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內兄蔡瑁

王燦嘿嘿一笑，說道：「蔡將軍，小雅肯定是要嫁給我的，你將是我的內兄，怎麼捨得能把我抓起來呢？不能讓劉備那廝漁翁得利啊！」

蔡瑁頭也不抬，喊了聲：「進來！」旋即，他繼續低頭看書，根本沒有搭理進來的人。之前劉備曾經親自拜訪蔡瑁，卻討了個沒趣，所以劉備不再來找蔡瑁。正因為如此，蔡府周圍有劉備的人監視，使得蔡府門可羅雀，幾乎沒人拜訪。

王燦覺得蔡瑁的話很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無奈之下，王燦直接說道：「蔡將軍，你領兵去宛城支援劉備，曾經親自到我的營帳中接走了張允和李珪，你難道忘記了。唉，雖說沒了鬍鬚，也不至於如此吧。」

蔡瑁卻沒有當真，和王燦相對而坐。

蔡瑁沒有回答王燦的話，反問道：「蜀王殿下，您潛入蔡府，不怕被抓起來嗎？」

說到這裏，蔡瑁突然閉上了嘴，沒有喊出王燦的名字。

他愣了片刻，立刻恢復過來。

王燦笑說道：「蔡將軍，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都把我忘了。」

來人進來后，書房的房門立即關上。

「額……」

送菜的人都是吳晃安排的，史阿和王燦混在其中，趁著送菜的時候混入了蔡府。等進府後，蔡府又有兩個自己人頂替上去，隨後離開了蔡府。

相反，王燦剃了頜下和唇上的鬍鬚后，覺得輕鬆了許多，很清爽，很自在，而且他更喜歡這樣白白凈凈的模樣。

王燦沒有挪動位置，笑說道：「你是我的內兄，是兄長，不用如此。」

太監？

蔡瑁一聽，表情陰沉了下來。

此時，蔡瑁已經改變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一個下屬的位置來思考問題，問道：「主公，劉備大軍控制襄陽，把持了襄陽的局面，您打算怎麼辦？」

王燦見蔡瑁沒有說話，繼續勸說道：「蔡將軍，你閉門不出，或許還不知道前線戰鬥的情況。鎮守保康縣和筑陽縣的文聘和張允已經歸順，並且聯合蜀軍攻打張飛，連他們都選擇了歸順，你繼續呆在蔡府無事可做，豈不是浪費了一身才學。」

這小廝，便是王燦。

蔡瑁一聽張允都歸順了，便不繼續拖延。

劉備入主襄陽，控制襄陽的局面后，蔡瑁就一直託病不出。他整日留在府上，看看書，逗逗鳥，也算是一大樂事。

「砰！砰！砰！」

王燦給足了蔡瑁面子，把蔡瑁捧得高高的。

他是一個領兵的將領，現在卻整日留在府上，顯然是苦中作樂，不是蔡瑁心甘情願的留在府上，只是蔡瑁不願意歸順劉備，所以託病不出。

因為王燦原來的面貌太顯眼，乾脆把鬍鬚全部清理乾淨。對於古人來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這是孝道的一種理解。

頓了頓，蔡瑁恭敬的擺手說道：「主公是君，卑職是臣，豈有臣高居上座之理，請主公上座。」不得不說蔡瑁出身大族，講究禮儀，他歸順王燦，立刻就改變了角色，不再坐在上座，而是坐在書房下方賓客位置上。

這番話，顯得有些無賴。

王燦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王燦眼珠子一轉，又問道：「德珪，你人在蔡府，可以把蒯越和蒯良找來府上吧？」

蔡瑁仔細的盯著王燦，又想了一會兒，覺得眼前的人眼熟，卻找不到任何人能夠對上號，最終問道：「閣下是誰，為何跑到蔡府來？」

蔡瑁是一家之主，一聽說話的口吻，就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一般。然而，蔡瑁仔細的打量著小廝，卻發現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因為眼前的人長得面白無須，白白凈凈，頜下和唇上都沒有鬍鬚，臉上也有些臟，所以蔡瑁沒有認出來。

