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幽州雪
第301章 海賊（一）
而袁紹則繼續在冀州招兵買馬，聲勢浩大……如果以黃河為天塹，根本無法守御，反而會造成兵力分散。在荀彧的勸說下，曹操決定，以官渡為主戰場，邀袁紹在官渡與之決一死戰。
曹操在劉闖逃走之初，對劉備也曾小心防備。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備似乎非常老實。
「既然如此，容我三思。」
可實際上，王賀作為一個歸化夫余國人，對漢室無比敬重。
「出兵嗎？只怕你敢出兵，休若那邊立刻與你翻臉。」
只不過，他在自保的同時，更懂得察言觀色。
於是，袁紹再次向四州發出徵召令，同時聚集十五萬大軍，戰馬萬余匹，在內黃集結，準備發動反擊。
臧霸立刻向曹操請功，並大力舉薦王修。
按道理說，王賀是遼西人，理應偏向蹋頓。
而荀彧他們，更不可能因此而對我生出不滿之心。
雖然對劉闖有些忌憚，可袁紹更在意曹操。
賈詡面貌清癯，眼窩略深，所以也顯得目光深邃。
反正，我兩不得罪！
田豐，沉默了！
可如此一來，曹操可用兵馬，不過數萬人。
樓子山會盟，最終不歡而散。
麋竺在會盟商議的第二天，表示願意退讓一步，從之前一個人兩匹馬，變成兩個人三匹馬，五頭牛。在這一點上，麋竺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也表現出對淳于瓊足夠的尊重。可誰想到，蹋頓的使者莫離，卻絲毫不肯接受麋竺的善意，反而因麋竺的善意，更顯得無比猖狂。
雨生，名田釋，字巨言，是田豐長子，和沮鵠同年。
他坐擁兗、徐、豫三州之地，然則除豫州之外，徐州久經戰事，百姓疲憊不堪。而江東小霸王孫策，更羽翼豐滿，不得不防。與此同時，河洛和關中雖然臣服曹操，也是民力疲憊。
然則陳瑀和華彥都未想到，他們就任尚不足兩個月，曹操突然發動了攻擊。
那灼灼目光，恍若兩柄利劍，彷彿可以穿透
隨著夏侯淵抵達泰山郡，臧霸立刻從琅琊向北海國進攻。為配合臧霸之攻勢，夏侯淵在泰山郡佯攻濟南國，吸引袁譚的注意力。袁譚也未曾想到，曹操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主動攻擊。
他沒有退讓，反而又增加了條件！
公與，這幾日幽州邸報，你可曾留意？」
對劉備的能力，曹操自然非常稱讚。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必要退讓，理應向劉闖提出更多的要求。
看起來，這些烏丸人在遼西是呆的久了，以至於驕橫跋扈，目中無人。
控制住劉備嗎？
他什麼也沒有說，所說的那些廢話，不過是順著曹操的心思而言。
「王長史，非是我們不給淳于將軍面子，實這些烏丸人，不知好歹。
哪知道，麋竺在聽完了蹋頓的要求之後，便起身拂袖而去，甚至連淳于瓊的代表王賀也沒理睬。
東萊郡太守王修未隨劉闖，留東萊郡。袁譚占居北海國之後，罷王修東萊郡太守之職，任親信華彥接掌東萊。時徐州下邳國淮浦人陳瑀單騎自徐州而來，袁譚一見，便立刻待若上賓。
「風平浪靜？」
這官渡，大體上就位於後世的中牟。
「伯正先生，此事我定會向淳于將軍如實稟報……不過會談破裂，蹋頓必然會再起爭端。這一次，他定然會聯絡醫巫閭山蘇仆延，到時候皇叔壓力，也會隨之增加，請多多保重才是。」
田丰神色坦然，全無半點退縮之意，看著沮授。
「若非文和點醒，我險些入了歧途，多謝指點。」
整個潁川集團，對劉備都不具備好感。
曹操嘴角一撇，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我等，便先告辭了，方才子仲先生有得罪之處，還請王長史勿怪。」
莫離的囂張跋扈，也讓王賀心生不滿，更不要說閻柔臨別時的一番言語，使得他對劉闖好感，更增添幾分。
伴隨著青州戰事興起，袁紹自然無暇再去顧
他調兵遣將，摩拳擦掌，又哪來的精神，留意劉闖？
隨後，袁譚任陳瑀為北海國相。
