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戰王》第四卷 希望軍團

第186章 粗暴行刑官

第四卷 希望軍團

第186章 粗暴行刑官

「求求你了,我昨天才入伍……我是無辜的!」他哆嗦著為自己辯白說。
「他是個騙子!張三哥家的兩個兒子都是被這惡棍砍死的!」她顫顫崴崴地喊了一聲。
果不其然,遠遠望去,一名士兵正跪在奧烏的身前苦苦哀求著,他面前的那一塊土地已經被鼻涕和眼淚攪和成了一團稀泥。
她在說這席話的時候,把那受了重傷的手指舉了起來;可她卻忘了,那道划痕幾乎完全愈合了,就算青果手腕上的淤青也比她嚴重得多。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和他們有所不同嗎,奧烏?」齊朗認真地盯著奧烏的眼睛,「我們這支戰團是一切邪惡力量的死敵,是因為我們是正義的。我們不會像兇徒一樣濫殺無辜,我們不會像魔鬼一樣嗜血如命!他們是該得到懲罰,但我們不該在讓他們受到懲罰的同時,卻在我們的心中打下了惡魔的烙印!」
「好了,好了,我批准了!」齊朗嚷了一嗓子,示意各位安靜下來,「不過,我希望你們都能安分些,對青果姑娘持有尊重的態度——尤其是你,薩博下士,你那點傷情還不需要青果幫忙料理!」他又把頭轉向了青果,呵呵笑著說:「我們這裡有幾位女兵,但我不得不提前警告你一下,她們潑辣得要命。當然,那是很必要的,因為我這裏的小夥子們有些時候會表現得過於熱情。」
但那位大娘仍然一臉不甘心的樣子,在旁邊伸手拉了拉齊朗的衣角:「這回我看準了,是他砍死了王三哥的兩個兒子……」
現在齊朗需要處理的是那三十多名俘虜,那些惡棍們放下了武器,並不代表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就此一筆勾銷。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或者砍掉腦袋,或者抽他們一萬皮鞭。在做出最終決定之前,齊朗必須得加快點腳步,因為奧烏的重劍早已經躍躍欲試了。
「下一個!」奧烏一劍削掉了他的腦袋,轉過去又拎來一個士兵在身前罰跪,「你有五秒鐘的解釋時間。」
不過齊朗卻注意到,青果的眼神中仍然隱藏著一絲憂鬱。那當然是很正常的,一位東方姑娘如果剛剛遭遇到那樣的不幸,在短期內肯定是無法恢復過來的。但一切都會過去的,和這些不知憂愁的士兵們待得久了,遺失的歡樂最終還是會找回來的。
「我保證,這回准沒錯!」那位大娘尖聲叫嚷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
沒過大半天,祖魯鎮就重新恢復了生機。被囚禁的居民們全部被解救了出來,不會有人將成為奴隸,不會有人遭受皮鞭虐打,也不會有人再被送到軍官的營房裡忍受欺凌。死裡逃生的居民們將戰士們團團圍了起來,儘管語言不通使得溝通並不順暢,但他們臉上的感激卻是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
齊朗知道殺戮是發泄仇恨最為直接的途徑,但那也是一條通往瘋狂的道路。他有過那種體會,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齊朗自己也處於那種瘋狂之中——看著敵人的鮮血從脖頸中不住湧出,看著那猙獰的面孔在土地上滾動,那種震撼不身處其中,很難得以體會。
但奧烏好像並不太在意的樣子,只抱怨了一句:「我麻煩你認準一點兒。」一劍下去,現場又多了一個無頭亡魂。
齊朗這時有些沒了主意。他的確存有不斷擴大隊伍的想法,但其實他更希望能找來一些戰士,能夠和敵人真刀真槍拼個你死我活的戰士。現在卻事與願違,第一個主動報名的竟是位弱不禁風的姑娘,這可稱不上是個良好的開端。
「求你了,好心的姑娘。」青果一下子跪了下去,淚水順著兩腮不住滑落,「我不怕流血,我也不怕死。我會洗衣服,我會做飯,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做,只要讓我跟著你們,看著你們把那些惡棍的頭顱一個接一個地砍下來,就算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
奧烏終於平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默不作聲地走到了齊朗身邊,一把奪回了勝利之劍,頭也不回地走開了——雖然他看起來很不痛快,但至少他成功地抵禦住了惡魔的誘惑。
與齊朗一樣,奧烏也對奧托帝國的惡棍們懷有刻骨的仇恨,兇殘的回報也一直被視為理所應當的舉動。但看吧,旁邊負責看守的克萊圖已經背過了身子,就連驍勇彪悍的鄧敦都已經面露不忍——對於這種虐殺的舉動,他們大概都需要時間去適應,但當這種可怕的舉動最終養成習慣時,誰又能保證他們最終不會偏離正義的航線呢?
