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判官
第141章 大義，抑或自私？
於是他也沒回復，關了聊天窗口后，就扭頭招呼陳朝江到跟前兒來，然後許正陽這隻菜鳥就開始在另一個菜鳥面前，冒充大尾巴鷹，把他僅僅知道了一點點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還講的像模像樣。
許正陽泄了氣，聳肩說道：「今兒晌午別回家了，就在這兒吃，咱們喝兩盅。」
許正陽乾咳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其實若說他心頭沒有大義的話，也不對，起碼有一半吧。至於另外的一半則是……不管寬點兒不多想想，上哪兒積來更多的功德信仰，又如何能夠快速陞官呢？
「許正陽！你如果再這麼干，我真得把你給關起來了！」
就在這時，手機鈴音響起，許正陽拿出來接通，卻是市公安局局長龐忠打來的電話。
電話掛斷，許正陽挑了挑眉，心裏說道：甭給李老爺子面子，您也拿我沒轍啊……
許正陽長長的嘆了口氣，深吸了一口煙。
「不難，我也不會啊，這不，董文琪就跟我講了一次，這不就開始玩兒了嘛，也沒啥複雜的。」許正陽笑呵呵的解釋著。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我把筆記本電腦還給朋友了，不好意思一直用，嗚嗚，不能上網，不能聊天，我會悶死的，正陽，有空記得來找我玩啊！
陳朝江想了想，硬邦邦地說道：「報銷不？」
「一個鄉下人走出去。拼了搏了努力了，成功了，別人會說他一個人好，或者一家子好。」
QQ剛剛登陸上，董文琪的頭像就閃動起來。
許正陽好奇的點開一看，只見聊天窗口中有一個哭的表情，外加一行字：
遠遠的，就見父母從自家巷子口走了出來，揣著手滿臉喜色的往南張望著，看到兄妹二人後，兩口子越發的開心。許柔月就興奮的叫著：「爹，娘！」腳步加快，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般，雀躍著向父母跑去。
「沒事，就這幾步路，我很喜歡這樣走在村裡，感覺很踏實。」許柔月開心地說道，走路的步伐也顯得輕盈歡快了許多。白色的運動鞋，嗒嗒，嗒嗒，在被凍得硬邦邦的街面上發出輕響。
「那是對於你來說。」許正陽笑了笑，「如果那種人會在受懲罰時寧可選擇死而不是下跪，那他們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嗯。」陳朝江點頭。
陳朝江沉默了一會兒，給出了他自己對此的評價：「管的寬了，想的多了。」
陳朝江冷冰冰地說道：「不好玩兒。」
「操！」許正陽啐了口唾沫，「楊白勞也不帶你這麼欺負東家的！」
從自私的本性上來講，這是必須要做的。
當然，不影響出行的小雪除外。
「再者說了，他們欺負的是柔月，你說……我要是跟你那脾氣似的，還不得把他們全給宰了？」
陳朝江不明白許正陽為什麼會說這些，冷冰冰的看著他。
「得得，電腦我買，寬頻費用自己出。」許正陽不再看陳朝江，揮著手說完這句話。便專心致志的打開QQ，登錄。
後面又是
純白的奧迪A4轎車跟在兄妹二人身後，緩緩行駛著。
許正陽臉色一沉，豁然起身！
陳朝江咧嘴一笑。
「嗯。」許柔月臉上洋溢著喜悅開心，「我想下去走走，步行回家。」
轎車剛一進村，許柔月就說：「我每次回來，只要到了村口，就會很激動，有些酸酸的。」
許正陽舒了口氣，看來沒啥事兒，許柔月回到卧室發現新買的電腦桌椅和電腦，以及安上了網線，自然不免會驚訝欣喜，本來嘛……許正陽就是打算給妹妹一個驚喜的。
「宰了，也比讓人下跪……好一些。」
許正陽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故而起身走到另一旁的電腦桌旁，開啟電腦，電腦運行時，許正陽笑著說道：「朝江，想不想上網？挺好玩兒的，回頭給你買一台電腦，按上網線……你也上去玩玩兒。」
幾個村民就都駐足，會心的笑著看向他們，替他們高興著，同時也羡慕著這一家子人。
陳朝江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雕刻，和你喝酒，正陽，有些日子沒喝酒了。」
「可是，一個鄉下人出去不拼不搏不努力，反而無恥作踐自己了，別人就不僅僅是說他一個人不好了，而是……農民！」
