《煞星夫妻勵志實錄》第3卷 商戰風波

第143章 御用大選

第3卷 商戰風波

第143章 御用大選

三掌柜愣了愣,「沒有了,最後一匹早上不是剛被你賣了。」
阿勝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大片:「昨天聽人講了一個養雞的故事,這母雞不管是下了小雞還是下了蛋,都逃不了骨肉分離的命運,人更是如此,那些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遠道來京考科舉走仕途,我阿勝雖然沒有那樣的本領,可也不能當個廢物啊。」
沈君佑聽完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辦。你若是能幫我把這二十萬兩銀子賺回來,我就放你離開,到時候你是要回隆和記還是去別家,我絕不阻攔。」
「咱們在京城的根基到底淺,一口獨吞的風險太高,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倒不如找別人和我們一起做,一來免於孤軍奮戰,二來當選的機會也大一些!」孟三掌柜率先開口道。
說起這最為驚訝的莫過於這一屆當選的御用織造——廣昌記了。
阿勝點點頭,「下個月他家的小女兒出嫁,這才打算買了最好的來給女兒做壓箱的嫁妝。」
可劉大掌柜的神情卻很是輕鬆,他的聲音比剛才略低了幾分,道:「前日里我在茶館和人談生意,碰巧聽到了一件關於廣昌記路東家的秘聞來。」
故而此次下西洋,互通貿易當是重中之重,而這些行當中最不可或缺自來便是瓷器、絲綢和茶葉了。
自永樂三年六月十五,聖上欽派三保太監鄭和任正使出使西洋以來,先至占城,後到爪哇三寶壟,過蘇門答臘、滿刺加、錫蘭、古里等多藩國,阻內戰,生擒海盜陳祖義,立碑亭。五年九月十三日再度起航至錫蘭山佛寺布施,並立碑為文,以垂永久。兩次航海,來往貿易所得不計其數,朝廷威名遠播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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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掌柜沒聽懂,抬起頭「嗯」了一聲,沈君佑只是繼續笑,並未解釋這話的意思。
「東家覺得榮平齋如何?」劉大掌柜提議道。
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大約兩刻鐘,莫雲隆才姍姍而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阿勝便回來了,衝著沈君佑便道:「東家好策略,我同那客官一說,他立馬改了主意,我又與他說買五不如買六,喜事逢雙,六六大順,歲歲平安,結果那客人二話不說便買了六匹回去。」
「貴號生意繁忙,莫少東家肯賞臉一敘,已是給了我足夠的面子,快快請坐。」沈君佑笑著道。
沈君佑雙眉一挑,有些訝異他這一番熱情。
沈君佑看了三掌柜一眼,示意阿勝繼續說。
「撇開莫家的家業不說,單說莫家與廣昌記的關係,廣昌記之所以能贏過隆和記當選上一屆御用織造,除卻宮裡的人,莫家在後面著實出了不少力,東家別忘了,莫家可是有一塊太祖皇帝御賜的『天下第一絲』的牌匾在呢!」
之後的話題便是談的異常輕鬆,從京城的各大花展,到有名的茶館、瓷坊,莫雲隆始終是那副熱情的模樣侃侃而談。
「嗯?」沈君佑微微一笑。
阿勝猶豫了一下,一狠心道:「東家請問吧,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據實相告。」
「東家!」三掌柜這會兒也覺得阿勝是個跑街拉生意的好手兒,聽了東家這話忙阻止道。
一聽見這話,阿勝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冷聲冷氣地回道:「我阿勝自來不喜歡虧欠別人東西,您既然花了二十萬兩把我買回來,我雖然心裡頭不願意,可也沒法子再回到隆和記了,不過咱們可提前說好了,我若是哪天能幫您把這二十萬兩銀子給賺回來,那你可就沒理由再留我了,必須得放我離開。」阿勝道。
阿勝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要想讓我在鋪子里做夥計,還有個條件您必須答應我。」
「你究竟何時想聽通了?」
他目光深遠,彷彿看的是千里之外,眉目之間有些深不可見的落寞。
接著第三壺酒端上來的功夫,沈君佑搶得先機與他談起了明年御用織造大選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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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式成了你的東家,那你可以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吧。」沈君佑問。
沈君佑親自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叫他坐在自己對面,又請三掌柜給他端了杯新茶。
「若是日後遇到有損隆和記利益的生意,那我是絕對不做的。」阿勝道。
朝著沈君佑微一抱拳,「叫逸之兄久等了,是子初的不是。」
「我覺得孟三掌柜這建議不錯,既要合作便要挑那些在錦繡坊有名望的老字號。」劉大掌柜道。
