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功曹
第066章 冒牌卧底
「不行！打出事兒來誰負責？」鐘山搖頭拒絕。
「嗯？」鐘山怔了下，繼而搖頭道：「那不重要，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想辦法讓郝鵬和朱奮進，能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抓捕其他各地的團伙成員。」
「哎，瞎翻個屁啊，鐘山叔沒告訴你們那些證據在哪兒嗎？床鋪後面壁櫃里，最下面那層格子，操，手機，輕點兒，別摔壞了，那手機雖然關機了，可裏面東西多著呢……」
而且鐘山也沒有馬上親自參与到審訊工作當中，現在不是他出馬的時候。負責審訊的幹警正在和犯罪嫌疑人展開心理上的較量，這時候犯罪嫌疑人說的那些話，基本都是假話，沒用。
蘇祿轉身打開門，鐘山扭頭沖許正陽點了點頭，示意跟著進去。
唔，前提是，這份許正陽手寫的供詞，裏面的東西都是事實。
這個和冥冥中的土地神有著某種聯繫的年輕人，到底要幹什麼？他能幹什麼？他有什麼能力？
畢竟，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雖然也曾破獲過不少的案件，可這種大案，而且有卧底參与其中的案子，他們還真是只聽說過沒遇見過呢，充其量也就是接觸過一些普通的線人什麼的。
郝鵬敢怒不敢言。
鐘山愣住了，越發的看不透許正陽，甚至內心裡，有些畏懼許正陽了。
如果許正陽所寫的這些屬實的話，那就等於是還沒把郝鵬和朱奮進、馬良抓來審訊，就已經有了一份筆錄。
娘的……
「哦，是是。」蘇祿接過來點上，然後小聲地問道：「鍾隊，真看不出來，您手下這位這麼年輕，就敢闖入龍潭虎穴……」
他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邢玉芬和田青是兩口子，活生生的人啊！興許，興許他們倆被無罪釋放……是件好事兒！許正陽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一個有些陰狠的笑容。
……
當然，這隻是提前打好招呼，在慈縣警方抓獲主犯郝鵬等人，獲取到其他各地犯罪分子的詳細情況后，各地警方再施以雷霆行動，一舉端掉這個販毒運毒團伙。
但是，有了這份偽供詞，就不同了。
而且，升職為判官，能不能還是個未知數呢，一問起這類問題，縣錄就成了塊死石頭。
縣公安局內人員忙碌，局長趙慶更是親自坐鎮在辦公室內，等待著審訊的結果出來。
嘟嘟囔囔著，許正陽走出了鐘山的辦公室。
鐘山說道：「自己人，這件案子他最清楚不過了。」
鍾隊果然不是一般人！三人內心裡欽佩著。
而是他擔心，忐忑，這是人之常情。他在責怪自己為什麼如此急於立下大功，迫不及待的就要偵破此案……
其實許正陽壓根兒沒睡，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哪兒能睡得著？只是考慮到鐘山回來之後，也許會反悔繼續勸自己，所以才幹脆假寐，萬一鐘山再好言相勸的話，作為侄子輩兒的自己，非得讓鐘山為難的話，那就有點兒面子上說過不去了。
許正陽默然，是啊，如果真的要找出證據來證明田青和邢玉芬參与了
鐘山猶豫了會兒，說道：「不行。違反規定。」
「正陽，在這兒等著！回頭我給你申請獎金！」鐘山表情嚴峻的整了整衣領和警帽，大踏步走了出去。
「鐘山叔也真是的，我不好意思說，他連問都不問一聲……」
局長趙慶對他深信不疑，全權交給他來負責此案，哪怕是今天自己突然提出要立刻對郝鵬等人實施抓捕，趙慶都沒有表示任何疑問，而是聽了他的簡短報告后就給予了批准，並且向市局彙報了一應情況，請求市局協助聯絡省會城市、京城及107國道沿線各大城市的公安部門，實施聯合行動。
因為他們一旦承認，就意味著死亡，所以一般情況下，這類犯罪分子在對待警方的審訊時，會比曾經那些革命先輩們還要寧死不屈。
「嘖嘖，鐘山叔寶刀不老啊，伸手利索，不過……好歹也是領導，有那個必要去身先士卒的衝到前面抓人嗎？也不怕郝鵬那孫子手裡攥著槍拚命？」
唰唰唰……寫完了最後幾個字，許正陽扔下鋼筆，揉搓著酸麻的手指頭舒了口氣。自打中學畢業以後，都沒有這麼寫過字了，還真是挺累的。
鐘山揮了揮手，往裡面走去，路過郝鵬身邊時，抬手一巴掌呼扇在了郝鵬的後腦門兒上。
「叔，這種人渣，打一頓怎麼了？反正他們也是個死罪，我又不會直接打死他們。」許正陽有些不滿地說道。
「嗯，審訊結果咋樣？」許正陽問道。
「好吧。」鐘山終於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一邊兒說道：「不許胡來……」
三名警察點頭往外走去，路過許正陽身邊時，都抱以點頭微笑，眼神中滿是敬意和欽佩，傳說中的無間道哇……
