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222章 重圍
看樣子，劉闖受傷對軍中士氣影響頗大，連守衛都變得鬆懈了……車胄心中大喜，在馬上拔出寶劍，厲聲喝道：「三軍聽令，與我沖營。」
麋竺冷笑道：「玄德公待我如草芥，我又何必為他效忠？
同時，劉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郭嘉那種清秀的面容。
「大兄，究竟是什麼狀況？」
郭嘉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當晚，車胄率三千兵馬，悄然出城。
同時，曹操命大將朱靈自泰山郡出兵，屯駐襄賁，而後命離狐太守李典自武原秘密出兵。具體的情況，我並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之所以朱靈和李典到現在還沒有動作，全因時機尚未成熟。我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但我相信，一旦他們發動攻擊，公子你必遭滅頂之災。」
麋竺道：「憲和，你果然是死到臨頭，尤未知曉。」
說著話，麋竺一擺手，十數名家僮如狼似虎，便衝到簡雍面前。
該死，怎麼做如此古怪的夢？
路招擰槍上前阻攔，只三五回合，便被許褚一刀斬落馬下。
彭城城外，曹軍大營里。
車胄與路招分左右衝進劉闖大營，一路直抵中軍大帳。
曹操這次可是下得好大本錢！
這已是他的一個習慣，哪怕是行軍打仗，也會隨身帶著書卷。
哪知道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雄魁壯漢，策馬而來。
臧霸！
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夢到他身處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氣溫低寒，滴水成冰。
劉闖這麼說，麋竺卻不敢這麼做。
「依照曹操的吩咐，車胄要在郯縣拖住你兩天時間。
麋竺在東海已近兩年時間，加之他就是東海郡人，所以在東海郡的聲望，自然非車胄等人可比。
郭嘉卻沒有露出喜色，反而眉頭緊鎖。
說罷，麋竺一擺手，林癩子衝上來，抬腳把簡雍踹翻在地，而後找了一塊濕布塞進簡雍的嘴巴，命人連拖帶拉，把簡雍拉到一旁。麋竺隨後命人打開城門，他帶著一干僮客從城中行出。
「主公！」
這，就是你的絕戶計嗎？
公子，你這次出兵徐州，實不穩妥。曹操既然決心討伐徐州，又怎可能不對你加以提防？
段煨依詔而行，並聯合車胄等關中豪強，將李傕斬殺，夷其三族。而在此前一年，也就是建安二年，郭汜被其部將伍習殺死。再加上張濟早死於建安元年，董卓餘黨至此盡數消滅。
畢竟當初麋竺可是往死里收拾劉闖，雖然沒有成功，可這仇卻是實實在在結下。
嘶！
朱靈的名聲也許
不過車胄不了解劉闖，那簡雍卻不陌生。
待解決了劉闖之後，奉孝便駐守彭城休息，我自督軍南下……闖兒一死，呂布便不足為慮。」
兩年前，他曾在這裏居住，也正是從郯縣走出，北上青州。
劉備這輩子最大的恥辱，恐怕就是幾次敗給劉闖，連老婆都被劉闖搶走的事情。
車胄作為關中世族的馬前卒，被遣往許都。曹操拜其為後將軍，極為重視，也是對關中士族釋放善意的一種手段。
「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漏洞。」
刁斗連擊兩下，預示著已是二更天。
簡雍身邊，也帶著扈從。
「主公以為，那劉闖會中計嗎？」
麋竺心裏當然會不舒服，甚至對劉備產生一絲絲怨念。好在，他一直留在東海，沒有跟隨劉備四處漂泊。有時候想想，當初若是跟著劉備一起逃離徐州，天曉得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
麋竺心中一喜！
曹軍更慌亂不堪，亂成了一鍋粥。
