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382章 新格局（下）
我會和張燕徐徐接觸，相信這隻『飛燕』，怎地也要給我幾分薄面。」
「說來聽聽。」
可由於他當年走的是十常侍門路，所以他那個平難中郎將的職務，並不被諸侯所接受，更極為排斥。
不知為何，劉闖心中突然閃過一首詩詞，脫口而出道：「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他因為先後和于毒等人為敵，所以對黑山軍更極為反感，並且在初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93年的時候，與呂布聯手和張燕在常山展開激戰。雙方苦戰十余日，張燕死傷甚重，而袁紹軍同樣疲憊不堪，最終只能雙方罷兵撤走。張燕為避免和袁紹再起衝突，於是退出冀州。
「溫侯霸則霸矣，然手段略顯強硬。
劉闖對張燕手中那百萬流民可謂垂涎三尺，同時他對張燕的才幹，更敬佩不已。
若逼迫太甚，這傢伙很可能會與鮮卑人勾結，到時候反而會造成整個塞北局勢的改變。孟彥現在，需小心維繫塞北局勢，在鮮卑人內鬥不止的情況下，設法割裂南匈奴和鮮卑人的聯繫。
「元直手段高明，且機智百出，最為適合。
此人剽悍，敏捷過人，故而黃巾賊多稱之為『飛燕』，也有人喚他做『燕帥』。
他轉身回到書房，命李逸風把徐庶找來。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從甄宓身上，轉移到了另外一名女子的身上。
那雪地中的精靈，突然一顫，好像受驚了的小鹿，連忙低著頭跑開。
而使得張燕歸附曹操的原因，則是因為曹操攻佔鄴城，一統北方格局顯現。
這第三點，張燕素來敬重名士，而荀諶的名望在河北，絕對非同等閑。想當初，黑山軍另一個頭領于毒被殺之後，荀諶便向袁紹獻策，要招安張燕。可袁紹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你讓他對那些名士望族持有敬意還好，可若要他向一個黃巾賊出身的山賊低頭，卻萬萬不可能。
「此事，非同小可，需有合適人選進行操作
說起來，甄氏歸附劉闖已一年之久，雖然甄家一直希望能夠讓甄宓嫁給劉闖，可劉闖忙於征戰，甄家也沒有機會商議此事。不過，麋繯卻沒有讓甄宓回家，而是把她留在劉府之中。
她，好像有心事，縴手輕撫花朵。
他現在坐擁幽州，更雄霸塞北，從某些方面來說，兩人之間已不可避免要產生交集。
他率主力大軍，屯駐上黨發鳩山，並將發鳩山、羊頭山、乃至天井關一線完全掌控起來，可毫不費力的進出河內、太原、常山各郡，其聲勢非但不減，部曲反而增加至一百五十余萬。
黃巾之亂的時候，此人聚合少年為群盜，在山澤之間轉戰。后又在真定聚眾萬人，起兵造反。時博陵人，也是黃巾軍北方大帥張牛角親自招攬張燕，並將之收為義子，悉心調教。張牛角臨死前，叮囑部下，要跟隨張燕，並對他的部下道：「要想活下去，一定要聽從褚燕調派。」
這也是讓劉闖感到頭疼的主要原因，想要讓張燕歸降，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最怕荀諶會有什麼『天朝上國』、『仁德治理天下』的想法。
一場大雪，令這涿縣的花園中銀裝素裹，雖高潔端莊，卻又透出幾分寂寥之氣。
那朔方，原本就是漢室所轄。
劉闖卻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認出那女子的身份，赫然正是那後世因曹子建一篇《洛神賦》而為人們所知的洛神甄宓。
荀諶，竟存了吞併南匈奴的想法？
劉闖，大漢皇叔，有著先天優勢。
而今，諸葛亮因車騎將軍掾的身份，與劉闖手下的將領關係不差。
如果這百萬黑山能遷入并州，那麼劉闖在塞北的力量必然大增，甚至可以無懼於那該死的呼廚泉……可問題是，張燕在經歷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對諸侯頗有抵觸。不過劉闖還知道，歷史上張燕最終是歸附了曹操，並且對張燕極為看重，令他坐鎮并州，使得南匈奴臣服。
劉闖
荀諶笑道：「想來孟彥也並非沒有頭緒，若要張燕歸降，必須要拿出能夠讓他臣服的實力才成。