「沒事兒。」許正陽走過去，將手中的稿紙遞給鐘山，說道：「叔，這些你看看，應該沒錯兒的。」
程金昌和崔瑤兩口子，確實太可憐，死的太冤了，而且死了還得落下個魂飛魄散的結局。于情于理，作為慈縣屬地功曹，許正陽都無法接受。所以他一直都在刻苦學習，努力鑽研，想辦法能夠挽救程金昌和崔瑤。他甚至在心裏祈禱過，也詢問過縣錄，既然能讓我從半個土地神轉正，能從土地神升職到功曹，那趕緊讓我升職成為判官或者城隍，那樣就有權利帶著倆鬼魂下地府，安排他們投胎轉世，讓他們下輩子投胎到……比爾蓋茨家裡去！
看了看對面牆角處窗檯下的那張小桌旁，許正陽正在揮筆疾書，寫著一些材料。
許正陽又點上支煙，深深的吸了兩口，吞吐著煙霧，自言自語地說道：「郝鵬，朱奮進，不知道今晚你們看到程金昌和崔瑤兩口子的時候，會作何感想呢？死罪不能免，活罪，亦不可讓你們逃啊……」
見到鐘山和許正陽進來，三人都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眼神，同時
「鍾隊，他……」站在中間的那名警員看了看許正陽。
許正陽翻身坐起，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許正陽急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往外看了看。樓道內冷冷清清，白熾燈的光線有些暗淡，隱隱的，似乎能聽到有別的辦公室來傳來說話的聲音。
鐘山並沒有急於拿出許正陽寫的那份偽口供，既然犯罪嫌疑人都抓來了，現在就是展開心理戰的時候了。不急於一時，而是要慢慢的消磨犯罪分子的心理防線，等對方稍有鬆懈的時候，突然釋出殺手鐧，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那樣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縣公安局院內的幾輛警車上警燈已經開始閃爍，一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們飛快的上車，拉上車門。
這不能責怪許正陽，也並不是鐘山對許正陽所說的這些情況有了懷疑。
一支煙還未抽完，門被推開了。
本想著和許正陽再談談，能勸他放棄去見犯罪嫌疑人最好不過了，畢竟案情重大，許正陽這身份，絕對是不允許見犯罪嫌疑人，尤其是他竟然還要單獨見犯罪嫌疑人。
鐘山坐在辦公桌後面，任憑陽光照射在他黝黑的面龐上，眯著眼睛仿若未覺般注視著窗外縣公安局的大院內：一輛輛已經停好待命的警車，幾名警員在大院內匆匆走過……
「咦，這個女警察挺漂亮啊，抓邢玉芬咋還面帶笑容？典型的笑裡藏刀，沒看邢玉芬那張臉都已經成了白紙了嗎？」
「是。」蘇祿轉身小跑著出去。
「即便是郝鵬招了，田青和邢玉芬不承認，沒有有力的證據，也沒辦法定罪……」鐘山又嘆了口氣。
鐘山沒有再說什麼，抬腕看了看手錶，眉頭再次皺起來。
許正陽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犯罪嫌疑人全部抓獲，審訊工作一刻未停的展開。
「叔。」許正陽沒容得鐘山說下去，便接著說道：「相信我，等我見完了他們，他們肯定會配合你們工作的。」
「去去，你個小兔崽子！」鐘山起身拍了許正陽後腦門兒一把，笑道：「給我好好待著，一會兒人抓回來了再說，我想想辦法。」
而許正陽總不能拿著縣錄說自己是功曹，是土地神，來做證人吧？
「放心，我知道的。」許正陽答應著跟上。
拿著這份偽供詞，把裏面真實發生的所有細節，時間。地點，對話方式等等，全部念給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聽的話……那給他們帶來的精神上的打擊是絕對比任何方法都要有效的多，可以說直接就能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因為……他們會意識到，自己的同夥，已經承認了，自己抵抗下去沒有意義了。
「少問。」鐘山淡淡的回了兩個字，打斷了蘇祿的話。
忽然從睡夢中醒來時，屋內燈光依然亮著，卻不見鐘山身影。
鐘山站在門口沒有離開，掏出支煙來點上，緩緩的吸了一口，繼而扭頭看了看滿臉敬意和疑惑的蘇祿，然後掏出一支煙來遞過去：「抽一顆吧。」
二人會輕易的坦白交代
二人走入審訊室內，蘇祿有些愣神兒，他本想開口提醒鍾隊這樣有違規定的，但是他忍了忍沒開口。
警車一輛接一輛的飛馳而去。
但是仔細想想，郝鵬和朱奮進被抓后，肯定是要隔離審訊的。
許正陽知道，鐘山在等著夜幕的降臨。內心裡意念一動，許正陽查看了一番縣錄，便抬頭說道：「叔，郝鵬和朱奮進、馬良……都到家了，哦，邢玉芬和田青二人還沒下班。」
