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175章 驅虎吞狼
他是親眼看到這頂級謀士，是如何出謀劃策。
秦誼在下邳的地位，也自然降低。
不等曹性開口，成廉怒聲罵道：「想君侯起於并州，縱橫天下，何曾有過畏懼？
而今呂布請他前往下邳，表面上是為迎回女兒，恐怕……我聽人說，呂布對其女甚愛之。他之前一直想要把女兒嫁於袁術，可是為劉闖，不惜斬殺袁術使者，可見呂布對劉闖，亦是看重。
陳宮搖扇一笑，看著張遼，沉聲道：「文遠，你以為當痛擊何人？」
張遼想了想，沉聲道：「袁術七路並進，看似強盛，實則如公詰所言，烏合之眾耳。」
袁術並不在這裏，他袁公長，袁公短的稱呼，讓許多人感到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建安二年，袁術稱帝，試圖與呂布聯姻。
他和劉闖打過交道，事實上在幾個月前，兩人雖未真箇交鋒，但也有過接觸。他對劉闖並不厭煩，而且在得知劉闖是名門之後，大漢皇叔之後，更生出幾分敬重。如今……這友好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劉闖在一旁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從呂布的調兵遣將中，他也看出了不少東西，感覺收穫頗大。
呂布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怒火，而後強自一笑，沉聲道：「孟彥，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相較其他六路兵馬，袁術兵力最盛……如果與之力敵，只怕君侯也傷亡不小，此兩敗俱傷之局。我以為，當打一路，拉一路。」
陳宮想了想，輕聲道：「文遠之計雖好，卻還是有些莽撞。
「此人乃溫侯帳下宜祿，名叫秦誼。」
方經宛城之敗，曹操雖說元氣未傷，但損失也頗為慘重。
「未戰便要請和，此非怯戰是什麼？」
「劉闖，去了下邳？」
呂布一拍額頭，狠狠瞪了魏續和成廉幾人一眼，「卻被你們吵得昏了頭，孟彥切莫笑我才是。」
「君侯，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這劉闖，也非那些好事人所言，是一個只知殺戮，囂張跋扈的莽夫。
郭嘉沉吟片刻，「陳漢瑜派人來說，呂布之女此前就在高密，與劉闖甚親。
說罷，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
誰料想，呂布在陳珪的勸說下，竟斬殺袁術使者韓胤，令袁術大怒。
他根本不去理睬秦誼，彷彿這屋子裡，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公台，此話怎講？」
張遼這心裏面，頓時舒服了不少。
呂布沉吟不語，片刻后，突然一拍桌子，「公台此計甚好，就依公台所言。」
以劉闖之名
比如，劉闖如何如何……
嚴夫人，也就是呂藍的生母，還有任紅昌，也就是貂蟬，在私下裡和呂布談及此事的時候，莫不笑著對呂布說：「鈴鐺兒長大了，看起來似乎對劉公子頗為傾心，而劉公子對她，也是非常疼愛。」
若換一個人的話，呂布必然會生出猜忌之心。比如，陳宮是不是和劉闖已經勾搭在一處，想要謀取徐州？不過，正因為是劉闖，呂布也就多了幾分寬容。這裏面，功勞最大者，不是陳宮，而是呂藍。
這徐州，與君侯而言為根基，與劉公子而言……呵呵，用他的話說：實乃火炭，不可攫取。」
郭嘉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可是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魏續道：「其實這件事也不難，袁公所為者，不過是鈴鐺兒。
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想要奪取徐州，你劉闖居然還看不上？
劉闖突然想起這秦誼任何人，也明白了這個秦誼，為何是滿臉的怨毒。