蔡瑁知道王燦的意思，笑說道：「行，卑職立刻派人通知他們。」

蔡瑁眼睛一亮，明白了王燦的意圖。

王燦聞言，嘴角不停地抽搐。

「嘎吱！」

王燦不急不緩的說道：「劉表對蔡將軍有知遇之恩，他在世的時候我也不好勸說蔡將軍歸順。現在劉表、劉琮和劉琦都被劉備謀殺，蔡將軍歸順我，既可以為劉表報仇，又能重振蔡氏門風，何樂而不為呢？以蔡將軍的才智，應該明白。」

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蔡瑁以為是小廝，並未注意，所以繼續看書。但是他看了一會兒后，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兒，因為一個小廝進屋后，卻沒有一點動靜，難道是見鬼了？

蔡瑁張大了嘴，驚呼道：「你是王……」

難道沒鬍子就是太監嗎？若是如此，後世的社會豈不是有無數的太監。

事實上，蔡瑁已經動心了，畢竟有了蔡雅的關係，歸順王燦是順理成章的。

如此，王燦和史阿輕易的混了進來。

誠如黃承彥所說的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蔡雅和黃月英逃婚跑到成都，雖說無法無天，卻給蔡瑁留下了一條後路。

由此，可以看出鬍鬚頭髮對古人的重要性。

他站起身，拱手拜道：「末將蔡瑁，拜見主公！」

蔡瑁當即說道：「蔡某見過的人無數，但是你這樣的人很少見，而且只有王宮內那些沒鬍子的太監才是面白無須，莫非你是太監？」

蔡瑁聽后，故作沉吟。

王燦為了來見他，毅然割掉了鬍鬚，這是對他的看重。蔡瑁是古人，自小接受古人的教育和思想，骨子裡認為肌膚不可毀傷，頭髮不可割掉，那是對祖宗父母的尊敬孝順。現在王燦割掉了鬍鬚，讓蔡瑁覺得他是很重要的。

王燦反問道：「德珪，襄陽的守軍雖然被劉備控制，但是楚軍軍中的將領多是你提拔起來的，他們是你麾下的將領，還會不會聽從你的命令？」

不過，蔡瑁的心中又升起異樣的感動。

蔡瑁低聲說道：「蜀王殿下，您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眨眼工夫從城外跑到了城裡面躲藏著，現在更是跑到我的府上來，佩服，佩服！」

王燦笑說道；「過獎，過獎，不知蔡將軍最近過得如何？」

蔡瑁抬起頭，發現穿著小廝服飾的人大咧咧的坐在席上，還笑吟吟的看著他，這讓蔡瑁感覺很奇怪，也很憤怒，這小廝不要命了嗎？小廝是蔡府的家奴，蔡瑁有權利處死府上的奴婢侍從，眼前的小廝大胆的坐席上，觸及了蔡家的家規。

古人不能剃鬍子，不能剪頭髮，因為對他們而言頭髮鬍鬚的重要性甚至於可以和性命相提並論。曹操帶兵出征，曾經因為拉扯的馬兒受驚嚇，毀壞了百姓的莊稼，所以有了曹操割發代首的典故。

書房中，蔡瑁正在專心讀書。

蔡瑁頓時傻眼了，這是什麼口吻。

他想了想，說道：「城裡面的將士消息不靈通，若是沒有一定的外力幫助，即使末將能說服麾下的將領，真正能出手的人也不多。末將認為先把張允和文聘投降的消息傳出來，把張飛戰敗的消息也傳出來，讓城中的百姓和將士知道襄陽危在旦夕，劉備可能要失敗。有了外力壓迫，末將再周旋一番，有九成的把握成事。」

對於王燦來說，卻沒有身體髮膚不可損傷的感覺。

小廝見蔡瑁抬起頭，先開口說道：「蔡將軍，許久不見，你還是風采依舊啊！」

蔡瑁哭笑不得，但是心中卻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