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逐鹿中原
第566章 官渡（十四）
吉本和金禕平常沒有任何往來，聽聞金禕派人相請，不禁愣住了……不過，金禕既然派人過來，吉本也不好拒絕。且不說兩人的職位相差甚多，單憑金禕出身名門，便足以讓吉本不敢推辭。
吉本愣了一下，半晌后輕聲道：「卻不知金郎君要我做什麼？」
她們連忙前來照顧，並派人前往太醫院，請太醫令前來為曹操診治。
其人驍勇，又奸詐無比。陛下授他皇叔之名，乃是恩寵……可是，他卻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年初時陛下秘密派遣幾人前往幽州，卻被他先後誅殺。此人貌似敦厚，實則虎狼之性。你看他，明明是漢臣，卻結交呂布，還與曹操成了翁婿……哪怕他現在打到了官渡，只怕也不是為陛下著想。此人私心甚重，若弄不好，便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董卓，第二個曹操。」
金禕，卻冷笑一聲。
金禕擺手，示意那些美婢退下。
且不說路途遠，勞民傷財，更容易造成糧草不濟的局面。
他連忙跟隨金禕的隨從前往金府，一路上卻在想，金禕找他有什麼事情。
吉本聞聽頓時臉色一正，連忙問道：「卻不知郎君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文和，如今虎牢告破，闖兒兵臨鴻溝。
金禕道：「那劉皇叔，本出於市井之中，雖為中陵侯之後，但卻毫無中陵侯之風骨。
「是！」
而吉本也不敢開口，只坐在一旁，看著金禕，等他說話。
金禕，已年逾三旬，相貌極為俊朗，
好在，經過曹操多年治理之後，洛陽已經不復建安之前的荒涼。自建安五年，曹操在洛陽迎奉天子之後，便命人在河洛地區加快屯田。河洛之地，水道縱橫，土地肥沃。在這個時期，兩湖魚米之鄉尚未形成，於是便有了中原熟，天下足的說法。河洛地區的糧草頗為充沛，但是要供應漢軍，還需要多方協調。為此，劉闖請司馬防出面，遊說河洛地區的豪強。
你別忘了，曹操戰勝袁紹之後是什麼模樣……我敢說，若曹操死於劉闖之手，他的氣派絕不會輸于曹操。」
唯有如此，咱們才能保護得天子威勢。」
吉本本打算休息，卻不想家人通稟，言步兵校尉金禕派人前來。
五十天？
金禕聞聽，卻眉頭一蹙，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伴隨著劉闖攻陷虎牢關，這許都城內，可謂是暗流激涌。
董昭聞聽，連忙躬身領命。
只是說劉皇叔是冠軍侯，依我看未必能當真。」
「自然多說他的好處，言劉皇叔有驃騎之風，必能夠中興漢室……本聽到的消息，大多是如此。
「曹操，必須死，但是要死在你我之手。」
「曹司空，患的什麼病？」
正如荀彧所預料的那樣，劉闖
「此事，便請公仁負責。
與此同時，曹憲在燕京為劉闖誕下一子，也使得劉闖格外高興。
太醫令，名叫吉本，字稱平，醫術極為高明。
曹操一方面要坐鎮許都，穩定局面，一方面更盯著河洛的戰事發展。
那些個豪強，本不太願意出面。
金禕不把話說清楚了，吉本連酒都吃不下。
好在劉闖早已做好了準備，大量冬衣自幽州送來，也使得漢軍將士，不必忍受那嚴冬的寒冷。
許久，金禕輕聲道：「吉太醫，你可知道，那劉皇叔如今攻陷虎牢，陳兵鴻溝，與曹操決戰在即？」
「爾等，先下去吧。」
著少府耿紀儘快開始安排此事，一俟我與闖兒開戰，絕不可再使他天雷火逞威。」
吉本發現，在後廳外面站立這許多衛士，顯然是金禕早有準備。
他越是如此熱情，吉本就越是惶恐……吃了兩杯之後，吉本就忍不住開口問道：「金郎君深夜請我前來，卻不知有什麼吩咐？若有吩咐，只要是本力所能及，絕不會推辭。」
「吉太醫，怎現在才來，讓我好等。」
「唉……」
他來到司空府為曹操診治之後
「如此一來，你我才能掌控許都，才能有和那劉闖相抗衡的力量。
我已派人前往白馬，調子廉回來。不過在子廉回來之前，憑友學和文烈二人，我終究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想請你前往，助友學和文烈一臂之力，務必要拖住闖兒腳步，至少五十天。」