只要君侯將鈴鐺兒送去壽春，到時候袁、呂聯姻，乃天作之合，想必袁術自然會收兵罷戰。」
「都給我住嘴！」
「公台請講。」
一旁曹性沉聲問道。
「公子當初攻下彭城，將他妻子俘虜，莫非公子不知？」
呂布聞聽，眉頭頓時一蹙。
「敢問，魏將軍要如何請和？」
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呂布忍不住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比如，她最初和荀旦爭吵，劉闖毫不猶豫站在她這一邊，教訓荀旦……
呂布對呂藍，自然是非常疼愛。
「魏續，你好沒麵皮。」
袁術今為眾矢之的，如果和呂布硬抗，難免兩敗俱傷。
「哦？」
而他麾下諸將卻是表情不一。
今盛夏將至，酷暑難耐……袁術恐怕也不敢和君侯僵持太久，到時候自然會收兵罷戰。」
劉闖坐在一旁，實有些吃驚。
「呂布是狼，而主公手中，還有一虎。
「文遠，公台，你們怎麼看？」
陳宮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君侯，我以為，鈴鐺兒會很願意讓劉公子，留在下邳……」
況乎其位於江淮，乃四戰之地。南有孫策對廣陵虎視眈眈，袁術更垂涎徐州，非一日之事；西有曹操劉備，毗鄰徐州，北有袁紹，坐擁青州。徐州，背依大海，沒有退路，且州內宗族豪強勢力強盛，更非短期可以平定。這許多因素參雜一起，也就註定了徐州非久居之所。
「你……」
成廉曹性似乎和魏續等人頗有
「既然如此，就讓他留守下邳。」
下邳王城裡，燈火通明。
「鈴鐺兒，可願出面？」
呂布想了想，也覺得陳宮這建議有道理。
「君侯，劉孟彥有大志向，更能分得輕重。
呂布連連點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劉公子品性高廉，勇力無雙。
「七路大軍，善戰者無幾人。
引虎吞狼，則袁術必心生不滿，到時候主公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不費一兵一卒，謀取徐州。」
郭嘉輕聲道：「呂布，虓虎也。
奈何他出身太差，加之此前朝秦暮楚，故而聲名狼藉，所以難成氣候；可劉闖卻不同，他乃大漢皇叔，又是中陵侯之後，甚得士人所重。若兩人結盟，必成心腹之患，主公當早謀之。」
只需破起一路，則其餘六路兵馬，自然不敢冒進。
「請文遠坐鎮夏丘，與垓下聚阻擋袁術一路兵馬，只守不攻，拖延時間。
陳宮道：「君侯息怒，我倒是以為，劉公子的考慮頗為實在。」
這時候，劉闖自然不會做那出頭鳥，於是微微一笑，「君侯帳下，武有文遠將軍可運籌帷幄，文有公台先生能妙計安天下。這種事情，君侯不問他們，何以問我？我對君侯兵馬並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君侯你如今帳下，有幾多人可以調用？呵呵，君侯問我，怕是問錯了人。」
可問題是，這秦誼說的太過於阿諛。
同時，他又因為劉闖這一句『運籌帷幄』的評價，對劉闖頓生好感。
「今袁術起兵，七路征伐，不知諸公有何主意？」
袁術來勢洶洶，數萬大軍更兵勢駭人。
曹操嗯了一聲，坐下來沉思不語。
成廉魏續幾人立刻息聲，但卻仍舊怒目相視。
許都，司空府。
呂布聞聽，眼睛一眯。
「公詰（音ji）此話怎講？
呂布面色如常，冷笑連連。
「不可！」
郭嘉沉聲道：「據陳漢瑜傳來的消息，劉闖這時候，應該已經抵達下邳。」
呂布話音未落，秦誼終於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道：「君侯，袁術兵勢驚人，七路大軍近十萬兵馬來襲，不可力敵。為今之計，當請一使者，與袁公請和，想必袁公也不會一意孤行。」
這七路大軍主帥之一的陳紀，並非潁川陳紀，而是丹陽陳紀。
你們別怪我，剛才我問劉闖，不是小看你們，實在是被那幾個傢伙吵得昏了頭。
劉闖微微一笑，端起銅爵，飲了一口酒水。
陳宮一怔，旋即露出
君侯以勇力而取徐州，或許會為人所顧忌。
陳宮之計，倒是極為可行。
