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幽州雪
第359章 火燒閻鄉
這爪黃飛電在曹操手中的時候，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被曹操騎乘。
蔣校尉？
當然，也有那藝高人膽大的人，喜歡騎乘白馬。甚至還有風騷如公孫瓚，組建了那支白馬義從。
此時，天已蒙蒙亮，遠處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亮光。袁熙見趙雲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來人，給我把今晚值夜的人全部拿下，明日一早，斬首示眾。」
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叫喊，早有軍卒吹響了號角。
孫輕看趙雲如此威武，心中無比驚駭。
暴風雪肆虐了大半夜，到三更天時，漸漸停息。
話音未落，忽聽蹄聲傳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也使得常山關袁軍和牛飲山黑山賊矛盾很大，甚至多次發生鬥毆衝突……
哪知道趙雲卻突然抽出一口寶劍，寒光一閃，將一名騎將劈落在馬下，左手槍唰的一式青龍探爪，便把另一人刺殺。說時遲，那時快，袁軍騎將方一圍攏，便被趙雲斬殺五人，令袁將驚慌失措。趙雲一手槍，一手劍，在亂軍中橫衝直撞，槍挑劍劈，只殺得袁軍人仰馬翻。
蔣奇這才反應過來，忙扭頭看去，卻被一箭射中咽喉，從馬上一頭栽倒地上。
對方殺到門口才發覺，這說明蔣奇不但沒有安排好值夜，甚至沒有派出斥候打探，否則有怎可能遇到這種狀況？
來者打著漢軍旗號，顯然是漢軍的追兵到來。
「來將可敢通名！」
「我乃常山趙子龍，誰敢來戰！」
「當家的，怎麼辦？」
趙雲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心知不能再繼續追殺，於是便率領八百悍卒縱馬創出袁軍大營，在轅門口，更一槍震塌了轅門。伴隨著轅門轟然倒塌，袁軍大營火光衝天，被火海覆蓋……
槍芒，劍影，趙雲所過之處，可謂是血流成河。
趙子龍，一個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名字，竟然如此驍勇。這等人物，便是張大帥當面，也不是對手。
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袁熙心裏一哆嗦，連忙爬上戰馬，大聲喊道：「孫輕，是何方兵馬？」
當時衣帶詔尚未泄露，曹操還存著拉攏劉闖的心思，所以才把他最為心愛的坐騎，送給了劉闖。
他匆忙間從望樓上下來，翻身上馬，提槍應戰。
他一咬牙，縱馬上前，「敢問前方將領，高姓大名？」
「孫輕，何以遼東軍到了近前，竟然無人覺察？」
兩名袁將見趙雲單手擎槍，以為機會到來，於是躍馬上前。
孫輕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這句話放在蔣奇的身上，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孫輕一怒之下，便發出命令。
抬頭看看天色，是啊，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有會有人前來？
「我乃陷陣營五原郝昭，奉趙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
十幾名袁軍騎將見狀，立刻蜂擁而上。
袁熙率領殘兵敗將逃出大營之後，便往北平而去。
遠處，無盡曠野白茫茫一片，透著一絲寂寥之氣……孫輕在軍帳中睡不著，於是披衣而出，帶著一乾親衛在軍營中巡視。當他來到轅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轅門外居然沒有值夜之人。
黎明時分，曠野幽靜。
在半路上，他與孫輕的兵馬匯合一處，總算是穩住了陣腳。
袁熙在睡夢中被驚醒，披頭散髮，光著腳跑出來，眼見漢軍撲來，嚇得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所以，趙雲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暗器，並且把這一手投槍術學得出神入化，絲毫不遜色劉闖。
