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110章 感覺
「想知道？」娜塔莉眨了眨眼睛。
「你喝酒了？」對方打破了沉默，即使以娜塔莉現在的情況依然能聽出一絲質問來。她頓時有些不滿起來。
安吉拉也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抱起了雙腿，兩人就這麼默默注視著對方。良久之後娜塔莉才帶著水花來到了安吉拉的身邊，伸手環住了她的脖子低聲說道：「抱著我。」
「你有什麼意見？」
娜塔莉接過杯子默默的喝著，剛喝完安吉拉就給她續上，然後在一邊不作聲的看著。
就這樣吧，來日方長嘛。娜塔莉這麼想著又從床上坐了起來，幾步來到浴室想要重新梳洗下再睡覺。
娜塔莉依言閉上了眼睛放鬆了身體，可沒過幾分鐘就又開始緊張起來，因為衣服正一件件的離開自己的身體，外套、體恤、長褲、襪子，到最後連胸罩也被取了下來，柔軟頂端受涼的瞬間還讓她吸了口涼氣。而且安吉拉在將這些拔光后，居然將手伸向了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底褲。
「只送到樓下怎麼行，你醉成這個樣子，她們至少應該把你送回房間才對。」還沒等她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安吉拉忽然將她橫抱了起來，「好了，現在別說那麼多，你醉成這個樣子還是先好好休息下吧。」
「看起來，喝得還有些多。」娜塔莉保持著那種不咸不淡的語氣，乾脆的倒在了沙發。安吉拉的臉蛋隨即出現在了上方，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沒有聲音發出來，只是用那對注視著自己的翠綠眸子中，憂傷一閃即逝。
「冷酷無情？那倒不至於，我只是對他沒有興趣而已。」右邊的娜塔莉笑嘻嘻的搖了搖頭，她眼睛微眯滿臉酡紅顯然同樣喝了不少酒。
「說實話，剛進哈佛的時候我就給安吉拉寫過情書，可惜她不理我。」第一個姑娘這時撇了撇嘴巴，「真是讓人失望，她可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
「你醒了？」安吉拉邊問邊下了床，然後迅速從小圓桌中的保溫水壺倒出杯水遞到了她的面前：「溫度剛剛好，先潤潤嗓子。」
「說說看嘛。」可安吉拉的好奇心卻被提了上來，「你從來不會說沒有目的的話。」
聽到之前那句話的娜塔莉本來想笑的，可被攔腰抱起時又小小的嚇了跳，於是笑聲就變成了輕叫。頭一次被安吉拉這樣抱著，竟讓她有種莫名的溫暖和安心。睜眼看去，安吉拉臉上沒有平時的嬉笑、撒嬌和裝瘋賣傻，平靜的神色的卻讓她無法忽視。
隨著啪的一聲驅走了黑暗，娜塔莉鬆了口氣，同時苦笑著暗嘆自己睡糊塗了。安吉拉此時和衣躺在她的身邊只蓋了件薄毯子，而被子全裹在娜塔莉的身上。
「今晚就這樣抱著我睡覺吧。」
扶著牆壁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掏出鑰匙好容易打開后剛按亮了燈娜塔莉就嚇了一跳，客廳里的沙發上竟然蜷縮著一個人！
「你的果然還是比我的更具有手感。」娜塔莉嘖嘖地說道。
「我擔心你晚上可能會需要什麼，所以就守在你身邊，」安吉拉解釋了起來，「不脫衣服是為了方便，否則需要外出的話我還得穿衣服，那太麻煩了。」
「得了吧，你們不是同樣經常往圖書館里跑么？」娜塔莉當即作出了還擊，「被你們拒絕的男人也不少，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不該喝這麼多酒，萬一出事怎麼辦？難道沒人送你回來？」聽這著抱怨而關心的話語，娜塔莉的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微笑。
「當然，我們已經做了八年的朋友了。」娜塔莉雖然這樣說道可那種難言的滋味再次在心頭盤桓了起來，一時間讓喝得有些多的她產生了不少的倦意。正好這時自己的宿舍就在眼前了，於是對三位同伴招呼了句：「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見吧。」
安吉拉的眼中頓時閃過驚喜和感動的神色，上前擁了擁娜塔莉后才壓抑住情感低聲說道：「好吧，那麼我去沖個澡。」
「這次可是你挑起的，所以不管我的事情。」打鬧之後擦乾淨身體的安吉拉邊穿睡衣服邊碎碎念地說道。而滿臉通紅明顯被欺負了的娜塔莉在哼了聲之後什麼也沒說。
「你們還記得那傢伙被拒絕的樣子嗎？哦，彷彿被傷透了心似的。」左邊一個姑娘嘻嘻哈哈的噴著酒氣說道，眼睛同時瞟向了最右邊，「Nat，你可真夠冷酷無情的。」
「放心，Nat，我不會和你搶的，她已經拒絕我了，所以你們就安心的同居吧。」
「Nat？」浴簾後面傳來安吉拉聲音。
「抱我出去。」
「是的，我記得她宣稱自己不拒絕同性的愛情，」第三個姑娘連連點頭，然後帶著促狹看