半晌后，他突然問道：「公與，這次主公與曹操決戰，你以為勝負會如何？」
建安四年，劉闖棄青州而走遼東。
而閻柔告辭的時候，還專門向他道歉，並且解釋一番，使得王賀不禁感嘆：果然天朝上國，真謙謙君子。
酒過三巡，沮授拒絕了田豐的敬酒，目光灼灼，凝視這田豐。
郭嘉聞聽眉頭一蹙，「劉玄德此人，心思深沉，絕不可重用。」
如今袁術想要借道徐州，曹操一時間又想不出合適人選，這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在劉備身上。
在他看來，麋竺既然退讓，肯定是心懷懼意。
王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
你也看到了，皇叔的確是有意促成停戰，所以才派我等前來。子仲先生，不但是皇叔妻兄，更是徐州名士。可這些蠻夷，全然不知將軍之美意，更不領我家皇叔之善意，咄咄逼人不說，更三番五次口出不遜之言。此非我家皇叔之過，實乃烏丸蠻夷，自尋死路，還請長史回去之後，在淳于將軍面前說明……左右是要打，那便打就是，皇叔叱吒天下，又豈會懼他一介蠻夷？
華彥戰死，東萊郡隨之落入曹操之手。
賈詡深知，自己歸附曹操時間尚短，資歷也很淺，所以說話做事，都非常小心。加之荀彧等人，皆出於潁川望族，賈詡更不想跑去得罪荀彧等人。而曹操又有心重用劉備，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和曹操起了爭執。任用什麼人，是你曹操的事情。你若覺得誰可用，而且你能控制住這個人，便只管用就是……到時候就算出了事情，也是你曹操的問題，與我無關。
半晌，沮授輕輕嘆了口氣，「也罷，此事便由我明日向大將軍呈報，希望休若莫要辜負你我這番好意。」
曹操也頗為頭疼，「那誰可前往徐州，攔截
「子翼已經長大了，足以獨當一面，是時候讓他去經歷些風浪。
田豐臉上，旋即露出笑容。
他輕聲道：「公與放心，休若是聰明人，焉能不明你我心意？」
但越是如此，曹操心裏就越不舒服……劉備和潁川集團之間的恩怨，因劉闖而起。雖然劉闖現在已離開許都，卻不代表潁川士族就會與劉備和解。相反，潁川士族對劉備，越發憤恨。
只是，在散會之後，曹操卻留下了賈詡，「文和，今日與大家商議時，文和為什麼遲遲不肯發言。」
多年的挫折和磨難，讓賈詡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自保。後世人說，賈詡一言亂漢室，乃為毒士，實在不然。說到底，賈詡不過是為了自保！哪怕當初戳哄李傕郭汜反攻長安，亦是如此。
而王賀目送閻柔背影，不由得仰天一聲長嘆：「上國風範，果然不俗，以前確小覷了天下英雄。」
「元皓請我來，總不會真的只是為了請我吃酒吧。」
這一年以來，劉備深居簡出，表現的極為低調，甚至不與其他人聯絡。
說完，閻柔告辭離去。
曹操見眾人都不同意讓劉備前往徐州，也不好強行任命。
隨後臧霸屯兵劇縣，與夏侯淵形成夾擊之勢，虎視齊郡。袁譚到此時，才算是慌了手腳，忙調兵遣將，準備和夏侯淵臧霸決戰。哪知道臧霸和夏侯淵在攻佔了北海東萊和濟南國三地之後，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攻擊，同時在三地招兵買馬，保持著對齊郡的壓力，使得袁譚惶恐不安。
田豐苦笑道：「二公子少不更事，那劉闖從青州來到遼西，根基全無，能鬧出什麼風浪？便讓他在遼東，自有公孫度與他周旋。到時候我們只需要暗中維持中遼東的平衡，不但能節制劉闖，更可以打壓公孫度。待擊敗曹操之後，再去解決遼東，甚至能兵不刃血，將之收回。
田豐的眼中，帶著一絲玩味，輕聲問道：
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
曹操聞聽，沉默了！
「可是……」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深知不可以再抽調兩地兵馬，否則對兩地必然是雪上加霜。
