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牛不二的選擇

牛不二從來沒見過飄零雨季這麼認真，他有點惶恐，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惹他生氣了。

牛不二直接坐在地上，重複地去看這三張照片。對於他來說，本來已經決定好的選擇現在又要重新選擇了，這個真的很難選。

「我不稀罕這樣的人，也不稀罕這樣的好生活。像我這樣不好嗎？有一群一起奮鬥的朋友，天天可以一起玩，一起賺錢，不用到外面對著那些老闆。」飄零雨季不知道牛不二想什麼，不過她知道牛不二應該有煩惱的事情，道：「如果這個人為了我過上好生活出賣他哥哥，那麼總有一天，他會為了別人而出賣我，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我不稀罕。」

就像飄零雨季說的，這裡是簡陋一些，不過住得舒服。以他們工作室的實力，遲早會大富大貴的。

讓飄零雨季吃驚的不是這500萬高額任務費用，而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半月黃昏是牛不二的哥哥，牛不二真的敢為了這500萬去對付他的哥哥。她不敢想象，牛不二還會傻到什麼地步。

「小燕，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通宵帶人！」飄零雨季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牛不二不會離開這裏。如果再失去一次，那麼牛不二不知道找一個什麼理由讓自己有勇氣活下去。他體會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想再去嘗試。

「沒有，在這裏吹吹風……」牛不二收起了照片，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夏。

「應該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我怕他會砍死我！」牛不二想到以前差些讓白熊拿不到殘缺神器霜之哀傷就感覺有點怕了。要是白熊知道是他這個弟弟做的，怕是不會像現在這般對自己了。以牛不二對他老爸的認識，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原理，白熊會讓牛不二痛苦下去的。

「以前離開了，現在再回去怕是不容易了！」牛不二知道白熊說讓他做後補其實也是拖著的，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跟上白熊的隊伍。如果是先前，這或者讓牛不二很頭痛，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好事。至少牛不二不用想，應不應該這麼做。

「無論我在什麼地方，你都要左右我嗎？」如果這次不是因為這特殊情況，要是這個八年都沒見過的高官老爸話是這個樣子，牛不二還真死給他看。現在牛不二真的很矛盾，他不知道應不應該這樣做，現在他要對付的是他哥哥。

飄零雨季雖然不知道牛不二是什麼人，不過他沒有惡意。不過有時候牛不二會很偏激，就像上次，為了幫工作室完成那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他想盡一切辦法加入半月黃昏的隊伍，差一些在半月黃昏最關鍵的時刻將半月黃昏絆倒。當時牛不二是鐵了心去做，但是飄零雨季做不了，最後她還是放棄了這個任務，即使當時她的母親需要一筆錢做手術。

「是了，小燕，我哥是半月黃昏，要不我去拉點關係？你要知道無良警察那個賤人很多生意做的……」牛不二又變成以前那個傻樣。

拿到牛不二遞過來的照片，聽到他介紹，這個飄零雨季不敢想象，半月黃昏跟傑克是兄弟，這對被譽為遊戲界最強的坦克組合竟然是兄弟，而牛不二竟然跟他們有關係。如果這個消息傳到論壇上，絕對成為天方夜譚，沒有多少人相信。

「別說了，順其自然吧，我們做我們的，不怕別人，就像半月黃昏一樣也是白手起家，看自己實力得到現在的地位的。以後或者是一張皇牌。」飄零雨季感覺還是自己來比較高，自己辛苦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這個人以前已經跌倒過一次，飄零雨季不想看到她跌倒第二次。在血池上，飄零雨季放棄了那個可以拯救她母親性命的任務，即使現在母親去世了，她沒有遺憾。牛不二剛才問自己的話有點類似於當時自己詢問母親的話，飄零雨季一輩子都記得母親說過那句話——小燕，難道你想讓媽死得不安心嗎？

「小燕，你真的感覺現在的生活很好嗎？為了2萬塊要熬一個夜晚刷通宵，這多麼不值……」牛不二看到飄零雨季等人為了一個小人物就要去熬夜，這個很痛苦。

「500萬啊，500萬啊，本來就要到手的500萬啊！」牛不二很痛苦，本來他已經按著良心為了錢豁出去了，現在不得不再次思考要不要接阿里山的任務。如果有了這500萬，牛不二就不用在這裏苦熬著，如果有這500萬，很多人都能過上好生活，不用這麼辛苦，天天待在遊戲中，為了那點錢而拼去了青春。