「還不錯。」娜塔莉環住了她的脖子，將腦袋靠在了安吉拉的胸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唔，那可不一樣，親愛的Nat，」挽著娜塔莉胳膊的姑娘又調侃地說了起來，「你去圖書館的次數是最多的，你的成績也是最好的，你交往過的男性也是最少的。」
「抱你出去？」安吉拉有些愕然，舉起雙手左右抬了抬，「這樣？」
「哦，看看，Nat發火了，該不是因為和安吉拉同居的事被我們揭穿了吧？」
「對對對！」第一個姑娘附和了起來，「我差一點就忘了，那位天才小姐那位全美偶像那位哈佛之星那位新時代的模範女性，就和Nat住同一間宿舍呢！」
「等等，Nat對男人沒興趣，那麼對女性有沒有興趣呢？」第三個姑娘忽然突發奇想。
「你喜歡的話，以後天天這樣抱你怎麼樣？」
娜塔莉點了點頭。
「什麼叫做最少，是根本沒有。」第一個姑娘嚷了起來，「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在想你是不是打算今後就這樣嫁給圖書館了？」
「既然你都說自己沒事了，那為什麼我不可以好好的泡個澡？」或許是因為娜塔莉態度的轉變讓她放鬆了許多，浴缸里的安吉拉露出以往常用的插科打諢的無辜表情，「這樣睡覺的時候不是更加舒服嘛，反正明天是周日。」
眼看著她們吐著舌頭終於沒有再開口后，娜塔莉深吸口氣驅趕了盤踞在腦袋裡的昏沉后才開了口：「你們要知道，安吉是公眾人物，這樣的話題幾個人私下開玩笑可以，但如果流傳出去說不定就會惹上麻煩，那些狗仔們可不會管這是不是玩笑話。」
「安吉……」微眯著眼睛的娜塔莉忍不住輕聲叫了句。
娜塔莉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安吉拉又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將毛巾搓了幾把后輕輕在她的臉蛋上拭擦起來，那專註的神情彷彿是在呵護一件珍寶。
看著她在醒來后眉宇間始終帶著的疲憊神色，娜塔莉的心中尚還存在的那麼點懷疑、不滿和煩惱在這一刻徹底的煙消雲散。
「嗯？」
「嘿，Nat，你這是幹什麼？又不是沒看過。」安吉拉忽然將雙腿縮回了浴缸，半開玩笑半調侃地說了一句。
一個溫暖而柔軟的身軀抱住了她，扶住她在沙發上坐好，那人還騰出一隻手坲開她掙扎中弄亂的頭髮
「果然還是這樣。」這樣的氛圍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在水溫變低了些之後，腦袋靠在安吉拉的肩頭的娜塔莉才忽然這樣說道。
娜塔莉的心軟了下來，雙手撐著沙發想要坐起，才發現胳膊軟軟的使不上力，眼看就要摔回去，她閉著眼睛有些懊惱得想，自己確實是有些放縱了。
在嘩啦的水花聲中，安吉拉將娜塔莉摟進了懷裡，兩人依然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什麼動作，即使水下面的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完全的赤裸著。在許多個夜晚，她們都曾這樣全身赤裸的相擁入眠，沒有性愛沒有隻言片語，通過肌膚的接觸感受彼此的體溫和眷戀，完全屬於她們之間的默契。
冷風吹來讓娜塔莉再次清醒了幾分，她進了宿舍樓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只是心裏依然有著幾分煩悶，那三個傢伙之前說的玩笑話始終在她的腦海里回蕩著。
「明天再見。」她們也不挽留，揮了揮手后又手挽手的踉蹌著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我出現幻聽了？安吉不是應該在普斯頓陪她的「姐姐」凱特嗎？同樣因為強烈光線而眯起眼睛的娜塔莉疑惑地想到，酒精讓她的思維遲鈍了不少。
「怎麼，多看一眼都不行嗎？」娜塔莉挑了挑眉，跟著拉開了睡衣的帶子將僅僅剩的兩件衣物脫了下來，跨進浴缸坐進了水裡和安吉拉麵對面。
目送她離開房間進了浴室后，娜塔莉輕吁口氣在床上坐了下來。發了半晌的呆后她又低頭看了看安吉拉為自己套上的睡衣，幾個小時前那種溫暖而留戀的感覺再次從腦海里浮現，和安吉拉剛剛流露出來的感情融合在一起。
安吉，我有些時候覺得自己是神經過敏可有時候又覺得不是，為什麼我總是不能確定你到底對我施了什麼魔法？身體搖晃著的娜塔莉這麼想道，一進房間溫度有所上升后酒意頓時又湧上來，讓她的腦袋再度陷入了昏沉。
「別說話，你需要休息，這些都讓我來做吧。」安吉拉依然專心為她卸妝和清潔臉蛋。
可惜那三個傢伙根本沒把她的不滿放在眼裡，第二姑娘頓時也嚷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比Nat聰明的男人不多可比她聰明的女人現在至少有一個。」
「這樣抱著？」
「老天，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安吉拉翻了個白眼，可還是回到了娜塔莉面前有些吃力的將她攔腰橫抱了起來：「這下滿意了？」
娜塔莉當即翻了個白眼：「你們不覺得已經有些離譜了嗎？」
