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421章 冀州之戰（十三）
「俊乂，文丑此人驍勇，你可不要大意。」
文丑看到這幕場景，只覺得有些眼熟。
可若說行軍布陣，十個文丑我也不懼。
文丑當年，也曾經參与過界橋之戰，更親眼看到過麴義是如何以八百先登，擊潰公孫瓚三萬兵馬。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會讓那文丑活著離去……」
張郃躬身行禮，「末將得主公救命之恩，自投效以來更屢受主公看重，可是至今仍寸功未立。
本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可到頭來卻發現，那前世的記憶仍舊在時時刻刻的影響著他。
與此同時，張郃高舉長槍，大聲喝道：「弓箭手，三連射！」
故而，文丑行進極為小心，三千兵馬並排行進，兩千騎軍分在左右，朝修武逼來。
文丑縱馬上前，高聲喝道：「俊乂，莫非要攔我去路？」
二百張強弓齊射，目標正是那飛馳而來的騎軍。只聽得嗡的一聲，一派利矢衝天而起，呼嘯著飛向騎軍。這一排弓箭手射完之後，立刻向後退去。第二排弓箭手立刻向前，再次射出一排箭矢。第三排弓箭手上前，射完之後旋即後撤，而第一排的弓箭手重新回到最前排，早已箭矢上弦。
於是，他領兵來到兩軍陣前，待看清楚對方人馬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卻見漢軍不慌不忙，在張郃的指揮之下，盾兵上前幾步，突然間舉起大盾。
文丑得知顏良被殺的消息之後，二話不說便提兵前來。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若文丑固
張郃聞聽，卻冷笑一聲，「伯言休要激我，若論勇武，我不如文丑。
今日我來，是為我兄長報仇……看在當年你我相識的情分上，俊乂趕快退下，不然休怪我無情。」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張郃已撥轉馬頭，返回本陣。
「如此，我就靜候伯言佳音。」
眼見著距離修武縣城，不過三四十里，忽聽前方探馬來報，說是有一支漢軍擋住去路。
張郃在陣前拱手行禮，臉色顯得格外平靜。
「啟稟主公，方打探到消息，文丑率部五千自東武城開拔，正向修縣逼來。」
如今，劉闖希望藉由界橋，拖住曹操，以使得荀諶可以從容部署。
原來，攔住他大軍行進的漢軍，不過千人。
想當年，公孫瓚和袁紹曾在此鏖戰。
好在第二天，張郃率部從河間開拔而來，令局勢迅速穩定下來。但後果已經造成，劉闖也頗感無奈。
「文丑此來，清河定將落入我手。」
依照劉闖原先的計劃，他奪下界橋之後，便可以直接威脅廣宗，奔襲曹操側翼。到時候曹操勢必要分兵來敵，劉闖到時候就能拖住曹操兵馬，令曹操無法全力攻打邯鄲，緩解袁尚壓力。
所以這界橋，也就至關重要。若不能拿下界橋，此次南下就無法達到既定結果，就算是失敗。
而張郃則笑道：「許子遠雖令文丑固守東武，可是以我看來，那文丑未必會遵
曹軍正奮勇衝鋒，哪知道文丑竟然要突然間撤兵，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伴隨著隆隆戰鼓聲響起，早就埋伏在兩邊的漢軍同時殺出。
他不想去縱兵，卻又不得不縱兵。
張郃見此情況，那還能不明白文丑的想法……這傢伙怕了！人都說文丑勇武過人，可實際上這個傢伙的膽子，並不是很大。所以，張郃故意用當年麴義先登營對付公孫瓚的招數來對付文丑，要得就是這個效果。眼見文丑想要撤退，張郃立刻下令，全軍出擊。
「哦？」
「主公可是擔心文丑固守東武？」
最重要的是，這些弓箭手和盾牌手配合得當，一邊射箭，一邊後退，始終保持著和曹軍的距離。
這幫子漢軍，竟然不打算據城而守，居然跑來要和自己進行野戰？
還是心腸太軟了！
文丑一見這種情況，更加慌亂。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主公不必太過掛懷，這種事情非人力能夠控制。
界橋，坐落於清水河上。
話音未落，就見李逸風領著一斥候匆匆來到城頭。
不好，中計了！
「文丑將軍，別來無恙。」
修縣，一派殘破景象。
若其他事，他或許還會聽從……可若是顏良的事情，許攸就算是親至東武，也休想阻攔文丑。」
不等劉闖開口，一旁陸遜搶先說道。
伴隨著戰鼓聲隆隆響起，那數百兵卒便向文丑逼來……文丑冷笑一聲，舉起大刀虛
「將軍此話又怎說來？
