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189章 拜見老大人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裏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貴人，喜從何來？」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占居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借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在放過楊彪。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這個嘛，臣妾不知。」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梓童，你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齣，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嗯！」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討伐田楷？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呂後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藉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劉協一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後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劉協想到這裏，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后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裏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誰？」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那何以是辛仲治？」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不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里取出一份奏疏。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梓童知道此人？」
「梓童，你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啊，正是。」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當初劉協出生后，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于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于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
田楷占居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借口。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那就是一個借口。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年初時，鍾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