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一百零二章 昭武帝的態度
秦雷恭敬地上前，雙手取下，退回座位，打開一看，乃是京都府上的京都大火奏報。
既然如此，皇上那「慎獨」自己就不得不照做。秦雷關門閉戶，
竟有上萬百姓因為這兩日的大火失去了家園，秦雷默然點頭。
昭武帝見他恭謹模樣，一陣氣憤，冷聲道：「朕教你『慎獨』，不是叫你躲在家裡不出門。」
秦雷恭聲回道：「兒臣老實呆在府里，安然無恙。」
昭武不禁莞爾，聲音緩和道：「你過些日子與老大道個歉，揭過這一章。兄弟和睦才是正理。」
昭武帝頓了頓，才肅聲道：「他舉薦你代表天家去應這個差事。」
秦雷凝神靜聽，生怕漏了皇帝每一個字。
囑咐完鐵鷹加強戒備，他便想抬腿往前院走。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自嘲的笑笑，又折返回去。
他粗略的瀏覽一下，為損失之大暗暗咋舌。昭武帝見他看完
「多聽少說、少做多想、敢說敢做？」館陶笑著對回到府中的秦雷道：「多聽少說，是讓殿下虛心學習。多想少做是讓您心裏要有正注意。敢說敢做、是讓您關鍵時刻要站出來，維護陛下的立場。」
……
秦雷面色不變，起身拱手道：「孩兒願為父皇分憂，但經歷不足，唯恐把差事辦砸了。」
昭武帝見他如此聽話，便進入今日正題。他指了指桌邊一個奏章，讓秦雷拿去看。
老三老四還好說，畢竟大家一見面就不愉快。但老二一直待他不錯，讓秦雷一度感覺扶著太子上位，將來做個國之賢王也不錯。誰承想，這才多大點風浪，太子就忙不迭的把自己推下船。
「陛下的立場？
「多聽少說、少做多想、敢說敢做。」
天子傳召，豈敢怠慢。小半個時辰后，昭武帝便在書房中見到了身穿黑色團龍王袍的秦雷。望著額頭見汗的秦雷，他冷峻的神色稍稍緩和。
秦雷點頭道：「是有此事，但兒臣既然先對如娘娘不敬，大哥揍我一頓也是應該的。兒臣定然不會還手。」
跟在後面的沈冰心中明了，太子自從沒有為秦雷爭下巡查寺的位子后，便很少像往日一般，一日三喚秦雷去用膳聊天。表面看來，是太子心中愧疚，躲著秦雷。可連沈冰這種丘八都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秦雷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像看起來那麼糟，那日昭武帝那番教誨、甚至是隱晦的警告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他不認為皇帝會對一個沒有用的人多費口舌。當他對館陶描述當日情形后，館陶只對他說
「兒臣洗耳恭聽。」
館陶既然決定二次出山，便一掃往日鬆散模樣，當即跟著秦雷回了書香閣。
秦雷心中敞亮，除夕那天發生了太多看起來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先是皇帝不僅沒有為他去爭一個巡查寺的位子，還默許了文丞相把自己往戶部黑洞里拖的舉動。再加夜裡太極殿辭舊宴，自己被安排在一群小官中間，很明顯受到帝王冷淡。
昭武帝頷首道：「不妄自菲薄，不妄自尊大。不錯。你只要記住三點，朕就算你這次差事完成的好。」
待秦雷行禮完畢，天子賜坐。昭武帝沒有廢話，直接問道：「這兩日中都大火，混亂不堪，你那沒有事吧？」
秦雷忙謝恩道：「謝父皇護佑。」說完又嘿嘿笑道：「看大哥雄偉模樣，兒臣還真怕他那醋缽似的拳頭呢。」
「對，陛下既然說過要殿下『兄弟和睦
想避開這場是非。可是，是非卻找上門。過了兩天，宮裡一道旨意：宣五皇子雷覲見長水閣。
秦雷讓人招呼傳旨太監，藉著到後堂換王服的機會，與館陶碰了個面。館陶沉吟片刻，微微興奮道：「殿下去了，只管公正說話。咱們火種取粟的機會來了。」
鐵鷹他們因為忤了太尉府，不用秦雷吩咐，都老老實實待在府里。秦雷一回來就宣布閉府，同時把所有伺候的宮人重新排查一遍。
秦雷心中微動，趕緊應下道：「孩兒定不教父皇操心。」
將來不知還有多少驚濤駭浪等著秦雷呢！因而秦雷終於滿足了館陶的條件。館陶說過，秦雷的目標若是雙親王，他當客卿足矣，不必去費那心神，勞那體魄。
更何況自己又得罪了太尉、大皇子，像自己這樣的麻煩人物，太子做一下冷處理，也是應該的。
秦雷知道這隻是引子，忙
昭武帝眯著眼睛，冷聲道：「這件事不可能像表面那麼簡單，朕已經責成大理寺、刑部、京都府嚴查。事涉皇室子弟，宗人府也應出面，朕問過嘉皇叔……」
但即便他有這麼多理由說服自己，心中仍然有些黯然。天家子弟的心性果然都有些涼薄，覺得幫助你有好處，便會一副古道熱腸、扶危濟困的模樣，一欸感到你不但沒有價值，甚至還會牽累到他時，便會換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嘴臉。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那一點兄弟親情，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話意思是，可以讓老大有限度的出出氣，但不能過火。皇帝手指輕敲下桌案道：「朕知道那件事並非你的本意，你也領了雙份的罰。已經告訴秦靂不可去找你麻煩。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