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157章 刺客之大漢皇叔
她猶豫一下，從袖子里取出一份奏疏。
劉協放下奏疏，沉吟不語。
官職？
這裏，還有康成抄錄劉闖族譜一份，請陛下查閱。」
曹操抬起頭，向劉協看去。
伏壽笑道：「此事，乃司空之恥辱，自不願提起。
今天在朝堂上問及此事，也絕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意為之……
他今年已十六歲，虛歲十七。
劉協突然暴躁起來，站起來把湯碗一放，怒氣沖沖道：「梓童你說，這天下還是不是大漢的天下，為何朕身為天子，對宮外事情卻一無所知。司空大權獨攬，與那董卓又有何異。」
楊彪一怔，瞪大眼睛，一副愕然之色，「文舉，你這話當真？」
該死閹人，何以在宮中談論此事？
妾身聽家父講，鍾元常為此事還闖入司空府，請求司空饒恕其人……
這許都城中，都是曹操黨羽。
這時候，有家臣來報，「郭曹掾求見。」
「能有什麼好消息！」
此人，名叫郭嘉，字奉孝，乃潁川人士，官拜司空掾之職。
可不管他怎麼嫉恨，劉闖身為大漢皇叔的事情已經無可更改。也就是說，只要劉闖不明著造反，曹操就不好與之開戰。否則的話，他勢必要被天下人唾罵，這結果讓曹操，難以安心。
並不重要！
曹操已經明白，這些個漢室老臣們，定然已經抱成一團。
「這個……」
承認，還是不承認？
「是嗎？」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楊彪，「前日我收到康成來信，他在信中言，已經見過劉闖，並且與幼安和根矩一同確定，此劉闖並非冒名頂替。我也正猶豫，不知是否該呈報陛下。
奈何……
可事到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
「司空，聽說今日，朝堂上發生了爭執？」
曹操突然想起來，這郭嘉似乎也是潁川人，和劉陶是同鄉。
楊彪等人聞聽，立刻趁熱打鐵。
曹操心中暗自惱怒，可是漢帝心裏，卻樂開了花。
「梓童，這麼晚，怎麼還沒有休息？」
劉闖有大漢皇叔之名，便足以震懾他人。
劉協也知道，他方才說漏了嘴，現在想想，也不由得有些后怕，竟冷汗淋漓。
可現在，劉協當眾提起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劉協與伏壽很恩愛，見伏壽端著湯水前來，臉上旋即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漢帝劉協在曹操的安排下，猶如傀儡一般，完成了祭天大典。
「哦？」
越騎校尉，確是有些不妥。
你
按照曹操的計劃，待他解決張綉之後，再收拾劉闖也不遲。
伏壽看了一眼那桌案上散亂的奏疏，一邊服侍劉協喝完湯水，一邊笑道：「可有什麼好消息嗎？」
這是在演戲啊……一唱一和，我差點就被騙過去。
曹操一隻腳已經邁出大殿門檻，可聞聽劉協開口，又收回來，疑惑向劉協看去。
劉協道：「未曾想，劉闖居然還是朕的叔父，實在是意外之喜。」
劉闖若來了許都，便如同虎落平陽，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曹操做主？
曹操臉色陰沉，這老兒還真敢開口要，一張口就是東夷校尉。
不等他開口回答，就見朝臣中走出一人，「陛下所言中陵侯，莫非當年潁川劉子奇嗎？」
「劉闖乃子奇之後，此事已經康成確認。」
劉協疑惑的接過奏疏，打開來，湊在燈光下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想到這裏，劉協幽幽一聲嘆息，把手中奏疏丟在桌上，再也無心翻閱。
劉協冷笑一聲，「去歲兗州豐收，司空為兗州官員請功。
劉闖在外，便是強援。
我就奇怪，這老兒一向是以漢臣自居，對漢室忠心耿耿。
若回到許都，如同籠中之鳥，有何用處？
「慎言，慎言！」
要說起來，劉協經歷許多磨難，性子沉穩。
曹操看似好心，實則是將了眾人一軍。
「啊……」
鍾繇和荀彧，可是親自登門向他求情。
「梓童，這上面說的，當真？」
劉協道：「朕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想要問一問，是否真有此事。
於是只能借口道：「陛下，臣現在也不太清楚，可以任他何職務。
她出身名門，父親伏完，乃大司徒伏湛七世孫，世襲不其侯。
在經歷過十常侍之亂，董卓之亂以後，劉協對權力，已渴望異常。
劉協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整個人好似許多一樣，坐在許都皇城的大殿之中。劉協換上一身便服，翻閱著桌上的奏疏。
那些跟隨自己從長安逃難而來的老臣，更手中無兵無將，得不到任何話語權。曹操帳下，雖有荀彧心向漢室，可他始終還是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肱骨之臣，更願意協助曹操。
「陛下！」
「快快有請！」
她年紀和劉協相差不大，卻隨劉協，經歷過各種風語。
荀、陳、鍾、韓四家且不說，單隻是潁川書院，甚至包括太學
這東夷校尉的品秩並不算特別高，秩比千石，確是個手握實權的官職。
只不過，他必須來許都！
伏壽看到劉協臉上的笑容，也不禁暗自開懷。
楊彪道：「陛下，當年子奇絕嗣，許多人都已確定。
若讓劉闖做了東夷校尉，那就等於說，把整個北海青州的兵權都丟給劉闖，那他豈不是可以隨意發展？但不得不說，楊彪說的這個職務最適合目前的劉闖，職位不高，卻極有實權。
其實，也沒什麼奏疏。
曹操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卻見劉協一臉疑惑之色，好像也不是故意為之。
