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軍》第十卷 陳橋風雲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公義今何在

第十卷 陳橋風雲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公義今何在

趙普微微一笑說道:「沒有舍哪有得?我等甘願拋棄這公義良心是想讓更多的人重新拾取公義良心,亂世是沒有公義良心的。」
徐皓月淡淡一笑道:「兄長說了這麼許多都還沒說成事之後,我和白甲軍有何封賞呢?」
高彥暉大驚道:「白甲軍起兵謀反?這如何能信得?」
趙匡胤等人出了北平城,在高粱河畔和趙普等人會合,趙普急問趙匡胤結果,趙匡胤將兩人的說話一一說了,趙普也是長長的舒了口氣道:「果然還是迫於形勢答應了,徐皓月此人才智頗高,一眼便能明白當下白甲軍進退兩難,只有和我們合作才有出路。呵呵,世人都說徐皓月忠義,但是非只在時勢,公道不在人心,亂世之中又怎會有公道呢?」
眾白甲軍似乎很不耐煩,一起大聲鼓噪起來,但那都將便是充耳不聞,也不打開關門。
趙匡胤嗯了一聲苦笑道:「則平,我等苦苦謀求這大位卻是為了什麼?」
趙匡胤皺眉道:「但公義良心不是已經被我等一早便拋諸腦後了么?」
聽完徐皓月的話后,劉逸軒呆愣了半晌才道:「大帥,我等該何去何從?」
那曹彬看了看身上破敗的衣裳大怒喝道:「老子千辛萬苦才逃出來,先打開關門讓老子進去,你們守關的高彥暉高將軍識得我,讓他一看便知,再要耽誤老子死在城下,你便吃罪不起!」
趙匡胤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天便離開了北平城。送走趙匡胤后,徐皓月當即找來劉逸軒,說了趙匡胤所言之事。
徐皓月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中空蕩蕩的,看趙匡胤如此喜出望外,心中忍不住一痛,難道這世間的公義良心真的比不過那皇帝寶座么?過了片刻,他才緩緩說道:「兄長想要我和白甲軍如何行事?」
趙匡胤面露喜色道:「我就知道元宜你是重義之人……」說到這裏頓了頓,卻見徐皓月還是沒有答允和自己一同起事,皺眉道:「元宜,你到底願不願意同為兄一道開創霸業?!」
到了瓦橋關前,那青年揚起鞭子大喝道:「我乃侍衛司兵馬都監曹彬!快些打開關門!後面有敵人追趕!」
徐皓月已然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起身抱拳道:「一切便按兄長所言行事。」
……
趙匡胤默然不語,策馬緩緩而行,過了片刻才長嘆一聲問道:「假如元宜真是忠義無雙,那我今日便走不出北平城了。」
趙匡胤拉著徐皓月坐下,給他斟了杯酒道:「雖然京城兵馬大半在我等掌控之中,但很多兵卒尚不知道起兵之事,況且京中耳目眾多,稍有風吹草動,只怕會讓范質、王溥等人有了準備,韓通此人手中還有八萬侍衛司親兵,也是不可小覷。為兄打算讓元宜你在一個月後的今日陳兵瓦橋關,詐做投靠遼人引兵南下,這樣必定是朝野震動,范質等人不辨真偽便會中計,讓為兄領兵北上迎敵,等兵卒齊集之後為兄便可行事了。」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我只知道是非不在時勢,公道自在人心!」說道這裏他長出了一口氣道:「等本帥走後,你如此如此……」當下徐皓月將打算告訴了劉逸軒。
徐皓月皺眉道:「只怕范質他們不會如此輕易中計的,況且京中尚有韓通八萬兵馬,就算兄長能夠將兵馬齊集,一旦返回京城,韓通必定警覺,一旦他固守汴梁城,汴梁城堅不可破,各路勤王之軍聞訊而來,便是一場殺戮大禍了。」
望著閃耀著寒光的長劍,徐皓月面色一滯,緩緩的推開伸到面前的長劍,站起身來深深一揖道:「趙大哥當年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殺兄成名,我是不會做的。」
跟著趙匡胤看著徐皓月接著說道:「要讓范質等人相信,便要元宜演一出好戲了,韓令坤、曹彬、潘美三人都是先帝心腹,在你身邊行監軍之責,待起事之時,元宜可迅疾將三人拿下,宣布投靠遼軍之事,再假意讓其中一人走脫,走脫之人必然回京報急,再加上元宜你陳兵瓦橋關,兩下佐證范質等人定然會相信的。」
