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徐州亂
第135章 虓虎可信乎？
「公子，那對面……」
不問劉玄德為人如何，至少在最初，劉備待呂布也不差。結果劉備前腳出征，此人後腳就謀奪下邳。似這等無義之人，豈能相信？哪怕那張遼再有信諾，終究只是呂布手下的爪牙。」
「這個……呵呵，不是已經說好了……我已經把此事交與你來處理，就由你來決定吧。」
那吳普，是張遼早年認識的一個朋友。
若張遼知道，說不定會哭笑不得……溫侯有時候太過隨性，又好面子，說穿了真不是一位明主。
今晚，若不能大敗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恨。」
劉闖說完，在大帳中徘徊片刻，突然笑道：「老虎哥，陪我走一趟，咱們去會一會那位吳先生。」
如果呂布不答應的話，他就會派人過河，混進劉闖營中，與吳普傳信之後，向傅陽發動強攻。
我知張將軍非常人，有古之召虎忠勇。然則溫侯終非宣王，若不得將軍答應，闖亦難以決斷。」
既然文遠這邊已經安排妥當，我就先帶人渡河，在河對岸埋伏起來。等到劉闖那邊放鬆警惕，我就殺進大營中，把鈴鐺兒救出。到時候，文遠這邊發現狀況，一定也會率部發動攻擊……
某家姓吳，乃廣陵人士，早年間曾與文遠將軍有一面之緣，故而此次特待他前來，與公子商議。」
劉闖微微一笑，「今張文遠急於議和，絕不會有異動。
由此向東，大約三十里，有一處河灣，名曰白蘆灘。
此時，太史慈許褚，史渙呂岱都已經在大帳中集合。
你就是不信我！
劉闖率部，悄然渡河。
呂小姐，我並未有任何委屈，如今在對岸后營休息。我可以放她走，但是卻不會是現在。我明日一早，會率部渡河。待我渡河之後，自會送呂小姐回去，不知吳先生可否代張將軍做主？」
「盛謹記公子之言。」
到時候，吳普只要帶著呂藍逃出大營，自會有人接應。
他要偷營？
如此算來，劉闖那邊居然有四名煉神級別的武將，實在是太過驚人。
「另外，你讓小豆子通知一下甘娘子，也準備啟程動身。
大約子時，吳普再次入城。
相反，他讓人領吳普過河，甚至親自把吳普，送到渡口。
說是朋友，倒不如說張遼曾救過吳普的性命。吳普是一名醫生，師從華佗，更隨華佗遊歷四方。而當時張遼在丁原帳下效力，十常侍作亂，何進招諸侯入京。張遼以從事的身份，奉命前往洛
徐盛轉身離去，劉闖則匆匆來到大帳之中。
不過，若麋芳願意歸順，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聽呂布的口氣，好像劉闖也是個煉神高手。
劉闖頻頻點頭，表示明白。
劉闖看著眼前使者，眸光一閃，「想來張將軍也有條件吧……讓我猜猜看，可是要我放回呂小姐？」
君侯！
雖然說是被三人圍攻，可是他卻實打實，是被劉闖打吐了血。
劉闖雖然已經晉級煉神，但是陽光卻遠遠不如太史慈這般毒辣。
這三國時期的能人太多，劉闖也不可能真的都記在腦子裡。
「吳先生！」
繯繯居然真的說動麋芳歸順？
張遼想到這裏，還是決定再探問呂布口風。
「文遠將軍已經同意公子請求，不過他要我陪伴小姐……非是不信公子，是不得已而為之。」
呂布心裏，竟然想著要去偷營劫寨。
羊前蹄擊鼓，令公子糾以為小白還在山上。可實際上，小白已趁此機會脫身，提前抵達臨淄。」
雖然話語中有挑撥之意，但大體上說的也是事實。吳普怎能聽不明白，也沒有反駁，只是笑而領命。
太史慈三十五歲，那是經過無數次生死歷練才有的眼光，絕非劉闖可以相比。
慢著，騎軍！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場子討回來才成。如若不然，傳揚出去豈不是被別人恥笑嗎？
襄公兩個兒子，一個公子糾，一個公子小白，分別逃到了魯國和莒國藏身。后公孫無知亡，齊國迎兩位公子回國，結果在淄水相遇。當時公子糾兵力更強，為奪取王位，便與小白開戰，將小白圍在山上。那小白身邊有一謀臣，名叫鮑叔牙，便為小白想出一條計策來……」
又和呂布聊了一會兒，張遼見呂布有些乏了，便告辭離去。
「城裡我已經安排妥當，估計能夠拖延住對方。」
我會讓蕭凌配合你行動，記住不要捨不得，今天咱們丟了多少，明日咱們就能夠補充多少。」
「喏！」
「末將遵令。」
在吳普上船之後，在岸上的太史慈，突然把劉闖攔住，提醒道：「此人步履輕盈，卻不飄浮，且舉手投足間，充滿力感，恐非常人。公子要小心此人，我擔心他是個刺客，有不軌之圖。」
「我……知道了！」
「傳我命令，命仲康率部渡河。」
