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東方人
第029章 神秘人的指點
齊朗徹底冷靜了下來，神秘人既然看穿了這一切，那說明他可能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好吧，我向你道歉。但我可以請教你，我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說過了！！」但齊朗再也忍受不了古爾夫的多嘴多舌，滿腔的怒火在此刻爆發了，向著那好心的兄弟大聲咆哮了起來，「我失敗了！你滿意了吧？」
古爾夫幾乎要尿褲子了。剛才那一幕真把他嚇壞了，他在拚命搖晃著齊朗肩膀的同時，也在不住地打量著他的右手。那裡剛剛發生了一次大爆炸，雖然聲音並不很響，但那耀眼的白光卻在一瞬間把整片夜幕都照得雪亮。所幸齊朗的右手仍然完好如初，手裡心雖然多了不少靈石碎屑，但他卻沒有受傷，這真是上帝保佑。
對方發笑了，那不是很正常的笑聲，只是單純從鼻孔里噴出來的笑聲：「你說是我毀了你的靈石？別開玩笑了，那明明是你自己把它們弄碎了，你的那位膽小鬼朋友就是我的證人。我只不過提醒了你一聲，那對你根本不管用。」
「不可能的！」古爾夫看出了齊朗沒有在開玩笑，但他仍然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你試著感覺一下你的身體，一定會有變化的！你再試試……」
然而齊朗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就好像他已經找到了答案：「是的，我也會有條路，就算沒有，我也能闖出條路！」
「你不說話了，我知道你很失望。
而齊朗這時就像一匹受了驚嚇的野馬，在黑暗的夜色中發力狂奔，只想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消耗一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自己的憤恨。
齊朗想起來了，這個神秘人說得很對，自己曾經接受過戰鬥訓練，儘管時間很短，但那些技能已經在自己的體內紮下了根。
「有很大的關係，我的孩子。」神秘人平靜地解釋說，「你不屬於這個種群，也就是說，你提升自己的方式和他們完全不同。這一切，只是因為你原有的戰鬥體系和他們不一樣。」
「什麼？」齊朗皺起了眉頭，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身體會和這個神秘人有什麼牽連，而自己所謂的責任，又是些什麼鬼東西呢？
儘管齊朗並沒有說話，但那個神秘人卻好像能聽到他內心深處的獨白：「我的孩子，你的疑問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並不是什麼先知，也不是上帝的使者。我只是來幫助你的，幫助你實現夢想，幫助你戰勝恐懼。但這一回，我必須提醒你，你失敗了，那行不通。」
「因為你隱瞞了很多，你的記憶，你的能力。」神秘人好像無所不知。
「你怎麼樣，兄弟？發生什麼事了？！」
齊朗的心開始顫抖了，他的聲音也很難控制得平穩：「那…
「你到底是誰！」齊朗大聲嘶吼開了，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你也想像他們一樣羞辱我，折磨我，至少把你的面孔擺在我的面前！」
但神秘人卻把這條路堵上了。他就像上天派下來的使者一樣，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為什麼，他不給自己指上一條明路呢？
「這就對了，這才是正確的態度。」神秘人笑了，語氣中好像也帶了些感情，「我得承認，你身體出現的問題，和我有一點兒關係，但你的責任更大一些。」
而齊朗則沉默了。那是個很合理的解釋，但也是一個令人無比絕望的解釋——難道這條路走不通嗎？他在之前做出的一切努力，只是為了能夠在盧曼帝國的軍隊中找到一個答案，他需要以一個盧曼帝國的勇士的身份來發展自己的戰鬥能力，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盧曼帝國的軍隊，才有能力對抗奧托帝國的鐵蹄。
古爾夫堅信齊朗的能力早已經達到了初階勇士的標準：他的力量，他的技巧，最重要的是，他的勇氣，每一樣都超過那些已經成功晉階的士兵！古爾夫敢用自己的腦袋打包票，這位站在自己眼前的兄弟，肯定達到了晉階的水平，齊朗那樣說，只是因為他感覺錯了，他根本不清楚用靈石晉階后的種種身體變化。
齊朗被那聲音干擾得分了心
齊朗這時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跑到了城鎮西北面的黑森林里。這裏四處漆黑，高大的櫟樹甚至遮住了夜空中的星辰，如果真的跑出來一兩隻變種生物，自己可是手無寸鐵，根本無力與之對抗。而且，看起來也快接近軍營熄燈的時間了，估計古爾夫肯定急得要命，也真該趕快跑回去，免得再惹上些額外的麻煩。
