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柄》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百七十九章 決戰洞庭湖

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百七十九章 決戰洞庭湖

秦軍將領的意見很快傳遞上來,將每一張字條都看過後,秦雷神情一動,沉聲道:「那就戰吧!」水軍將領們並不擔心楚軍會搞鬼,因為煙波浩渺的洞庭湖面,何止比大江寬了百倍,根本捨不得埋伏,也做不得手腳。
經過數年的纏鬥,諸烈已經徹底膩煩了和鎮南水軍打交道……也不想再讓這個越來越強的敵人,繼續成長到足以與自己匹敵了。
「臣妾沒有要怪罪王爺的意思。」雲蘿向秦雷福一福道:「雖然當時不理解,確實發過脾氣,但等臣妾回國后,才知道原來兩位皇兄曾打了個天翻地覆、血流漂杵,哪能不知是王爺愛護之意,心裏感激的很哩。」
「因為……」雲蘿突然漲紅了臉,低著頭蚊鳴聲道:「因為你是我男人……」說完便把螓首埋進秦雷廣闊的胸膛,再也不抬起來。
「這是我的不是。」秦雷終於回過頭來,沉聲道:「當時只是覺著你還小,準備等過幾年再告訴你的。現在看來,這個做法有些欠妥了。」
「為什麼?」秦雷心癢地問道。
雲蘿很享受這種寵溺,便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嗯嗯道:「不想長大,我寧願永遠又笨又傻。」
秦雷一本正經道:「泰山崩於前而面不變色,是一個優秀將領應該具備的素質。越是臨近大戰,越是要想辦法放鬆的。」
秦雷呵呵一笑道:「我確實是不懂海戰,外行指導內行是很危險的,還是讓他們看著弄吧。」
……
待秦軍列陣完畢之後,一艘楚國戰艦突然駛離本陣,行到秦軍砲石射程之外才按某種規律揮舞起旗幟來。
「不好意思,手滑了。」秦雷很自然的把手往上挪了挪,擱在她的纖腰上,乾笑一聲道:「好吧好吧,實話實說,因為我是陸軍出身,除了游泳之外,也很有研究,基本上是七竅通了六竅。」
其東南西三面環山,北部是敞口的馬蹄形盆地,毫無疑問,就地形而言這是當世最強的兩支水軍決戰的最佳地點!
「吉祥物……」雲蘿笑一聲后,便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才幽幽道:「王爺會留下我皇兄的性命嗎?」其實她也知道秦雷不大可能殺掉楚國的皇帝,但總還是確認一下來的放心。
短暫的手足無措之後,秦雷攬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肩頭。艦隊浩浩蕩蕩的順流而下,一對神仙般的男女站在船頭……給人以格格不入的感覺。
看著秦國艦隊在上游七八裡外緩緩列隊,楚國人竟放棄了打亂其陣勢的最佳時機,只是一直在那裡靜靜地等著。
「臣妾確實主動請了個說客的差事。」俏立在他的身後,雲蘿輕言細語道:「若非如此,皇兄是不會放我回來的。」
用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秦楚兩國的水軍分別駛入湖中,在君山邊相對列陣。戰船上的官兵們在靜靜的養精蓄銳,等待著天亮的那一刻。
「他這是要幹嘛?」雲蘿好奇地問道。
「啊,我是來給他們提氣壯膽的。」秦雷鬆開攬著她的手,面帶微笑道:「就當是個吉祥物吧。」有些事兒不用跟她說太細。
大戰就在黎明之後!
