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薔薇少女的青春期
第72章 交集
安吉拉當然不會理睬這些，她在斯派洛陪同下從側門離開然後上了蒲觀水的車。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安吉拉笑著攤了攤手，忽然心裏微微一動，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對方。
不過，之後就一直沒動筆，因為女主角不好選，妮可在片中的表演給人印象太深了，都說那是她最好的一部電影——從演技上來講——但是現在的妮可依然還有點花瓶的感覺，女孩很擔心她能不能把握住這個角色。
「我的朋友？」安吉拉怔了怔，心裏猛地一跳，難道娜塔莉提前退場過來看我了？按捺住自己的興奮，她甚至沒有多問，當即點頭道：「好的，她在外面，我就來！」
「你好，妮可，我知道你，請叫我蘇菲。」蘇菲微笑著和她握了握手，不得不說，她的笑容非常有魅力。
二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好容易終於開始散場，原本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音樂廳的大門的安吉拉此時更把眼睛睜得老大，想要仔細分辨出娜塔莉的樣子，可惜街燈雖然明亮，但是想要照得和白天一樣清楚還是不可能的。
直到在這個首映會上再次見到對方后，她才忽然想起，妮可正是靠《體熱邊緣》和《蝙蝠俠3》真正成功的，雖然演技可能還有不足，但是如果能找個善於溝通的導演，電影不見得就沒有原來的詭異和震撼。
蒲觀水點點，發動車子就要往車道上開去，女孩忽然叫了句：「等等！」讓他趕緊一腳踩在剎車上，結果強大的慣性查點讓斯派洛撞到玻璃上，而安吉拉更是直接趴在了車椅的靠背上，但是她顧不上那麼多，急急忙忙的又向窗外望去，就在街道上，一對夫婦正有說有笑的走著，身邊跟著他們的女兒，安吉拉看得很清楚，除了赫斯萊葛一家沒有別人了！
娜塔莉微皺了下眉頭，看看後視鏡，父親也在看她，不由在心裏搖搖頭，爸爸媽媽依然和安吉拉一條戰壕，這真讓人鬱悶。
正是這點緊張讓她忽略了自己的內心，沒有覺察到有些東西已經曼延開了。
來到停車場，上了父親的車子，使向了長島的家。
安吉拉按下最後一個琴鍵，悠揚的音樂終於滑到了尾聲，然後在全場雷動的掌聲中站了起來，面向全場觀眾彎腰答謝。
「事實上，」蘇菲笑了笑，「我確實有過和女朋友接吻的經歷，相對來說，和同性接吻更為普遍一些。」
「那麼……更進一步呢？」安吉拉似乎打算繼續問下去。
「確切的是說是驚悚片！」女孩輕捏自己的下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但是我剛才說的那些並不是故事的全部，事實上……這個母親連同她的孩子還有三個僕人早已經死了，她們……才是幽靈！」
蘇菲微微有些驚訝，循聲轉過腦袋，看向了女孩：「你好，你是……」
「法國確實是個浪漫的國度，連同性戀也是。」蘇菲忽然冒出這麼一
「我想，也許可以吧。」她含糊地說著，忽然一怔，跟著批趴在了車窗上，外面已經到家了，而就在她家的柵欄外面的街道，一個嬌小的人影正來回地走著，雖然她戴著帽子，而且光線很暗，但是娜塔莉依然認出了是誰，她時而背著手時而抱著臂，偶爾抬頭看看天空，有時也會低頭瞅瞅腳尖，彷彿在寂寞中等待著誰。
來到後台，安吉拉舒了口氣后立即開始了換衣服，雖然今天晚上穿的晚禮服不是無肩低胸，但是露著鎖骨依然讓人很不爽。
「雪莉夫人，還有Nat！」女孩頓時快活的打起招呼來，「哦，還有車裡的艾夫納先生。」
安吉拉很想糾正她，是演奏會不是演唱會，會的樂器多不一定就精，但是看看她怎麼也關不住話匣子的樣子，只能苦笑著聽她喋喋不休的嘮叨，反正就是「你真棒」、「我真想也能做到這種地步」之類的意思。
「嗨，安吉。」雪莉此時也認出了安吉拉，對她揮了揮手。
「事實上這個故事就是從《第六感》延伸而來的，和《第六感》有相似的地方，但同樣也有不同的地方，不過我一直在角色感到苦惱，因為最開始的想法是那兩個孩子當主角，這顯然和《第六感》重複了，直到……你剛才說到翠西的時候提醒了我，」安吉拉看向對方的藍眼睛，「我覺得可以加個母親的角色進去，那種愛著自己的孩子，同時又害怕的，神經質的，有些歇斯底里的母親！如果是你，你會怎樣去表達那種感受，妮可？」
不過安吉拉倒是沒別的感覺，反正她來參加首映也只是為了和蘇菲見面，認識一下。當然，對於和她同居的某波蘭導演可沒半點好感。