「正陽，今天做的有些過分了。」陳朝江忽然冷冰冰地說道。
不過到了秋末，收割水稻時那次火災事件后，村裡人對於許正陽家的人，便又恢復了以前的態度，甚至，更好了些。因為他們知道
許正陽沒有明確的回答，只是說道：「別的且不說，看看咱們村走出去的那些人，在外面做買賣做生意或者上班的，哪一個混出點兒人樣的，不是在外面謙遜低調，厚道勤奮……在外面為人處事被人說笑過嗎？也許以前有，可是現在他們在那裡生活是什麼樣？別的人咱們不清楚，周強是咱們哥們兒，怎麼樣？過的不錯吧，也沒人小瞧他們吧？」
「真的沒完？」陳朝江問道。
回到家中，許柔月鑽到父母的卧室里，和母親坐在炕邊嘰嘰喳喳的撒起了嬌，把個原本因為想閨女想的喜極而泣的袁素琴給開心的抿不住嘴兒的樂呵。
袁素琴一把抱著女兒，好像生怕女兒馬上就會再走似的，嘴裏又是叨叨女兒不長往家裡打電話了，又是埋怨著放假了不趕緊回來，又是噓寒問暖的拉扯著女兒就往家裡走，還一邊抹著眼角流出的淚說你哥這個死孩子，買了車后我讓他開車帶我去京城看看你，他就是不去……
轎車在黑色渣滓鋪就的街道上停下，許正陽和妹妹二人從兩側下車，繼而走到車前，緩步往村中走去。寒氣侵人，許柔月有些冷的發抖，小手舉起，攥著羽絨服的毛領遮擋在臉頰上。
「想家了吧？」許正陽笑了笑。
繼而，許柔月雀躍起來，胳膊時而張開，放下。
只有那各家各
突然，外面傳來妹妹驚訝的一聲叫：「呀！」
從自身的良心上來講，就算是要積累功德要多些信仰，也得走堂堂正正的路子，而不是邪門歪道禍害人。
「哦。」
所以村裡的大街小巷中，並沒有多麼的泥濘不堪積雪堵路。
許正陽微笑著，不急不緩的往那邊走去。
「哥——！」許柔月驚喜的叫了起來：「我愛死你啦！」
「朝江。既然做了神……我總是要做些什麼的。」許正陽表情平靜，大義凌然。
陳朝江歪了歪頭，似乎在思索許正陽這句話的意思。
「嗯？」許正陽稍稍怔了下，繼而坐起了身子，掏出煙來甩給陳朝江一顆，自己也點了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的微笑斂去，變得如一潭幽水般平靜，輕輕地說道：「沒什麼過分不過分的……」
東屋卧室里，許正陽斜著身子倚靠在床上，笑著說道：「朝江，我看咱們也放假吧？今天都進二十了。」
街上偶爾走過的村民們。都會笑著熱絡的和兄妹二人打著招呼。入秋的時候，因為劉秀艷家的事情，最後許正陽離家避風言，並且動用神力，驅鬼魂與村中幾個長舌婦的家中鬧事，著實把村裡人都給嚇得不輕。思來想去，村裡人對於許正陽這一家子人，隱隱
「朝江。停下吧，下去走走。」許正陽微笑著招呼一聲，眼神平靜溫柔。
「買不買？倍兒有面子的事兒，再說了，以後你弟弟上學不也得用嘛。」許正陽攛掇著。
陳朝江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點點頭，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許正陽撓了撓頭，我沒事兒找你有什麼好玩兒的？回頭還不得讓董師傅兩口子懷疑我居心不軌啊。
「我不會。」
白色的羽絨服，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清爽利落的馬尾辮搖擺著，嬌美的臉龐，如星的眸子……許正陽笑著，似乎想起了小時候帶著妹妹在漫天飛雪中跑著玩兒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妹妹就是這般雀躍著歡快著。
「店裡有古爺在。過年這些天忙，咱們去了也是添亂。」許正陽笑呵呵的給自己找著借口，實則是因為妹妹回來了，他想著一家人多在家裡團聚些日子。
只可惜他沒有得到預想中陳朝江的欽佩和誇讚，虛榮心沒有得到滿足。
人人心裏有桿秤，所謂是非對錯，公道自在人心，話雖然大了些，可用到單一的人或者家庭。或者小事上，同理。
「冷了吧？要不回車裡……」許正陽笑著說道。
每每雪後天晴，村裡人都會在各掃門前房上院里雪之後。自發才一起將大街上的積雪清掃，堆積，然後用小車一車車的拉到村外的廢窯坑裡去。
「對你來說有好玩兒的嗎？」許正陽氣道。
許正陽忽而有些感慨，也許……這個世界應該更美好些的。
「不好。」陳朝江很直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