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城隍
第152章 莫裝斯文，要打便打
「啊？」吳娟臉上立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詫異的看著許正陽。
屋內人聽了許正陽這句話都是愣住了。
好一會兒，張天順獰笑著起身，惡狠狠地說道：「好啊，好啊，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是真不知道這京城的水有多深啊！咱們來日方長……」
許正陽搖頭打斷了張天順繼續說下去，說道：「張總，不怕你笑話，我對物流這一塊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你說的這些我也聽不懂，咱實打實的說吧，怎麼個合作法？為什麼詹總和吳經理會不同意？」
張天順瞪著眼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臉色猙獰的帶著兩名手下走了出去。
詹曉輝依然沒有任何疑惑，笑著點頭。
這又不是武俠小說里，幫派之間下戰術來一場大戰定輸贏。
「嗯。」許正陽微笑，表示贊同對方的觀點，並且很認真的看著張天順，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吳娟原本聽到許正陽那句聽她意見的話，心裏還頗有些滿意，可聽到許正陽後面這句話，卻是臉色一沉，恨恨地說道：「董事長，許多事情不是警察能夠杜絕的……」
吳娟在旁邊冷笑道：「運費的高低不是由你們來定的。」
「叫正陽好了，別給我頭上扣官帽子，呵呵。」許正陽擺了擺手，繼而扭頭看向坐在對面的三名男子，微笑道：「曉輝，這幾位是我們的客戶嗎？給我介紹下……」
屋內，許正陽臉色恢復如常，平靜的看著詹曉輝和吳娟，微笑著點了顆煙，也不說什麼。
「這合作嘛，我是想著你們公司也在紅西門服裝批發市場以及其他幾個小商品批發市場有分點收集零散貨物，而我們公司呢，也有分點……本來嘛，這也沒什麼，競爭嘛，不可避免，可是不能往下壓運費，這樣對我們兩邊都不好，對吧？」
所以許正陽微笑著說道：「感謝你的提醒，我會盡量避免的，放心做事吧。」
「唔，說的好！」張天順陰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公司規模上呢，可能比你們要大一些，專線往返的城市也比較多，所以有時候難免忙一些
沒容得解釋下去，也可能是吳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在她稍稍停頓的時候，張天順已經冷笑著說道：「許董事長，聽你這意思，也是不打算合作咯？」
「大……正陽，這，這樣不好吧？」詹曉輝走到沙發前坐下，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緊張和擔憂的表情，恭敬的笑著說道：「這裡是京城，總不能真的就去硬打硬拼，我們是做正經生意，不是黑社會。」
這是句廢話，唔，說靠山的話，許正陽在京城，也有著幾座不知道算不算大的靠山，而且，後面還橫亘著一條綿延的山脈啊！
許正陽扭頭看了看張天順，臉色平靜地問道：「張總。有這事？」
「許，許董事長。」吳娟一臉寒霜，心裏很是惱火，這麼年輕，什麼都不懂，有錢當老闆但是也不要來亂插手管理經營啊，她說道：「我們公司既然要走專線運輸，怎麼能做這種層層盤剝下來的業務？沒有自己的固定長久客戶，根本是做不下去的！而且，而且他們速必達分明就是在威脅我們，之前我們公司承攬他們給的幾單業務，貨物的損壞和丟失，都是他們故意的，而且，我們的人在批發市場也都挨了打，分點也被砸過兩次……」
「別把我想的多混蛋，我是個好人。」許正陽笑著說道：「曉輝啊，你太善了，嗯，這不是缺點。不過對這種人，沒必要那麼多廢話和客套話，我這個人在這方面很懶的。」
許正陽笑著扭頭看了看詹曉輝和吳娟，笑道：「我也不懂這些，你們二人什麼意見？」
