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火中蓮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起腳隨意踢 取勝鴛鴦腿
每次秦雷驚醒，看到身邊女孩擔憂的面容，都會再把她摟在懷裡，感受著絲綢般柔滑的肌膚，還有那女性特有的豐盈，喃喃道：「真好，真好。」
一次劇烈的衝撞后，兩人齊齊退開，隔著一丈遠，各自揉搓的受打擊的部位，互相怒目而視。
此時誰也占不到優勢，你打我一拳，我便還你一腳；你劈來一掌，我便頂你一肘。劈里啪啦幾十個回合下來，兩人身上已經沒有乾淨地方。
秦雷的車隊行出東宮，在烏衣巷與等候多時的宗人府府兵匯合，然後直奔東面的大將軍街。
秦雷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仍不知死活道：「被說中軟肋就惱羞成怒，這就是堂堂大秦皇長子的做派？」
看的秦雷嘖嘖有聲道：「看人家老大多威風，住的地方都要氣派死。」
秦靂獰笑道：「否則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話音未落，一腳側踹帶著「呼」的風聲，踢了過去。眨眼間就到了秦雷肋下。貌似粗糲的大殿下竟要打秦雷個措手不及。
此時，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饒是兩人平日里刻苦打熬身體不輟，也有些吃不消了。氣息皆有些粗重，汗水也順著面頰往下流。
秦雷淡淡道：「明明有心要跟我談一談，卻學那些酸儒遮遮掩掩，忒讓人好笑。」
大皇子不給他思考機會，揉身上前
一刻鐘不到，馬車就駛入異常氣派的大將軍街。十幾丈寬的路面乃是清一水的玄武石鋪就而成，道旁栽著兩行高大的公孫樹，二月初還沒有長葉，卻把那粗壯筆挺的樹榦，森然指天的枝椏顯露出來，酷似兩排威武雄壯的衛兵，筆挺站著，不苟言笑的守護著莊嚴的大將軍街。
兩人互瞪了片刻，秦靂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我要揍你。」秦雷毫不示弱道：「奉陪到底。」秦靂嘴角往上一扯，露出一絲剛硬的笑容道：「跟我來。」說完轉身往後院走去，秦雷不緊不慢地跟著，握著手中的青竹杖，竟突然有種丐幫幫主赴武林會的荒謬感覺。
秦雷放下茶碗，用衣袖胡亂擦擦嘴，打破僵局道：「都說武勇郡王威武雄壯、豪邁洒脫，乃我大秦男兒的楷模，沒想到見面不如聞名啊！」
過一會有親兵端上大碗的茶水，秦雷接過「咕嘟、咕嘟」幾口喝了下去。本來準備笑話他嬌氣的大皇子只好把話憋回肚子。
沒走幾步，若蘭追了上來，手捧一支青竹杖道：「爺，您的棒子。」
大皇子帶他來到後院寬闊的演武場，在場中站定
秦雷「哦」了聲，驚奇道：「小胖子家也在這？」說著探頭四望，只見整個街道左面，竟然乃是一家的院牆。四丈高的紅牆下還有一隊隊兵士在巡邏，此時這些天策軍打扮的兵士們正一臉警惕地注視著闖入自己領地的不速之客。
秦雷把下襟撩起，扎進腰帶里，無所謂道：「不知大哥用什麼兵器？」
大皇子正是鼎盛年華，力量上明顯佔據優勢，這一下白刃相交，他只被打得晃了晃，秦雷卻趔趄了一下。大皇子看準空當，被彈回去的長腿在空中划個優美的弧線，正踢到秦雷腰眼位置。
他卻不知秦雷幹什麼的出身，常年生活在危險中的秦雷，早就養成了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的好習慣。尤其是逐鹿河邊的那一箭，讓這種習慣幾乎變成了身體反應。
秦雷進走兩步，到了大皇子面前，雙手一拱，施禮道：「小弟見過大哥。」