那蔣奇卻毫不在意，大聲道：「姓孫的，你休要給我轉開話題……這風雪天，你怎地不讓你的人過來值夜？卻把我的人趕來為你守門？你不過一個山賊，得二公子看重便囂張跋扈，還想要抓我的人？我告訴你，今日你也不給我把話說明白，某家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就在袁熙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遠處，提升陣陣。
就著那晨光，就見一隊兵馬正迅速筆記。在那隊兵馬身後，雪塵飛揚，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一隊弓箭手跑上前來，彎弓搭箭。
可那時候，他沒有爪黃飛電，就能把曹軍殺得人仰馬翻。這支袁軍的戰鬥力，顯然無法和當時的曹軍相提並論。而趙雲的年紀，也正好在巔峰狀態，瞬間便把攔在面前的袁兵殺散。
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便如此兇猛，可想而知那劉闖，是何等人物。
一隊門卒，守在轅門外，顯得無精打采。
……
「來人，鳴號！」
孫輕心中惱怒不已，不住的暗罵蔣奇愚蠢。可是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和蔣奇鬥氣的時候，蔣奇已經死了，他身為軍中校尉，必須擔負起責任。
孫輕怒聲喝道，轉身直奔望樓而去。
「此等宵小之輩，也敢犯皇叔虎威？」
久聞那劉闖帳下猛將如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沒聽說過……
趙子龍？
閻鄉，易水之源。
三支小槍擲出，三名袁將翻身落馬。
蔣奇忍不住哈哈
此時的袁軍大營，已經亂成一團。
隆冬時，大雪忽至。袁熙大軍抵達閻鄉之後，便立刻立下營寨。
陷陣營？
只是，那支騎軍，已經來到轅門口。為首的騎將，手持銀槍，在馬上大喝一聲，銀槍劃出一道道一條條的光毫，槍芒做到之處，袁兵袁將無不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他身後的騎軍，更手持長刀，跟隨著那名騎將殺入營中。這支騎軍沖入營中之後，立刻從馬背兜囊里取出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陶罐，用火點燃，而後狠狠砸在軍帳之上。那些塗抹了牛羊油脂的軍帳，遇火立刻燃燒起來。火光中，從睡夢裡被號角聲驚醒的袁軍迷迷糊糊跑出來，迎面便遇到明晃晃的鋼刀。
相比之下，牛飲山的黑山賊，戰鬥力遠勝袁軍。
這爪黃飛電，原本是曹操作為曹憲的嫁妝，送給劉闖的禮物。
畢竟這些個黑山賊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經驗，都不是一幫新兵蛋子能夠相比。而孫輕更是頗有武力，又精通兵法。袁熙和孫輕一番交談之後，立刻對孫輕委以重任。孫輕，也有自己的考慮。黑山賊的名聲畢竟不太好聽，此前王當被殺，也預示著黑山賊的狀況越來越差。雖然張燕尚在，畢竟元氣大傷。短期內根本不可能給孫輕太多支援。
孫輕連忙舉目觀瞧，就見曠野盡頭，雪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趕來。
「今夜，何人在此當值？」
孫輕抬頭問道。
袁熙聞聽，怒不可遏，忍不住咆哮不止。
一隊騎軍突然在雪原中出現，朝著轅門疾馳而來。
蔣奇本已經睡下，得知孫輕派人捉拿自己的部曲，也是怒不可遏，立刻頂盔貫甲，帶人前來。
可是趙雲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上護其人，下護其馬，便朝著袁熙撲來。
遠處，袁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百十米，見周圍軍卒聚攏過來，頓時膽氣一壯，大聲道：「放箭，給我殺死他。」
