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秦雷喝口茶，潤潤喉嚨道：「你可能不太了解咱們這位太子爺，他心性隱忍，做事講究謀定而後動。不到萬全，他寧肯以靜制動。」
之後秦雷陸陸續續接見了十幾個要派赴各地的衛士們，一一溫言勉勵。等該見的都見完，問問時間已經快寅時了。秦雷這才想起可憐的若蘭還等在卧房，不由暗罵自己沒數，本以為最多到三更天，誰承想絮絮叨叨拖到現在。
「可以說現在外力不足以傷到我大秦根本，這不是什麼百勝公、千勝公可以改變的。如果說還有什麼能改變這個局面的辦法……」秦雷考量地望著馬南。
秦雷點頭道：「確實如此。太子是喜歡布大局的人，斷不會如此下作。」
馬南訝異道：「王爺，何出此言？真的那麼嚴重？」
秦雷看著嬌柔無限的美人向自己款款走來，差點就把見鬼的馬南拋到腦後。他大步迎上去，一把抱住若蘭柔若無骨的身子，往嬌艷欲滴的櫻唇上狠狠吻下。若蘭沒有像往日一般予取予求，而是主動地伸出香舌，迎合著秦雷。
等他走遠，秦雷才輕聲嘟囔一句。館陶模糊聽到，是什麼「還不死」之類的。
馬南只道是他要出去方便，謝過王爺后便與面帶詭異微笑的館陶坐在一起
秦雷望向館陶，見他臉上也是少有的凝重。秦雷這才沉聲道：「我大秦軍力天下無敵，國力也是蒸蒸日上。齊楚兩國即使聯手，於我們也不過五五之數。」
若蘭身體一僵，轉眼又恢復過來，她微微搖頭，輕聲道：「奴婢只是個下人，等爺是奴婢的本分。爺特意回來，實在是折殺奴婢了。」
秦雷回到書房，館陶和馬南趕緊起來迎接。三人各自坐定后，秦雷對馬南笑道：「說說情況吧。」
馬南試探道：「內亂。」
黑暗中閃爍著一對漂亮的寶石，那是若蘭的大眼睛。她怔怔地看著秦雷離去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雷終於有些訝異，問道：「從何得知？」
還沒等秦雷開口，馬南便喜悅道：「招了、王爺，王爺、都招了！」
馬南知道殿下在考校自己，沉吟道：「太子洗馬直屬太子，必是太子心腹。是不是咱們這段時間的舉動惹著太子爺了。」
秦雷心中鬱悶，面上卻做出一副驚喜萬分的樣子，笑罵道：「什麼屁話，老子怎麼招了？」
良久，唇分。秦雷在已經身體發燙的若蘭耳邊輕嘆口氣道：「臨時又有事，你先睡吧。明天再好好陪陪你。」
而在秦齊兩國，這一
秦雷聽了他的話，腦中一道霹靂閃過，瞬間照亮整個黑暗。秦雷閉上眼睛沉思良久，才喃喃道：「這人好算計，竟然想攪得我大秦不得安生。」
秦雷與館陶齊齊拊掌乘善。館陶嘆道：「不錯，我大秦局勢看似平靜，實則如千鈞一髮，岌岌可危。這十幾年李家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定然朝思暮想更進一步。即便是老太尉心思通明，可他也不能永遠強壓住李家眾人的慾望。」
馬南有些興奮道：「屬下在行刑時，發現她有纏過足的痕迹。」
若蘭還沒睡，穿一身曼妙的輕紗坐在床邊繡花。她果然聽話的沐浴完畢，乖乖等待秦雷回來。聽到腳步聲，若蘭心中一陣欣喜，趕緊收起手中活計，起身相迎。
秦雷聽了，心中微微不喜，他有些不待見這種誠惶誠恐、謹小慎微的做派。但知道雙方地位太懸殊，自己的著緊給了本分姑娘太大壓力，即使想讓她放開些，也需要時間。現在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秦雷彎腰伸手把她橫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下。再拉過錦被給她蓋上。做完這些，秦雷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小聲道：「睡吧，不用等我了。」說完吹熄床邊的燈火，轉身離開卧房。他
