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519章 腹心之殤(三)

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519章 腹心之殤(三)

漢軍大營的守衛雖然有些鬆懈,也只是相對而言。
你可別忘了,這場大雪一下,內黃的糧道必然受阻。雖然說黎陽到內黃不遠,可是每拖延一日,內黃的壓力就會增大一分。明日咱們攻城的時候固然會有麻煩,那內黃守御同樣也會面臨困難。
恕我說一句冒昧之言,冀州戰局已基本明朗……主公在關中,恐怕也不會再僵持下去,在年前一定會休兵罷戰。如今我們想要奪回鄴城,難度很大。可我們可以製造一些壓力,為程世父創造突圍的機會。你說,如果我們擊敗了城外的張郃,那梁期的漢軍有會做何反應呢?」
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
就在他準備回營的時候,忽聽后營傳來一陣喧嘩……
張郃聽罷,點點頭表示贊同。
「伯益,此關乎仲德和文烈生死之事,你切不可玩笑。」
夏侯廉忽然覺得,劉闖那句話說的不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
曹彰典滿和郭奕三人同時歡呼,看得夏侯廉也是苦笑著搖頭。
「嘿嘿,叔父莫急,且聽我道來。」
當曹彰和典滿殺進來的時候,漢軍立刻有了反應。守衛轅門的一隊門卒蜂擁而上,卻見典滿大吼一聲,掄起大斧橫掃千軍。這傢伙表字兕子,這神力果然如同犀兕一般。漢軍門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一個回合,便被斬于馬前。整個漢軍大營頓時亂起來,曹軍沖入漢軍大營之後,四處縱火。
走進衙堂,曹彰卻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情緒。
說完,郭奕便轉身對曹彰和典滿道:「走吧,明天一起滾回許都。」
郭奕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暗自念叨。
眼見夏侯廉態度堅決,典滿怒了。
三人帶著曹軍返回內黃,就見夏侯廉親自出城,將他們迎入城中。
到戌時左右,突然起了風,下起了鵝毛大雪。
一隊身披白色戰袍的曹軍沖入漢軍大營里……曹彰和典滿兩人一左一右,一馬當先闖入轅門。
風助火勢,火借風威……
風雪,給了曹彰等人一個掩護。
他的才智如同郭嘉一樣,只是還缺少了一些經驗,需要更多歷練。
闖兒怎麼說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們應該回去許都。若你們回去后能說服文若和你們的母親,再來這邊我也不會反對。不過在沒有得到他們的允許之前,你們就只有給我乖乖回許都。」
「此一時,彼一時嘛。」
沮鵠一怔,想了想搖頭道:「依我看不會……若是其他人我不能肯定,但夏侯廉這個人,沉穩有餘,銳氣不足。而今這種情況,他未必敢偷營。所以俊乂不必擔心……再說了,兒郎們已辛苦一天,便讓他們好好休息。梁期之戰也就是這一兩日之內便有結果,咱們不必擔心。」
「書生,你不是說你可以說服叔父的嗎?」
一,二,三……八,九……
這摺扇是劉闖在遼東生產,觀津之戰結束之後,劉闖命人送了一百把湘妃竹製成的描金摺扇送給了曹操,做曹操的生日禮物。曹操對這摺扇也頗為喜愛,分賞眾人,郭奕也得了一把。
張郃一個人坐在大帳中,左右覺得有些不太安心……到子時后,雪越來越大。張郃又睡不著,於是便披掛起來,帶著一隊人行出大帳,在營中巡視起來。日間苦戰,漢軍士卒都很疲憊。這入夜一場大雪,更讓士兵們感到非常難過,所以三五成群的聚在帳中躲避風寒。
曹彰也瞪著郭奕道:「我不管,我不回去……你快點想辦法。」
夏侯廉勃然大怒,再一次拍案而起。
一番話下來,就連夏侯廉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們三個來前線也是一件好事。相反自己和荀彧這些人阻止他們前來,是一件錯事。不過,夏侯廉畢竟是成年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夏侯廉本就是一個拙於言辭的人,而郭奕卻是出口成章,滔滔不絕。
「好啊,我倒要聽聽,你如何說服我。」
夏侯廉聞聽這話,心裏不由得一動。
郭奕咧嘴一笑,朝曹彰和典滿眨了眨眼,三人一同轉身。
「我沒有嬉笑啊……可剛才叔父說了,不管是私怨還是公義,你就是要送我們回許都。既然如此,我們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左右在你們眼中,我和子文還有兕子只是不懂事的孩子。既然是這樣,我們這些小孩子的話語,你們也不會相信……哼哼,說不說的似乎也沒有用。」
第二天曹彰起來,洗漱完畢之後,便叫上典滿前往衙堂。
只是他用力有些猛,以至於站起來後腳一軟,那腳上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一咧嘴,復又坐了下來。
兩人都不敢在此戀戰,因為風雪之中,也不清楚有多少敵軍來襲,於是帶著人馬迅速潰逃。
他連忙轉身看去,卻見后營火光衝天。張郃心裏不由得一咯噔,暗叫一聲不好。
「混帳東西,和我講什麼私怨公義……我奉命要抓你們回去,哪來那許多廢話?
