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217章 龍蛇變
魏延心中感激，也撥馬跳開。
當然了，他也不會真的擊敗魏延，那畢竟是劉闖的部曲。
來到府衙之後，也是坐在蒯越下首，劉闖還以為他是蒯越的隨從。
他倒是相信這個解釋，因為他也聽人說過，劉勇是個勇力超絕之人。
劉闖說讓他稱其表字，那是對蒯越而言。
可他突然開口，蒯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快之色，讓劉闖立刻意識到，這中年男子恐怕並非蒯越隨從。
「說的是，說的是！」
寒暄幾句之後，蒯越便扯起了交情。
「皇叔……」
可是體內的氣血，伴隨著一次次交鋒，卻沸騰起來，令劉闖有種想要爆炸的感受。
不瞞異度先生，今我坐擁北海東萊，看似風光，實則步履維艱……文不過步騭呂岱和季弼，就連長文也是因我父與潁川陳氏的交情，才來祝我一臂之力。而武將只有許褚太史慈可堪上將，實在是無法支撐而今局面。所以，我才會斗膽向劉荊州借調黃將軍與興霸，也是不得已為之。」
黃忠突然道：「久聞劉皇叔勇武，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忠亦久慕皇叔之名，今日便討教一二。」
「皇叔勇武，果然不凡。」
不過，當他看清楚另一邊的戰況之後，也不禁大吃一驚。
黃忠，畢竟比甘寧大許多。
一晃這許多年過去，可思及起來，猶如昨日之事，歷歷在目。」
眼見著黃忠一刀削來，快若閃電。劉闖想要封擋，雙手卻似乎跟不上那刀芒的速度，竟眼睜睜看著大刀向他撲來。一種久違的死亡感受，突然間湧上心頭。劉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口大刀，彷彿這天地間，再也沒有其他事物的存在。八音椎在他手中，奇異的一扭，本大開大闔的招式，在剎那間一下子變了，變得細膩而陰柔……刀椎撞擊的一剎那，劉闖在馬背上突然一扭，椎頭上的剛勁突然消失，幾乎是貼著那口大刀橫抹出去，變得詭異至極。
兩人交鋒大約五十余合，魏延就有些抵擋不住。
「哦，此我好友，黃江。」
劉闖眼睛一眯，便猜出端倪來……這恐怕是蒯氏和劉表之間出現矛盾，否則蒯越決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這也就說明，蒯越這次來高密，恐怕還存著其他想法，只是不好明說。
不過，蒯越卻從劉闖的話語中，聽出另一層意思。
劉闖笑道：「元吉與我總是連襟，你我之間，也無需太多客套。
蒯越的眼睛滴溜溜一轉，便明白了劉闖
不知不覺，二人交鋒近百回合，劉闖已汗出如漿。
黃忠非常清楚，他留在荊州，也難得劉表所喜，更不可能被重用，最多就是個工具。
若劉闖連這點事情都無法容忍，他又何苦跑來高密，受那寄人籬下之苦？只是，甘寧沒想到，劉闖沒有出手，可他麾下的人居然也不差。魏延居然和他交鋒五十余合才露出敗相，展現出足夠強大的手段。這說明，劉闖手下人才濟濟，倒是讓甘寧對劉闖，又多了些期待。
他這句話，也是向劉闖討好。
他這一撤走，劉闖也立刻停下來。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蒯越下首，一身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道：「劉皇叔乃大漢皇叔，何以言步履維艱？」
一股巨力順著椎桿湧來，令劉闖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不過他成名的時候，已年邁體衰……可即便如此，老黃忠之名，依舊享譽後世，足見他勇武過人。
