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96章 戛納
「我們買下幾部電影的北美髮行權了？」艾德反問道。
很快就有幾個隨劇組行動的醫生提著藥箱跑上了城牆，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把戲服的袖子捲起來后，大約1寸的傷口隨即顯露了出來，皮膚和衣服沾了不少血跡。
被醫生們用酒精在傷口上消毒而刺激得呲牙咧嘴的安吉拉不由愣了愣，雖然馬上又抽起了冷氣還是含糊地問道：「怎麼了，我在表演方面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這次手肘重重撞在牆壁上后不知道是擦破了皮還是什麼，剛開始還沒什麼，隨著拍攝的繼續就有血從戲服中滲了出來，結果被細心的維戈發現，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艾德趕緊讓司機停了下來，下車后快步走了過去。不出他所料，安吉拉正在保鏢的保護下從車裡出來，酒店的服務人員跟著將一束鮮花遞到了她的手上。
「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艾德這時坐直了身體，即將抵達的酒店門口此時圍住了大批的記者，顯然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人物來了。
「那為什麼要我休息？」安吉拉看了看已經開始為自己包紮著的醫生，「等他們做完我馬上就可以回到城牆上去，這並不礙事。」
雖然她說得漫不經心，好奇的表情卻非常明顯，艾德不由想要笑出聲來。當然，他沒有真的那麼做，還是保持微笑故作神秘地說道：「等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吧。」
「礙不礙事不是你說了算，安吉，」彼得舉手虛按了按，一臉的認真，「我不想詛咒你，但是我認為你還是休息幾天觀察下比較好，千萬別出現破傷風之類的癥狀。」
驚呆了的安吉拉在反應過來不由往後靠了靠，露出一副柔弱的神色委屈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導演……我只是提議而已，不用這麼大聲吧？」
安吉拉不由覺得可笑：「這算什麼理由，彼得？好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與前世被美國電影轟炸沒有太大關係，安吉拉只是覺得歐洲電影有時候過於矯情和小眾。比如法國一年要拍150部電影，但是在影院里受全世界歡迎的不會超過十分之一。
說道這裏他忽然感嘆了起來：「真可惜，那部《卧虎藏龍》——應該是這個名字吧？——由哥倫比亞製作，如果是獨立電影我們肯定能拿到它的北美髮行權。人居然能站在竹葉上面……不得不說中國人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難道你不知道禮服裏面也有長袖和高領的嗎？」安吉拉為之氣結，怎麼彼得大導演突然之間就變成小孩子了？他真以
這個消息自然在本來已經快要平息下去的爭論上面澆了瓢油，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除了少部分完全反對將小說拍成電影的死硬派外，之前大部分持反對意見認為安吉拉不合適的人都開始觀望起來。畢竟受到《羅德島》的影響許多人也接受了精靈應該是俊男美女的這種認知，這樣一來安吉拉反串男性角色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了，如果有一兩張劇照那就更好了。
彼得瞪了她半晌，嘆了口氣後用手在臉上一抹，原本的怒容隨即變成了微笑：「那麼久這樣吧，好好休息別讓身體出什麼問題，兩天後還要加緊拍攝呢。」
作為法國東南部著名小鎮，面臨地中海的戛納不僅是旅遊勝地同時還是國際名流社交集會場所。除了電影節外，還有金合歡節、國際賽船節、國際音樂唱片節、含羞草節等等，一年中無論什麼時候來戛納，總會在這裏遇到大型活動。當然，最為知名的還是電影節。
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聖盔谷的拍攝才過了七、八天，網路上就開始風傳天才小姐在《魔戒》中扮演的是幽暗森林的精靈王子萊格拉斯！不用說，爆料者肯定是臨時演員中的一員，還好手機拍照技術現在尚未成熟，否則照片肯定早早傳到網上去了。
「來個醫生，這裡有人受傷了！」城牆上的維戈向下面大聲喊道。
「安吉拉小姐，我們還是到下面去做包紮吧。」在助理過來說了兩句后，一個醫生這樣對安吉拉說道。安吉拉當然知道在下面監督著拍攝的彼得想的是什麼，搖搖頭后又聳了聳肩跟著醫生從城牆上下來了。
安吉拉愣了半晌，不明白彼得到底想要做什麼：「那麼這兩天的鏡頭怎麼辦？我們說過，這段時間全力拍攝萊格拉斯的戲份，我還特意延遲了回洛杉磯錄音的時間。」