鐘山無奈的苦笑，坐到辦公桌後面慢慢的抽著煙喝起了茶，等著後半夜的到來。
「呵呵，正陽，你倒是跟我說說，為什麼要和他們單獨談談？」鐘山笑道。
許正陽腹誹著，一邊兒琢磨著推敲著之前想到過的各種方法，慢慢的竟然真的就……睡著了。
蘇祿立刻閉嘴不言，案情重大，事關機密！不能言不能問……
坐在一家拉麵館外面的桌子上喝著扎啤吃著拉麵的許正陽，手邊兒放著白凈的縣錄，一邊兒吃著喝著，一邊兒通過縣錄看電影似的欣賞著警察抓人的情景。
「正陽……」
室內，三張一字擺開的桌子後面，坐著三名警察，表情嚴肅冷峻，坐在中間那位正在呵斥著郝鵬。
「叔，咱可是說好了的。」許正陽一臉認真地說道：「等你們審訊完了，我得單獨和他們談談。」
這小子，著實越來越看不透了。鐘山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皺著眉頭，再次看向窗外。
事實上如今的許正陽，倒不是非得招出縣錄才能查看想要知道的事情情景，他只需意念間就能在腦海中查看，因為縣錄本來就是和他的意念想通並且存於體內某處。具體藏在體內什麼地方許正陽還真不知道，他有時候也納悶兒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招出來后就像塊石頭，有實質，可意念一動就收盡體內，自己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鐘山轉過身，透過小窗往裡面看著，心裏面有些無奈和期望的自語著：「正陽啊，你這次可得辦好了，讓郝鵬乖乖的配合，要不，我可不好對趙慶解釋咯。」
鐘山接過稿紙一目十行的翻看起來。
鐘山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看到許正陽坐在沙發上抽煙，便強露出一絲強笑，淡淡的招呼道：「正陽，醒了。」
下午六點左右，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窗，斜射在辦公桌上，牆壁上，泛著有些刺眼的黃光。
「正陽，你在想啥？」鐘山見許正陽突然咧嘴笑了笑，便疑惑地問道。
「程金昌和崔瑤的事呢？他們承認沒？」許正陽問道。
這份材料。相當的重要！
許正陽歪著脖子說道：「叔。你說話不算數是咋地？之前你答應我的，你要是
嗯，趁著這時候，還是溫習下功課要緊。
字寫的不錯，雖然倉促間顯得有些慌亂，不過筆走龍蛇若行雲流水，看起來挺舒暢，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布滿了勾勾抹抹的痕迹。
鐘山的心裏稍稍踏實了一些，不想別的了，豁出去了！許正陽不也在儘力的幫助自己嗎？鐘山忽然有些自責，因為他在認真努力的辦這件案子之初，沒有想過是在為民除害伸張正義，也沒想著是盡自己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的義務，而是在考慮如何為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可是許正陽呢？他又圖什麼？僅僅是因為土地神的話，他在完成冥冥中那位土地神交代的任務？
審訊室在二樓，最西側那間正在審訊郝鵬。
「暫時，說不清楚。」許正陽為難的搖了搖頭，猶豫了下說道：「這樣吧，叔，你在外面看著，嗯，我得提前跟你說好了，要是見到，見到有什麼古怪，您別驚訝，也別打擾我，行不？」
「通知下去，行動！」鐘山嚴肅的命令道。
想了想還是收了回去，以後可不能習慣於動不動就拿出縣錄來查看一番，要不然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好奇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就實在是問心有愧了。
「嗯？」鐘山疑惑的看了看許正陽。
是不是草率了些？衝動了些？
「這個……剛才腦子裡一閃，好象是，好象是土地神招呼了一聲。」許正陽撓撓頭，自己倒是有些著急了。
許正陽怔了下，繼而眯縫著眼，表情平靜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想親手教訓教訓他們。」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鐘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些不妥，便說道：「他們連販毒都承認了，最後還會不承認那起惡意殺人偽造交通事故的案子嗎？只不過……唉，讓你給說中了，朱奮進和馬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田青和邢玉芬參与此案，郝鵬是死不開口，而且，田青和邢玉芬也不承認，我們掌握的證據確實不足。」
