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202章 歸來的娜塔莉
「我說什麼就什麼！」安吉拉猛的回過頭來，難過地咬著牙根「不許啰唆！」
「沒關係，不是很疼。」娜塔莉抓住少女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行動。
安吉拉不由苦笑了下，跺跺腳追了下去。她也不願這麼失態，可一想到之前在圖書館里自己向對方解釋之前發生的種種時，娜塔莉邊嗯嗯嗯的點頭邊露出一副「不用解釋，我明白」的表情就覺得心裏有些惴惴的，然後再一放大……
隨著鑰匙孔發出響聲，門終於被打開了，房間里漆黑一片。
午餐之後，安吉拉下午沒有課程，於是留在了寢室里和娜塔莉聊起天來。她原本是打算去臨時工作室的，不過娜塔莉現在卻突然從《星戰》劇組回來了，兩個人已經隔了幾個月沒見，安吉拉自然要留下來陪陪她了。
「沒關係？開什麼玩笑，是腳踝扭傷了！而且還是我造……」說道這裏安吉拉突然沒了聲息，只是帶著自責的神情扶著娜塔莉往最近的長椅走去。走了幾步她又想起了什麼，抓著對方的手轉過身來：「這裏人很多，我先背你回宿舍。」
「平靜？」娜塔莉無聲的笑了笑，隨即大步向前走去，「我不認為自己有想太多，或者是你自己心虛，總覺得我在東想西想什麼。」
「我……去睡覺了。」娜塔莉有些慌亂的說了句，放下書本轉身就要回自己的卧室。
「是不多，可至少有互動，不是嗎？」安吉拉的語氣變得訕訕的，心中莫名的湧上一股煩躁，不由張口說道：「Nat，之前在圖書館里的時候，麗娜並不是……」
「這光線真刺眼，開燈之前就不能先問一聲嗎？」淡漠的聲音從沙發上坐著的安吉拉口中傳了出來，她拿開了擋在眼前的手看向了門口的娜塔莉。
「你已經解釋過了。」娜塔莉打斷了她的話語，然後轉過頭來，「我也接受了，不是嗎？」
她今天肯定又住在外面，如此想著的娜塔莉按下了開光，接著被嚇了一跳。安吉拉安安穩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搖晃著一隻小小的盛著琥珀色液體的玻璃杯，一看茶几上放著的瓶酒就知道她在做什麼，只是……
「是啊，這的確很人讓懷念，」身旁的安吉拉附和著說道，「說實話，我突然有種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劇組的感覺，重溫和你對戲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在我的面前炫耀。」娜塔莉的語氣難得的帶上了無奈，「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一樣，怎麼吃都吃不胖
「娜塔莉小姐，」管理員霍爾德太太在書架上輕輕敲了敲，「要關門了。」
「不管怎樣，我贏了，不是嗎？勝利者是不應該被指責的。」安吉拉低下頭湊到娜塔莉面前笑眯眯的說道，而娜塔莉輕輕哼了聲之後不再說話。
「要是每個在這裏每個閱讀的學生，都像你們兩個就好了。」在書架前檢查著的霍爾德太太這時說道。
這兩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甚至有很多彼此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但是主動忽略的東西在裏面，但這並不妨礙氣氛在這之後慢慢變得好了起來。
「好了，Nat，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出現在現場的話天知道又會招來什麼樣的議論。」安吉拉有些誇張的揮了揮胳膊。
「喝酒，」安吉拉舉起杯子晃了晃，露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微笑，「威士忌，很不錯。」
我還是……還是……可惡！娜塔莉用力捏了捏手指，按捺住自己那煩躁的心快步向宿舍走去。
那種不自在的感覺更盛了，總覺得對方的目光裡帶著可怕的侵略和洞察，自己好像一絲不掛的站在她面前，讓人難受極了。
「你什麼時候又對GLAAD組織有所了解了？」安吉拉有些驚訝地問道，不過換來的只是娜塔莉的一記白眼。隨即明白過來的少女訕訕的笑了笑，輕咳了聲後轉移了話題：「如果麻省修改的法律的話，相信到這裏來註冊結婚的人肯定會很多。」
「還不錯，劇組去了很多地方，悉尼、倫敦、突尼西亞、西班牙、義大利等等。坦白地說，突尼西亞和義大利都挺讓人懷念的，上次去哪裡拍攝《星球大戰》的時候我都還在上高中。」娜塔莉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她穿著藍色的外套以及寬鬆的牛仔褲手上還抱著幾本書，長長的棕發散落在肩膀上面別有一番慵懶的味道。
「怎麼，又想提及之前的那些事情？」娜塔莉好整以暇的抬起下巴。
「你答應過我的。」娜塔莉隨即打斷了她的說話。
「我們之間的戲份似乎並不怎麼多吧。」娜塔莉斜了她一眼。
「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娜塔莉掠了掠耳際的長發，幽幽的這麼說了一句。
「隨時都可以，只要你不那麼貪心。」娜塔莉面無表情的在她的胳膊掐了把。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微微的喘息聲在回蕩，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凝視著對方的兩人不知不覺的收起了