見黃忠主動攻擊，劉闖非但不生氣，反而笑道：「正要領教黃漢升刀箭雙絕。」
他緊盯甘寧，擔心甘寧跑去夾擊劉闖。
劉闖微微一笑，「說來士太守也是我師兄，和異度先生算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要多聯絡才是。這交情便是越聯絡越深，久不聯絡，只怕會壞了情義，變得生分確非好事情。」
鐺的一聲巨響，黃忠的刀，劉闖的椎撞擊一處。
劉闖笑道：「我知興霸，也不過是于偶然機會。
劉闖也心中雀躍。
甘寧看到這裏，頓時恍然。
蒯越臉上的笑容更濃，對劉闖的感官，也隨之越發強烈。
不過，說起關係來，劉闖和蒯家的確是有很深的關係。
還有興霸，他從巴郡遷來荊襄，名聲並不顯赫。若非我有些印象，恐怕劉荊州根本想不起來興霸是誰。」
劉闖好歹也是大漢皇叔，一方諸侯。
「哈哈哈，今日能見如此龍爭虎鬥，實我之幸。
「黃將軍之勇，我是從家叔口中得知。
老不以筋骨為能的道理，黃忠自然清楚。
這兩人倒也真是古怪，居然也不理自己麾下，直入城中？
蒯氏和劉表之間，會有什麼矛盾？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停手，大刀呼呼作響，化作疾風暴雨，便把劉闖圈在起來。
自他出世以來，曾多次與三國名將交鋒。不過，自達到煉神境界之後，除呂布之外，便只有黃忠給他帶來如此沉重的壓力。那大刀明明是
劉勇！
城門洞下，早有人準備好車仗，兩人登上馬車，直奔縣衙走去。
劉闖心裏面非常好奇，不過臉上還是帶著幾分笑容。
黃忠被劉闖逼退之後，也是心中讚歎。
可他身懷絕藝，又怎甘心一輩子為人做下手？想當初，他之所以追隨秦頡，不同樣是希望搏一個遠大前程？只是他運氣太差，秦頡死得突然，根本沒有給黃忠施展才華的機會。至於後來……
「多謝老將軍指點，闖方有今日之突破。」
想來異度先生也知道，我叔父本也是以勇武而著稱。所以我從小便常聽他說一些英雄人物，黃將軍便是其中之一。可惜，我叔父今在交州，若他知道黃將軍來，也定然會非常高興。」
這文士，一直跟在蒯越身邊。
蒯祺到來后，被蒯越一頓臭罵，乖乖坐下下首。
蒯祺這時候，更不敢與劉闖嘴硬。
住所已經安排妥當，請先生隨我入城……元吉公子我可是未敢怠慢，只等異度先生前來罷了。」
「漢升將軍，這算什麼事？」
劉闖則看似非常激動，實在他和蒯越都明白，那不過是做戲而已。蒯越的確是受過劉陶的指點，可那又如何？劉闖若非闖出一條路來，恐怕蒯越也未必會提起這麼一段關係。所謂的敬重，不過是建立在實力上。若劉闖沒有闖出名號，蒯越隨會以禮相待，但絕不會如此客套。
若是這樣，劉闖知道自己倒也算不得奇怪。黃忠甚至心裏面還頗有些得意，因為從劉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自己在劉闖的心中，恐怕還頗有份量。若如此，倒也不必擔心會受了怠慢。
所以他索性不與劉闖硬碰硬的交手，而是把劉闖絲絲纏住。
黃巾之亂髮生的時候，也是黃忠正處於巔峰的時期。他憑藉軍功，一路殺出來，入秦頡法眼。可誰又想到，秦頡一死，他便惶惶如喪家之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年過五旬華髮生。
只是皇叔這般行事，卻非待客之道。元吉此前多有得罪，越還請皇叔，能多多原諒。」
「至於興霸……」
「還未請教……」
說完，劉闖竟不理睬黃忠和甘寧，與蒯越把臂而行，直入高密縣城。