「好吧，我想可以定下來了，不過恐怕要下半年或者明年才會有完整的劇本。」安吉拉眨了眨眼睛。說實話，把《小島驚魂》搬出來並不算一時心血來潮，《第六感》提前出現后，不僅讓《驚聲尖叫》也提前了，還讓心裏懸疑恐怖類型的影片火了一把，多了很多跟風之作中，其中有部電影叫《幽靈山莊》，竟和《靈異山莊》很相似，既然這樣，誰知道《小島驚魂》也會不會提前？所以在年初的時候她就開始寫了個大綱。
娜塔莉知道母親的意思，而安吉拉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期盼也讓她感到憐惜，當即揮了揮手：「嗨，安吉，你的表演真不錯。」
……
兩位女士不約而同的將訝異的目光投向了她。
「《體熱邊緣》？哦，天啊，你該不是說以後都會演那種惡毒殘忍的女人吧？」
蘇菲和妮可雙雙沒做聲，各自偏著腦袋，女孩的話似乎勾起她們心裏的什麼東西，還好這時，福克斯的負責人走到中間輕輕敲了敲杯子想要發表演說，這才沒有使突然的冷場變得尷尬。
「嘿，親愛的，翠西是經歷了很多變化后才成為那個樣子的。
「那就這樣吧。」安吉拉點點頭，轉頭看了看那邊，蘇菲已經離開了聊天的人群，獨自走到了一邊去，正好沒人打擾。
「親愛的，你應該和安吉徹底的和解了吧？」母親在行使途中忽然這樣問了一句。
安吉拉怎麼可能沒有捕捉到這絲表情，不過她依然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然後轉換了話題：「聽說你在《蝙蝠俠3》里的表演非常出色呢。」
「真高興見到你們，你們是……」女孩猶豫著，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要一起過去嗎？妮可，我可是很喜歡她的電影。」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一個穿著粉紅色芭比套裝的女孩隨即從工作人員身後跳了出來，這讓對方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她竟然尾隨而來：「嘿，小姐，這樣不符合規定。」
安吉拉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當然，也許並不只是這番話，還有其他更多的別的因素，但是不可否認，變化是從這番話開始的。
「我在想，如果讓你飾演一個神經質的母親，你會……怎樣的去表達她的情緒？」女孩笑眯眯的回答道。
「唔，知道嗎，我聽過你的法語歌，真的很不錯呢，呂克·貝松先生也提起過你，他認為你是她見過的最有靈氣的女孩，沒能和你合作很是遺憾呢。」蘇菲小小的感嘆了下，「現在我知道他不是說謊話了。」
女孩看了看時間，再有20分鐘，演奏會就要結束了，她猶豫了片刻后咬了咬嘴唇：「我們去前門，等音樂會結束。」
而很久以後，當女孩回想起來時，依然不能確定，自己是完全有意的，還是只是在潛意識的驅使下那樣說的。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了，媽媽。」她聳聳肩。
「是的，我們去看了演奏會，你很棒，安吉。」雪莉微笑著說道，同時輕輕碰了碰女兒。
其實在那次通話之後，她基本上已經不生氣了，而且她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為什麼安吉拉會答應帕爾曼先生的邀請。不過她還是沒怎麼過多的跟她通話，如果原諒得太快的話，她是吸取不了教訓的。
「恩，就是說……」安吉拉輕咳了聲，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要是以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安吉真漂亮。她這樣想著，比起之前從電視上看還要漂亮。
「安吉拉小姐，」在女孩整理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一位工作人員忽然推門進來了，「有位小姐想要見你，她說是你的朋友。」
「這樣說吧，我在看某些書的時，曾發現過這樣的文字，意思是說，大概有80%的女孩子在小的時候會更喜歡和同性接吻，而這其中又有50%的女孩會相互撫慰，再在其中又有20%的女孩會有進一步的關係……」女孩比劃著雙手，看看蘇菲又看看妮可，稍微有些緊張，「我冒犯到你們了嗎？」
不過安吉拉並不在乎，她答
女孩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頓時掉了回去，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肩膀上卸了下去，渾身一片輕鬆。
安吉拉點點頭。
「聽起來……似乎跟你的那部《第六感》很類似？」妮可仔細思考了幾分鐘后，才將捂著嘴巴的手放了下來，她心裏忽然有了一點明悟。
