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63章 去柏林繼續拍攝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這樣做原因，傑西，」安吉拉直接將傑西卡抱在了懷裡，「我一直都很擔心她，畢竟她可不像你有個楷模一樣的父親。」
說著雙手閃電般的伸到安吉拉的肋下，於是兩個人開始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當然，因為這樣那樣的情況安吉拉僅僅只是和傑西卡耳鬢廝磨一番，就像和凱特在一起的時候只是接吻都沒有逾越什麼，再說她的床早就被四個小鬼輪流佔據了。
不過安吉拉並不是來旅遊的，柏林的拍攝要比華沙麻煩許多。在波蘭大多數場地和布景都能使用好幾次，可在柏林要拍攝的鏡頭是在太零碎了。這裡有華沙的電台，有斯皮爾曼逃亡過的街道，也有猶太人居住區的圍牆甚至還有戰俘營，很多地方準備道具花了大力氣布置好后只拍上一兩個鏡頭就不用了。
安吉拉雖然有些鬱悶但也並不在乎，反正只要演員們狀態夠好就行，道具、布景這些東西說穿了還是錢的問題，她完全可以請人在兩個甚至三個地方同時開工布置，然後在這邊拍攝好之後再迅速趕過去拍攝另外的。
「進度已經落後了不少，我們必須要補回來。」她這樣對全劇組的工作人員說道，當然，加班費之類的東西肯定不會少，她早就說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隨著龐大的親友團出現劇組的演員們也開始對安吉拉看法有所改觀，之前那個嚴肅的最求完美的女性總算有了少女的光彩——這是布洛迪說的，代價是在餐館彈鋼琴的那段被反覆重來了十多次。但多少都對拍攝進度有所影響。
「老天，看起來今天太陽是從南邊出來的。」安吉拉眨著眼睛，跟著很遺憾拍了拍布洛迪的胳膊：「真可惜手中沒有DV，如果錄製下來的話幾年後也許會賣個好價錢。」
「怎麼，在那之前我很嚇人嗎？」安吉拉有些好奇地問道。
凱特輕輕嘆息了聲后忽然抱住了安吉拉，抱得很緊：「我只是……有那麼點擔心，我們不能公開也不敢公開，所以我很擔心……也許會失去你。」
「我不是生氣你沒有告訴我……好吧，我確實很生氣，更糟糕的是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凱特在趁著沒人的時候來到安吉拉的房間里，聊了幾句後有些鬱悶地說道。
「看起來你們聊得還不錯。」安吉拉微笑地說道。
「不不不，」布洛迪連連搖頭，「如果我現在手中有DV的話
「因為我要考試，AP考試，抽不出多餘的時間，難道你要我放棄考試去參加電影首映式？」娜塔莉抱起雙臂瞪著安吉拉，眼睛里全是「你是傻瓜嗎」的詞樣。
「很抱歉，Nat，我恰好知道今年AP考試的時間。」安吉拉笑眯眯的模樣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你認為即使5月12日和5月18日相隔了6天依然不夠你用嗎？」
好不容易把娜塔莉的注意力從吃醋之類的方面引開當然不能讓她再去思考那些東西，所以安吉拉把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比如之前帕爾曼和威廉姆斯的到訪以及那天晚上和帕爾曼的聊天還有對那部《狂戀大提琴》毫不留情的批評。
「加班，反正合同上的條款都寫清楚了的。」安吉拉根本不在乎。
「是的，我確實忘了帶自己的梳子，但是這很正常，每個人要出遠門在收拾之後總會落下一兩樣東西在家裡。」娜塔莉辯解著說道，「而且我絕對沒有想太多也睡得很好！」
不過，對於這種安慰，安吉拉只能以翻白眼來回答。
99年的柏林，政府的搬遷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作為德國的首都不再是名不副實，而聳立在市中心的勃蘭登堡門依然是旅遊者們必去的地方之一。
安吉拉沉默半晌后才又開了口：「現在呢？要好很多？」
「如果我真的像我父親一樣，那就太好了。」依偎在她懷裡的傑西卡輕輕哼了聲。
唯一讓她心煩的是柏林的記者要比華沙多得多，雖然安吉拉把拍攝地點都放在老城區或者郊外，可這些想要獲取獨家新聞的傢伙依然仗著自己靈敏的嗅覺隨處可見。
他說著指了指遠處的山模糊閃動的幾個身影：「他們可一直眼巴巴的等著的。」
「當然，那麼之後為什麼依然還在擔心？」安吉拉反問了一句，跟著又揮了揮手：「別忙著反駁，我問你：你在上飛機後有沒有忘記拿什麼東西？你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容易想太多？你是不是在休息的時候怎麼也睡不著？」