論名望或許比不得劉表，可他的出身和家世，註定他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樣舉步維艱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胖乎乎，總憨態可掬的傢伙，實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別的不說，劉闖和蒯祺連襟的這層關係，不管怎樣，都磨滅不掉。
他喝了一口酒水，只點點頭，便一言不發。
蒯越，已從輕車上下來。
蒯越就坐在這裏，而且從蒯越的態度來看，他絕對是站在劉闖一邊。
雖然他不知道劉闖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可他還是想來試試運氣。
一方面，要展示出自家的手段；二來，他也想藉此機會，試探一下劉闖的為人。
只是，不等他聲音落下，劉闖手中的八音椎嗡嗡作響，招式忽而剛猛，忽而陰柔，將黃忠纏住。
這一回再戰，黃忠竟隱隱無法克制住劉闖的大椎，從最初佔盡優勢，逐漸變成了旗鼓相當……
甘寧愕然，疑惑看著劉闖和蒯越的背影。
表面上，黃忠認命了！
黃忠這時候也不敢怠慢，從馬上下來，恭敬回禮道：「皇叔勇武過人，果然名不虛傳。」
……
「走吧，劉皇叔已把你視作自己人，所以才不聞不問。
所以，劉闖也很想掂量一下黃忠的本事。
話音未落，胯下黃驃馬長嘶一聲，馱著黃忠便沖向劉闖。
兩人又交鋒十數回合，黃忠大叫一聲，撥馬跳出圈外。
那種感覺，就好像虎落平陽，劉闖的優勢根本無法發揮出來，反而被黃忠死死克制，束手束腳。
你問問這位小將軍，恐怕劉皇叔已經在城中安排妥當……你把你那些僮客交給他，咱們皇叔走就是了。」
「想當初我在洛陽時，也時常得中陵侯教誨。
盤龍八音椎蓬的揚起，在劉闖手中一顫，嗡的一聲幻化出三道虛影，如大槍般狠狠刺出。
說時遲，那時快，聲到，人到！
而這士燮，可是實實在在的交州王……交州毗鄰荊襄，若能夠有士燮這條門路，說不得蒯氏可以獲得一些好處。
而劉闖則笑著上前，一把攫住蒯越手臂，「異度先生勿怪，方才不過是小小玩笑而已。
可內心裡，卻始終懷著期盼，希望能夠一展抱負。
不過，越亦奇怪，孟彥你如今為朝廷所拜揚武將軍，灌亭侯，又是大漢皇叔，誰又會為難你呢？」
恐怕不是你不聯絡，而是你聯絡不到。
聽到劉闖道歉，蒯祺連忙起身，「皇叔大人大量，此前我受人挑唆，故而才做出那等事情。我也知道，此事做的的確不妥，但還請皇叔看在你我兩家交情上，寬恕則個，莫再掛在心上。」
「異度
手按刀背，他打量著劉闖。其實在得知劉闖招他前來的時候，黃忠就猜出了劉闖的心思。
劉闖說的非常客氣，至少在黃忠和甘寧聽來，頗感舒服。
劉闖看了一眼黃江，「異度先生，何以明知故問？」
對於黃忠，甘寧卻不敢怠慢。這一路上，他與黃忠交手數次，自然知道黃忠的深淺。
劉闖鷹蛇同舞已有一年多的時間，卻遲遲沒有進入龍蛇變。
若得罪此人，日後說不得會有麻煩……在經歷過許多失敗和挫折后，甘寧也多少知道輕重。
只是，劉表無識人之明。
他心中暗自吃驚，眼前這個俊朗青年，竟有如此好本事，讓他幾乎難以招架。
不過蒯越還是非常好奇，「孟彥從未到過荊州，何以知漢升之名？
可就在剛才，在黃忠那如同疾風暴雨的攻擊之下，他竟然領悟剛柔變幻之道。此前他做不出來的動作，使不出來的招式，經此一戰之後，竟一下子豁然貫通。也正是這種貫通，使得劉闖的龍蛇九變，正式邁入第八變，龍蛇變的境界。不過，劉闖知道，龍蛇變也只是一個開始，想要真正練成龍蛇九變的蛟龍變，需要更漫長的積累。好在，他年輕，有足夠時間！