然而當安吉拉的雙手開始在娜塔莉的身上撫慰起來的時候，娜塔莉忽然從熱情中退了出來抓住了少女的手：「等等，安吉，我不想……」
「怎……怎麼了？」從情慾中回過神來的少女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情人。
一時間之間娜塔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有些害怕地看著安吉拉的眼睛，翠綠的眸子里有著從來沒有過的深邃，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除了一樣——充滿危險的情慾。
「吾瓜里元月了？」安吉拉無辜的瞪大眼睛，只是嘴裏剛剛被海鮮披薩塞滿，含糊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來在說什麼。所以娜塔莉也只是給了她一記白眼，開始消滅自己的食物。
或者是覺察到了少女心裏的異樣，娜塔莉偏過腦袋回到了之前的話題：「雖然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不過以麻省的開放風氣以及我對GLAAD組織的部分了解，說不定麻省真有可能成為全美第一個允許同性戀結婚的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少女在心裏哀怨的嘆了句中文，幾步追了上去也不顧周圍還有別人，一把挽住娜塔莉的胳膊往懷裡拽去：「Nat，等等，聽我說……」
「對了，還記得我在圖書館的時候，麗娜曾過來找過我嗎？」苦笑在安吉拉的心頭劃過，她訕訕的眨了眨眼睛趕緊轉移了話題。
安吉拉並沒有回答，彷彿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在她的粉頸和臉蛋上留下唇印，一隻手也從胸口開始逐漸地往下滑落。
安吉拉勉強笑笑，手中繼續按摩著娜塔莉的右腳，半晌后才嘆了口氣：「對不起。」
「我贏了，Nat。」將娜塔莉按在沙發上的安吉拉帶著得意氣喘吁吁的說道，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漂亮的臉蛋也紅撲撲的。
漆黑的夜空下偌大的校園略顯冷清，這個時候除了某些地方還在喧囂外，大多白天熱鬧的地方都已經安靜了下來，於是在路燈下行走的人也略顯得有些孤單。
「腳踝？該死！找個地方坐下讓我看看。」懊惱的安吉拉急忙看向四周需找起長椅來。
「沒什麼好收拾的，反正我也沒帶別的東西來。」娜塔莉說著將桌上的書迅速整理分類放到了書架上，然後才拿起自己帶來的那本書。
她微微苦笑了下，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翻看，這本《哈佛經典講座》是安吉拉的。
「下個禮拜有個考
娜塔莉忽然停住了腳步，仰首看向漆黑的夜空，漫天的繁星多少還是能看見幾可。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湧起無數的無奈和迷茫。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忽然猛的抬起頭來，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找出手機撥打了起來：「莉莉？請幫我通知工作室那邊，今天我不過去了，那邊的工作他們看著安排好了……是的，這邊有些事情要忙，耽擱一天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謝謝，就這樣。」
直到砰的關房門聲傳來后，呆坐在原地的安吉拉才氣憤難平抓起茶几上的書本扔了出去，咬著嘴唇瞪著半晌門口后才頹然的將手指插進頭髮當中。
房間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安吉拉張了幾次嘴卻都沒說出話。沉默了幾分鐘后，娜塔莉整理下了衣服，站起身來隨便拿了本書說了句「我去圖書館」，接著匆匆離開了房間。
雖然娜塔莉的腳踝沒什麼大礙，安吉拉還是倒來涼水為她做了幾次冷敷，接著幫忙收拾整理行李以及許久沒用的卧室，最後還跑出去買來了午餐。
「如此說來，《斷背山》的影響力還真是大呢。」娜塔莉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沒有到現場去領取GLAAD的傳媒大獎實在太遺憾了。」
一隻手忽然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肢，帶著她壓在了牆壁上，然後似笑非笑的安吉拉出現在了娜塔莉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用不容抗拒的口吻宣布式地說道：「你是我的，Nat！」
一路無話的回到了宿舍，將娜塔莉在沙發上放下之後，安吉拉隨即脫下了她的鞋襪將她的右腳捧在懷裡輕輕的揉捏按摩起來。
「還好，沒用紅腫，還在疼嗎？」仔細的檢查之後，少女總算鬆了口氣。
四片唇瓣終於和在了一起，先是輕微的吮吸然後貝齒撞擊，接下來則是舌頭的糾纏。兩人都熱烈的釋放者激情，彷彿之前的嬉鬧只是場熱身運動。
「是啊，那樣很容易出現掌控不了局面的情況，那是你最為討厭的。」娜塔莉忽然這麼說道。聽在耳朵里的少女不由一陣啞然，她忽然想起了被麗娜強吻的那天，娜塔莉那番半真半假的心理分析。