今晚，是蔣奇的部曲值夜，孫輕早就說過，要加強警戒，提防遼東軍偷襲。可現在看來，蔣奇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這大戰之際，還為那麼一點私心在這裏罔顧軍令……孫輕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投靠袁熙，本是為自己搏一個前程，為部下找一個出路。
戰場之上，拿來那許多規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蔣奇
沒想到……
箭矢飛來，破空發出銳嘯之聲。
「回稟孫校尉，應當是蔣校尉部曲。」
入夜之後，雪勢越來越大。風雪交加，氣溫低寒。袁軍士卒從望都長途跋涉，把營寨建好之後，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風雪到來，也使得袁軍的警覺性將至最低，許多人早早便鑽入軍帳。
山巒起伏，地勢險要。
這支追擊而來的漢軍，多是步卒。
孫輕靠不上……這次袁熙重金招撫，也讓他看出袁熙目前的狀況不佳。只要他此次表現出色，袁熙必然會對他重視。到時候，他背靠袁熙，也能多一條出路。牛飲山就那麼多，可是人口卻越來越多。孫輕必須要為那牛飲山上數萬百姓考慮，所以最終決定，率部歸附袁熙。
可就在這時，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喊道：「蔣奇，小心！」
看著逼來的漢軍，兩名孫輕的扈從忍不住低聲問道。
可是，那些值夜的門卒是蔣奇的部曲，怎可能束手就擒？
只是，不等孫輕說完，袁熙已經撥轉馬頭，拚命抽打坐騎，好像沒頭蒼蠅一般的逃竄。
自此趙雲正式打響了自己的名號，火燒閻鄉更成為他的成名之戰……
這支騎軍，出現的非常突然。突然的讓人根本沒有覺察……清一色的白馬白甲，身上還披著白色披風。在雪地上奔行，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孫輕在望樓上看得清楚，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小心什麼？」蔣奇大笑道：「這麼大風雪，外面連個鬼影都不會有，你這賊廝又裝神弄鬼。」
眨眼間，這支騎軍竟然已殺到袁軍大營的中軍大帳。
喊殺聲，迴響天際。
他們替下孫輕，把趙雲團團圍住……哪知道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槍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枚小槍，抬手便擲出。趙雲不好暗器，可是跟隨劉闖以來，卻發現這小槍威力驚人。
所有的軍卒，都身披鐵甲，頭戴兜鏊，同時在臉上，覆蓋著一張黑鐵面具。晨光照在黑鐵面具上，泛出一抹猙獰之氣。當漢軍逼近過來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令孫輕更是面無血色。
燈火照耀下，蔣奇盔甲鮮明，極為醒目。他原本正在張狂大笑，哪知道卻成了對方的靶子。
孫輕心中不禁苦笑……他扭頭看了看跟隨在身邊的一干軍卒，一個個面無血色，鬥志全無。這種情況下，莫說是應戰，恐怕連跑的氣力都沒有。如此情況下，孫輕又
而那些漢軍則三騎一隊，相互配合，把隨身攜帶的火油灌用完之後，舉刀跟隨趙雲在袁軍大營中橫衝直撞。
孫輕一咬牙，有心率部為袁熙阻敵。可是當他看清楚漢軍的軍容之後，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聽著門卒的牢騷，那隊率也有些意動。
看著四處逃竄的袁兵袁將，趙雲忍不住哈哈大笑。
蔣奇，已經死了……可是孫輕卻不會說出來。只是心裏面，卻開始盤算起來。看這樣子，袁熙恐怕是難成大事。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裏似乎也無太大用處，倒不如另尋出路的為好。
袁熙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丟了幽州之後，身邊也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居然把個牛飲山的賊頭當成救命草，可謂是言聽計從。袁熙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他從幽州逃出的時候，其幕僚部屬幾乎全軍覆沒。在望都臨時徵召來的兵卒，也大都是烏合之眾。