「好吧，我想我們可以回去了。」安吉拉看著門口越發稀少的人群，終於嘆了口氣，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
兩三下換上襯衣和牛仔褲——這已經成為她的標準打扮——女孩又來到化妝室招呼一位化妝師為她卸妝，然後她就要離開並且回長島去，之前她跟伊扎克打過招呼了。
父親此時將汽車在街道邊停了下來，發出的聲響立即將那個女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睜大眼睛看向這邊。
而娜塔莉在輕輕搖了搖頭，將腦袋裡的想法清空后，開門和媽媽下了車。
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就是這樣，我也有過。」妮可也點了點頭。
「不，我是美國人，我媽媽是英國人，我經常到英國去，所以法語說得還不錯。」女孩笑眯眯的解釋道。
三個人從電影開始聊起，蘇菲說話很直接，也非常有想法，這倒和妮可有些相似，所以聊得很不錯，安吉拉再次淪為配角，剛開始談電影的時候她倒是說得挺多，不過到後面談起女人之間的話題后，她只能偶爾插上一兩句，畢竟不管怎樣，這都不是她所擅長的。
女孩只能儘可能的努力去辨認，她的運氣不錯，看見了獨自一人的麗芙，也看見了斯嘉麗一家，可惜她不能下車去和她們打招呼，而且今晚的目標始終沒有出現。
「你真會說話，安吉。」蘇菲輕笑起來。
蘇菲這時想起了什麼，再次露出驚訝的神色：「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安吉拉，好萊塢的天才少女，對嗎？」
「哦，是嗎，那麼你是不是應該明天去看看她？」
蘇菲和妮可臉蛋上雙雙極快地閃過一絲紅暈，然後妮可看向女孩加重語氣：「親愛的，在這裏可不應該談論這個話題！」
「好了，帕麗絲，就到這裏吧，」女孩看了看時間，再拖下去，演奏會就要結束，不得不打斷她的說話，「總之，很高興你到後台來看我，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走了，再見。」
說著她拍了拍對方，轉身往外走去，帕麗絲在後面忙叫道：「等等，安吉，今天可以到我那裡住嗎？我和妹妹都很期待你。」
「安吉，你的意思是……」妮可做了個詢問手勢。
……
一直豎著耳朵的女孩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說道同性戀，你們以前有和自己的親密的女朋友接過吻，或者做過更進一步的事嗎？」
「沒什麼，我想……我們應該儘快回去，回
「得了吧，安吉已經答應見我了，這裏已經沒你什麼事了。」女孩對他扮了個鬼臉，飛快藏到安吉拉的身後，然後探出頭來又對對方揮了揮手。
「你好，瑪索小姐。」安吉拉用法語打著招呼。
「我們現在回去嗎，小姐？」蒲觀水問道。
蒲觀水點點頭，發動汽車拐了個彎來到了前門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卻對出口一覽無餘的位置停下，然後開始了靜靜的等待。
「別謙虛，妮可，你知道我之前在拍《盜火線》的時候，方·基默也在拍這部電影，現任蝙蝠俠先生可是親口這麼說的。」安吉拉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看，他就在那邊呢，或者可以叫他過來，你親自問問？」
「是嗎？」妮可聳聳肩，「或許吧，我覺得女心理學家這個角色和我想象中不一樣，在片場的時候可沒少NG。」
「我也是。」帕麗絲·希爾頓一把抱出了安吉拉，「知道嗎，你真是太棒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美妙的曲子！」
「沒有關係，我想我可以等。」妮可倒是不怎麼介意，畢竟安吉拉名聲在外。
妮可雖然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是也知道女孩是在介紹自己，當即伸出手：「你好瑪索小姐，我是妮可。」
「好吧，我簡單的說一下情節，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格蕾絲獨自撫養著兩個孩子等待丈夫從戰場上歸來，孩子們對陽光過敏，只能呆在黑暗的室內。某天唯一的僕人不辭而別，格蕾絲不得不重新招募，這一次她雇了三個人，保姆、園丁和啞女僕人，可是隨之而來她卻發現，家裡起了奇怪變化，門會自動關上，鋼琴自動發聲等等，自己的女兒甚至說看見了不存在的人，屋子裡彷彿住進了幽靈，而三個僕人也越來越古怪，等不回丈夫的格蕾絲越來越焦躁，開始在崩潰的邊緣徘徊，終於有一天，她用趁頭捂死的自己的孩子，然後開槍自殺！」