「特意為你要的素披薩以及熱可可——我想這點熱量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吧，Nat？」安吉拉笑眯眯著將食物推到了娜塔莉面
然而沒料到安吉拉會突然衝過來將自己猛地向後拉去的娜塔莉，一個趔趄著差點摔在地上，雖然對方及時的扶住了她，腳踝傳來的疼痛卻讓她咬了咬牙根。
「沒事，腳踝可能扭了下。」娜塔莉微皺著眉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看著對方清澈的眼睛，安吉拉的煩躁更盛了：「可是你不覺得你過於有些……」
「我想要你，Nat。」安吉拉低聲說著再次抱著娜塔莉，然後對方隨即讓了開去：「可是……我……我不想……」
「只會投機取巧，有什麼了不起！」被壓在身下的同樣喘息冒汗紅著臉蛋的娜塔莉憤憤地說道，只是誘人的胸口不斷起伏著，顯然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有一點，我想應該沒受到太大的傷害。」一直默默注視著安吉拉一舉一動的娜塔莉終於開了口，幾秒鐘后她隨即又才補充了句：「別擔心。」
「不用這麼急，反正還有幾分鐘，你可以好好收拾下，別落下什麼東西。」霍爾德太太笑著擺了擺手，顯然她們是老相識了。
少女愣了愣的看著自己的情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不想？可……可剛才……」
「安吉……等等……求你……安吉！」娜塔莉驀的提高聲音忽然發力推開了安吉拉。
遭到突然襲擊的娜塔莉驚慌了幾秒后立即開始了反擊，兩個女郎又在沙發上嘻嘻哈哈的扭打了打鬧起來。這一次比之前幾次都要激烈許多，加上又是在自己的宿舍裏面，於是襲胸、打屁股、騎馬壓制什麼招數都使了出來，娜塔莉被欺負慘了的時候甚至還在安吉拉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可惜即使這樣她依然還是落敗了。
「是啊，你們兩個，你和你的室友，那位什麼天才小姐。」霍爾德太太笑著說道。
「背我？」娜塔莉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我想我還沒那麼脆弱……」
娜塔莉不由怔了怔，猶豫了幾秒鐘后還是乖乖的趴在了少女的背上。安吉拉沒有再說話，背起她穩了穩之後向宿舍的方向大步走去，絲毫不管周圍的人投來的異樣神色。隨著四周景色迅速往後移去，將臉蛋貼在安吉拉背上的娜塔莉神色複雜的在心裏嘆了口氣，隨即閉上了眼睛環在對方頸項上的胳膊也緊了緊。
結束通話，安吉拉站了起來看著外面已經開始變暗的天空，猶豫了幾秒鐘后迅速整理了下衣服往外走去。一路來到便利店外面，又猶豫了幾秒鐘，最終在嘴唇上狠狠磨了磨貝齒，邁步走了進去。
……
「
安吉拉不由愣了愣，隨即張開雙臂不顧娜塔莉的拒絕將她又拉進懷抱，然後半真半假的哀嘆了聲：「太可惜了，我還以為可以和你在這裏結婚呢。」
「這隻是順手之勞……我們兩個？」娜塔莉疑惑的抬起頭來。
「當然不。」安吉拉趕緊擺了擺手，用簡潔的語言將GLAAD打算在波士頓組織遊行、麗娜的社團打算參加以及馬薩諸塞州高等法院的判決等等事情講了一次。
「想都別想，我才不會讓你成為我的老婆呢！」有些生氣的娜塔莉用手肘輕輕撞在少女的肋下。
「你在……做什麼？」娜塔莉試探地問道。
有些事情不敢告訴你，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告訴你。安吉拉心裏微微有些泛苦，自己的計劃永遠只能讓自己知道只能留在心底的最深處。
剛剛關上門的娜塔莉心頭忽然跳了跳，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她覺得眼前的安吉拉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讓她感到陌生的人。
「怎……怎麼了，Nat？」覺察到娜塔莉的異樣，安吉拉趕緊停住說話上下打量起來。
這是個溫馨的下午，兩個人彷彿又回答娜塔莉剛剛搬進宿舍的那段時光，天南地北什麼話題都會來聊上幾句，在對方的學習上挑刺然後又一起討論以及在房間里嬉鬧的扭打，直到窗外的陽光慢慢的變得昏黃起來。
「我……我會轉告她的。」娜塔莉擠出笑容點了點頭，然後迅速走出了圖書館。
娜塔莉抱著自己的雙肩低著頭沉默不語。
還要這樣猶豫下去嗎？為什麼就不能果決點呢？看看她已經拖了多長的時間了，為什麼連承認都不敢？娜塔莉伸手捂住額頭，然後慢慢滑了下來。當手指劃過嘴唇的時候一幅幅畫面忽然在腦海里飛速閃過，她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只是這笑容隨即混合上了不舍和苦澀。
「嗯？哦，抱歉，霍爾德太太，我看書看得忘了時間了。」回過神來的娜塔莉露出一個微笑，隨即合上了手中的書本，「我這就離開。」
「很遺憾，根據1913年的一條法律，非麻省人口是不能在這裏註冊的。」坐起身來的娜塔莉偏著腦袋注視著安吉拉輕輕哼了句。
「真巧，下個禮拜我也有考試，可惜沒什麼把握。」摟著娜塔莉的安吉拉撇了撇嘴，然後有些哀怨的伸手在對方臉蛋上撫摸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輕鬆的學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