坐在他身邊的麥金利只能搖搖頭，轉移了話題：「戛納馬上就要閉幕了，剩下的獨立電影中還有幾部質量中等的，要和他們談談嗎？」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很用心。」彼得那毛絨絨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這話倒是真心的，這段時間所有動作戲都是安吉拉親自上陣，否則也不會經常受些小傷了，算得上是體現出了一個演員應有的專業素質，讓劇組所有人都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他那番話……安吉拉在心裏搖搖頭又點點頭，她能理解。
之所以要在這裏拍上四個月甚至
彼得花了不少功夫招募了幾百名臨時演員前來助陣，被分配人類或者精靈這邊還好說，如果是半獸人的話每天光是化妝就要費上很多時間。不過這些應徵而來的臨時演員們大多都是《魔戒》的書迷，不僅不覺得麻煩還非常有熱情，在彼得的指揮下演得還算有聲有色。即使有那麼幾個搶鏡頭的，只要沒影響到拍攝效果倒也無傷大雅。
似乎有這個可能呢，想想去年戛納影評人對《哥斯拉》的冷嘲熱諷，再想想自己執導時引起的風波，難怪這部電影至今未在歐洲大陸公映。不過艾德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小氣，那麼這裏面難道有什麼幕後交易？安吉拉翻翻眼睛，她覺得自己想得似乎有些多了。
思考了幾秒鐘后麥金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據說安吉拉小姐那一口流利的中文以及曾經發行了幾首中文單曲讓她在華人圈裡頗受追捧，這大概就是艾德信心的來源吧。
眼見彼得離開去了攝像機那邊，安吉拉暗自鬆了口氣，剛才自己演得還不錯。揮了揮胳膊，傷口本來就不怎麼痛，包紮之後更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彼得那個傢伙也太大驚小怪了。
「說實話，這裏確實很漂亮，但是只適合普通人遊覽。」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下的海濱，皮克斯CEO艾德·卡姆這麼對身邊的電影部經理麥金利說道。
參加就參加吧，只是兩周時間太長了，所以她打算在最後頒獎的那幾天再去。一來已經和彼得談好了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回來，再增加的話上帝知道那傢伙不會抓狂——之前的爆發難保沒有這個因素；二來嘛，安吉拉對歐洲電影沒有多大好感。
「當然，麥利，至少我們可以隨便在戛納城中走動，在海里游泳海灘上曬太陽，而不用擔心被遊客圍住以及隨時擔心有記者偷拍。」艾德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得幸災樂禍的。
可彼得明顯是認真的：「我當然知道，但我不能冒險，所以就安心的休息兩天好了。反正你總有事情要做，不是嗎？」
這樣拍攝了數天之後，又拍了部分黑門的鏡頭——其中就有阿拉貢的「戰前動員」。安吉拉告別劇組從惠靈頓飛到了戛納。
然後他轉過身對著偷偷往這邊瞟的工作人員用力揮了揮手，大聲地
這當然不是說歐洲就沒有好電影，前世里《鋼琴家》就是歐洲電影。但是60%甚至70%的電影要麼冠以藝術的名頭賣肉要麼彆扭得讓人看不懂。歐洲的導演們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他們認為將電影拍得越古怪越讓人看不出意圖就越有藝術性。他們似乎忘了電影從出生起就是為了娛樂，然後才慢慢演化成了藝術。事實上，所有藝術都是從娛樂中誕生的，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但是高得沒譜忘記根本的話就未免貽笑大方了。
「哦，當然，那麼你拿到幾部電影的發行權了？」安吉拉說著卻又壓低了聲音，「說實話吧，艾德，為什麼把《鋼琴家》拿到戛納來參展？」
聽她這樣一說，彼得臉上明顯露出鬱悶而惱火的神色，但隨即又消散開來，最後聳了聳肩：「這幾天都是全景，我可以找個替身；即使有那麼幾個近景鏡頭，也可以用蒙太奇手法加以掩飾。當然，你願意的話，以後補拍我也不反對。」
還好當時安吉拉多了個心眼給他說了句小心照相機，於是彼得在臨時演員的合約寫明不得在拍片時攜帶照相機，否則現在會是什麼情況還說不準呢。
「你知道，我不用替身的。」安吉拉還想要再爭上一爭，不料彼得突然之間爆發了出來：「我說用替身就用替身！我要你休息你就休息！你要明白！這裏，我才是導演！」
可惜當初那個爆料的傢伙在發布了消息后再也沒在網路中露過面，據流傳的小道消息說因為泄露了劇組的機密正被導演彼得·傑克遜追殺。倒是安吉拉的FANS在討論得沸沸揚揚之後，利用幾張特寫推出了用Photoshop修改過的圖片，不過沒有形成統一的認知，這些圖片都PS得千奇百怪的。於是公眾越發希望能夠知道更多的情況。
「你是想說安吉拉小姐？」翻閱著手中文件的麥金利頓時抬起頭來。
「因為我們有張王牌，」見他疑惑的樣子，艾德笑了起來，「由她出面的話，雖然不能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拿下的可能絕對會非常大。」