劉闖連忙翻身下馬，上前一把將麋竺攙扶住，「大兄，你我是自家人，何來這許多虛禮？若非大兄今日在城上提醒，我險些中了曹賊奸計。只是，我現在更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
九百飛熊衛隨劉闖進入郯縣，在麋竺的陪伴下，來到縣衙。
「方一覺醒來，見主公帳中燈火未熄，故而前來探望……主公，已二更天，何以沒有休息？」
哪怕是劉闖，在聽了這兩個名字后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去年，劉闖途經郯縣，麋竺在三思之後，讓林癩子警示劉闖。
「麋竺，拜見皇叔。」
說起來，他即便是和劉闖保持聯絡，但心裏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車胄和路招在火海中奔走，好不容易衝出一條路來，哪知道才一逃離火海，就聽一個如雷巨吼聲響起：「虎痴許褚在此，爾等還不拿命來！」
這一回，可算是得罪慘了子仲！
聽麋竺說劉闖身受重傷，車胄便立刻動了心思。
「奉孝，怎麼了？」
如此一來，公子孤軍深入。曹操只需牽制住呂布，便可以將公子全殲于東海郡治下。不過，琅琊郡為臧霸所轄，他是呂布麾下八健將，呂虔要想攻佔琅琊郡，恐怕也不是一樁易事。」
曹操，正在燈下看書。
車胄恍然醒悟，立刻撥轉馬頭就要往外走。
麋竺苦笑一聲，「皇叔……」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大兄，若你是曹操，還會安排什麼
你沒錢，我給你錢。
許褚催馬上前，看著車胄，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笑容……
他怒道：「區區小賊，何需如此謹慎？
從四面八方湧來一隊隊軍馬，來到轅門口，二話不說便挽弓搭箭。
大營中，燈火通明。
遠處，劉闖大營烈焰熊熊。
「子仲，你這是在尋死。」
所有人都不見了蹤影，曹操、荀彧還有他的妻子，孩兒……他在那片蒼茫天地里行走，卻不見人煙。
你沒有人，我給你人……
孟彥乃大漢皇叔，中陵侯之後，更是我妹婿。我哪有不幫他，反而要幫外人的道理？憲和，就請你委屈一下。」
哪知道，他才來到城門口，就見麋竺身披甲胄，策馬從遠處趕來。
一隊兵馬正迅速向郯縣行來，他們點著火把，麋竺可以清楚辨認出，那行在最前方的大將，正是劉闖。
「哈，能有什麼漏洞？」曹操笑道：「奉孝你自去年便開始謀划此事，而今最為關鍵的一點，已經被你解決，你又何必擔心？我知那劉闖勇如虓虎，但文博曼成也非等閑之輩。車胄雖說輕佻，但也算得大將。有簡雍和麋竺輔佐，他守住郯縣，必不成問題。到時候三下夾擊，闖兒焉有活路？」
喊殺聲，哀號聲隱隱傳來。
簡雍心中闔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曹軍在火海中奔走逃竄，更有無數人想要強行衝過火海，卻被大火吞噬……大營外，高順指揮弓箭手不斷射殺從火海中衝出來的曹軍，面色如鋼鐵一般，不見半分波動。他看著那些個嘶喊呼號的曹軍士卒，心中不禁暗自冷笑，「熊羆軍，與我把營地圈起來，休放走一人！」
簡雍是好意，可聽在車胄耳中，卻變了味道。
簡雍大聲叫嚷：「我知你是受劉闖挑撥，今日之舉也不過一時糊塗。
雖如此，曹操並未立刻占居關中，而是任段煨為安南將軍，令其駐守關中。
在縣衙里坐下后，劉闖就迫不及待詢問。
「休要殺我，我願投降！」
當郭嘉走進中軍大帳時，曹操放下手中的書卷，愕然問道。
建安三年四月，漢廷使謁者僕射裴茂至關中，詔命段煨等關中諸將討殺李傕。
公子你若不出兵，一切都好說。只要你出兵徐州，曹操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要把你留在這裏。」
車胄說話毫不客氣，讓簡雍心中不滿。
可沒辦法，車胄是主將，他不過是隨行，根本沒有任何權利。既然車胄主意已定，簡雍就算想要阻攔