伏完去桓帝之女陽安長公主為妻，生六子一女。又因女兒嫁入宮中，拜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后劉協被曹操挾持，遷都許縣。曹操拜司空之職，伏完為免去曹操的猜忌，請辭輔國將軍，拜中散大夫，遷屯騎校尉。其實，他那輔國將軍手裡，也沒多少權力，倒不如交出去，已安曹操之心。同樣的曹操任伏完為屯騎校尉，手握八百兵馬，但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處。
越騎校尉，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朝廷大員。
這也讓劉協非常苦惱！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青年，一襲黑裳飄然而入。
那人，便是前北海相，今拜將作大匠的孔融。
若連鍾繇都出面，也就說明，此事應該不假。不管怎樣，此人也是大漢宗室，與陛下乃為同族。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一路連敗強敵……嘻嘻，陛下何不將此人拉攏到身邊呢？」
一俟劉闖穩住陣腳，接下來肯定是彭璆大敗。
更不要說還有個儒學大家鄭玄也牽扯在裏面，這件事曹操就算是不想承認，也變得很麻煩。
他要當朝確認劉闖的身份，讓曹操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在查閱過族譜之後，劉協意外發現，這劉闖論輩分，居然還在他之上，是他叔父輩兒。劉協看罷之後，欣喜異常。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為劉闖正名。劉闖不但是忠臣之後，同時還是漢室宗親。這些個宗族越是強大，漢室江山就越是穩固……那麼曹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他這個天子，也就越發安全。
沒問題，我遂了你們的心思……我讓他做一個兩千石的大員，總不算是虧待了他的身份吧。
想當初，劉協從長安逃出來，也就是不想再受人控制。
劉協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忙不迭道：「既然如此，快拿來讓朕觀瞧。
伏壽臉色一變，忙抬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大殿里並沒有別人，才輕聲道：「陛下，慎言。」
老楊彪今官拜太尉之職，可比司空，只是手中無權。然他是漢代名臣楊震之後，楊賜之子，世居弘農，世代忠烈，乃關中大族。
被曹操好像擺弄傀儡一樣的折騰一整天之後，劉協的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似彭璆，可牽制一時，而無法牽制一世。
「陛下，萬不可如此。」伏壽一聽就慌了，連忙阻止道：「若陛下把奏疏交出去，司空必然會追查其來源。到時候，不但陛下這邊不好說，恐怕連一直暗中為我等傳送消息的人，也要倒霉。
「且慢！」
曹操在一旁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楊彪等人一眼，暗自記恨在心。
好，如果劉闖是冒名頂替，曹操就必須立刻出兵，這關係到漢室顏面，的確也不是一樁小事；如果劉闖是真的，那曹操就必須為他正名。若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令天下人信服呢？
片刻后，他輕聲道：「那朕明日早朝時，把奏疏交與司空？」
不等曹操開口，又有一人走出。
這份奏摺說起來，也並非是從司空府轉來。晌午時，陛下登台祭天，家父偷偷把這份奏摺給妾身，讓妾身轉交陛下。聽說，這件事已經傳開，高密鄭玄鄭康成，更派人送來奏疏於朝廷，表示願意證明此事，請朝廷能夠恢復他的身份。這件事，也讓潁川一眾名士，頗為尷尬。
「陛下，何以嘆息？」
劉協表面上看，似乎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可內心裡，卻早就感到厭煩。想當初，曹操西迎洛陽，劉協心裏非常感動。要知道在當時，各路諸侯都袖手旁觀，身為帝王，卻險些餓死在洛陽城裡。若不是曹操及時趕來救援，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變成死人。說不感激，自不可能。
可如果不承認，那他就等於失去了潁川世族的支持。
……
曹操一怔，哪裡還能不明白劉協的小心思。
曹操沒想到，劉協會突然詢問這件事。
在曹操準備散朝的時候，劉協卻意外的出聲。
「梓童，此天不亡漢啊！」
曹操非常清楚，劉闖如今竊據北海，正缺少一個名聲。
可是，隨著曹操遷都許縣之後，態度日益強橫。
加之本就是出身官宦家庭，伏壽見過太多勾心鬥角，所以在有些時候，比之劉協，更加沉穩。
「陛下，可還有吩咐？」
「當真！」
若非今日劉
不如讓他還京，拜為越騎校尉，諸公以為如何？」
來人是劉協妻子，也就是大漢皇后伏壽。
「梓童說的是，剛才是朕失言了。」
想必那劉闖，也是冒名頂替，當將此人誅殺，以免壞了子奇名聲。」
從命人把孔融呈上的奏疏拿過來，看了一下之後，立刻命人將族譜取來。
本想著曹操是個忠臣，可現在看來，他和以前的董卓，後來的李傕郭汜，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陛下看完這份奏疏，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什麼事情。」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不歡而散。