聽完馬南的描述，秦雷讓他坐下，溫和道：「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撬開他們的嘴，令我很驚喜。」馬南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在秦雷與館陶的王府發展規劃中，頭三年乃是築基階段。兩人希望到昭武二十年左右，在軍事上能打造出一支足以自衛的護衛力量、在政治上能有一定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同時在經濟上能實現自給自足。
秦雷心裏有愧，對館陶齜牙笑笑道：「困了，回去睡了。」便準備回房睡覺。剛起身往外走，門口又出現馬南那疲憊又興奮的臉。
同時還可正大光明的依託銷售網路搜集各地官生民情，彙集到中都后統一分析處理，得到可供秦雷判斷的有用信息。館陶在反覆思量后，終於同意秦雷大氣的設想。當然具體謀划此事的還是命苦的館陶。幾經討論、反覆權衡，終於在天亮時敲定了最後的方案。
兩人皆以為，在這個階段會一直處於敵強我弱，應該主動讓出各方勢力爭奪的主戰場。但又不能遠離政治中心，否則會錯失從中漁利的機會。
見馬南有些迷惑，館陶笑著解釋道：「若是太子真要用間，當初派個女間過來就行了。
許偉過後，秦雷又見了俞錢，他將把秦雷的命令文書傳遞給沈青和秦奇。送別的時候，秦雷問了句題外話：「學了許師傅幾成功力了？」俞錢有些慚愧道：「技巧上學的還可以，只是那落日弓還是拉不得。恐怕只有許師傅天賦異稟才能使得。」秦雷拍拍他的肩，沒有說什麼。
因而經濟與情報成了首要問題。秦雷提出了一個「通天下有無之貨、得神州遍地消息」的想法，具體是在神州各國鋪設貿易網路、互通有無，從而達到賤處買、貴處賣，牟取暴利的目的。
……
秦雷點點頭，楚國上層曾流行過一段纏足，但皇太后對此深惡痛絕，事母至孝的景泰帝嚴令禁止此風。因為社會風氣並未形成，這一令人毛骨悚然的貴族風尚也就漸漸淡了。
秦雷借這個機會回到卧室，這個畫舫僅若蘭和抓到的女刺客兩個女性。難道讓女刺客給若蘭傳信，說：「王爺要晚些回來，吩咐姑娘先睡吧。」這顯然不合適。所以秦雷只好親自回來一趟。他還是希望能盡量對若蘭好一些。
不是下人？能是什麼呢？
馬南方才已經被館陶提醒，自己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他心中暗暗感激秦雷的包容與用心，起身簡潔道：「回王爺，經審
馬南有些明白道：「那就是有人栽贓了。那人一定希望殿下和太子的關係進一步惡化，猜忌越深越好。」
馬南老臉一紅，小聲嘟囔道：「是今天晚上咱們抓的兩個人，都招了。」旋即又興奮道：「王爺您寫得那本刑訊手冊真管用。」
秦雷點頭接到：「而且我皇家已經從十七年前那場內亂中漸漸恢復，畢竟我們佔著二百年正統的名分，只要假以時日，定能割掉這個大尾巴。」
馬南知道殿下在教自己，否則沒必要從頭說起。遂凝神靜氣，唯恐錯漏一字。
秦雷微笑望著自己屬下年輕的臉，又問道：「你覺得那個叫屈管的，會是誰的人呢？」
秦雷知道這是馬南第一次任事，這個特別有上進心的精明小夥子，也許會有遠大的前途，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希望自己第一份差事被認可的菜鳥。秦雷不願意磋商他的積極性，心中暗嘆一聲，對馬南笑道：「那是你們的功勞，就好像四書五經寫得好，卻不是人人都能中進士一樣。」然後一指小機上的茶水點心，聞言道：「你先吃喝一點，休息一下。孤失陪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