「不會這樣的，我保證，凱特。」微有些失神的安吉拉這樣說道，「而且……我們會光明正大出現在大街上的，肯定會的。」然後她被凱特堵住了嘴巴。
娜塔莉一方面羡慕得不得了，一個勁地可惜沒能見見帕爾曼；而另一方面也對
「好吧，」娜塔莉沉默了半晌才開了口，「我可能……確實有些壓力。」
娜塔莉頓時露出了苦笑，她煩躁地揮了揮手然後有些垂頭喪氣的用微弱的聲音回答道：「是的，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怎麼會……我不應該……」
「當然，他救了我的命。」布洛迪一本正經的指了指克萊徹曼。
她不知道當自己說出這句話后安吉拉頓時在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真不容易，總算把她哄住了，要是換作凱特或者傑西卡肯定早就放棄追究了。
除了這些外安吉拉還經常和副導演、幾個助理以及攝影師、燈光師等人交換意見，想辦法調整鏡頭拍攝以及更好更合理的利用時間。而臨時演員當中那些和她認識的猶太人也在幫忙，到了7月中旬，雖說沒有如願以償的超過計劃，落下的進度還是基本上補了回來，於是接下來只剩下柏林的拍攝了。
斯皮爾曼在逃亡路上的戲份都已經基本完成了，而在猶太人居住區的都是群戲，即使不要求所有人都能有專業水平，但至少不能露出什麼破綻來吧？
很多事情一旦開了弓就無法回頭，尤其是對於安吉拉這種性格的女人（男人？）來說，面對這種情況始終優柔寡斷，除非發生什麼重大變故。
「如果你想等會兒創記錄的NG二十幾次的話。」安吉拉直接發出了威脅。
「就因為我告訴了Nat，給了傑西提醒，卻對你隱瞞了？」安吉拉很無辜地說道，「我想我已經解釋過了，而且我連父母都是瞞著的。」
「我記得你一直強調要保證實際進度和計劃符合。」布洛迪提醒地說道。
「現在休息一下，等道具師們重新布景后再開始。」在吩咐重新安排布景后，安吉拉走向了和克萊徹曼交談著的布洛迪。
「多數時候還是那樣，比如……在拍攝我悲傷的走在空無一人卻又異常凌亂的街道上的那場戲，你還是那個嚴肅的導演，」布洛迪聳聳肩，「但在休息的時候你確實比以前更像個少女，比如剛剛的玩笑。」
「是嗎——」安吉拉拖長了聲音，娜塔莉頓時停住了，張開嘴又閉上張開嘴又閉上，這樣幾秒鐘之後臉上才出現了喪氣和不高興的表情。
「親愛的Nat，」安吉拉按住她的雙肩，「知道我的結論是什麼嗎？你的壓力太大了！」
「做
其實拍攝進度並不像安吉拉口中說的那樣，雖然有所落後但始終在計劃的預期之內，只不過她一來想讓自己全情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二來還想讓實際進度超過計劃中的——哪怕一次也行。反正之前就加過班，只是強度不是很大，所以現在提高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我也是。」安吉拉微笑著點了點頭。
安吉拉深吸口氣將這些拋開，揮手示意副導演和助理們開始繼續。不過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容易找上門來，因為這場戲是在郊外露天的地方拍攝的，所以第二天的《太陽報》上刊登了一副照片和一篇文章，照片上的安吉拉和布洛迪微笑著站在一起，因為角度問題看起來靠得很緊，似乎談得非常高興。
布洛迪隨即舉起了雙手，而克萊徹曼撲哧笑了出來之後道了個別去卸妝換衣服了。
「是嗎？」安吉拉挑了挑眉毛，「那為什麼不參加《星球大戰前傳》的首映式？我雖然在波蘭，但是對於某些事情還是清楚的。」
「是啊，對自己很有信心，卻又擔心自己因為參加首映式而讓考試出現問題，並且完全無視了有長達一周的時間作緩衝。」安吉拉捏著自己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說道。
「為什麼？」安吉拉挑了挑眉毛。
「吃……醋？！」安吉拉難以置信的抽了抽嘴角。
「我希望接下來你們能再嚴謹些再認真些！」
傑西始終是溫柔的，凱特始終是熱情的，Nat始終是理智的。安吉拉只能在心中輕嘆，只是矛盾就越不想放手，所以她只能再次將腦袋埋進沙子里直到她們離開。
娜塔莉翻了翻眼睛：「我要做充分的準備。」
頓了頓之後他才又開了口：「事實證明，你確實是個天才對電影的把握非常到位，但是在身上完全看不到少女應有的特質，追求完美追求細節對各種事物的看法遠遠超出了年齡，在你母親探班之前你始終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以及略帶悲傷的。」