「記得這把劍叫什麼嗎,奧烏?」齊朗費儘力氣地舉起了手中的重劍,「你征服了它,你也在戰鬥中掄起了它,但你卻忘記了它的名字!它不叫復讎之劍,記得嗎。它叫勝利之劍,是驕傲的、光榮的、正義的勝利者,才有資格舉起的一把聖劍!如果你不能向它證明你就是那個勝利者,那麼你將永遠無法令它閃起那耀眼的光輝,你將永遠令它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青果早已經破涕為笑,向著齊朗點了點頭表示謝意,而後便跟隨著喬安娜去尋找女士們的隊伍。她的腳步輕盈,說話的聲音雖然低得很難聽清楚,但笑容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嘴角,看上去她正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而感到慶幸。
齊朗說得沒錯,仇恨會把人變成一個魔鬼,而那個魔鬼最終將帶給這世界更多的仇恨,更多、更多的仇恨……
奧烏皺起了眉頭,喘出的氣息也漸漸變粗了,他知道齊朗正在暗示的是什麼——那是克瑞登,魔鬼的信徒!他聽說過那個傳說,而且也對克瑞登所能帶來的災難異常清楚。他停下了手,立定了腳步,用力地呼吸,像是在和內心中的惡魔進行著激戰。最終,他頹然地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腦袋,用力地掙扎著——那實在是太大的引誘了。
但他的謊言在第一時間就被揭穿了。士兵們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大娘,此刻正拄著拐杖站在了奧烏的身旁。但別以為她年事已高,腦筋就不清楚了,聽她那口氣仍然帶有十足的把握。
「我們不是要去旅遊度假,青果姑娘。」喬安娜在旁邊插了一嘴,「我們是戰士,隨時可能會在戰鬥中流血犧牲的!」
「我認出來了,張三哥家的兩個兒子其實是他砍死的!」那大娘又嚷了起來。也不知她是被嚇著了,還是早就已經精神錯亂了,竟然把相同罪名安到了另一人的頭上。
「我會把他們都審個清楚的,指揮官先生。」吉拉拍起了胸脯,「罪大惡極的,我會把他們吊在鎮口的絞刑架上;罪行稍輕的,皮鞭正等著他們。鎮子里的監獄還很寬敞,就算把他們全部關押起來也有不少的富餘。據說鎮長他們正在聯絡這裏的抵抗組織,用不了兩天,祖魯鎮就可以重新回到明玉王國的懷抱。」
「仇恨正在把你變成一個魔鬼,奧烏!」齊朗憤怒地奪過了那把重劍。他的手臂正在顫抖著,那一方面是因為勝利之劍正傳來巨大的排斥力量,在另一方面,內心深處的擔憂也為他帶來了自控的麻煩。
然而這一回奧烏的重劍卻沒來得及落下——齊朗已經把他的胳膊拉住了。
齊朗連忙幾步跑了上去:「等一等,奧烏,你這是濫殺!
齊朗無奈地嘆了口氣,扶著那位大娘的手臂對她的正義感表示感謝,又好言好語地把她勸了回去。正在這時,吉拉趕了回來,他在第一時間就已經了解到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切,為了替自己的好兄弟解決難題,他自告奮勇地挑起了這個重擔。
那二十多個軟倒的俘虜帶著哭腔爆發了一陣抗議:「你剛剛說的是張三哥!」
那的確是積壓許久的怒火的發泄。但那怒火除了會把敵人燒成一片灰燼,也會燒毀的復讎者最後的理智和善良。
不過士兵們的同情心卻已經被喚醒了,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說情的話語不住飛來,齊朗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做牛做馬?我們有很多馬的,你的意思是要幫我們做些苦工嗎?那對一位姑娘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喬安娜對東方人的表達方式不太熟悉,不過她卻看出了青果的誠意,於是她有些動了心思——如果做飯這活有人包下了的話,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和那位冒牌男朋友溝通感情了。
「不,我不同意你這種看法,這是惡棍們應得的下場!」奧烏無情地撇了撇嘴,指著面前那軟成一灘爛泥的士兵,接著詢問說,「他也殺了張三哥家的兩個兒子嗎,這位女士?」
齊朗不能允許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最終變為現實,尤其是那位整個腦袋裡只長了一根筋的兄弟,他絕對不能允許奧烏在殺戮的道路上走向絕境。他必須勸阻住他,讓他覺醒,讓他重新找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