他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他會一直感到不安。
他命路招從左面，自己從右面兩路並進，很快便來到劉闖營前。
曹操道：「不會吧。
郭嘉一跺腳，露出一絲悔色，「我怎地忘了麋子仲？劉闖是他妹婿，他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熊羆軍軍士齊聲吶喊，聲音直衝九霄。
曹操派來的兵馬，幾乎都隨著車胄出城去了，留守在郯縣的軍士，基本上都是跟隨麋竺兩載的士兵。在他們眼中，自然麋竺更為可親。車胄之流雖然強勢，但現在怕也是自身難保。
「正要休息。」
朱靈，李典？
轅門外豎著鹿角拒馬，卻不見軍卒看守。
不多久，他就收到麋繯的書信，兄妹二人重又恢復聯繫。
而今，聽了劉闖一番話，麋竺算是徹底安下心來。
可整個營地里都是引火物，火勢蔓延開來之後，把夜空照映的通紅。
一晃兩載，郯縣縣衙並沒有太大變化，甚至在走進縣衙的時候，他還看到縣衙大門旁邊那根生鐵鑄成的馬樁子。那根馬樁子，還是劉闖當初留下來，沒想到麋竺居然沒有把它拆除。
為什麼劉闖，會出現在我夢境之中？
到頭來，你自己沒本事被人趕出徐州，卻還要責怪於我？
麋竺聞聽，微微一笑，「憲和休要慌張，我正要出城。」
車胄馬打盤旋，與路招嘶聲吼道：「路校尉，向後營突圍。」
……
劉闖腦海中突然迴響起黃劭在前往既丘途中，與劉闖說過的那些話語。
路招縱馬而來，大聲呼喊。
「這次征伐徐州，奉孝可謂費盡心思，實在是辛苦了。
與此同時，車胄從馬上掀下來，被熊羆軍一擁而上，繩捆索綁。
就在這時，大營外戰鼓聲隆隆響起。
曹操放下書，起身上前，拉著郭嘉坐下。
麋竺連忙下馬，快步迎上前來。
想到這裏，簡雍向麋竺看去。
麋竺愣了一下，還以為劉闖是想要考校他，當下笑道：「若我是曹操，必斷公子歸途。
他朝著劉闖一拱手，而後朝遠處被大火籠罩的營地看去。
他對劉闖並不是特別看重，總覺得曹操此次如此興師動眾的對付劉闖，不免有些過於謹慎。
這兩個人，可都不好對付。
據我所知，此次曹操圍攻彭城是假，因公子你前來是真。
「啊？」
對這座縣衙，劉闖一點都不陌生。
「咳咳咳！」
簡雍看到麋竺，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叫喊道：「子仲，請
要想圍殲劉闖與東海郡，毫無疑問，琅琊郡便是關鍵。
臧霸，臧霸……
說完，他在馬上厲聲喝道：「我乃東海郡太守麋竺，三軍兒郎聽令，立刻放下兵器，打開城門。」
郭嘉看到，中軍大帳里依舊燈火通明，於是邁步走過去。
劉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輕聲道：「大兄，那曹操究竟如何打算？」
曹操聽郭嘉這麼一問，先一怔，旋即笑道：「宣高已經傳信，劉闖攻克既丘后，今已兵臨郯縣。而宣高今天就會動手，只要他奪下既丘，便封死了劉闖的退路。那闖兒，焉能不死？」
入營之後，車胄就感到有些不太對勁。這一路上，怎地不見劉闖軍士的蹤影？
聽我相勸，立刻把我放開，而後出城救援后將軍。我可以保證，曹公和玄德公絕對會既往不咎。」
他大聲呼喊。
馬掛鑾鈴聲響，馬上一員大將，手持九環金背大刀，嘩稜稜金環亂響，許褚就已經來到跟前。
車胄見況不妙，連忙大聲叫喊。
今麋竺決意投降，城中軍士自然相隨。
他堅決不同意車胄出兵偷襲的計策，「闖賊詭詐，猶好奇謀。
車胄，關中人。
麋竺才感到一絲悔意，但對劉闖還是有些看不上……再後來，劉闖得大漢皇叔之名，灌亭侯，北海相，隱隱為一方諸侯。而麋竺呢？雖然為東海郡太守，但他感覺得出來，呂布也好，劉備也罷，都對他隱隱有些敵意。呂布對他有敵意可以理解，麋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你劉備……我對你劉備忠心耿耿，從你來徐州之後，我就一直想方設法為你造勢。
他撩衣而起，從榻上坐起來，只覺額頭上冷汗淋淋。