「是的。」楚雲蘿微微點頭,向他解釋道:「坦白的說,那年臣妾得知父皇已經去世許久,便對王爺產生了些埋怨,一時衝動,便不辭而別,回楚國奔喪去了。」
……
而今天,將要有一個新的傳奇、一段新的霸業誕生於此,讓所有的傳說都黯然失色……
在南洞庭湖中,有一處四面環水的山,與岳陽樓隔水相望,這就是歷代文人騷客喜歡歌詠的君山。這裏便是傳說中娥皇女英殉夫之處;便是秦始皇封山的場所;便是柳毅傳書的目的地,這些神話都已流傳許久,給君山和洞庭帶來了許多傳奇般的色彩。
秦雷知道是旗語,但並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好在船上瞭望的哨兵大聲的為他解了圍:「啟稟王爺,楚國邀戰洞庭湖!」
三個方向的楚軍形成一張天羅地網,只等著秦國的鎮南水軍一頭闖進來。
秦軍的戰艦終究數目少些,搶先一步完成了準備,此時一輪紅日從水面躍出,一下便把浩瀚的湖面染成了金色。
「哦,」秦雷好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會贏?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你去跟我那大舅哥求情,讓他放我一條生路呢?」
溫存良久,待到感情升溫,雲蘿這才小聲問道:「王爺,大戰在即,您是怎麼保持這麼輕鬆的心態。」
「妾身被軟禁在深宮之中,不準跟任何人接觸,自然也沒見過王爺的使者。」雲蘿神色黯然道:「妾身原本以為自己是有大能的,但最終還是發現,一旦別人不買帳,我不過就是個孤苦無依的弱質女子罷了……如果不是接著這次兩國交戰,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王爺了。」那傷心的樣子讓石人也能心軟……何況秦雷乎。
「哈……」秦雷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洞庭湖是上古雲夢澤的一部分,乃是當世的第一大湖,自古便有「八百里洞庭」之說,對這個時代的水軍來說,可謂是浩瀚無邊的巨澤了。
「原來如此……王爺的放鬆方式好特別啊……」雲蘿滿面酡紅,垂首看一眼陷在自己裙裾中的賊手,那是秦雷在輕撫著她的翹臀。
當天下午,鎮南水軍到達三江口上游,而諸烈率領著他的無敵艦隊,已經在三江口恭候多時了。為了達到與秦軍決戰的目的,楚軍分兵三部,一部佔領了湘江口,一部佔據了荊江下游,餘下的主力艦隊,則在大江上列隊,準備直面秦軍的衝擊。
「嗯?」秦雷輕撫著欄杆,發出一聲鼻音道:「這就是你八年未歸的理由嗎?」
……
是的,諸烈要和秦軍換個地方打打,這段的長江雖有數百丈寬,但對兩軍那數以千計的大艦來說,還是太狹窄了,根本就施展不開!
「王爺真厲害呀。」雲蘿小臉滿是崇拜道:「應該足夠用了吧。」
「莫哭……」秦雷想要伸手幫她擦擦淚,卻覺著以目前的狀態來開,這動作多少有些輕薄,但見她已經閉上眼,還微微揚起小臉,似乎是在等他的垂憐。
「軟禁?」這跟秦雷原本以為的可是大大不同,不由提高聲調問道:「那麼說三次接你回去的使者,都是被你皇兄擋下的嗎?」
「看到皇兄們手足相殘,我就想回去。但五哥說按禮制,出嫁的公主應該為父皇服喪三個月,我便只好又待下了。」雲蘿輕聲道:「三個月後妾身再想走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軟禁了。」
「我以為你是說客來著。」秦雷淡淡道。
「你皇兄交給使者的信,想必也不是你親筆所書吧。」秦雷頗為尷尬道:「孤看信上說的那麼決絕,便沒有再派人接你,確實是草率了些。」
「那王爺為什麼還要來呢?」雲蘿不解地問道:「戰場上很危險的。」
雲蘿先一錯愕,接著便掩嘴笑道:「不懂就不懂吧,幹嘛說的這麼含蓄。」
江水拍打著船舷,發出有節奏的嘩嘩聲,偶有幾隻靚麗的水鳥掠過甲板,歪頭看著下面的男女。
見她嬌憨的樣子,秦雷終於將其與當年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女孩聯繫起來,不由輕刮一下她的小鼻頭,笑罵一聲道:「長不大的小傢伙。」
雲蘿泫然欲泣道:「若是要寫那種東西,妾身又何必死乞白賴的跑到中都去找你呢……」說著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嗚嗚哭起來。
秦雷的心頓時柔軟下來,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溫聲道:「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過日子,不要再鬧了。」
「原本我也以為皇兄會贏。」雲蘿仰起頭望著他,很認真道:「但看見你之後,便知道他贏不了了。」
「只可惜我一竅不通啊。」秦雷輕嘆一聲道。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雙方士兵已經能看清對面戰船的輪廓了。軍官們趕緊指揮著戰船調整布陣,以應對敵陣。看著黑壓壓的敵軍戰船,竟然左右都望不到邊,秦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道:「果然很有看頭!」便安然坐在椅子上靜靜觀看這場亘古未有的超級水軍大戰。
一聲炮響之後,秦軍官兵齊聲高喊「報仇」,便搶先發動了攻擊。
雲蘿小鳥似的連連點頭,抽一下鼻翼道:「人家知道了,以後會很乖得。」
因此他沒有尋求突擊,而是發出了轉移戰場的邀約——我已經沒有耐心了,如果夠膽量,就跟我到八百里洞庭湖上決一雌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