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198章 兩害相權取其輕
安吉拉知道攝像機的鏡頭正對著自己，安吉拉也知道傑西、Nat可能正在電視機前看著直播，但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安吉拉只知道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如果不在這裏回應凱特的感情，她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主持人烏比雖然還是不斷更換著衣服，總算次數不像71屆那麼多形象也不是太雷人，加上她不遺餘力的調節著現場氣氛，整個頒獎典禮笑聲不斷。
前前後後包括這次在內羅伯特共獲得了五次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提名，可惜他擅長的群戲以及懸疑題材並不為學院派所喜，所以在這之前次次落敗，今天總算了了樁心愿。
當然，這種不甘心很快就過去了。就像之前她說過的，就憑將那兩段雞肋配樂完美的融入到整體當中的手段，霍華德·肖絕對有資格拿到一座小金人。至於自己，沒關係，來日方長嘛，以後有的是機會。
即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少女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電影學院們的老傢伙們果然還是老樣子，拆了東牆補西牆，不知道明天的媒體又會怎麼說。
「我現在只是奇怪，為什麼電影學院會把最佳電影頒發給《斷背山》？」安吉拉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說道，像是在問梅維絲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好吧，別著急，典禮還沒結束呢。安吉拉依然用這句話安慰著自己。
面對鏡頭的安吉拉微笑著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走上舞台和亞歷克輕擁了下後接過了最佳改編劇本的小金人：「很抱歉，我食言了，我依然沒能想起那些之前忘記了的人的名字。」
這也太巧了點吧？安吉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好把最強的一個對手給扇掉了，蝴蝶的翅膀有這麼厲害嗎？不過話又說話，不可測正是混沌理論的關鍵之一，這種情況也出現了不阻一兩次了，而且安吉拉還記得的原本應該這幾年推出的數部電影都毫無聲訊，所以真被扇沒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最佳電影的得主是——哦，我的上帝啊，這太不可思議了，《斷背山》！」隨著頒獎嘉賓湯姆·漢克斯高聲宣布，整個劇院里彷彿在煮沸的水中澆了一瓢油進去，噼里啪啦的就喧嘩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頒獎典禮的高潮來臨了，最佳男女主角以及最佳導演、最佳電影四個最為重要的獎項即將頒發。
「嗯……」少女躊躇了片刻，還是將其中的問題給她說了一次。
獎項一個個的發了下去，幾個技術類的最佳服裝、最佳
「妮可·基德曼，《紅磨坊》；蕾妮·齊薇格，蕾妮·齊薇格，《BJ單身日記》；凱特·貝金賽爾，《女魔頭》；西席·斯貝西克，《不倫之戀》；朱迪·丹克，《長路將盡》。」
雖然很多人都認為非常可惜，就連主持人烏比都在羅伯特致辭完畢下去后感嘆天使小姐的運氣實在不太好，但沒人認為羅伯特沒有資格拿最佳導演。要知道，羅伯特·奧特曼是僅有的囊括了金棕、金獅和金熊三大電影節獎項的兩位導演之一。
「好吧好吧，那麼，最佳女主角的獲得者是，嗯……還好我是在這部電影之前和她合作的，」羅素誇張的鬆了口氣，「祝賀你，凱特！」
也難怪，他應該是繼西德尼·波蒂埃之後的第二位黑人影帝……等等！黑人影帝？！安吉拉眉頭一挑，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覺得最佳女主角提名有些奇怪了，如果記憶沒錯的話，哈利·貝瑞應該和丹澤爾·華盛頓同時成為第一位黑人影后的。
還好她沒有露出失意的模樣，無論是大屏幕播放其他幾位落選者表情，還是周圍的人紛紛安慰她的時候，安吉拉都保持著彷彿萬年不變的微笑表情。
要說遺憾還是有的，現在只剩最後一個獎項那就是最佳電影。《斷背山》能獲得最佳電影？是的，有那個資格，但實際上卻是不可能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斷背山》獲得了最佳電影可以等同於主流社會對同性戀的認可，可是，除非迫不得已主流社會又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需要我再說恭喜嗎？」身邊的梅維絲好整以暇的拍著手。
安吉拉雖然第一時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還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難不成評委們的腦袋壞了嗎？！