曹彬被抬到高彥暉帥帳內,高彥暉乃是柴榮北征之時投降的漢軍大將,一眼便認出曹彬來,急命人給曹彬灌下清水,片刻后曹彬悠然醒來,看清面前的人是高彥暉后,放聲哭喊道:「高將軍!快些送我回京去,白甲軍徐皓月這賊子聯結遼兵起兵謀反,將北平城內韓令坤、潘美等將領悉數拿下,如今正集結兵馬準備南下,請高將軍立刻準備守城!」
聽完之後劉逸軒更是驚得呆了,徐皓月望著他緩緩說道:「你照做吧,韓令坤那邊我自會去辦理,不用你去。」
趙匡胤呵呵舉杯笑道:「為兄會留下石守信和王審琦兩位兄弟把守京城內外城門,韓通身邊為兄也伏下了棋子,而且為兄還會以兵力不足為由,讓韓通撥出一半兵馬隨軍而行,如此一來就算韓通是三頭六臂,也翻不了天去!控制了京城之後,即刻讓幼主禪讓,傳檄天下,各路兵馬定然會觀望不前,但有誰敢起兵反抗,迅疾撲滅,便可安枕無憂了。」
聞言趙匡胤大喜過望,忍不住喜極而泣對徐皓月抱拳深深一揖道:「事成之日,兄弟你便是為兄的殿前都檢點!白甲軍各位兄弟一律官升三級!」
曹彬大怒哭道:「過些時候白甲軍大軍兵臨城下你便知道真偽了!」
趙匡胤沉默片刻后厲聲道:「儘快趕回宋州去!」說罷策馬揚鞭飛馳而去,身旁眾人急忙跟上,十余騎絕塵而去。
……
那都校抬眼望去果然見遠處有十余騎飛馳而來,急忙命人打開城門放那曹彬進來。曹彬進到城中后,便力竭從馬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舔著乾涸的嘴唇,也不理會圍上來拿他的兵卒,喘息道:「快帶我去見高將軍,守好城門,別讓追兵進城,一切等高將軍將令,北平城出大事了!」說罷便昏死過去,眾兵卒急忙將他抬起往高彥暉帥帳而去。
趙普笑了笑說道:「就算他忠義,今日也不敢動大帥分毫的,只憑隻言片語,他怎敢拿大帥問罪?他真要這樣做了便會惹出大禍來,所以不論他願不願意,都不敢動大帥分毫的。」
「說了這麼許多,元宜你心中到底如何抉擇的?」見徐皓月始終只是舉杯喝酒,卻一言不發,趙匡胤忍不住大聲說道:「于理,我剛才已經說了這麼許多,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大周、甚至是為了保全先帝遺孤,你必須站在我這邊!于情,你我分屬兄弟,你便該幫為兄成就大業,你也必須站在我這邊!于情于理,你都該站在我這邊!」
趙匡胤笑了笑道:「事成之後,為兄只消頒下旨意,說白甲軍乃是尋常操演兵馬,遼軍細作造謠生事,便可消弭這謠言了。」
守關的都校在城頭上探出頭來應道:「你有何憑證?」
趙匡胤笑道:「這個元宜大可放心,為兄一定會先派兵將各位家眷保護起來,只言留作人質,范質他們定然不會遷怒家眷,只消讓眾家眷在府上羈留數日,大事一定之後,為兄便會放人,元宜你也可以回師燕雲。」
趙匡胤面色漲得通紅,大聲說完之後,呼吸甚是急促的望著徐皓月,猛然拔出腰間的長劍厲聲喝道:「你若還是不肯答允,為兄也便認命了,你可殺了為兄,把我首級獻上京城,告發為兄密謀造反,成就的你忠義之名!」
趙匡胤甚是高興,站起身拍了拍徐皓月的肩頭道:「為兄真是不虛此行,將來為兄得登大寶,元宜你一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徐皓月望著趙匡胤高興的樣子,心中微感心酸,或許他做皇帝一定會比歷史上那個趙匡胤更好……
徐皓月心中涼了半截,趙匡胤謀算得甚是深遠,當下他追問道:「但我和白甲軍投靠遼軍的謠言如何消除?這惡名可是背不起的。」
初夏如約而至,時光不可逆轉的前進著,瓦橋關外綠草如茵,一匹駿馬疾馳而來,馬上騎士卻是個二十余歲的年輕人,只見他衣裳襤褸,面色枯槁,但神色甚是堅毅。他拚命抽打著胯下駿馬,不時回頭望去,只見遠處塵煙飛揚,似有十余騎跟在後面。
趙普微微一愣,輕嘆道:「為了賓士天下,讓公義良心重回世間,讓天下百姓不再受苦。」
片刻后那十余騎追至城下,為首一人揚鞭大喝道:「快些打開關門,白甲軍緝拿姦細逃犯!」城上那都將一看這些人都是白衣白甲,知道他們都是白甲軍,但心中疑惑,曹彬乃是侍衛司白甲軍兵馬都監,白甲軍為何要拿他?當下那都將大聲道:「列為稍後,在下已經稟報高彥暉將軍,一切等高將軍將令行事!」
徐皓月遲疑道:「那兄弟和白甲軍一些將官的家眷在京城豈不是很兇險?造反是大罪,必然會連累家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