「正陽，辛苦你了。」鐘山微笑著說道，推了推辦公桌上的茶杯，說道：「來，喝點兒水。」
許正陽有些生氣地說道：「程金昌和崔瑤兩口子都死了，怎麼就不重要了？人命關天啊！」
……
上面寫的是郝鵬和朱奮進、馬良的一些對話，以及二人販賣運輸毒品的一些時間和地點上的細節，甚至還有二人當時在哪家酒店吃過飯，喝了什麼牌子的酒，都有詳細的記錄。沒有審訊犯罪嫌疑人這方面經驗的人大概一時還想不清楚這份材料的重要性在哪裡，畢竟這寫的再真實，也不能當作審訊時的口供記錄。
「嗯。」許正陽點了點頭。
「哦。」鐘山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扭頭衝著屋外喊道：「小蘇！」
而現在，鐘山很不安。萬一呢？
鐘山在趙慶辦公室談了會兒案情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可等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許正陽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你說清楚些。」
鐘山抬腿走了出去，哐當一聲，鐵門被從外面鎖上。
「哦……」許正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三名警察稍稍疑惑了下便恍然大悟：怪不得鍾隊被調過來負責此案后，不僅對案情掌握的很詳細，而且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就有把握立刻動手抓捕犯罪嫌疑人，原來……這件案子是早就有過準備，連卧底都派上了啊。
「還行吧。」鐘山重重的坐到沙發上，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說道：「你寫的那份東西倒是派上了用場，郝鵬和朱奮進都承認了，不過他們卻不承認田青和邢玉芬參与了運毒。」
審訊室門口站著一名警察，正是今天接許正陽的蘇祿。見到鐘山走來，蘇祿立刻敬禮：「鍾隊。」同時，蘇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跟在鐘山身後的許正陽。
門被推開，蘇祿走進來啪的敬禮，面色冷峻。
直到這個時候，即將要實施抓捕行動了，鐘山的心裏忽然又泛起了忐忑。
「我就打幾個耳刮子，您在外面看著總行了吧？其實我更想和他們談談……」許正陽笑了笑，說道：「再說了，您也不能肯定，因為我寫的這些東西，他們就全部招了吧？要是抵賴不承認不交代問題，不配合你們抓捕其他團伙成員呢？」
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犯了很大的錯誤，那就是過於信任許正陽，過於相信土地神的存在。雖然，多次事件足以證明土地神的存在，也證明了許正陽提供的消息，沒有出過錯，但是這次不同以往，大案啊！牽扯到方方面面……一旦出現問題，造成的影響將會非常之大，無可挽回。
「你們先出去，整理下審訊記錄，我再審審他。」鐘山冷著臉說道。
這有點兒難度，因為投胎轉世得陰曹地府的官員們說了算。
「嗯。」鐘山沉著臉點了點頭，「開門。」
「哦，沒啥。」許正陽搖了搖頭，表情恢復平靜，說道：「叔，現在能讓我單獨見見郝鵬和朱奮進，還有馬良了吧？」
抓捕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郝鵬、朱奮進、馬良三人皆在家中被捉拿歸案；交警田青正在執勤，一輛警車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兩名警察二話不說，槍指其頭，銬鎖其手，將他押上了警車；邢玉芬剛剛為一名患者診斷完畢，正在等著下一個病人進來，然而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名刑警隊的警察。
窗外，夕陽通紅。霞雲如火。
摸出顆煙來點上，深深的吸了兩口，許正陽拿著那疊稿紙起身。
專案小組的成員，以及縣刑警大隊的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他一聲令下了。
「這……」鐘山滯了下，面露難色地說道：「正陽，這確實不行，你不是警察，身份不適合見他們。」
許正陽扭頭往辦公室外走去，先去填飽肚子再說，中午來的時候匆忙，連飯都沒顧上吃。
「那成，謝謝你了鍾叔。」
等他們都走後，鐘山冷冷的盯了會兒半眯著眼故作鎮定的郝鵬，然後對許正陽說道：「注意點兒，別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