「可問題是,莫家如何才會撇下合作多年的廣昌記,來和咱們合作呢?」關恆的話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慮。
「東家回去替我謝謝夫人,昨日阿勝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夫人不要介意。」
沈君佑聽了贊道:「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逸之兄莫要客氣,小弟今年虛齡二十九,逸之兄長我幾歲,便叫我子初就好。」莫雲隆並未給對方拒絕的機會,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飲而盡,「子初先干為敬。」
「聽三掌柜說你一早便去了前頭鋪子里拉生意,你是何時想通了的?竟比我預想的早了不少。」沈君佑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笑著問道。
「劉大掌柜可是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沈君佑問道。
「客官,截布?想要什麼成色的?咱們鋪子里都是京城最時興的花樣,遠的不說,就說禮部侍郎吳大人家、光祿寺少卿冒大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可都是在咱們鋪子截布做衣服的。」
沈君佑顯然有些出乎意料,疑惑地看了眼三掌柜,三掌柜腦子一轉,忙回道:「昨日夫人和關二娘子來過。」
沈君佑聽了笑起來,對三掌柜道:「比我預想的要早上許多。」
過了一會兒阿勝風風火火地撩了帘子跑進來,見到三掌柜便道:「掌柜的,那匹水紅色喜鵲登梅的妝花緞子還有沒有?有個客人一口氣要五匹。」
以往的朝廷御用織造局當選都是每四年一屆,可是今年將近年末的時候卻突然傳來要再度大選的消息,一時間錦繡坊里趨之若鶩,劍拔弩張。
眾人一聽紛紛抬起頭來。
阿勝聽了一愣,他以為沈君佑會問隆和記生意上的私密事情。
三掌柜也是滿腹狐疑,「早上來了就這樣了,一上午竟看他忙乎了,您別說,這小子倒真是能幹,撿著最貴的樣子賣,已經賣出去十五匹了。」
阿勝聽了琢磨了一會兒,似是覺得有理,來不及告辭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東西都不備全了,還開門做哪門子生意啊!」阿勝緊蹙著眉跺了跺腳,正要往外走,卻被沈君佑攔住了。
阿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說起來,兩家同處錦繡坊,自是少不得經常碰面,可如今日這般約見,卻還是頭一回。
「說這路達盛府里有一個六月初新納的小妾,據聞是倚紅樓的一個紅牌,和莫家的少東家也有點交情,可是莫家老爺不同意,這才叫路達盛納了走。」劉大掌柜呵呵一笑,「想必,莫少東家這口噁心不好咽吧。」
「前些日子剛送來十匹洋紅色雙鵲銜綬的八幅妝花緞子,色澤、模樣都不輸於你說的那匹,鵲者以成對為好,口街挽結長綬,配以鮮花祥雲,有永結同心之韻。那位客人既是為了應喜,想必會更喜歡『雙』,你不妨同他說說。」沈君佑笑著看向阿勝。
沈君佑忽大笑道:「你放心,夫人不只不會介意,還要『重賞』與你!」
沈君佑蹙著眉頭深思起來。
沈君佑書房裡,劉大掌柜、關恆、孟三掌柜,還有以年掌柜為首的忻州各大掌柜。
「這位客人家中可是要操辦喜事?」沈君佑問他。
莫雲隆聽后沉默了片刻,忽然笑問道:「逸之兄沒經歷過,怎知孑然一身就一定不好呢。」
沈君佑一踏進鋪子,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面。
阿勝滿臉含笑正滔滔不絕地跟客人說著。
「好,我答應了。」
聽了這話,阿勝才真的眉開眼笑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沈君佑磕了個頭,「東家在上,小的阿勝日後一定盡心儘力為沈記做事,和沈記榮辱與共,同生共死!」
沈君佑一抬手止住了三掌柜的話,笑著看向阿勝:「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前頭怎麼回事?這小子怎麼開竅了?」沈君佑驚訝地問三掌柜。
「此次大選之事,諸位怎麼看?」沈君佑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看上廳里眾人。
沈君佑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並未過去打攪,輕聲去了鋪子內堂。
三掌柜氣道:「阿勝,你別蹬鼻子上臉,忘了自己的身份!」
約么兩三日後,各種關於大選的小道消息開始不脛而走,其中最值得相信的便是聖上準備派三保太監鄭公三下西洋。
沈君佑身旁知情的隨從聞聲也跟著憋起了笑。
恍若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莫雲隆立刻恢復了那張毫無瑕疵的笑臉,「逸之兄的意思我已明白,只是此事還要回去與父親相商一番,多則三日,小弟必會給兄一個滿意的答覆。」
沈君佑先是遞了名帖,約了第二日中午在秦淮江畔的醉仙樓與榮平齋的莫少東家吃飯。
「子初年紀雖輕,卻能子承父業,博學多才可見一斑,心中自是有一番雄心壯骨,有子如此,莫老爺相比心無憾事,可以放心頤養天年。」沈君佑呵呵笑了兩聲,戲謔道:「不像我,命途多舛,孑然一身多年,縱是有那雄心壯骨,也歲已遲暮。」
若說沈君佑此刻的表情,倘若叫璧容見了,定要笑罵他「笑面虎」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