你我而今各為其主，今我奉命阻你行進，若想去修武，便放馬過來。」
顏良都死在劉闖的手裡，說明劉闖的確不是等閑之輩。
劉闖當下哈哈大笑，「若那文丑真來送死，便請俊乂代我將之剷除。」
文丑心裏面一個激靈，連忙大聲喊喝：「撤退，撤退！」
三排，六百名弓箭手輪流施射，箭矢如雨。
可現在，許攸竟然不打算反攻修縣，反而固守東武城，令劉闖有些頭疼。
看著損毀的城池，一個個目光獃滯的居民，劉闖也只能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哪怕曹軍之中有一些騎軍衝到陣前，也被盾牌手阻攔，變成了一個個靶子。
而且清一色的步卒，最前方則是兩排盾兵列陣。
說著話，他向陸遜看去。陸遜連忙躬身道：「請主公放心，遜早已安排妥當，不出三日必使主公在東武城上觀看風景。」
從東武到修縣，大約有三百里路程。文丑率領三千步軍，兩千騎軍直撲修武，氣勢洶洶。
不過，文丑認出了領軍的漢軍主將，竟然是和他同列河北四庭柱的張郃張俊乂。
文丑這一下，可真的是怒了。
位於最前列的弓箭手立刻開弓放箭。
閉上眼睛，劉闖深吸一口氣。
分別守在兩側的騎軍得到命令，立刻向漢軍發起了衝鋒。
他性情桀驁，但卻不是傻子。
文丑那粗狂性情，怎肯接受許攸的調派？
我今為曹
滿打滿算，恐怕那盾兵也不過四百人，剩下的都是弓弩手。這麼點兵卒，又怎可能抵擋住他的衝鋒？
「曹操方面，有何反應？」
可是現在士兵們沒有亂了陣腳，文丑已經慌了神，匆忙間下令撤退，也使得曹軍陣型大亂……
「你要送死，我便成全於你！」
文丑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
若曹操下令，他或許還會遵從，可若只是許攸下令，恐怕未必會答應。那文丑和顏良交情莫逆，雖非結義金蘭，卻情同手足。此人性情暴躁，有勇無謀。若得知顏良戰死的消息，就一定會不顧一切前來為顏良報仇雪恨。曹操雖然令許攸節制文丑，可問題是他二人皆為降將。
兩軍交戰，刀槍無眼，顏良將軍技不如人死於我家主公之手，也不足為奇。
他突然醒悟到，張郃敢在這裏阻攔，必然還有埋伏。
兒郎們在雪夜奔襲一百二十里，如果沒有些許刺激，怎可能奮勇爭先？說起來，主公已足夠仁慈，還發放了糧草與他們補償。想當年太平道之亂，黃巾賊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我至今仍記得，當時冀州各地屍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比之眼前景象凄慘百倍。」
「據探馬打探，許攸命文丑固守東武，並且派人向曹操求援。」
他本就不擅長指揮兵馬，更沒有那隨機應變的才能。若不然，當初延津之戰的時候，他也
「憑你這些兵馬，怎是我對手。
劉闖眼睛一亮，向張郃看去。
「張郃，小兒！」他破口大罵，「你又算什麼東西，焉敢對我如此無禮？
「也就是說……」
劉闖聽了張郃的勸說，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
……
今文丑前來，末將斗膽請戰，取那文丑項上人頭，獻于主公面前。」
心裏，不由得有些發寒。
今我家主公奉天子詔書前來討逆，更是為大將軍報仇。想當初大將軍待將軍何等厚恩，何故要助紂為虐，犯我城池？」
雖則劉闖已經是儘力去約束，可縱兵一日依舊讓這座城池趨於崩毀。
「文丑此人，粗鄙狂妄，桀驁難馴。
文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既然如此，便無需贅言。
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可避免。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張郃卻不動怒，只搖頭一笑。
張郃看出劉闖的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突然一個激靈，眼前這一幕，不正是當年麴義先登營對付公孫瓚白馬義從的招數嗎？對了，這個張郃曾經在先登營為麴義副手，麴義死後，他又奉袁紹之命重建大戟士，將先登營軍卒納入麾下。
劉闖點點頭，沉吟不語。
如果他穩紮穩打，就算不能取勝，也不至於慘敗。
但真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仍感到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