你還是喚我孟彥就好，這皇叔長皇叔短，總顯得有些生分，也壞了你我兩家的交情。元吉，我這裏與你賠罪。不過你當初做的，確實有些過分。我知劉荊州與江東孫氏有恩怨，可不管怎樣，江東使團到來，便是我的客人。你當著我的面驅趕我的客人，未免先賓奪主之嫌。」
別看交州荒僻，也許對中原產生不得什麼影響，可是對荊州而言，卻影響頗深。
後世人常說，黃忠之勇，可比呂布。
蒯越連忙道：「他性子剛直，所以還請皇叔勿怪。
劉闖在黃忠那如同疾風暴雨的攻勢下，已經完全落在下風。別看劉闖有馬鐙和馬鞍之利，但是面對黃忠，卻只有招架之功。這種感覺，讓劉闖感覺很不舒服。有力無處使，在經過最初兩次硬碰硬交鋒之後，黃忠似乎也知道，如果純粹的硬碰硬，恐怕他也討不得什麼好處。
和劉闖之前遇到的諸多對手不同，黃忠的大刀上，總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道，似乎是牽引著劉闖手中大椎。劉闖數次想要和黃忠硬碰硬對決，可那黃忠卻不知怎地發力，那口刀就好像是滑溜的泥鰍一樣，令劉闖防不勝防。
甘寧詫異向魏延看去，卻見魏延拱手道：「興霸只管去
而在另一邊，魏延也被甘寧逼得連連後退，逐漸呈現敗相。
入府衙后，酒宴已經擺好。
魏延自恃甚高，他知道劉闖手下，有許褚太史慈兩員大將，幾乎與劉闖不分伯仲。所以，魏延也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他便是劉闖帳下第三猛將……雖然他知道劉闖有個叔父，卻不在高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魏延這心裏面，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找機會立下戰功。
劉勇在交州？
劉表喜文而不好武事，而且極重門楣出身。
劉闖翻身下馬，向黃忠躬身一揖。
黃忠這輩子，可說的上是坎坷。
所以他不可能似甘寧那麼衝動，二話不說便要和劉闖拔刀相向。
想當初他滿懷期望投軍，不過三十齣頭，正是好年華。
他收起大刀，從使團中點出三百僮客，在魏延的帶領下直奔城中。而他和黃忠，則緊隨劉闖和蒯越身後，催馬進入高密。
把話說開之後，也就沒了先前的尷尬。
想想今天，其實挺丟人。
甘寧一旁聽真，不由得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被囚禁這段時間來，蒯祺老實很多。至少在劉闖面前，他不敢再擺出當初那蒯家大公子的派頭。
哪知道，甘寧這刀法竟如此厲害……那刀勢延綿，如大江之水，一浪連著一浪，逼得魏延狼狽不堪。
對了，交趾太守士燮，當年曾拜在劉闖門下。
黃忠先是一怔，旋即捻須而笑……
魏延這個人雖然高傲，但卻有個好處：你比我強，我就對你以禮相待。
好在甘寧也知輕重……他之所以出手，也有一番自己的考究。
這就等於告訴甘寧，你不要回去了……你就算回去，恐怕也不會被劉表看重。
「這算什麼？」
「好椎！」
這也是他今天急不可耐衝出來，與甘寧交鋒的緣由。
黃忠不敢怠慢，抖擻精神，使出渾身解數。
黃忠眼睛一亮，不由得發出一聲暴喝。
蒯越當下道：「孟彥不說，我倒是忘了……這一晃多年，我與威考也久不聯絡。」
他這是在向我展示他的實力！
這也是劉闖能夠想到的最好託辭。
黃忠手中大刀嗡的一聲響，猶如閃電般，帶著一道匹練似地刀光，便劈向劉闖。
這時候，黃忠翻身上馬，與甘寧道：「興霸，還不跟上。」
兩人在馬上相視片刻，突然間哈哈大笑。
本想要一展身手，哪知道對方竟如此兇悍。
蒯祺雖然和劉闖是平輩，卻不敢直呼劉闖表字，否則蒯越老大的耳光就會伺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