另外兩張嶄新照片中的一張，是剛剛從家裡郵寄過來一疊像中放在最上面的，這張照片讓牛不二很震撼，因為上面那個人他很熟悉，而在這張照片的背後附了一句話——你的哥哥。牛不二從來都沒想到他一直想對付的人竟然是他哥哥，也從來都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也是關於半月黃昏的嗎？」飄零雨季知道牛不二的個性，這個人在自己面前裝不了他的無知，很容易看出來。

「同父異母的兄弟，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牛不二將白熊和傑克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飄零雨季，道：「我跟半月黃昏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半月黃昏和傑克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這太亂來了，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老頭子拿出來騙我的。」

「我恨不得我天天家通宵呢，這相比起其他人來說，我們已經很好了。雖然我們現在看上去辛苦一些，不過在這個城市中，我們算是中等水平，想買什麼就什麼，想吃什麼就什麼。以後我們就要換房子呢！如果靠我自己雙手創造出來的，即使再苦我也覺得值得。」飄零雨季抬頭看著藍天，道：「如果傷害別人才有幸福，我不需要。我不想我的心難受，我不想在以後回頭過來，自己做了一件讓自己心痛後悔的事情。」

牛不二看著飄零雨季那對大眼睛，她還是跟她一樣那麼善良，不願意去傷害別人。牛不二當時放棄了破壞白熊鮮血灌注任務之後，看到飄零雨季在房間裏面哭了一晚。有時候牛不二真的想為她做點什麼，可是總是被她拒絕。

飄零雨季鬆了一口氣，道：「阿奇，半月黃昏應該不知道你是他弟弟吧？」

「你妹的，分明是打擊我！想說我廢物就直接說，有必要用這種手段來打擊我嗎？」牛不二罵了一句。說實在的，牛不二感覺無論從什麼方面比，自己相比照片上的兩個人都差太遠了，這根本不能比，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差？

牛不二頓了頓，道：「小燕，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人為了讓你過上好生活，出賣自己的哥哥，你會怎樣對他？」

飄零雨季走到陽台邊上，雙手撐在陽台，拖著下巴看著前面的高樓，道：「阿奇，你是決定重新加入半月黃昏的隊伍嗎？」

在跟隨半月黃昏的腳步一路前進的時候，飄零雨季是深深感受到這架坦克的責任，他向心團隊任何一個人，拼了自己一切去抗BOSS，為的是讓團隊走的更遠。即使是他自己完成的任務，都會拉上眾人一起去領獎勵。飄零雨季從來沒有見過一位如此低調，如此好說話的高端坦克。

在一處平頂樓房陽台上，牛不二拿著三張照片在看，一張泛黃，兩張嶄新。對於泛黃的一張照片，那是牛不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惜已經離開了。也因為這個人，牛不二在高中時候就開始離家出走，到現在都沒回過那個還可以稱為家的家。

「阿奇，如果你為了我去對付半月黃昏，我這輩子都不開心。即使你拿到了那500萬，我也不會要，以後你也不要再來這裏了。」飄零雨季盯著牛不二那雙大眼睛，雖然這個傢伙牛高馬大，在軍隊中可以獨當一面的格鬥好手，可是他在自己面前是一隻小羔羊，「我媽用她這一生教會我一個道理，我們可以窮，但是要窮得有骨氣，我以前差些違背過，現在我不會錯了，一點都不會。」

「阿奇，半月黃昏是你的哥哥？怎麼以前沒跟你提過？難道……」飄零雨季很大疑問，說真的她現在有點糊塗了。

「阿奇，如果你要對付半月黃昏，那請你離開這裏，我不想你做的事情與我有關係。」飄零雨季伸手指著大門，斬釘截鐵地說。

「嗯，這次500萬。」牛不二點了點頭，他不想騙她，怕是重滔復撤，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嶄新照片另外一張，雖然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不過從某種角度看，也跟他有那麼一點關係，雖然這關係很遙遠。

「阿奇，你在陽台幹什麼？」突然之間從陽台門口走出來一個女人，樣子跟那張泛黃照片中的人十分相像。如果白熊在這裏看到，那麼會叫出這個人就是飄零雨季。在現實中，飄零雨季叫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