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45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七）
鍾繇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觀津城外，籠罩著一層血色。
這的確是讓曹操感到疑惑。但他不相信，鍾繇真的會勾結劉闖……否則的話，他大可不必上演這麼一齣戲碼。鍾繇是劉闖的舅父，如果他真要和劉闖勾結的話，似乎也無不可之處。
一場看似勢均力敵的大戰，可實際上卻為雙方帶來了不同的結果。
曹操可是給了鍾繇十五天的時間，哪知道才三天就潰不成軍。
莫不成，劉闖在河東動用了其他的武器？
所以他命董昭專門去留意河東的局勢，甚至是每天都要詢問一下。
董昭露出尷尬之色，搖頭道：「河東方面，尚無這方面的消息傳來……」
之前都是曹操去搦戰，而今掉了個個。只是，曹軍士氣低落，曹操在三思之後，決定暫不出戰。
漢軍的驍勇，漢將的兇殘，令曹軍士兵心驚肉跳……這場大規模的搏殺，令漢軍之前的頹廢一掃而光。雖則漢軍死傷近兩千之多，可是曹軍的損失絲毫不比漢軍少，甚至還要多出一些。漢軍被曹軍壓制了十余日，終於做出了反擊。從場面上來看，雙方好像是不分伯仲。可曹操心裏很清楚，經過這一場廝殺之後，漢軍的士氣得到了巨大提升，必然更難對付。
這還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說罷，曹操的目光落在曹真身上，令曹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受。
那邊許定話音剛落，就聽到曹操的聲音。
「漢軍在三日前，得河東裴氏族人幫助，翻過通天山，拿下永安。
許定的聲音傳進帳中，
他不是那種受不得氣的人……想當初，他迎奉天子東歸，本打算做大將軍。
他劉闖可以避戰不出，難道我就不可以避戰不出嗎？
「啊？」
董昭說完，抬起頭看向曹操，一臉羞愧之色。
若不是這樣，憑鍾繇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潰敗。
曹操搖搖頭，嘆了口氣。
「公仁嗎？進來說話。」
此前，情況那麼危機，劉闖也未投入新式弩車。
許定臉上一苦，看了看董昭，便側身讓出通路。
那闖兒如今氣焰正熾，這時候出戰並無益處。
劉闖大將魏延則偷襲採桑津，直逼龍門山……
董昭搖搖頭，「子和返回關中以後，河東並沒有什麼動靜。劉闖那邊也沒什麼動作，估計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冀州。其實，主公未免太高看了劉闖，他現在冀州自顧不暇，又有什麼餘力圖謀河東？哪怕元常是他的舅父，可以我對元常的了解，便是他親子，也不會因私廢公。」
曹操心裏，對劉闖始終心存忌憚，而且這忌憚是越來越重。
這樣反反覆復，他忽而躺下，又忽而坐起，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董昭走進大帳，還沒等見禮，就聽曹操問道。
也不知睡了多久，曹操猛然睜開眼睛。
「高處不勝寒，丈人和我其實一樣，我們走到了
而今他突然把弩車投入戰場，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布置完畢？
到如今，誰也退後不得。
「什麼？」
……
元常得到消息之後便提兵前去阻攔，不想在平陽遭遇太史慈伏擊，幾乎全軍覆沒。幸虧平陽守將拚死掩護，元常才得以逃脫。他原本打算前往臨汾重整旗鼓，不想絳邑長賈逵突然造反，率部拿下臨汾。河東裴氏子裴儁裴奉先，提兵佔領箕關，封住了河東與河內的聯絡。
想到這裏，曹操嘴角微微一翹。
相反，曹軍猛攻觀津十余日無果，而在這場正面對決中又沒有佔到便宜，士氣必然迅速降低。
今日在觀津城外的一場廝殺，讓他看到劉闖還沒有盡全力……也就是說，他還有后招。
「喏！」
「可知元常，何以這麼快戰敗？」
他並沒有似董昭現象中那樣暴怒，而是安詳坐在榻椅上，臉上帶著沉吟之色。
他苦笑一聲，連忙快走幾步，「主公，河東戰報。」
曹軍人心惶惶，有些不知所措。
三天，只有三天！
董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平穩。
曹操立於門旗下，看著正逐漸退回大營的漢軍人馬，臉色難看。
任憑漢軍在曹營外如何叫罵，曹操只穩坐中軍，充耳不聞。
「我不是不信元常，實在是，實在是那闖兒……」
他坐在榻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良久之後，他突然冷笑一聲，「倒要看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本領。」
是
董昭匆匆離去，而大帳中便只剩下曹操一人。
「主公，我願領兵，與那闖兒死戰。」