劉協平穩了一下情緒，詫異看著伏壽，疑惑問道：「梓童，喜從何來？」
「妾身要先恭喜陛下。」
「曹司空，諸公……朕昨日聽宮中內侍們私下裡談話，說中陵侯有后，卻不得還家？可有此事！」
伏壽看著劉協那張因為恐懼，而略顯蒼白的面容，不由得心裏一痛。
東夷校尉？
明日早朝時，陛下向無意中詢問，向來司空也難以追查。」
「為何朕未得到半點風聲？」
他年紀也就在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但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削，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健康。
若為他正名，他勢必會趁勢而起，奪取北海……到那時候，想必彭璆，根本無法壓制住劉闖。他之所以讓彭璆出面牽制劉闖，就是不想把事情鬧開。曹操心裏很清楚，以劉闖轉戰千里，橫行徐、揚、豫三州而無人能夠將之攔下，足以說明，這個劉闖，絕非是等閑之輩。
曹操氣哼哼返回司空府，坐在廳上，一個勁兒的運氣。
曹操發現，原來就算是遷都，他也無法做到一手遮天。這些個老臣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劉協沒有回頭，依然知道是何人前來。
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曹司空，且慢。」
「恭喜陛下，又得忠臣相助，漢室中興，指日可待。」
曹操當然不肯讓劉闖做東夷校尉，但很明顯，楊彪等人，也不同意把劉闖從北海國徵召回京。
除此之外，大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這朝中大事，自有司空決斷，朕不過是一傀儡。」
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子奇不是絕嗣，又何來有后之說？」
了不起留他一條性命，把他禁錮在潁川，也算是全了當初劉陶的名聲。
曹操迎奉天子以來，奉天子以令諸侯，政令皆從司空府出
曹操和楊彪等人在朝堂爭執的事情，只一個晌午，便傳遍許都，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嗯……奉孝，你也是來為那劉闖求情嗎？」
我明白了！
孔融、楊彪……還有伏完！
可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他又把那奏疏拿起來，掃了一眼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陛下別急，天下自然還是大漢的天下……不過今諸侯攬權，陛下更要冷靜，切不可失了分寸。」
曹操突然間，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能夠呈送到漢帝手中的奏疏，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都是無傷大雅的奏疏。
可現在，劉協突然提起，讓他全無準備。
劉協雖說是錦衣玉食，可實際上就好像曹操養在皇宮裡的籠中之鳥，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
對於劉闖的事情，他一直不太想提起……此前鍾繇荀彧等人與他求情，曹操考慮到即將與張綉開戰，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劉闖，所以便答應下來。可是，他並不打算宣揚出去，因為這件事……說出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他堂堂曹操，居然被人蒙蔽，誤以為大漢宗室，堂堂名士之後為盜賊，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結果……這種事傳揚出去，與曹操臉上無光。
如此一來，漢帝在朝堂上，又哪裡還有話語權呢？
不如讓他做個東夷校尉，便已足夠。」
伏壽連忙伸出手，按在劉協嘴上。
哪知道，郭嘉卻微微一笑，「司空莫急，嘉非為那劉闖求情，實為司空分憂而來。」
楊彪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陛下，劉闖雖為宗室，卻畢竟年紀太小，又無甚功名，冒然委任以兩千石大員，恐怕群臣不服。臣聞北海今動蕩不安，何不命他駐守北海，也是為朝廷效力。
今天怎麼跳出來一個勁兒幫我說話，這是想要逼我，承認劉闖的身份。
「正是！」
陶公乃名士，剛直不阿。他被十常侍所害，朕如今思及，仍有些為之心痛。如果子奇公果真有后，切不可讓他流落民間，被宵小欺凌。朕想問一問司空，劉闖其人，真中陵侯之後嗎？」
其實，陛下只需要知道此事即可。
她轉身走到大殿門口，向外看了看，這才有折回來，拉著劉協坐下。
第二天早朝，劉協一如往日，在金鑾寶殿上，猶如木偶般聽完朝議。
他連忙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的閱讀完畢。
「司空，不知朕這位皇叔，可為何職務？」
心裏沒由來一陣煩躁，他沒好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