可就在此時，遠在壽春的袁術，突然決定北上青州，和袁譚匯合。
閻柔微微一笑，「區區蹋頓，皇叔並不懼怕，請王長史放心便是。」
算算時間，劉備在許都已近一年。
曹操深知，自家勢弱。
而今他兵強馬壯，所以也不把張綉看在眼裡。
田豐搖搖頭，苦笑道：「公與你這眼中，果然不揉沙子……本想過一會兒再說，你卻主動提出來。
這也讓曹操對劉備，降低了戒心。
不等曹操說完，賈詡便道：「主公，今為非常時，袁紹秣兵厲馬，謀逆之心已然是昭然若揭。
田豐在府中擺下了酒宴，邀請來沮授前來飲酒。
而今，他已五十有二，論年紀比曹操還大，卻一事無成。
可這也使得曹操，感覺很不舒服……
猝不及防下，袁譚倉促應戰，被夏侯淵擊敗，退守樂安。
「嗯？」
沮授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之態。
所以，對遼東的衝突，他也不甚在意，便由著劉闖和蹋頓去折騰。反正有袁熙在幽州，又有淳于瓊坐鎮遼西，也不怕鬧出什麼花樣來。再說了，那遼東的公孫度，難不成就是吃素的嗎？
雖然我不了解劉備此人，但既然文若他們說此人不可信，想來也並非虛言。只是，非常時用非常人，若主公以為此人合適，便放手使用。當然，這前提就是，主公要能控制住此人。」
不過，袁紹不去留意，卻不代表其他人會忽視。
說罷，田豐和沮授目光相觸，卻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文若他們之所反對，依我看也並非是出於私怨。
「主公，絕不可是袁術和袁紹合兵一處，務必要將袁術，困於淮南之地。」
「那你想怎樣？」
「諸公以為，劉玄德如何？」
鴻溝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都北面和東面之屏障。而且官渡靠近許都，可以縮短後勤補給線。這對於曹操而言，無疑能夠減輕其後勤壓力，並且能提高戰鬥力……
眾將紛紛請命，然則曹操卻不太認同。
「讓子翼去幽州吧。」
沮授眼皮子一耷拉，「便翻了天，又能如何？」
沮授微微一笑，「當然留意過，二公子不是說，風平浪靜嗎？」
與此同時，陳瑀先敗於臧霸，倉皇逃離北海國。隨後，臧霸請出北海國人王修，並在王修的引領下，以吳敦孫觀尹禮三人為先鋒，攻入東萊郡。華彥在東萊死戰三日，黃縣便告破。
荀彧也道：「劉備野心甚大，如今雖在許都安分守己，可我以為，此人有勾踐之志。若放走此人，必成後患，請主公務必三思。」
王賀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沮授抬起頭，看著田豐。
面對著曹操的主動挑釁，袁紹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此前招攬張綉失敗，在袁紹看來也算不得大事。
鄴城，田府。
其實，賈詡指點了什麼嗎？
幽州，若我猜測不錯，未來兩年之內，必然會成為一處風雲迭起之地。子翼到時候若能夠撐過去，可為一方俊傑。我也打算讓雨生陪他同去，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天外有天……」
兩人的關係極好，從韓馥時期開始，便是同僚，更是同鄉，也是摯友。
曹操在得知后，再次拜王修為東萊郡太守，命他在東萊安撫百姓。
現在倒好，二公子這一鬧，卻給了劉闖足夠借口。
青州戰火燃起，袁紹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戰爭氣息。
沮授沉默不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以為，如此下去，只怕遼東早晚被劉闖所得，到時候就算是有二公子，也難以捆綁住他手腳。」
……
他微微一笑，「主公心中已有定奪，詡又何必再來賣弄？」
賈詡少年時，也曾春風得意，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