坐在中間那名四十來歲模樣的肥胖男子略微詫異之後，心裏暗暗譏誚著景輝物流公司實在是不堪，總經理詹曉輝年輕不說，這個董事長竟然比他還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齣頭的
而吳娟則是愣住了，她想不明白這位年輕的董事長，為什麼會很突然的再次轉變臉色態度，聽了且認可了自己剛才的話；而且，他剛才的話，怎麼那麼有自信？難道……他的身份背景很強大？有靠山？
許正陽微笑著剛要做自我介紹，詹曉輝卻先是介紹道：「這是我們景輝物流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許正陽。」
「呵呵，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也最喜歡和朋友一起合作發財了。」許正陽依然是一臉的微笑，「可是我這人就不喜歡被人欺負。」許正陽收斂起笑容，表情平靜，輕輕淡淡地說道：「而且吧，我這人心眼兒小，好記仇……」
「哦，幸會幸會。」許正陽依然微笑著，不卑不亢的點點頭說道：「景輝物流剛剛到京城，許多事情上還不懂，還要多向你們學習經驗啊！人常說同行是冤家，我覺得這話說的不全對，同行也可以是朋友嘛。」
「我明白了。張總的意思是說，你們吃肉，給我們留點兒湯喝，對吧？」許正陽依然微笑著，只不過這種話換做別人來說，委實說不出他這般輕鬆，也做不到他這樣微笑沒有一絲生氣的態度來。
「出什麼事了？臉拉這麼長。」許正陽一邊在詹曉輝的示意下走到之前詹曉輝坐的單人沙發前坐下，一邊表情平靜的微笑道：「我看著公司不怎麼忙啊。」說完這句話，忽而又想到自己疏忽了吳娟，便把視線轉向吳娟，微笑道：「吳經理，您好，早聽詹總說起過您，這景輝物流在京城的分公司，全指望著您來經營管理啊。」
「哦，原來是誤會啊！」許正陽打了個哈哈，說道：「行了，我也不懂這些，也就不亂插手管事兒了，一切聽我們吳經理的意見吧。」說完這句話，許正陽扭頭又對吳娟和詹曉輝輕輕淡淡地說道：「挨打了，有人惹事砸場子了，不會報警嗎？」
看到兩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不請自來的進入屋內。幾個人便都暫時止住了話
「原來是許董事長來了，那正好。」肥胖男子笑了笑，點上顆煙大模大樣的靠在沙發上，一臉傲慢地說道：「自我介紹下。本人是速必達物流公司的負責人張天順，嗯，咱們算是同行吧，承攬的也是京城至河東省城的專線零擔貨運運輸業務，我們公司就在路對面，八號至十號庫。」
許正陽沖吳娟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別說話。吳娟本想著還要說什麼，可一想到許正陽的身份，便扭頭看了看詹曉輝，不曾想詹曉輝卻是一臉的微笑，全不似之前那般苦惱和無奈的神色了。
「吳經理剛才不是說了嘛，有些事情不是警察能夠杜絕的。」許正陽笑道。
「運費高低當然由不得我們來定，可是……這紅西門服裝批發市場，還有京城幾處小商品批發市場里，經營京城至河東省城的專線運輸的貨運公司，誰能在那裡開分點收貨，我們公司還是能決定一些的。」張天順這話說的就有些威脅和囂張的味道了，臉色一沉，獰笑道：「再大的話我也不敢說，可還真不是吹的。京城這地界上，幾個大的服裝批發市場和小商品批發市場，不管是全國走哪條線的物流公司，都得給我們幾分薄面，哦對了，同樣和你我兩家公司一樣走京城河東省城這條線的大公司，也不敢到服裝批發市場和小商品批發市場和我們速必達競爭，不過人家也有實力，客戶大多數都是京城的各大小企業的貨物……」
「你是？」吳娟臉上露出了詫異。這個年輕人是誰？說話老氣橫秋，氣度沉穩，而且看詹總對他都是客客氣氣，並且將他請過去坐下后，詹總竟然站在了一旁，唔，跟在他旁邊那個年輕人也挺奇怪，冷冰冰的。
三名男子也同樣是面露詫異，疑惑的看著許正陽。
「這……」詹曉輝搖頭看向吳娟。
許正陽搖搖頭，說道：「不賠，去法院告我們吧。」
「大……嗯，正陽，你來了。」
