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徐州亂
第125章 虎痴，虎痴！
只是，許家莊畢竟不是許老太公做主的時代，新任族長聽說許褚欲和曹操為敵，立刻表示反對。
老子何時做過麋家家奴？
管亥連忙攔住要衝上去和壯漢拚命的眾將。
他這次只帶走了千餘人，也不算太過分……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選自己的路走，又何必阻攔？
他陪著許褚，就駐紮于費亭。因為葛陂賊逃走的時候，言要請來碭山賊血洗許家莊，故而他們在費亭，一直等到現在。
這壯漢站起來有八尺多身高，190多公分。
那壯漢的情況比之劉勇要好一些，其實主要還是他戰馬方才頂不住巨力，以至於摔落在地上。
故而許褚聞聽，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太史慈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忍不住愕然驚道：「大劉，你怎在這裏？」
而壯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劉闖聽到劉勇對壯漢的稱呼，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當年的熊娃，居然長得這麼高了，快趕上我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天天還喊著我二哥，讓我給你打獵。」
劉闖這時候腦袋都是木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張開嘴巴，將參丸吞入腹中。
劉勇帶著車隊來到許家莊外，提起當年的事情后，許褚第一個回想起來，連忙把他迎入寨中。
「不過這樣也好，泰山郡是曹操治下，而曹操接下來，要全力對付宛城張綉。等他收拾了張綉之後，再來對付我們，咱們已經站穩腳跟。當然了，選擇北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只要能說服薛州來投，郁洲山那三萬海賊，足以助我控制東萊……」
這時候，在後軍正訓練騎軍趕路的太史慈等人，也都聞訊趕到陣前。
「孟彥，你那邊情況如何？」
「你是熊娃！」
但這壯漢，顯然是煉神境界的高手，那口大刀在他手裡，忽而如同開山巨斧，忽而卻輕若鴻毛。刀勢變幻無常，但不管是巨斧還是鴻毛，那股子蘊含在其中的狂野殺機，足以令劉闖感到震驚。
第一刀，看似兇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刺耳歷嘯。劉闖舉棍相迎，哪知道卻輕飄飄渾不著力。心頭一顫，他連忙想要變招，可壯漢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經接連劈來。剎那間，天地間彷彿都被那重重刀影充斥。劉闖瞪大了眼睛，感覺根本無處躲閃，腦袋裡頓時一片空白。
劉勇問起了汝陰戰況，黃劭立刻起身介紹。
古人含蓄，特別是在變成文字的時候，往往會有所加
既然要爭這一線生機，大可不必把功勞全部歸於自己。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泰山郡。」
許褚更是讚不絕口，表現出濃厚興趣。
說起來，劉闖已經和不少三國名將交手。
許褚立刻帶著他們，繞過土丘，來到一座營寨之中。
眾人分賓主落座之後，劉勇這才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帶著麋繯等人來到葛陂之後，恰逢葛陂賊圍攻許家莊。葛陂賊，是當地一夥巨盜，人數多達萬余。許家莊在許褚的指揮下，拚死抵禦對方，奈何寡不敵眾，打到最後的時候，連箭矢都全部耗盡，岌岌可危。
「住手！」
劉闖和步騭相視一眼，步騭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瞞仲康，我們已經選擇了一個適當之所。」
進入煉神之後，就是水磨的功夫，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劉闖方才那一棍，已經凝聚了他的『勢』，也就是所謂的煉神境界……
壯漢也不露怯，躍馬挺刀，便攔住劉闖。
若葛陂賊被剿滅，那許家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刀棍交集的一剎那，他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巨刀也無法拿捏穩，鐺的一聲落地。
看他年紀，應該是在三旬左右，那麼這個稱呼，非但沒有惡意，更多的反而是透著親熱。
盤龍棍，幾乎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出招的角度，呼的劈出。霸王一字甩棍式，而且同樣是連環三棍，一棍接著一棍，一棍強似一棍，體內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讓劉闖想要在一剎那間發泄出來。三棍連環，但是到最後，卻匯合成為一棍。一道殘影破空而出，伴隨著一聲巨響，劉闖從馬背上滾鞍落下，盤龍棍飛出去十幾米遠，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