劉闖一直希望把朔方奪回來，一來可以作為自己的糧倉牧場，二來也能節制住南匈奴的發展。哪怕南匈奴和劉闖而今是盟友的關係，可劉闖對呼廚泉並不信任，相信呼廚泉也是這樣的心思。南匈奴而今，方經歷一場動蕩。左賢王劉豹被殺，雖讓呼廚泉聲威暴漲，但同時也造成了不小的波動。南匈奴現在也處於休養生息之中，可一俟他們恢復元氣，必成禍害。
徐庶當然知道蔡邕是誰，所以聽聞劉闖的話語之後，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
於是，袁紹採取了強硬的姿態，試圖讓張燕低頭。
不過孟彥可以慢慢向朔方滲透，分批向朔方遷移流民……待時機成熟后，可一舉將南匈奴吞併。」
雖然他表現的非常低調，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傢伙擁有影響整個北方的實力，不可以不防。
此前顧雍曾委託他解救蔡邕之女蔡琰，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蔡文姬。只當在當時，劉闖得知蔡文姬在左賢王劉豹的帳中，一直存有顧慮。可現在，劉豹已死，似乎是時候請蔡文姬歸漢。
更重要的是，張燕手裡百萬黑山軍，幾乎已經比肩于整個并州的在籍人口，甚至還略有超出。
「元直，此前陸遜受顧雍之託，讓我幫忙尋找蔡邕之女蔡琰的下落。
遠處，從房間里傳來隱約的歡聲笑語。麋繯等人正在說笑，也讓劉闖的心情似乎好轉許多。
公威此人，或無運籌帷幄之能，但若說主持朔方之局，卻是最好人選。」
按照劉闖最初的想法，徐庶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孟建為輔。
若劉闖想要得到張燕的投效，就必須要拿出足夠的力量。
當時我已打探到，蔡琰為劉豹收入帳下，並且已有一子一女……那時候我實力尚不足以讓南匈奴低頭，所以只能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
這需要有一個漫長的過程，一方面要使張燕打消對劉闖的敵意，另一方面也要讓張燕感受到劉闖的強勢。雙管齊下，方可招撫成功。而想要做成這件事情，荀諶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丈人！」
二十二路諸侯起兵討伐董卓的時候，張燕也曾率部前往。
若孟彥你放心，便由我來負責此事。
荀諶想了想，輕聲道：「不過而今還不是和呼廚泉翻臉的時候。
他坐鎮受降城，可震懾鮮卑匈奴，但若說到經營，還遠遠不夠。我倒是有幾個合適的人選，請丈人代我選擇。」
劉闖眉頭一蹙，露出一絲苦笑。
荀諶也清楚這一點，更明白劉闖想要奪取朔方的迫切願望。
想到這裏，劉闖眉頭輕蹙。
劉闖邁步行出書房，在花園中漫步。
二人之間雖無深仇大恨，可因為劉闖有意無意的指使，令二人不知不覺便形成了對立格局。
……
張牛角死後，張燕感激張牛角的厚待，故而改名張燕。
劉闖向荀諶一揖，也算是將這件事交付給了荀諶來處理。
只是元直此前在受降城一戰時，已建立威勢……他身份過於敏感，一舉一動都會為呼廚泉所關注，所以也不太適合。我倒是認為，孟公威才是最適合的人選。一來他聲名不顯，不會為呼廚泉所關注；二來他才幹不俗，也知曉變通之法，進退得當，即便是溫侯也對他稱讚不已。
……
「孟彥的心思，我清楚。」
「對了，此前蘇威傳信，他已經與張燕取得聯絡……卻不知孟彥你打算如何來解決張燕之事？」
突然，他停下腳步。
黃巾失敗之後，他便知道黃巾沒有前途，故而改黃巾之名，號黑山軍，聚眾百萬之多。後來他還派人前往洛陽，向當時的漢帝，也就是漢靈帝請降。當然，他也是走了十常侍的門路，漢靈帝接受了張燕的請降，還封他為平難中郎將之職。在當時，張
其實，從當年張燕願意歸附漢室，聽從漢靈帝封賞就可以看出，他對漢室還存有幾分親近之意，也願意為漢室效力。
花園中有一個婀娜身影，正立於一簇火紅梅花旁邊。