劉闖能夠站在呂藍這邊說話，自然也表現出他對呂布的善意。
呵呵，劉闖畢竟是灌亭侯，更是大漢皇叔，東夷校尉。論這身份地位，亦不遜色君侯太多。」
陳宮點點頭，扭頭道：「君侯，宮有一計，可敗袁術。」
陳宮見呂布心動，於是趁熱打鐵道：「況乎，有鈴鐺兒在，劉公子定然會全力守護，君侯則無後顧之憂，可全力迎擊袁術。我以為，而今之局勢，除劉公子外，再無其他的合適人選。」
待眾人散去之後，陳宮卻留下來。
雖然還能參与議事，可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他開口的餘地。
對於歷史上袁、呂這一戰，劉闖有些印象，他知道呂布最終獲勝，但究竟是如何取勝，卻不清楚。
於是，袁術盡起七路大軍，以橋蕤、紀靈、陳紀、樂就、張勳、楊弘（也就是三國演義中的楊大將）六人同時出擊，同時自領一軍，共七路兵馬，征伐徐州。一時間，徐州硝煙瀰漫。
這一切，應該怨哪個？
「以奉先之心性，可容得劉闖？」
很正常，老婆被人家給俘虜了，當然心中不爽。不過更為重要的是，他當初逃回彭城，信誓旦旦說是魏越如何如何。可後來被人打聽到，魏越之所以出擊，就是他秦誼戳哄的結果。
袁術？無德小兒，七路兵馬，某視之如烏合之眾。魏續你不思力戰，反而要用鈴鐺兒消災解難，是何道理？難不成，我徐州無男兒乎？要用一個小女子來換取榮華富貴，某不屑為之。」
秦誼站在那裡，感覺好生尷尬。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悻悻退下。
這傢伙是秦宜祿。
我在高密與之交談的時候，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對徐州，並無野心。如今若徐州落入他手，並非一件好事。而且，若他交惡君侯，他也將在北海，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所以，君侯與他，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呵呵，不瞞君侯，我覺得，就算君侯把徐州送與他，他也未必能看得上。」
我也是就事論事，並無其他意思。
「自當與袁術交鋒。」
秦誼？
陳宮又道：「這件事，最好還是讓鈴鐺兒與他說，若君侯出面，不免有些……
秦誼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別看劉闖年紀不大，可是他的出身，註定了他的身份，不會遜色于呂布。
「奉孝，你說這呂布若與劉闖結盟，會是怎樣狀況？」
但
曹操手中竹簡哐當一聲掉在書案上，一雙細目，閃爍出森森冷意。
這句話，從成廉口中說出來，呂布會認為成廉不知輕重，是個莽夫；可如果從張遼口中說出來，就不太一樣。張遼膽大心細，不會輕易做出結論。但他這麼說的話，自然有他道理。
今君侯既然出征，何不使劉公子留守下邳？如此一來，也能讓劉公子感受到君侯誠意。」
他看著陳宮，而陳宮則一臉坦然之色。
郭嘉如何不明白曹操的心意，於是微微一笑，「主公不必擔憂，嘉有一計，可為主公分憂。」
「奉孝，計將安出？」
張遼雙目微合，似乎毫不在意；成廉、曹性兩人面帶興奮之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侯成、宋憲、魏續三人，則面露緊張之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慌亂。八健將中，郝萌已死，臧霸聽調不聽宣，留守琅琊。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青年，正盯著劉闖，眼中更透著一股怨毒之色。
這位自恃甚高的世家子，倒也不是說有多麼看重呂布，亦或者有多麼珍惜韓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更何況，呂布和袁術並非敵國，袁術是懷著結親善意派人出使，結果你呂布卻殺了我的使者，不但破壞了規矩，還赤裸裸打了袁術一個耳光。