「后將軍，我們中計了！」
「大兄，你我一家人，休要用這種稱呼，便喚我表字即可。」
卻見麋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好像老僧入定一般，無動於衷。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大兄休要擔心，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前往偷營的人，一個也別想回來。」
曹操身邊謀士眾多，既然決意要剿殺劉闖，又怎可能留下如此大的紕漏……臧霸，必已投降。
據我所知，麋竺和劉闖恩怨頗深，當初劉闖被誣『背主家奴』，也是麋竺一手造成。他對劉備頗為忠心，與劉闖素無往來，怎可能會幫助闖兒？再說了，就算他想幫，車胄和簡雍也不會由著他作為。」
「皇叔，咱們入城說話。」
郭嘉猛然打了一個寒蟬，呼的站起身來。
直到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在他身後，尚跟隨數百家丁僮客，一個個皆手持兵器。
郭嘉卻苦笑道：「正因如此，我更憂心……」
他登上城門樓向外眺望，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連忙衝下城樓，想要點起兵馬，出城救援車胄。
麋竺？
「奉孝，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
但畢竟人單力孤，十幾個扈從，如何是數百名家僮的對手？
只可惜去年麋繯大婚，麋竺不能前去道賀。可私下裡，劉闖卻讓麋繯送了兩壇酒過來，告訴糜竺說這是麋繯的喜酒。雖然麋竺不能去高密，但妹妹的喜酒卻不能錯過。那天晚上，麋竺喝得酩酊大醉，更痛哭流涕。父親生前讓他好好照顧麋繯，如今麋繯有了歸宿，雖然並不是他安排的那樣，可一樣非常幸福。麋竺心裏即歡心，又難過……從那天起，他便下定決心。
一支支火箭衝天而起，直入營地內。大營里，早就布滿了乾草硝石和火油……火箭襲來，營地里的引火物一下子燃燒起來，特別是轅門口，更被大火迅速封堵，車胄和路招衝到轅門的時候，見大火阻路，一下子驚慌失措。
想到這裏，劉闖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劉闖大營火起，簡雍第一個便得到消息。
此人即便受傷，也必然會有所防備，冒然襲營，恐無勝算。曹公命我等在此堅守兩日，如今已過去一日，只待過了明天，便大功告成，又何必擅自決斷，偷襲他呢？還是小心一些好。」
郭嘉一眼就認出，那壯漢竟然是劉闖，把他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
剎那間，號角聲響起，鼓聲如雷。
他笑道：「那我便和其他人一樣，尊一聲『公子』吧。
一匹沙里飛，如離弦之箭，從遠處飛馳而來。
簡雍一怔，猛然醒悟過來，指著麋竺道：「子仲，你……」
曹操嚇了一跳，連忙道：「奉孝，你這是怎地？」
怪不得玄德公不是此人對手，被他打得狼狽不堪。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行軍打仗，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恐怕曹公也不會想到，劉闖會在城下受傷。若知如此，必不放過其人。」
其實，黃劭此前已經提醒過他，只是劉闖這兩年發展極為迅速，可謂一帆風順，不免志得意滿。
郭嘉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受，披衣而起，走出軍帳。
「奉孝，喚我何事？」
麋竺一定，鬆了口氣。
大營里，極為安靜。
所以，車胄對劉闖並不熟悉，只知劉闖年紀不大，乃漢室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