曹操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驀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先前的困意一下子不見了蹤影。他目光灼灼，看著董昭，心裏忐忑不安。
曹操猛然翻身坐起，站起身來在大帳里徘徊。
不知為什麼，自從把曹仁抽調關中，曹操就有一種感覺，劉闖的真實目的，就是在河東。
董昭倒沒有責怪許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定也是為曹操考慮，他又怎可能因此而埋怨。
之前他還在心裏吐槽，覺得曹操是大驚小怪……可是眨眼間，劉闖就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
這的確是讓董昭感到無比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鍾繇會這麼快的戰敗。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規模或許算不得太大，但卻給曹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劉闖的胃口很大，有的時候，甚至會不顧一切撲向獵物。
關鍵是要儘快弄清楚鍾繇怎麼會這麼快敗北的真相……曹操相信，那劉闖手中必然還有后招。這個時候在莽撞出擊，殊為不智。等弄清楚了河東戰敗的真相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哪知道，曹操卻擺了擺手，「子丹，沉住氣……大丈夫當學會認清形勢，當進則進，當退則退。
今日避戰，任何人不得出去……如違我命令，格殺勿論。」
荀彧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迴響。
河東竟然在三天之間，被漢軍攻佔。
當然，這個獵物
「立刻派人，與我打聽清楚此事。」
可曹操自己清楚，當時他若與袁紹交惡，勢必會遭遇袁紹的攻擊。哪怕從骨子裡，曹操不擔心袁紹。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他四面環敵。西有張綉、南有袁術，東有呂布，怎可能與袁紹交惡。讓出大將軍印，也為曹操爭取了充足的時間……現在，我且忍耐一下，看你有何手段。
哪知道，曹操卻沉默了！
雙方兵馬，已開始收攏，緩緩退出戰場。
也就在這時，劉闖卻率部前來，在曹營外搦戰……
難道說，鍾繇是有意為之？
戰場上到處是殘斷的兵器，旌旗鑼鼓遍地。放眼看去，橫七豎八的屍骸在血色之中，更透出凄然之感。無主的戰馬悲鳴，在戰場上漫無目的的遊盪，嘶鳴，好像在呼喚它們的主人歸來。
「公仁，有什麼事嗎？」
曹操，旋即清醒。
「主公，剛得到消息，元常被困白波谷，劉闖以太史慈和魏延為先鋒，荀諶為主帥，攻入河東。」
許多人都說，他這件事有些窩囊。
只在一個晚上，河東戰敗的消息便傳遍了曹營。
曹操很清楚，曹真是什麼樣的
可是，他心裏依舊有些不太安穩。
「河東裴氏，反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觀津城外的相逢。
今他與我在這邊對峙，荀諶自始至終都未出現，只有一個諸葛小兒在為他出謀劃策。難道說……
「河東方面，可有消息？」
他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元常手中至少有兩萬兵馬，何以會如此快的潰敗？」
回到大營之後，曹操立刻喚來董昭詢問。
元常率殘兵敗將在白波谷被荀諶團團包圍，而劉闖大將太史慈則奔襲安邑，更命徐盛奪取下陽城，屯兵顛軨坂。」
曹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日間劉闖所使用的弩車。
曹操雖然已有了心裏準備，卻沒想到局勢會如此惡劣。
闖兒身邊能人甚多，那荀友若便是文若，也極為稱讚。
只聽到大帳外似有人在說話，「孟康，主公可睡下了？」
「是啊，剛睡下還不到兩個時辰。」
曹真耐不住了，便搶身出來，向曹操請戰。
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戰敗啊！那可是兩萬人，不是兩萬雞鴨……就算是雞鴨，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殺乾淨。董昭心裏不免有些猜疑，在得了消息之後，便匆匆來報與曹操。
滿懷心思，曹操早早便回帳休息。可是他躺在榻上，卻依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是袁紹一封書信，讓他不得不讓出大將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