呂布感到極為丟人，這他娘的還沒打起來，自己人就先亂了……更重要的是，這裏不僅僅是自己人，還有個劉闖在一旁看熱鬧，簡直就是丟人。呂布頓感臉上無光，心裏更勃然大怒。
他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奉孝所言極是，而今正當驅虎吞狼！」
「公台，你也這麼認為？」
「你是說……」
只可惜，而今的劉闖，更不是他可以報復。
這意思就是：劉闖沒有那個占居徐州的力量！
這屋子裡都是你的人，更不泛驕兵悍將，還有智謀出眾者。你不去問他們，反而問我一個外人，豈不是讓他們心生芥蒂？你啊你啊，打仗你真是一把好手，可說手段，你真的幼稚。
回下邳之後，呂藍嘰嘰喳喳說了不少劉闖的好話。
看樣子，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鈴鐺兒的嫁妝了！
他敏銳覺察到那一雙怨毒的目光，不由得詫異看去。
心高氣傲的袁術，又怎能受得這種羞辱？
「今君侯親率兵馬出擊，下邳還需有人坐鎮。」
……
張遼眼睛驀地睜開，凝視劉闖。
「文遠，何以見
「講！」
劉闖給呂布一個很舒服的台階，呂布順桿就滑下來。
女大不中留！
「公台，你以為那劉孟彥，可信乎？」
劉闖輕輕點頭，也不禁為之讚歎。
魏續道：「君侯，伯友所言，也有道理，袁術來勢洶洶，不可力敵，當以請和為上，請君侯三思。」
劉闖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於是問道：「他這般看我，又是何意？」
比如，劉闖和她拉鉤。
曹操有些不淡定了，在屋中徘徊。
「徐州，已非當年錢糧廣盛之地。
七路兵馬中，出袁術一路之外，當以張勳兵勢最盛，然則其麾下多為烏合之眾，兵力雖盛，卻不足為患。君侯當親率兵馬擊之，必能大獲全勝。如此一來，陳紀兵力最為薄弱，到時候心生畏懼，君侯遣人與之勸降，必願請降。如此，七路大軍兩路被破，袁術焉敢再進犯？」
呂布這心裏，當然會感到不太舒服，所以在詢問的時候，語氣也就自然變得有些生硬……
呂布眉頭一蹙，有些不快。
片刻后，他向郭嘉看去，低聲問道：「奉孝，可有破解之法？」
「打一路，拉一路？」
呂布問完話，屋中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既然公台這麼說，我也覺得，劉孟彥倒是個可以託付之人。」
今袁術勢大，當避其鋒芒，一味死戰，乃莽夫所為。就算拼得個你死我活，到時候還不是平白便宜別人？公詰，我並非怯戰，實為君侯基業考慮。你就算勝了袁術，還不是元氣大傷？」
呂佈道：「公台但說無妨。」
杜氏！
而陳宮則輕輕搖扇，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秦誼這等人，自然不會怪罪自己，他又不敢向呂布抱怨，於是這心中的怨恨，便轉移到劉闖身上。
劉闖很想說：呂布，你真不會做人！
呂布聽罷之後，也不禁連連點頭。
曹操先一怔，旋即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這樣一來，不禁令張遼等人對秦誼頗為反感，就連呂布，也對他有些不滿。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調兵遣將。
所以，袁術也不一定真的會和呂布死戰，只要呂布低頭，袁術說不定會收兵罷戰。
劉闖坐在上首，陳宮在一旁作陪。
他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局勢，而不是妄動兵戈……所以思忖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暫不出兵。
此人心思細膩，頗能體諒他人感受，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公台，那是何人？」
若呂布出面，不免有上級對下級命令的意思；但如果讓呂藍出面，這件事就比較能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