沉甸甸的大棍，發出呼呼的嗡鳴聲，快如閃電，撕裂空氣時產生刺耳的銳嘯。
劉闖拖棍縱馬衝出，直奔那壯漢而去。
我呸！
骨子裡，劉闖也是個非常驕傲的傢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對我不敬，我就滅他全家。汝陰縣城，朱成和孫乾意欲不軌。但若只是這樣，劉闖也未必會真的殺了朱成滿門。
腰大十圍，相貌雄毅。
許老太公在三年前已經過世，如今這許家莊已經換了族長。
若非劉闖那最後神來一棍，說不得就要死在對方刀下。不過，劉闖這是哪裡認識的傢伙？雖然太史慈沒有和他交手，卻可以肯定，對方的武力，絕不會遜色于孫策，也在煉神之上。
「你是……許褚？」
黃劭輕聲道：「恐怕不會再來了。」
「他是……」
劉闖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今又有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跑來劉闖面前破口大罵，劉闖怎能不怒？
「孟彥，本是皇親國戚，乃中陵侯獨子。
許褚問道：「公子既然決定要另尋棲身之地，卻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選擇？」
同樣的，他驚駭于劉闖的神力，但更加好奇，劉闖是如何坐在馬上，還能夠長身發力？
劉勇說罷，便走到壯漢身邊，也給了他一粒參丸服下，「仲康，你看清楚，他是誰！」
一來可以練兵，而來碭山距離相縣太近，劉備此舉也是為他自己清除隱患，還可以吞併賊寇，增添兵馬。所以我估計，那些葛陂賊就算到了碭山，也找不到碭山賊蹤跡，弄不好還會被劉備吞併。」
自他出道以來，比氣力可說是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你他娘的找死。」
不過，方突破煉神，劉闖尚需進一步穩固。
此獠竊據青州，不據大義之名，所以對青州的掌控，自然也不甚穩固。他北面是袁紹，西面是曹操，我們占居了北海，他也無力顧及；而北海南臨琅琊，也非鐵板一塊。琅琊郡南有臧霸屯紮，北面卻是琅琊相蕭建掌控。所以咱們去了北海，可與蕭建結盟，則南面無憂。
壯漢見此，頓時感到不妙。
只是許褚並不甘心這麼離開，而是帶著人直撲葛陂老巢，將葛陂賊殺得狼狽而走。
許褚連連點頭，用力拍打劉闖，「再過十年，恐怕我就非你對手。」
劉闖小名大熊，壯漢若和他是舊識，喚一聲熊娃兒，倒也不算過分。
與此同時，從壯漢一邊的庄丁後方衝來一匹戰馬，馬上一員大將高聲喊喝：「子義，手下留情。」
「青州，北海？」
劉闖解釋道：「青州刺史田楷，名不正言不順，是公孫瓚所任。
哦，雄毅在形容人的長相時，並不是一個好詞。
許褚聞聽，頓時喜出望外。
許褚露出驚訝之色，輕聲道：「何以選擇此地？」
劉闖心中念頭放落，那壯漢已經回過神來。
作為許家莊的子弟，他便是離開了，也不必再去牽挂……
許褚默不作聲，似在思忖。
劉勇恰在此時抵達葛陂，見
壯漢興奮的大叫起來，快步上前，一把將劉闖抱起來。
當然了，他雖然突破了煉神境界，要想戰勝許褚卻不太可能。給許褚一匹好馬，今天這一戰，勝負尚未可知。不過，許褚要想勝劉闖，若沒百八十個回合，恐怕也無法見出分曉。
畢竟，這沛郡而今是在曹操治下。
許二哥？
想當初，劉勇對許褚有授藝之恩。
今我離開，也要為許家莊除一後患，免得這些賊人日後，再來生事。」
「碭山賊？」
「我雖反出許家莊，卻始終是許家子弟。
可這壯漢，居然將他這足有千鈞之力的一棍崩開，也顯示出非同尋常的力量。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露出笑容。
於是，朱成死了！
他勢在必得的一刀，在剎那間被劉闖破開。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口才，又存心賣弄，自然說的是天花亂墜，讓許褚更是連連點頭讚歎。
三十個回合，劉闖已是汗流浹背。
一桿鐵脊蛇矛鐺的架住了太史慈的大槍，就聽來人大聲喊道：「是自己人，大家全都住手。」
可拼殺起來，卻無法做到似這壯漢一樣勢大力沉，刀刀連環。他可以施展霸王一字甩棍式，但卻無法連環擊打。而壯漢那口巨刀，確是刀刀蘊含巨力，顯然已經到了一個神妙境界。
「熊娃而今果然成才，區區小計，就讓萇奴和李通兩敗俱傷。」
初入煉神，劉闖還需要進行休息。
關鍵是那朱成一口一個『背主家奴』讓他怒火中燒。
這廝怎地說話？
從張飛關羽，到孫策……哪怕是他的叔父劉勇，還有太史慈，卻沒有一個人，似這壯漢一般狂野。
不過看得出，他抱的有些吃力！
可以說，處於同等階的武將，他都可以勝之。
當然了，除非是那種極惡的惡人，或許會言其貌丑。
加之劉勇出現突然，在亂軍中斬殺六賊將之後，竟直奔中軍，取了那葛陂賊主帥的首級。
「子義，待會兒再和你解釋。」
對此，劉勇非常贊成。
「此話怎講？」
「好了好了，方才都是誤會，都是自己人，不用緊張。」
「就是那青州，北海國。」
這廝，不簡單！
他看到場中景象，頓時哭笑不得。
太史慈在劉闖落馬的一剎那，眼睛都紅了，鶴舞鋼槍呼嘯著直刺向壯漢。
劉闖的心，咯噔一下。
二馬照面，劉闖突然間長身而起，在馬上擰腰發力，盤龍棍嗡的一聲，霸王一字甩棍式當頭劈落。
盤龍棍在他手中奇異的一轉，劉闖本能發出一聲巨吼咆哮。