「什麼消息？」安吉拉頓時來了興趣。
「聽起來似乎很複雜，我對於娛樂圈的情況不怎麼了解，所以給不了你多少意見。」梅維絲說道這裏頓了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有個消息也許你可以參考下。」
「我要感謝一些人，感謝評委們認可了我的表演，將這個獎項頒發給了我；感謝劇組的鼎力支持，沒有他們不會有我精彩的演出；感謝我的父親，他教會
算了，還沒結束呢。安吉拉輕輕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舞台上。
難道是沒有獲得提名？當然不可能，奧斯卡的評委們絕對不會介意同時推出黑人影帝影后以示自己的公正，而且安吉拉因為凱特獲得最佳女主角后特別收集相關評論看過，而在那些為未獲得提名的演員叫屈的名單里，她並沒有看見哈利·貝瑞的名字。那麼……這樣的話，只有一個解釋了，小蝴蝶的翅膀又在扇動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所有的頒獎典禮都是在分豬肉，無論是奧斯卡還是金棕又或者金獅、金熊。只不過在這些頗具權威性有著廣泛知名度的頒獎典禮上，分的都是質量上好的豬肉。所以就想以前的那句話，提名是實力而得獎則幾乎是靠運氣。
四項提名目前丟掉一項拿到兩項，想要平自己97年的記錄那麼最後一項就必須拿到。只是，從冒出來的種種苗頭看，拿到的幾率有多大？這樣興緻都還高的話那肯定是見鬼了。
在鬨笑聲中頓了頓，她才又開口說道：「但是，無論怎樣，還是要感謝安妮·普魯女士，沒有她的書就不會有這個劇本也就不會有這部電影，如果說《斷背山》的劇本是一棟精巧的別墅，那麼普魯女士的原版小說就是別墅最堅固的基礎，謝謝你的小說。」
然而，意外偏偏發生了。
「坦白地說，誰都有獲獎的實力，如果是我當評委的話還真不知道要頒給誰。」打開信封的羅素瞟了眼內容后卻沒有開始調侃了起來，結果劇院里噓聲四起。
早已經注視著她的少女則微微一笑，雙手微攤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原本略微提起的心徹底放了下去。還有什麼能比凱特拿到最佳女主角更讓人開心呢？就算接下來真的如自己所料也沒什麼大不了，她還有今年。就算今年也不行，那更好，到時候輿論只會更偏向自己。
雖然約翰·威廉姆斯憑藉《AI》以及《哈利波特與魔法石》雙雙提名最佳配樂，可這個獎項最終被給《魔戒》配樂的霍華德·肖拿到了手中。威廉姆斯說過不會介意那就肯定不會介意，倒是安吉拉還有不太甘心
凱特此時已經走上了舞台，緊咬嘴唇的從羅素手中接過了代表影后的小金人，誰能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連續的獲得身為演員最為榮耀的兩個獎項。
這次換她被梅維絲隱蔽的推了兩把后才反應了過來，不過即使以製作人的身份和麥金利上台代表皮克斯領取最佳電影的獎盃的時候都還有些恍惚，致辭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再次感謝了原作者普魯女士後下台回到了座位，臉上那已經公式化的微笑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為皮克斯連續4次拿到最佳電影而高興。
然而羅素不為所動，依然大談特談幾位候選人的風格特點，直到遠處的烏比威脅他：「如果你再不宣布的話，羅素，我會走過來把你踢下去然後幫你念出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吉拉總覺得提名名單有些怪異似乎缺少了什麼，可一時間又不想不出到底缺少了什麼，於是她聳聳肩再次放棄思考。
熱烈的掌聲再次充斥著整個劇院，就連原本失落的妮可也在調整之後鼓起掌來。還好凱特隨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捧著小金人對全場微微鞠了一躬後走下了台來。
「真搞不懂，為什麼整晚上你的興緻都不怎麼高？」梅維絲忍不住調侃地說道。
凱特顯然沒料到自己真的會獲得最佳女主角，當鏡頭轉向她的時候都還愣愣地看著舞台不直到該做什麼。直到身邊的人推了推她之後才猛的反應過來，然後不能置信的捂住了嘴巴，跟著第一時間激動的看向了安吉拉。
輕嘆口氣后，少女帶著微笑站起身來過道對迎面而來的凱特伸出了雙臂。凱特的眼眸中閃過明顯的訝異和驚喜，沒有絲毫遲疑的抱住了安吉拉。雖然彼此之間什麼話都沒說，可是用力抱著對方的胳膊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麼說，安吉拉的運氣很好了？畢竟沒幾個人可以在幾年沒出演角色后，再次推出作品就能獲得提名並獲得獎項。好吧，如果僅僅只是從這方面來考慮確實沒錯，但問題在於安吉獲得的提名不止一個，重要程度絕不亞於最佳女配角，而且評委團也不止一次用分給她其他的部分的豬肉的辦法來替代分給她最好的那塊。
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不出安吉拉所料，從頒獎嘉賓斯皮爾伯格口中念出來的最佳導演的名字是：羅伯特·奧特曼！