「你見過我的，但我確信我的面孔不會很受歡迎。」那個聲音不大，但好像能鑽進他的腦海里，每一個字都清晰異常。
「幫助我？你以為我是傻瓜嗎？」齊朗又壓不住火氣了，「你要是想幫助我，就不會把我的靈石毀了！」
古爾夫很失落地坐在了石頭上，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
齊朗跑開了，就像要逃離這個世界那樣，發瘋般地跑，沒命地跑。
十塊靈石白白浪費了，那可是花了多大力氣才弄到手的十塊靈石！就這麼化成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古爾夫覺得命運真他媽的不公平，那麼多蠢貨都成功地晉階成為了初階勇士，而這伙下士中最勇敢，最有戰鬥能力的齊朗卻被絆倒在門檻上，天知道自己的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再弄來十塊靈石！
「你太心急了，我的孩子。但我保證，在適當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的。」
「你
一聲聲焦急的呼喚響在耳邊，古爾夫那紅通通的面孔也在面前晃來晃去，齊朗慢慢地回過了神。
齊朗呼呼地大口喘著粗氣，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眼前的景色不斷變換，有真實的，有虛幻的，但他根本不想去理會，只想跑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我想幫助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幫助你。」那聲音很平淡地說，在語氣里卻根本不存在幫助人的熱情。
齊朗拔腳向東面跑了幾步，卻猛地回過身來向著黑暗中問了一聲：「我總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
「你成了嗎？這真是太驚人了！」古爾夫又找回了自己的勇氣，為了化解剛才的緊張情緒，又開始絮叨上了，「你總是出人意料，就像是個冒失鬼，穩當這個詞從來就和你不沾邊。你知道嗎，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行不通！
「我想，我沒能成功……」齊朗的臉色早已經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從失望走到絕望，這一次沉重的打擊，使得他的眼神也變得異常空洞。
「很好，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你該回去了，這裏很危險，雖然比不上雪狼峽谷，但也是很危險的。」神秘人終於滿意地笑了起來。
「是的，你也堅強、勇敢，你也會變得十分強大，但你和他們生來就不一樣。」神秘人解釋到這裏，語氣也變得異常輕鬆
「你這是耍賴，我的孩子。」那個聲音絲毫不為所動，好像激怒齊朗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可以回想一下當時的情形，就算我不說話，你就能成功嗎？你知道的，你身體里有一種抵抗靈石的力量，是它們在作怪，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齊朗愣住了，這位不敢露面的神秘人說中了關竅。齊朗記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在自己的體內的確存在著一股排斥力量，當他傾盡全力要融合那十塊靈石時，正是那股力量把靈石的力量擋了回去，進而使得那十塊靈石完全破碎了。
齊朗開始動腦分析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那個聲音回話了，那使得他可以確信自己並沒有發瘋，而這一切也不是他虛構出來的幻覺。他以盡量平穩的聲音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那麼，你想對我幹些什麼？」
其實他真的沒有必要再強調一遍的，因為那三個字早已經給齊朗帶來了足夠大的打擊。所有的夢想，所有的祈求，都像肥皂泡一樣，在空氣中浮華地飄了起來，但還沒等到陽光的照射，就已經在殘酷的現實中一一破碎了。齊朗站在那裡，在內心中苦苦地掙扎著，他需要看破眼前的迷霧，令自己的目標重新變得清晰可靠。
「每個人都是那樣做的，怎麼可能單單對我不管用？！」齊朗大吼著，「我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是你這卑鄙的傢伙，是你！你干擾了我，把那一切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