「你還是回卧室休息吧，」她用柔和的語氣說道，同時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半夜三點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酒也差不過都醒了……」
「沒什麼？只是個小小的感慨而已。」娜塔莉說著在她的脖子上吻了吻。
「有個小派對邀請了我，所以過去喝了幾杯。」娜塔莉關上門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斜斜的靠在柔軟的靠背上，發出長長地嘆息，然後非常不雅地打了一個酒嗝。
「謝謝。」娜塔莉在嗓子的乾渴得到緩解后這樣說道，然後她指了指安吉拉身上的衣服：「你怎麼不回自己的卧室睡覺，而且還穿得這麼整齊？」
「那是因為你的條件太高了，」中間靠左的另一個姑娘結過了話頭，「像你這麼聰明的男人真的不多。不過在我看來，與其說你的要求高不如說你根本對男人沒興趣。」
「好了，睡覺吧，都快四點了，我可不想把別人吵醒。」安吉拉說著在娜塔莉的額頭上吻了吻，轉身就要離開，而娜塔莉隨即叫住了她：「安吉。」
「是嗎？」娜塔莉不由挑了挑眉，即使有些醉醺醺的她依然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清醒。
「想知道。」安吉拉老實地點了點頭，只是下一秒鐘就叫了出來，因為她的柔軟在娜塔莉的右手上變換起形狀來。
「Nat？」沙發上的人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前面，然後用熟悉的聲音問道。
「不，當然沒有。只不過……我已經能體會到明天早上醒來時腿腳發麻的感覺了。」
我想錯了嗎？娜塔莉有些不解。很快她就明白過來，底褲被褪下后，安吉拉拿起一條從衣櫥里找出來的乾淨底褲，為她穿了起來，娜塔莉側目看了看，旁邊的椅子上還放著睡衣。
「Nat！」安吉拉怒吼了聲。
「房間里除了我似乎沒有別人了吧。」娜塔莉擠著牙膏頭也不回的說道，直到刷了半天後她才發現浴簾後面沒有水聲。將嘴巴整理乾淨后她隨即拉開了浴簾，愣了幾秒鐘后隨即笑了出來：「你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悠閑，安吉。」
「看起來Nat已經心虛了，不如我們加把勁也許會挖出更多的八
頓時，嘩啦的水聲，少女的嘻哈聲在浴室里響成一片。
其實……我們想要的都很簡單，只是……距離以及不信任？娜塔莉在床上躺下看著天花板這麼想著。然後她失笑的揮了揮手，自己顯然又想多了，安吉的埋怨也不是沒有道理。
「安吉……」娜塔莉啞著嗓子試著叫了句，雖然聲音很沙可沒等她叫第二句安吉拉已經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睛，木獃獃地看了娜塔莉好幾秒鐘后才打了激靈翻身坐起。
「好了好了，就到此為止吧，這個玩笑可不怎麼好笑。」娜塔莉不得不打斷了她們的說話，否則天知道這幾個醉醺醺的傢伙還會蹦出什麼驚人的台詞出來。
「和幾個朋友在派對上聊得很開心嘛，她們把我送到樓下才離開了。」不知不覺中她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很多。這時娜塔莉忽然想起進來的時候房間里並沒有開燈，那就是說安吉拉已經在沙發上蜷縮好久了？加上原本應該在普林斯頓執導新電影的她忽然出現在波士頓的宿舍里……發生什麼事了嗎？
才幾分鐘，又固態萌發了嗎？娜塔莉慍怒的想著，當安吉拉開始褪底褲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微微睜開了眼鏡，然後愣住了。安吉拉依然是那副專註的模樣，沒有絲毫別的表情。
「看起來，你們真的很要好呢。」良久之後，第三個姑娘才這樣說了句。
不過對方馬上吃吃笑著接了下去：「你的興趣全在圖書館的書架上。知道嗎，大家都準備把你的稱呼從『星戰女王』變成『圖書館女王』了。」
面對這三個姑娘的七嘴八舌，娜塔莉好氣又好笑的同時還有著一種難言的滋味。她隨即提高聲音叫道：「Shut up！這樣下去我就真的生氣了！」
哈佛大學東側校區的一條濕漉漉的小路上，幾個有些歪歪斜斜的影子在明亮的路燈下拉得老長，不時響起的幾聲嬉笑聲告訴所有人這是幾個年輕的姑娘。
哦，Nat，你真是個笨蛋。娜塔莉不由有些臉紅，之前那種溫暖和安心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剛好酒精的力量又發作了起來，完全放鬆下來的娜塔莉閉上眼睛就此沉沉睡去。
說道這裏娜塔莉頓了頓，用溫暖的目光注視著安吉拉：「當然，你願意和我一起睡的話，我會很高興。」
「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其他的由我來做。」安吉拉將她抱進卧室平放在床上后這樣說了句，然後拉過被子的一角為她蓋上就出門而去。
「什麼還是這樣？」安吉拉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