可是他卻是漢臣，對漢室忠心耿耿……之前，他聽聞劉闖要打過來，也是非常高興。但現在聽金禕這麼一說，也不由得有些憂慮。金禕的話，他未必全部相信。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金禕說的這些，也未必都是假話。如果，如果劉闖也是董卓曹操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他戰勝了曹操，進駐了許都，只怕未必是一樁好事。天子依舊是傀儡，環境更不會有什麼變化。最多只是從曹操的手中落入劉闖的手裡……若真如此，那與曹操當朝又有何區別。
……
吉本連連點頭，「卻不知金郎君有何謀划？」
「哦？」
只是他坐下后，只覺頭痛欲裂……自青年時落下這頭痛症后，一直未能痊癒。每逢換季變天的時候，頭痛症便會發作。而這一次，頭痛症來的卻是極為兇猛，讓曹操有些難以忍受。
卞夫人和環夫人聽聞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到時候，他挾誅除奸賊的名頭進入許都，朝中誰人能夠壓制？
回到家，已經是夜深。
他連忙道：「這件事大街小巷到處都
吉本沉默了！
「郎君放心，此事我定會儘力。
曹操，國賊也，某必殺之……但殺死曹操的人，絕不能是那劉皇叔……吉太醫，你可以說我懷有私心，但我卻是出於公心。你想想看，若曹操死於劉皇叔之手，劉皇叔必然威勢更盛。
入十月，天氣轉涼。
吉本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回答道：「生為漢民，死為漢鬼，怎不是漢臣？」
這金禕，是漢代名相金日磾之後，其父金旋而今拜汝南太守之職。
金禕頓時笑逐顏開，「如此，這件事便要拜託吉太醫。
「只是頭痛發作嗎？」
冠軍侯，便是霍去病。
只是這件事還要尋機會，還請郎君切莫催促我……曹操此人，性情多疑。若不得仔細謀划，恐怕會走漏了風聲，到時候你我都將陷入險境。」
繼續從河北輸送糧草？
他是太醫令，說穿了只是個小人物。
金禕拉著吉本坐下來，命美婢相伴，為吉本斟酒。
賈詡思忖片刻，便立刻點頭。
金禕低下頭，沉思不語。
金禕嘆了口氣，「那市井之中，又如何評價劉皇叔？」
金禕見吉本，頓時迎上前來，表現的非常熱情。
待處理完了事情之後，曹操回到后宅。
此時，恰逢劉闖陳兵鴻溝，於是便為曹憲之子取名為劉興，以期盼接下來的戰事，能夠取得勝利，令漢室中興。
他心裏一咯噔，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金禕道：「吉太醫，我想請問，
你想想看，曹操如果死在你我之手，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你我？到那時候，你我便是這漢室江山的功臣，為天下人所敬仰。而劉皇叔就算是心存不軌，這等情況下也奈何你我不得……
「誒，你我乃為同僚，何來這恕罪之言？」
金禕在吉本耳邊低聲細語，吉本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只是這熱情卻使得吉本嚇了一跳，連忙躬身道：「本方為司空診治，回來的晚了，故而使郎君久候，還請恕罪。」
郎君，又為何感嘆？」
不過現在好了，天雷火的配方終於完成，也使得曹操的把握，增加了幾分。雖然晚了一些，但總體而言還算來得及。雖說曹操手中的技術力量比不得劉闖那邊，但是憑他多年打下來的基礎，還是能夠令天雷火得以儘快投產。
可是在司馬防的勸說之下，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願意為劉闖提供糧草。
吉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乎有些明白了金禕的意思，便輕聲道：「曹司空是老毛病，頭痛發作。」
「人言曹操是國賊，並非虛言。
吉平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郎君放心，我自會小心！」
吉本敏銳覺察到，金禕對曹操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
金禕道：「我金家累世受漢室恩義，自不甘見陛下繼續受此欺辱。
若需要我幫忙，吉太醫只管吩咐便是……我會盡我所能為你提供方便，只要殺了曹操，你便是大漢功臣。」
的確，劉闖手握天雷火，的確是讓曹操忌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