「謝謝你的誇獎，蘇菲，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女演員之一呢。」女孩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我曾聽人說，你是粉色的，我現在也相信他不是說謊話。」
「恩……哈，是的……我只是……我是說我做……哦，我是說，調查顯示似乎女同戀似乎都……該死的，我在說什麼！」安吉拉捂住了嘴，低下頭去，似乎不敢看她們，「好吧，我想我應該去交男朋友了。」
「嘿，帕麗絲，這是伊扎克先生的演奏會，我只是表演嘉賓而已，而且要比較的話，我可比不上伊扎克先生。」安吉拉將她的手從腰上拿了下來。
對方點了點頭，離開了，而女孩在肚子里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好了，帕麗絲……好吧，我是說很高興見到你。」
從音樂廳出來，娜塔莉跟著父母們一邊往停車場走去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父母的低低討論聲，她現在的心思都在舞台上吹著長笛、彈著鋼琴的身影上。
「安吉拉，安吉拉·梅森，」女孩上前和她握了握手，同時介紹起身邊的妮可：「這是妮可，妮可·基德曼，我的朋友。」
「但是你比他會好多樂器啊。」帕麗絲不以為然的叫了起來，「在我看來，你比他強多了，應該你開演唱會，他當表演嘉賓……」
這裡是5月30日的紐約卡內基音樂廳，伊扎克·帕爾曼全美慈善巡演的最後一站，按照約定，女孩要再次擔任表演嘉賓，不過這次和在柯達劇院不同，她只是在中途擔任兩首曲子的演奏，畢竟原計劃里她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怎麼了。」緩過氣的斯派洛這時問道。
「唔，這也太簡單了吧，至少你應該告訴我，她所處的環境，她為什麼會神經質等等。」
妮可被女孩的語氣逗樂了：「好了，我相信你的話，事實上在《體熱邊緣》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了適合我的角色應該是哪些。」
「抱歉，不行，帕麗絲，我跟別人還有約會！」安吉拉頭也不會的往外奔去，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上，追趕不及的帕麗絲當即把嘴巴撇了下來，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著女孩消失的地方，最後恨恨的一跺足轉身從另一個地方離開了。
隨著安吉拉的話語，妮可不由輕輕捂住了嘴：「這太糟糕了！這是……恐怖片？」
「有什麼問題嗎？」妮可有些奇怪。
「焦慮的、不安的，但是同時又要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表情不能有過多的變化，但要時刻把那種神經質掛在臉上，其他的可以通過小動作或者其他方式來表達……我想就這些，畢竟沒有完全的劇本。」妮可不是笨蛋，她已經明白了安吉拉的心思，心裏又驚又喜，在《體熱邊緣》的表演獲得好評后，已經讓她逐漸從湯姆·克魯斯背後走了出來，如果能像再次獲得票房、影評雙豐收的角色，她將會有自己的天空！
娜塔莉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她並不介意去，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那裡和安吉拉做愛，她的心裏就毛毛，大概是有心理陰影了吧。
「我想你還沒有男朋友吧，安吉？」妮可這時笑了起來。
其實，最開始她是打算等音樂會結束后，守在音樂廳門口的，不過一來如果讓人看見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來她實在不能確定娜塔莉是否會來現場，所以還是回長島等演奏會完了之後再上門拜訪比較好。
「是的，我有很多事要做，再說我也不喜歡橄欖球隊長。」安吉拉聳聳肩。
「哦，當然。」
娜塔莉心裏微微一動，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慢慢爬上了心田，她是在等我？
而這時，安吉拉才抹去臉上那苦笑、無奈、頭大等表情，對躊躇的工作人員道：「好了，沒什麼，讓她在這裏呆上一會兒吧。」
然後，她再次看向安吉拉：「安吉拉是嗎？你的法語真不錯，你是法國人？」
妮可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一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