隨
劉闖微笑著點點頭，呂岱馬上就反應過來。
「孟彥，此人不可小覷。」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定公可聽過懸羊擊鼓，餓馬提鈴的典故？」
「可看清楚，有多少騎軍渡河？」
「公子看起來，對那張遼深信不疑。
可是此人不久便露出野心，被袁本初識破，這才逃去兗州。
夜色，越來越濃。
「那就請先生在辛苦一趟，問問張將軍的意思。
劉闖腦海中，突然響起太史慈先前一番話。
徐盛用的是『投降』字眼，可劉闖卻用的是『歸順』。
劉闖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使者巧舌如簧，劉闖沉思不語。
召虎把太子藏於家中，不惜以自己兒子替死。厲王死後，太子即位，便是周宣王。
呂布是個精力極其充沛的人，不過想到今天先是連夜趕路，而後又在傅陽城下被劉闖三人輪戰，甚至最後被打得吐血，張遼也就理解呂布為何會感到疲乏。不過，心裏面有些好奇，劉闖手下，竟然真有這麼多猛將嗎？一個太史慈，一個許褚……這兩個人恐怕和他不相上下。
劉闖登上城樓，舉目眺望城外兵營。
只怕普通武將，很難入呂布的眼……
「子義，你交代一下仲康，讓他幫我盯著此人。」
呂岱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這懸羊擊鼓，餓馬提鈴的來歷。
不過他既然能代表張遼前來，說明他在張遼面前，也有幾分地位。
「文遠，這麼晚了，有事嗎？」
聽劉闖說完以後，眾人也都非常開心，一個個露出急不可待之色，想要儘快撤離這裏……
「公劉，待會兒你營中戰鼓聲一起，你就帶人撤離大營……到時候，便由你和仲康統帥中軍。」
他心裏也有些惶然，按道理說，劉闖既然已經答應下來，這件事也就算是了結。
吳普！
他流落河北時，袁紹一開始也待他不薄。
從西北方，祖水尚有吹來冷風，令人不寒而慄。
在呂布看來，他今天實在是太過丟臉。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問道：「定公，我記得你渡河的時候，從傅陽城裡
呂岱一怔，立刻點頭道：「我本打算今晚殺羊犒勞大家，沒想到張遼兵馬抵達，以至於還沒來得及動手。公子莫不是餓了？我這就讓人安排，殺兩頭羊倒也不費事，很快就可以做好。」
「公子的意思是……」
周朝的時候，周厲王暴虐，於是國人圍攻王宮。
不管麋家是怎樣待他，有麋繯這麼一層關係在，劉闖就無法對麋家痛下殺手，這一點劉闖也心知肚明。只是，他沒有想到，麋繯居然說動了麋芳歸順，的確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祖水下游，有徐州軍渡河？
為主上者，豈能沒有主見？
我要你帶人埋伏在白蘆灘，等我前來匯合。」
「不不不，不是殺羊。」
劉闖聞聽一怔，眼睛不自覺眯成一條縫，露出疑惑之色。
「將軍，我想向你請示，是否按計劃行事？」
太史慈風一般衝出大帳，調集兵馬準備行動。
按道理說，張遼既然有些息戰，那應該不太可能使詐。而且他也沒有道理使詐，自己和他，也沒什麼利益衝突。這突然有騎軍在祖水下游渡河，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想偷營劫寨嗎？
「啊？」
他剛下船，就見徐盛迎上前來，「公子，我正要渡河找你……郯縣傳來消息，劉公和三娘子已經勸動麋芳投降，佔領郯縣縣城。步先生說，請公子儘快撤離傅陽，他會派人在途中接應。」
……
「懸羊擊鼓，餓馬提鈴？」
呂布似乎已準備休息，身著便服。
「公子，咱們真要這麼走嗎？」
但呂布又不好和張遼說，因為他已經讓張遼全權負責。
張遼端坐中軍大帳，就著燈光看書。
不過張遼也知道，現在不是他好奇的時候，一切待事情結束之後，再做計較也不遲。
劉闖笑道：「不走，難道做呂奉先的俘虜？」
還真是一個無名小卒，劉闖全無印象。
在身後的傅陽城，此時已經是一座空城。
「你立刻去調集飛熊軍，隨我連夜渡河。
「這樣子的話，倒也還算是安全。不過我剛才得到消息，有斥候發現，在徐州軍有一支人馬，方才從祖水下游渡河。而且，對方全部都是騎軍，我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張遼緩兵之計？」
劉闖也是因為看過張遼傳記，而後查閱資料方知召虎其人。
「哦？」
雖不知是什麼原因，想來有公子道理。我並非信不過張文遠，而是無法信任呂布。人道呂布乃世之虓