雖然四個小鬼們並不是每天都會在片場出現，但是是要她們出現總會引來臨時演員們的鬨笑聲，如一旦開拍的時候沒有調整過來那麼重複幾次是肯定的。
「很好，做得很不錯。」安吉拉鼓起掌來，大多數人也跟著鼓掌，無論是鐵絲網外的被迫害者還是鐵絲網裡面的德國戰俘又或者周圍的蘇聯軍人。
在母親她們離開后安吉拉立即讓劇組開始了加班。
「知道了，導演小姐。」布洛迪順勢往前走了一部有些嬉笑地說道，跟著他面容一整轉過身來輕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后認真地說道：「能和你合作我很榮幸，安吉。」
這段時間里安吉拉沒少親自上陣用喇叭對著臨時演員用現學的波蘭語喊著，剛開始還有些蹩腳不過幾次之後就變得非常純熟了——當然，複雜的指揮還是得靠其他人來完成。因此當她離開波蘭時，講的最溜的波蘭語也就這幾句。
「在經歷了無數挫折后，我們的記者終於從天才小姐的片場中拍到了有用的東西，顯然安吉拉又遇見了一位值得談心的男性的朋友，不知道身在紐約的吉倫希爾會作何感想。當然，也許他會慶幸不用再飽受拳腳之苦了，卻不知道布洛迪先生是否對此做好的心理準備……」
「因為——」傑西卡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我就不會對你心軟了！」
「說實話，自從你的母親和你的朋友來探過班之後，你笑的次數多了很多。」布洛迪在沉默了半晌后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艾德，他們不是電視台的記者，」安吉拉抱起雙臂，「所以如果你想要賣錄像帶的話得先去城裡，而我在那之前就會幹掉你。」
「你肯給琳賽每周都打一個電話，卻只給我寫信或者發郵件，我還能說什麼？」某天晚上安吉拉到傑西卡的房間里去的時候，在談到通信時對方扁著嘴巴抱怨地說道。
「問題是，你卻沒能救我的命。」沒想到克萊徹曼這個嚴謹的德國人也會有幽默的時候。
「不知道，」布洛迪攤開雙手，「也許是想冒一次險，畢竟你是公認的天才。」
娜塔莉剛要開口反駁，但安吉拉跟著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好了，這次換我來為你分析吧。你想要考上哈佛但是你又擔心自己的成績，所以做起事情來總有些疑神疑鬼。你是在擔心自己，時間長了就會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母親她們的探班還是真是及時。
Nat有時候就是太聰明太冷靜太理性了點，安吉拉在肚子嘆了口氣。
「好了，Nat，聽我說，
「那麼你為什麼又答應下來了呢？」安吉拉捏著下巴問道。
背上生出些冷汗的安吉拉偏過身體，用微不可察的動作畫了個十字——這實在太難得了——然後決定先發制人：「嗯——我想你是在說凱特和傑西？」
「當女性在某些地方做出無人能及的成就的時候，那些傢伙就開始從私生活入手處心積慮想要找出點可以編排的東西。更離譜的是，出現在男人身上的輕描淡寫的問題同樣出現在女人身上后就會被放大很多倍。」娜塔莉這樣說道，隨即她又稍稍安慰了下安吉拉：「幸運的是現在你還算不上是女強人。」
又是幾秒的沉默，然後安吉拉笑著推了他一把：「好了，開始準備吧，如果真的NG二十次的話，我絕對會幹掉你的。」
「是的，吃醋，」娜塔莉別過腦袋有些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蛋，似乎這是件很丟人的事情，「不同於以前那種半開玩笑式的吃醋，這次是真的感覺到了……嫉妒、危險和威脅！」
「別開玩笑了，安吉，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就算不像你那樣拿到AP國家學者獎，但是申請哈佛絕對沒問題。」娜塔莉有些不悅地說道。
「嚴謹一些總是有好處的。」娜塔莉繼續翻眼睛。
還好，一周之後媽媽她們就離開了，同時還有娜塔莉她們三個。當然，安吉拉都找機會和凱特以及傑西卡分別私下裡聊過。比起娜塔莉她們兩個都要好哄很多，雖然兩個人並沒有明說什麼吃醋，但是也各有各的不滿。
她了解亞德里安的感受，事實上如果不是母親、舅舅一家以及凱特她們三個來探班的話，自己也許會變得像斯皮爾伯格當初那樣身患抑鬱症。而且就在拍攝布洛迪剛剛說的那場戲——尤其是當斯皮爾曼來到自己家的樓下看見躺在地上的兩位男性和一個小孩的屍體畫面的時候，安吉拉難免還會產生恍惚的感覺，畢竟對她來說這種衝擊是雙重的。
「這個……」布洛迪想了想，「可以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