可是聽荀諶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徐庶的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呼廚泉的警惕，的確不太合適。倒是孟建，才幹和見識都有了。而且在朔方也有些時日，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當年南匈奴走投無路，歸附漢室，朝廷將河套地區劃給了南匈奴休養生息。
可惜，隨著董卓入朝，天下大亂。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袁紹格外憤怒，加強了對黑山軍的清剿。隨著公孫瓚敗亡，張燕也損失慘重，不再似之前那樣鋒芒畢露。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使子翼前往，密令于孟建。」
劉闖自認，換做自己的話，未必能夠如張燕做的更好。
再後來，張燕又和公孫瓚聯盟，還派出大將杜長協助公孫瓚對抗袁紹。
不過現在看來，荀諶並非那種腐儒可比，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攻擊性，恐怕比之劉闖更甚。
而司馬懿則因為執掌黃閣，在麋芳的協助下逐漸淡化陳宮的影響力，也自成一脈……劉闖對兩人之間的比斗，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兩人競爭。他只要能掌握其中的『度』，便可以穩定局面。
「那元直呢？」
他和溫侯相處最久，也最了解溫侯之心思，可以配合得當。只是公台性情，和溫侯頗為相近，都是強硬之人，不曉曲直之變，非適合人選。最重要的是，他而今坐鎮平崗，維繫大鮮卑山之安危，更兼顧遼東安危，不可以輕動。所以我以為，公台主持此事，非合適人選。」
這張燕本名褚燕，冀州常山真定人氏。
「主公放心，庶定當請蔡娘子安然歸漢。」
劉闖不知道麋繯是怎麼想，他此前雖對甄宓驚艷無比，卻並未考慮太多……可就在剛才，他卻怦然心動。看著甄宓離去的背影，劉闖不禁流露出幾分欣賞之
「丈人，此事我尚未有決斷，還請丈人告之。」
「丈人，今溫侯坐鎮受降城，塞北鮮卑人也爭鬥不休，你看咱們何時可以進入五原？」
所以，現在進入朔方，為時尚早。
可誰都知道，張燕的實力猶在。
送走荀諶，天色已晚。
就這樣，甄宓雖然沒有嫁給劉闖，可是所有人眼中，甄宓便是劉府中人。
袁紹奪取冀州后，雄踞河北。
劉闖早就圖謀五原和朔方兩郡，特別是朔方，地處河套，土地肥沃，更讓劉闖垂涎不已。
荀諶眉頭一蹙，沉聲道：「公台多智，然少於機變。
昔日蔡大家之女，實不宜再流落塞北。
但哪怕袁紹和呂布聯手，也未能真正的戰敗張燕，更使得張燕和袁紹最終成為對手……
張燕無奈之下，只得離開聯軍，返回河北。
過些日子便是新年，我打算請你辛苦一遭，前往南單于庭拜訪呼廚泉，請他交換蔡邕之女。」
荀諶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要用懷柔的手段，招安張燕。
這讓劉闖頗為吃驚，但同時又感到非常高興。
說起來，自從蘇威和他說過張燕的事情之後，劉闖便命司馬懿把張燕的情報匯總過來。
根據司馬懿整理的情報，張燕這個人眼光極為毒辣。
劉闖也贊同荀諶的這個主意……想要招降張燕，絕不是短期可以成功的事情。
今孟彥橫掃幽州，虎視并州，大勢已成……若張燕無意歸降，便不會通過蘇威傳話。既然他有傳話，就說明他也正在猶豫。現在的情況，就看孟彥你有多大的魄力，更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只要孟彥你能再接再厲，展現出足夠的力量，張燕歸降於你，也並非一件難事。
她背向劉闖，身著一身紅色衣裙，與那一簇紅梅相得益彰，雪地中更增添幾分嬌艷之氣……
送走諸葛亮眾人之後，劉闖只留下了荀諶。
「孟彥莫非已有人選？」
他非常清楚，招降張燕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他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如何與袁尚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