麥金利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如果那個《卧虎藏龍》真的是獨立電影的話，幾家老牌電影早就爭著要了，剛剛還在說競爭不過現在怎麼又如此有信心了？
站在外圍的兩人聳聳肩一起先進了酒店大廳，等安吉拉過來的話門口絕對會被記者們堵死，那時再想要進去可就不容易了。
這當然是不
「艾德？」安吉拉挑了挑眉，上前握住他的手，「我以為還要過幾分鐘才能見到你呢。」
「我現在只是在想，安吉拉小姐會不會喜歡我們的禮物。」麥金利這時搖搖頭，把話題拉回到現實上來，想象畢竟只是想象。
暫時性的平息了這件事後，劇組繼續拍攝戰爭場面。即使彼得調度得再好，即使安吉拉是這部分戰爭戲中唯一一名女性而倍受保護——米蘭達·奧托飾演的伊奧溫在聖盔谷的鏡頭之前就已經拍攝完畢了，而佩蘭諾平原之戰要等到下半年——受傷依然是避免不了的事。
「歡迎來到戛納，安吉。」在安吉拉「擠」進酒店大廳之後，艾德第一時間伸出了手。
「只有兩部，一部法國電影一部加拿大電影。」麥金利連手中的資料都不用翻。
嚴格的要求了臨時演員之後，彼得又說了一大通從「臨時演員也應該具有專業素質」到「要對得起這部偉大的小說」之類的廢話后才算作罷。不知道是他的宣講起作用了還是別的什麼，總之爆料的傢伙沒有再次出現在網路中，翹首期待的人們基本上白等了。也正因為沒有圖片作為直接證據，無論是新線還是安吉拉依然含糊以待，反正只要把好片場的關卡不泄露消息公眾們的熱情要不了多久就會降溫，然後……
「好了，維戈，只是一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坐在階梯上握著左手手肘的安吉拉想要阻止他的喊話，這樣磕磕碰碰的小傷最近天天都有，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鋼琴家》的知名度已經夠高的了，目前也在西歐幾個小國試映過，用得著去參加戛納電影節嗎？安吉拉著實有些不解。難道……他們想打歐洲人的耳光？
說得難聽點，電影之所以會到處參加電影節，為的就是宣傳自己提高知名度，繼而讓發行公司看中賣下然後再影院里上映。無論是歐洲三大知名電影節戛納、柏林、威尼斯，還是別的國家林林總總的電影節，都是如此。
這座小鎮就如同宣傳的那樣精巧、典雅、迷人，海濱大道上來往的遊客、明人以及導演也顯示著電影節的繁榮，只是有誰想到十天前的一場大雨差點讓開幕式
算了，別想這些了，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去指手畫腳嗎？安吉拉自嘲的笑了笑，揮了揮胳膊將注意力放到其他上面去了。她不會想到自己這種看法會要不了多久就公之於世，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看法在將來會對自己產生多大的影響。
「這個真糟糕，」艾德無奈的聳了聳肩，「雖然我們有個巨大的招牌，可涉足真人電影的時間實在短了點，比不過那些老牌電影公司。」
「事實上，我本來打算去接機的，可是臨時有點別的事情。你知道，我們到戛納來可不止是參展的。」艾德微笑地解釋著，伸手坐了個請。
果然，在她剛離開鏡頭範圍后，「士兵們」立即開始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動了起來，彼得這個傢伙一分一秒都不放過。不過出乎安吉拉意料的是，他抽空過來看自己的第一句話卻是：「接下來你暫時休息兩天好了。」
安吉拉似乎還要追問，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閉上了嘴巴，一行人徑直來到了電梯面前。剛好一架電梯來到了大堂，一男一女從中走了出來，見到等待在外面的人後不由微微愣了愣。艾德這時直接打了個招呼：「你好，李先生，章小姐。」
好吧，休息就休息，反正只是兩天。自己正好把精力放到其他地方來，比如分析下斯派洛用電子郵件發來的有關艾琳·沃諾斯的資料，又或者完成最後一首主題曲以及通過電話、郵件和伯恩斯討論新專輯的問題，當然，關於自己的交代給財務顧問們的事情也要關注。說起來，替身問題還是應該考慮下，自己身手雖然還算好可畢竟是個女人，和護戒小隊一起拍戲倒沒什麼，但在這麼多大老爺們中間確實有些不妥。
彼得抓了抓腦袋，猶豫了幾分鐘才帶著尷尬認命似的說道：「但是現在已經是五月了，紐西蘭即將進入冬季，這個時候傷口可不容易好。我可不想過幾天你在戛納被拍到滿身是傷的模樣，否則你的FANS會殺了我的。」
女人……安吉拉苦笑著撇撇嘴，輕嘆了聲后把注意力轉到了其他地方，比如即將在法國舉辦的戛納電影節。艾德他們把《鋼琴家》送去參展實在出乎她的意料（注：戛納電影節規定所有的參賽片均須是全球首映，這裏小說需要，改了），安吉拉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安吉拉利用休息的兩天處理了不少事情，同時也好好休息了下——至少不用熬夜拍攝了——之後再次穿上戲服變成萊格拉斯站到了聖盔谷的城牆上，只是從現在開始某些危險係數比較大的動作都交給了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