「我聽說，劉備從曹操那裡借來三千兵馬，便命人掃蕩了碭山。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熊娃兒未必有惡意。
太史慈疑惑不解，但是看兩邊都認識，也就鬆了口氣。
劉闖剛開始還能抵擋，但是到二十個回合之後，就漸漸露出不支。
說實話，他剛才是真的怕了！
好在，許褚武藝高強，在淮、汝、陳、梁四郡之間，頗有威名，所以在許家莊的地位，也格外超脫。
來人，赫然是劉勇。
說起來曹操和許褚還是同鄉，許家族長自然不願意得罪曹操。
心中殺機更盛，和劉闖二馬照頭時，猛然連環三刀劈出。
眼見劉闖被壯漢殺得狼狽不堪，也不禁大急，催馬就上前，想要把劉闖救出。
仲康……三國之中，有誰是叫仲康？他再眯起眼，仔細打量壯漢，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
劉闖，大怒！
那壯漢瞳孔驟然一縮，雙手托刀而起，霸王舉鼎向外一封，就聽鐺一聲巨響，刀棍交擊，兩匹戰馬發出一連串凄厲嘶鳴聲，同時噔噔噔後腿。象龍相對好些，特別是劉闖是搶先攻擊，所以占居上風。而那壯漢的坐騎卻有些吃不住巨力，一陣嘶鳴之後，好不容易才算穩住。
那壯漢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在劉勇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向劉闖走去。
而此時，劉闖服下一粒參丸之後，總算是恢復了神智，在裴紹和周倉攙扶下，也站起身來。
胯下戰馬悲鳴，腿一軟撲通就跪在地上，把壯漢一下子掀翻下來。
「是啊，熊娃剛才那一棍，端地是漂亮。」
賊軍人數雖眾，卻是烏合之眾。
心中疑惑歸疑惑，也讓壯漢怒不可歇，於是一聲怒吼，輪刀就撲向劉闖。那口九尺大刀，已經不能用大字來形容，堪可用巨字表現。刀勢翻滾，殺氣凜凜，馬還未到跟前，劉闖就已經感受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殺氣。排山倒海……劉闖心中駭然，盤龍棍立刻迎上去，二馬盤旋，便戰在一處。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為雄壯的漢子，正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虎痴，許褚！
「給我去死！」
比氣力，劉闖並不比這壯漢遜色，甚至還要高出一籌。
聲到，馬到，鐵矛到。
「哪裡？」
朱成一個俘虜，卻沒有俘虜的覺悟。
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劉闖身邊，從懷中取出一粒參丸，「孟
就這樣，許褚和劉勇等人，便離開許家莊。
提起當年往事，許褚也是感慨萬千。
劉闖在提到泰山郡的時候，敏銳覺察到，管亥臉色微微一動。
許家族長很不高興，但最終被許定勸住。
只聽說過關二哥，還真沒聽說過許二哥。
這好端端行軍趕路，突然被人攔住，還口出不遜，他心裏又怎能舒服？
劉闖露出赧然之色，「此戰非我功勞，乃子山公美定公運籌帷幄，子義文向子升奮勇殺敵。若沒有元福和元紹向隨，若沒有兒郎們爭先，我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敵得過萇奴和李通。」
劉闖知道，這適當的稱讚，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凝聚力。
當年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滿門遇難……我當時護著孟彥一路逃難，來到許家莊。只是因為十常侍勢大，我不敢暴露孟彥的身份，所以就隱瞞了來歷。今孟彥欲歸宗認祖，卻被小人所害。他奪取了汝陰，又要面臨曹操和劉備的夾擊。我思來想去，唯有仲康你能幫助我。」
賊首喪命，葛陂賊頓時群龍無首，四散奔逃。
劉勇長出一口氣，看著劉闖和許褚，忍不住笑道：「仲康，十年前你因為搶了孟彥的長命鎖，以至於和他相識。沒想到十年後你們又是……不過現在的孟彥，可不是十年前的熊娃了。」
只見他大刀翻飛，刀刀蘊含千鈞之力。
仲康？
「狗賊，敢傷我主，拿命來！」
沒錯，正是狂野！
半晌后，他抬頭道：「且不說由此到北海路途遙遠，就算咱們能進入徐州，前往青州必經彭城，公子可有把握？」
而那壯漢在聽了劉勇的介紹以後，似乎也醒悟過來，看著劉闖，突然咧嘴笑道：「你可是熊娃兒。」
但許褚卻不幹了……他答應了劉闖，自然不能反悔。於是在和族長一番激烈爭執之後，許褚的哥哥許定，也站出來表示反對，令許褚倔脾氣一下子上來，召集了許家莊千余名青壯，隨著劉勇反出許家莊，並表示從此以後，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許家莊扯上關係。
許褚要走，許家莊誰也無法阻攔。
問及劉勇如今的狀況，還有當年那個跟在劉勇身邊的『熊娃』時，劉勇這才取出家中族譜，呈放在許褚面前。
劉闖便是養氣巔峰的高手。
自以為是一個名士，想要展現名士傲骨……對於這個時代的那些主公們來說，這一招用處很大，還能搏一個禮賢下士的好名聲。但對於劉闖來說，這就是赤裸裸挑釁，又豈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