「這個……」
自出道以來，呂布從未斗將失敗。現在被劉闖打敗了，呂布這心裏，又怎是個滋味？
太史慈連連擺手，「我非此意……我的意思是說，真要放走呂小姐？」
「君侯，這麼晚了……」
要知道，呂布這麼多年，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張遼這麼一個達到煉神境界的武將。哪怕是成廉和曹性高順三人，也才到養氣境界。當然了，這與呂布已達到煉神巔峰的狀況有關。
就算他發現我們渡河，也不會輕舉妄動。所以這個時候渡河，最為安全，若晚了反而危險。」
周宣王時，淮夷不服，起兵造反。於是宣王命召虎出征，平定淮夷……在《詩·大雅·江漢》中有『江漢之滸，王命召虎』詩句，說的也就是這件事。不過在後世，至此人者，並不算多。
劉闖笑了笑，並沒有在意這個過分要求。
「末將明白！」
劉闖想了想，立刻道：「文向，你立刻把輜重營整頓一下，只帶車仗，糧草輜重全部卸下來，堆在轅門外。我們現在要加快速度，再帶著糧草，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反正郯縣有糧倉可以補給，咱們到了郯縣在補充也來得及。告訴大家，不值錢的東西都丟掉，只帶車馬離開。」
吳普一走，劉闖立刻下令。
但張遼總覺得有些不太放心，甚至有些心煩意亂，於是放下書，站起身來在大帳中徘徊……
「正是！」
周倉疑惑看著劉闖，輕聲道：「公子，這時候渡河，恐怕危險吧。」
據說，劉闖還有一個叔父，也有萬分不擋之勇，與張飛在伯仲之間。
「我亦不知呂布會如何做，但我相信，此人絕不會與公子善罷甘休，不可不防。」
不錯，我家將軍承諾，只要公子放回呂小姐，就答應不再追究，並且同意公子借道東海郡。文遠將軍素來仰慕中陵侯，聽聞公子乃中陵侯之後，也不想逼迫過甚。之前的事情，不過是一個誤會，呂小姐乃溫侯掌上明珠，極為疼愛，所以還請公子三思，何不給一個方便呢？」
使者一怔，旋即笑道：「張將軍果然沒有說錯，劉公子已經看出破綻。
召虎，史稱召穆公。
后張遼隨呂布來到徐州，已返回老家的吳普聽說張遼前來，便前去與他相聚，不想正
「鮑叔牙讓人抓來十幾支羊，用繩子拴在後退，吊在樹上，而後在身下放置戰鼓。
此人無義，未必肯善罷甘休……而且，據劉闖所知，徐州唯一一支騎軍，都集中在呂布手中，號飛熊軍。
「啊？」
「當在六七百左右。」
使者愣了一下，拱手道：「區區不過一介無名小卒，何勞公子挂念？
聽呂布這麼一說，張遼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子義以為，當如何是好？」
於是華佗傳五禽戲與吳普，二十年勤修，已溱大成，舉手投足有千斤之力。
「先生不敢當，賤名一個普，實不足為人道。」
只需等到天亮，劉闖渡河，呂藍安全返回，這件事也就算妥善解決。
半晌后，劉闖突然道：「你叫什麼名字？」
趁著這個機會，劉闖也在不斷磨練他的能力。
吳普愣了一下，沉吟片刻道：「此事非我可以決斷，需回去詢問將軍之意！」
他言下之意就是，張文遠是條好漢，可是呂布並非宣王。
心裏，對劉闖也就越發感到好奇。
太史慈見劉闖接納了他的主意，也非常高興，便轉身回到渡口。
「來人，與我披甲備馬。」
差不多，呂布的飛熊軍人數並不算太多，六七百人，倒也符合呂布騎軍的編製。
在沉吟片刻后，他回答道：「既然吳先生代表張將軍前來釋放善意，那我就也就不啰嗦。
「春秋時，齊國襄公無道，被公孫無知所殺。
他招手示意張承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吩咐兩句之後，張承欣然領命……
「張將軍同意我們借道東海？」
張遼可信，那呂布可信嗎？
一般而言，呂布把事情交給張遼處理，應該算作是同意他的主張。可這位呂溫侯，確是個喜歡改主意的人。一個念頭起來，他就會立刻改變主意，天曉得他這次，究竟是怎樣態度？
周倉有點不明白劉闖這話語中的意思，但還是領命而去。
他是個極愛面子的人，又怎能甘心讓劉闖離開？
聽太史慈這麼一說，劉闖也露出凝重之色。
吳普隨華佗出沒山林，辨識藥草，少不得要與猛獸相搏。
「子義，你立刻率騎軍，連夜離開。
可是，張遼前腳剛走，呂布後腳就打起精神。
張遼主意拿定，立刻起身走出大帳，匆匆來到呂布的營帳外……
對了，當時君侯雖然讓自己全權處理，卻沒有表示他最終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