秦雷齜牙笑笑，沒有做聲。方才的硬碰硬讓他明白雙方在力量上的差距有些大，卻又不能耍詐，否則不僅化解不了雙方的干戈，還平白讓這個武夫瞧不起。
此時大皇子雙手負在背後，劍一般地站在台階上，正一臉肅然地盯著秦雷。
被人評價為自己最瞧
外面的衛士們面面相覷，這種級別的衝突，似乎不是他們能摻和的。
當天夜裡，秦雷連發噩夢，好幾次把懷裡的若蘭推到一邊。若不是這床大的離譜，恐怕她免不了要掉下床去。
坐了半晌，秦雷實在憋不住道：「早上吃的咸了點，哥哥能賞碗茶吃嗎？」
大皇子也伸出左臂，硬接了秦雷一記。「篷」「碰」兩聲。兩人毫無花巧碰在了一起。
大皇子看著一個鯉魚打挺重新起來的秦雷，點頭道：「底子不錯，還經得起打。」
秦雷輕勾一下小丫頭的下巴，接過竹杖，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
大皇子有些躊躇的把手從背後伸出，拱了拱，口中道：「我是拜馴逆杖，你休要自作多情。」
秦雷雖然及時格擋，無奈身體尚未恢復平衡，一下子被踹了出去，有些狼狽的打了幾個滾。
大皇子本來打定主意給他個冷板凳坐著就行了，未料此人臉皮如此之厚，根本不顧及他的白眼。
邊上伺候的秦泗水笑道：「大將軍街是因為太尉府而得名，大殿下乃是跟著沾光。」
大皇子冷目如電地盯著他，哼道：「孤王怎麼個名不副實了？」
攻得順風順水的大皇子卻暗暗心驚，自己毫不留手的
兩人在大廳中坐下，大皇子便筆直的坐著，也不說話，就那麼定定地望著秦雷，看得他毛骨悚然。
大皇子望著秦雷那仍然紋絲不動的身姿，突然展顏笑道：「我輸了。」
當大皇子的連環腿又一次襲來，動作終於出現一絲空當。秦雷看準機會，左腿高高抬起，大皇子忙抬手格擋，這招卻是虛招，秦雷一個反身，右腿正中大皇子胸口。大皇子也是狠人，眼見躲不過，抬起一腳，踹在秦雷腰眼之上。
秦雷笑道：「否則什麼呢？」
秦雷把車窗關上，對秦泗水笑道：「竟然還有箭樓瞭望塔，這老李家可真是武裝到炕上了。」
說笑間，馬車停下，外面的石敢拉開車門，秦雷拄著青竹杖跳下車。他認為用錦墩下車是中老年人的專利，一直這樣跳上跳下。
秦靂氣極反笑道：「一回京就聽人說膽大包天秦五郎，果然膽子夠肥的。」突然厲聲道：「莫非你以為沒人治得了你？」說完起身，兩步走到秦雷面前。秦雷也站起來，兩人鬥雞一般，怒目相向。
剛站定便看見高大的武勇郡王府門前，站著個一身便服的
大皇子攥拳道：「這雙手足矣。」看著秦雷利索的身段，微微訝異道：「看來你也是個練家子。」
大皇子點下頭，便乾脆的轉身往裡走。秦雷無奈的笑笑，抱著竹杖跟在後面。
好個秦雷面不變色，左臂肌肉猛地崩起，硬接住大皇子開碑裂石的一腿，同時右腿毫不留情的鞭向大皇子的脖頸。大皇子的個子太高，秦雷踢太陽穴有些吃力。
……
第二天，果然有了黑眼圈。若蘭想用粉底給他遮掩一下，被秦雷嚴詞拒絕，他正色對若蘭道：「男人就該有個男人樣子！」說完，挺胸腆肚的往外走去。
……
秦雷一招受制、步步被動，只能左擋右支，連連後退，一時間如暴雨中的小舟，隨時都有被打倒在地的可能。
秦雷憑著無比的韌勁，以及豐富的實戰經驗，終於勉強和老大戰成平手。雙方開始了纏鬥。
秦雷心中暗笑，但知道大皇子這種爆仗性子，最受不得調笑，便恭聲道：「小弟明白。」
秦靂沒有傻乎乎問道：「什麼彩頭？」，而是乾脆道：「你若是贏了我，咱們過往種種一筆勾銷。否則……」
被緊緊摟著的若蘭，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秦雷舒展一下筋骨，微笑道：「粗通拳腳，大哥，為了打得盡興，咱們來個彩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