他哪裡還有膽量應戰，大喊一聲，撥馬就走。
這蔣校尉名叫蔣奇，原本是常山關守將，官拜校尉之職。袁熙在望都徵兵，這常山關兵馬也受到徵召。相比起袁熙在望都徵召的兵馬，蔣奇的部曲倒是頗為出色。本來，那蔣奇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興緻勃勃趕來望都。哪知道袁熙又從牛飲山招安了孫輕，使得蔣奇的份量一下子降低許多。而袁熙對孫輕的重視，更遠勝蔣奇，這也使得蔣奇嫉妒不已。
孫輕看清楚旗號，也是大驚失色。
兩個人平日里就不甚對付，而今發生了衝突，更不肯想讓。
趙雲追出去幾百米，被幾名騎將阻攔。當他將那幾名騎將斬殺之後，再去找袁熙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在雙方在轅門外對峙，亂鬨哄吵鬧不停的時候，孫輕卻突然間臉色一變，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
不過孫輕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提槍便攔住了趙雲。
漢軍沖入袁軍大營后，四處放火，眨眼間便把袁軍大營變成一片火海……趙雲在亂軍之中，猶入無人之境。胯下那匹爪電飛黃，在火光中希聿聿長嘶，四蹄奔騰，恍若踏雲而行。
孫輕看上去也是狼狽不堪，苦笑道：「二公子，非是末將無能，我命蔣奇值夜，卻不想此人不聽將令，莫說沒有派出斥候，甚至連值夜都不做安排。若非末將巡視營地，只怕損失會更加慘重。」
「常山趙子龍在此，給我納命來。」
這種情況下，找一個靠山倒是不錯的選擇。
趙琰嫁給劉闖
它本就是一匹寶馬良駒，而今到了趙雲的手中，才算是有了發揮的餘地……趙雲縱馬而行，在亂軍中猶如一道閃電。袁軍的弓箭手一輪箭矢射出，未等第二輪利箭上弦，趙雲已經殺到近前。
趙雲眼見那桿豎在中軍大帳外，上書『三軍司令』的大纛旗在風中飄揚，二話不說，挺槍刺出。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旗杆，被趙雲一槍轟斷，大纛旗在火光中，更轟然倒塌……
怎麼辦？
孫輕一怔，心中火氣更盛。
「我乃牛飲山孫輕，願歸降劉皇叔！」
因為這個原因，蔣奇從一開始和孫輕就不太對付。
「休走了袁熙！」
後世常說，白馬銀槍。
此一戰，趙雲率八百鐵騎闖營，斬殺袁兵袁將無數，身邊部曲，卻無一人戰死。
他怎可能不知道陷陣之名！眼見漢軍已列陣完畢，隨時準備出擊……孫輕翻身下馬，把手中大槍一扔。
在他身後，常山關的袁軍哄然大笑。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閻鄉二十里連營已變成一片火海。
孫輕這心裏，突然有些後悔。
趙雲也不廢話，龍鱗銀槍在手中撲稜稜一顫，大槍刺出，竟發出一聲刺耳的銳嘯之聲。這一槍奇快，快的讓孫輕大吃一驚。他連忙舉槍相迎，可是僅三五個回合，便被趙雲殺得盔歪甲斜。
孫輕見狀，更是惱怒至極。
「二公子速走，敵軍追擊。」
為首一員大將，胯下爪黃飛電，在馬上彎弓搭箭，唰的一箭射出。
不過，他們在雪原中奔行，卻始終保持著隊列的整齊。
袁譚？袁尚？
可事實上，在戰場上很少有人騎白馬，因為目標太過醒目。
「閉嘴！」
趙雲出身白馬義從，對白馬情有獨鍾。
歷史上，趙雲長坂坡在亂軍中七進七出，無人可擋。
「可聽到什麼聲音？」
孫輕上馬便遇到了對方騎將，連忙高聲喊喝。
天這麼冷，站在這裏快要被凍死了……隊率，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總好過在這裏受罪。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會有人前來？依我看，二公子是被嚇破了膽，那孫賊說什麼，他便聽什麼。什麼偷襲……天這麼冷，約摸著那幫子遼東蠻子這會兒正在城關里生活取暖。」
火光照耀下，趙雲威風凜凜，厲聲喊喝。
「咱們怎麼如此倒霉，這麼大的風雪，卻要在這裏值夜。
袁熙在扈從保護下，眼看著趙雲好似天神下凡般衝來，已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