舉著手中的小金人安吉拉微笑著欠了欠身，在掌聲中走下舞台，回到座位上又和四周向她恭喜的
「感謝評委們將這個獎項頒給了我……」接過最佳男主角獎盃的丹澤爾激動的開始致辭，這個高高大大的在銀幕上飾演過很多硬漢形象的黑人影星眼角竟然濕潤了起來。
難以言喻的滋味此時湧進了安吉拉的心裏，她怎麼會聽不出凱特藏在那幾句謝謝下面感情。可惜這裡是在奧斯卡頒獎典禮現場，凱特致辭時候目光甚至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得太久，這兩句感謝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吐露心聲了。
《女魔頭》因為只有兩個提名，所以在最佳女配角之後再也沒提到過。奇怪的是，安吉拉並沒有因為自己拿到了最佳女配角而增加對凱特的擔心，她也說不準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對凱特的幾個對手比較了解？
妮可自然就不用說了，在記憶中她就不是憑這部電影封后的，現在自然也不會。就算有變數也不會太大，歷屆奧斯卡的最佳女主角獲得者們有幾個是因為在電影中以美艷形象才拿到的？而蕾妮·齊薇格，說句不好聽的話她演女配角永遠比女主角出彩，再說《BJ單身日記》只有這一個提名還是英國電影；至於另外兩位提名的女演員西席·斯貝西克和朱迪·丹克，雖然她們都有著年紀優勢，可前者已經獲得過最佳女主角而後者和齊薇格有著同樣的配角比主角出彩的問題。如此一來，凱特獲獎的可能性還是滿高的。
「怎麼？你認為《斷背山》不該拿最佳電影？」梅維絲挑了挑眉。
除此之外，安吉拉也稍微有些遺憾蘭迪·紐曼的落敗，畢竟能獲得奧斯卡最佳配樂提名的動畫片可不多，況且還是皮克斯動畫部出品的。不過蘭迪·紐曼隨後扳回一城，《怪物公司》的主題曲贏得了最佳歌曲。
「最佳改編劇本的獲得者是，安吉拉·梅森，《斷背山》！」隨著頒獎嘉賓亞歷克·鮑德溫念出名字，現場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但同時也夾雜著不少噓聲。
「第45個或者第46個廢除《反雞姦法》的州！」安吉拉捏著手指接了下去，看著在舞台上做著最後致辭的烏比，她忽然明白為什麼電影學院會拿走最佳導演而給予最佳電影了，兩害相權取其輕！
「真是個讓人驚訝的夜晚，讓我們為他祝賀吧，最佳男主角的獲得者是：丹澤爾·華盛頓，《訓練日》！」隨著頒獎嘉賓朱麗葉·比諾什聲音，旁邊的屏幕上立即被丹澤爾那張充滿著驚喜的臉說替代。
再次拍了拍的肩膀，兩人微笑著分
劇院頓時響起了善意的笑聲。
「不用。」保持著微笑的安吉拉，卻非常簡短的回答道。
「想想看，這似乎還是我第一次親自到台上來領取最佳劇本類的獎項，真是非常值得紀念。」安吉拉說著砸了砸嘴巴，「好吧，這次我就不挨個感謝了，否則的話，說不定會有人指責又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一段歌舞之後，要頒發的是劇本類的獎項，最佳原創給了《高斯福德莊園》的編劇朱利安·費洛斯，而最佳改編嘛……
「差不多兩周前，同性戀組織在得克薩斯州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示威遊行。起因是休斯敦的兩名男性同性情侶因為……在家親熱而被起訴，然後當地法院根據《反雞姦法》判處他們有罪。」梅維絲整理著思路說道，「兩名男子不服判決，現在已經上訴到了最高法院，同性戀組織的遊行就是為了聲援他們。另外，有小道消息說，最高法院有可能援引先例駁回判決，這樣的話，德州將成為……」
隨著他的聲音，提名的五位女士依次出現在了旁邊的屏幕中，雖然她們都竭力讓自己顯得很平靜很正常，可眼角還是露出了不安和激動。安吉拉也不由自主的咬住了指關節，一方面她非常希望凱特能獲得最佳女主角；可另一方面如果凱特獲得最佳女主角的話，那麼意味著接下來那個獎項基本無望了。
早在他說出前面那句話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明白了獲獎者是誰，念出名字后頓時紛紛向著凱特的方向鼓起掌來。以芳華正茂的年齡連續獲得最佳女配角和最佳女主角的小金人，也算得上是一個記錄了。
沒關係，要謙讓要尊老愛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要知道連續四次提名連續四次落敗這同樣是個無人能破的記錄呢。安吉拉如此調侃地安慰著自己，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現在不行還有今年，今年還不行那更好，到時候只會讓自己手中可打的牌更多。說實話，她甚至隱隱期望今年也只是提名，這樣的話……
「好了，現在讓我們看看提名名單吧。」此時上面的嘉賓已經換成了羅素·克洛，去年雙提名最佳男主角並獲獎后可謂風光無限，此時不僅留長了頭髮還蓄起了鬍子。
「真奇怪，為什麼你的興緻依然不怎麼高？」梅維絲有些好奇的繼續問道，可少女緊閉著嘴巴什麼話也不說，她也只好聳聳肩同樣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