夏侯廉心裏也覺得好笑,雖然聲色俱厲,可是心裏面卻是極為稱讚。
沮鵠聞聽,忍不住笑了。
「叔父,而今那人攻佔平原,不日便會返回冀州。
他娘的,險些被這小子給繞進去!
「那人還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武藝練得再好,沒有徵戰沙場,沒有生死相搏,最後也只是花拳繡腿。子文去了一遭幽州,回來之後便大不一樣,和以前相比卻懂事了許多……
眨眼功夫,漢軍大營便成了一片火海。
雖然搞不清楚郭奕是鬧哪樣,但是曹彰和典滿還是順從的和郭奕一同往外走。
想到這裏,夏侯廉的心情頓時愉悅很多……
自冀州之戰開戰以來,曹軍是連連失敗。他們也的確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振奮居心。
他指著郭奕,氣得手指顫抖。
不過這一回他不必再穿戴士兵所用的筩袖鎧,而是披掛上了他從許都帶來那那一套鎖子連環甲。
夏侯廉的臉色凝重,全無昨夜大勝的歡愉,眼中流露著一抹悲傷之色。
曹彰在衙堂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心裏不由得一咯噔,一種不祥之感頓時籠罩心頭。
之前你偷襲鄴城的時候,大雪雖然可以為你掩去行藏,但也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險些無法按時抵達。總之,不用擔心。待天亮之後,咱們視情況而定,難道還怕那夏侯廉翻天不成?」
與此同時,有一隊曹軍從后營里殺出。原本漢軍還在抵擋前營敵人,哪料到后營也有敵軍,腹背受敵之下,漢軍頓時潰敗。張郃雖然覺察到了曹軍的動作,可是想要挽回局勢卻來不及了。
曹彰三人回城之後,與夏侯廉歡慶一番,便早早的回房歇息去了。
這樣一來,明日想要攻打內黃,必然會增加很多困難。該死,怎地這老天也不肯幫襯我們?」
「伯益,你計將安出?」
張郃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一場情況。
說著話,郭奕從腰間取下一把摺扇,啪的打開,輕輕晃動。
眼看著就要走出衙堂大門,就聽到夏侯廉道:「你們三個小混蛋,都給我站住。」
張郃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無擔心的問道。
沮鵠聞聽,哈哈大笑。
哪知道郭奕卻啪的一合摺扇,對曹彰和典滿道:「好了,咱們回許都去。」
夏侯廉從榻椅上站起來,繞過書案,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來,「你們可以留下來,但是必須在我眼前,而且要聽我調遣。我告訴你們,這軍中不比外界,你們可別以為我會優渥你們。
「這麼大的風雪,不要繼續追擊……我們這次是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可如果再追擊下去的話,很可能會遭到他們的反撲。」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挺身而出。國家養我們多年,今日也是我們報效國家的機會!」
成了!
他正要喊人,卻聽得前營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伯益,你幹什麼?」
「怕個什麼?這場大雪雖然會增加困難,可是于內黃而言,同樣不是一件好事。
這些個孩子的確已經長大,他們需要更多的機會來歷練……此前,曹氏二代子弟中,真正出彩的不過曹朋曹性曹真三人。而今內黃一戰之後,恐怕又要加上曹彰郭奕和典滿三人。
兩人又在大帳中交談了一會兒,沮鵠便因為疲憊,告辭離開。
「子翼,你說這麼大的風雪,夏侯廉會不會偷營?」
內黃城外,漢軍大營。
「那闖兒還說什麼?」
但是也讓他們的追擊,變得極為困難。
日間在城頭苦戰,夜間又偷襲漢軍大營……雖說曹彰三人的身體都很強壯,也難免感到疲憊。
夏侯廉也不禁在心裏讚歎:伯益之謀,幾如奉孝。
只追擊了不足十里,曹彰和典滿就被郭奕攔住。
他帶著一部分人馬,與沮鵠合兵一處。
叔父,而今我們和那人交鋒,沒有私怨,所為者乃公義也。
夏侯廉聞聽,沉默了!
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
夏侯廉帶著一臉笑意看著郭奕,「伯益,我不管你說什麼,這一次你都必須給我回去。」
「叔父,其實要想取勝,就在今夜!」
冀州之戰或許我們暫時失利,但是曹氏家族的收穫卻更加巨大。
張郃在大帳門口站立許久,突然轉過身道:「又下雪了……今年這雪可是真多。
曹彰和典滿對郭奕是言聽計從,立刻停止了追擊。
好了,說吧!」
「俊乂,前次你風雪襲鄴城,可說的是天助我也。」
郭奕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旋即擺了擺手,示意曹彰和典滿不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