「拽個屁啊，有種咱倆單挑！」許正陽冷笑且鄙夷地說道，一副混混的模樣，哪兒還有半分之
說這些話的時候，吳娟心裏多少有些發虛和疑惑。虛的是自己確實沒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雖然說也是實在沒辦法，可作為負責任，責任是推不掉的；疑惑的是，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真正老闆到底是身份，什麼性子？年紀輕輕不說，那張臉變的比，比狗臉還快，之前還斯斯文文沉穩如止水，忽然就變得像個從裡到外都極其囂張蠻不講理且毫無畏懼粗俗魯莽的混混。
便是做慣了這類惡性競爭，強買強賣營生，天天跟毆鬥找茬的張天順和他的兩名手下，也決然沒有想到許正陽會說出這麼直接，這麼囂張到無所顧忌的話來。要知道，如今做流氓也是要在一定場合上，講究些斯文的。
吳娟稍有些不好意思，走過來坐在沙發上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說警察不管，而是，而是在批發市場里，衝突爭執每天都在發生著，一些打架的事情警察來了也只會進行調解，誰會真的去抓人拘留？頂多也就是罰款警告……可是，可是真要是事情鬧大了，對我們也不好，而且，而且速必達物流公司他們本來在京城就是臭名昭著，養著一批專門的打手，他們不在乎拘留罰款，甚至蹲上三兩年監獄。」
許正陽沒有生氣，吳娟的態度和想法，很正確。
吳娟稍稍靜了下心，繼而很理智很嚴肅地說道：「董事長，我有必要提醒您，我們公司是不可以開這樣的先例，我們是要做正規的合法的物流公司，不能像速必達物流公司那樣帶上黑惡勢力的性質。」
「談什麼？別拽那麼文縐縐的話了，聽張總的說話，看張總的態度模樣，也不是個什麼文化人，估摸著也不喜歡這麼辦事兒，何必費這個勁吶？」許正陽眯縫起了眼睛，靠著沙發，微微仰著臉，雙手擱在沙發兩側，輕輕鬆鬆地說道：「咱們直接點兒，開打吧，你要打，那就打！」
景輝物流京城分公司的總經理吳娟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愉，秀眉微皺，繼而微笑浮上臉頰，起身客氣道：「二位有什麼事嗎？如果是託運貨物或者取貨的，請到旁邊業務室……
「誤會，誤會嘛，公司的一些小兄弟脾氣不好，別介意啊。」張天順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哪兒有半分歉意？反而是一臉的囂張和傲慢。
許正陽笑道：「合作好啊，張總說來聽聽，怎麼個合作法？」
吳娟的話沒說完，詹曉輝卻已經起身迎了過來，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上前和許正陽握手，繼而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嘆口氣。
詹曉輝俯身在許正陽耳旁輕聲的低語了幾句，一邊沖對面三名男子露出了一絲冷笑。
她當然不知道，許正陽確實很好，很強大。
「喲嗬，那就沒得談了是吧？」張天順面露怒色，這他媽的客套了半天，感情你小子在玩兒我？於是他冷笑著說道：「那就不談合作了，你們公司之前承接的我們那幾票貨物的損失，馬上賠付！」
「哎，話不能這麼說，有錢大家賺嘛！互相照顧，互相照顧。」張天順陰笑著，表情極為囂張，「另外滏河市我們公司沒有開通往返專線，收來的貨物呢，本來是有兩家走滏河市的貨運公司跟我們合作，我可以做主，到時候分給你們一些，怎麼樣？」
「許董事長爽快！那我就不啰嗦了。」張天順陰笑著，傲慢地說道：「你們公司呢，就不要在幾個批發市場設分點收貨了，我們公司在那裡收貨就行，這樣價格由我們公司說了算，沒有競爭，運費要多少錢那些商戶們還不得乖乖給出來嗎？放心吧，我們公司走的線路多，收的貨也多。忙不過來，隔三差五的，總能給你們勻出點兒河東省城的零擔貨物，你們呢，價格也不會虧待你們，就按照你們現在收貨的運費價格吧……哦對了，好心提醒下，如果收不齊整車貨物的話，是要虧本的，你們可以在京城物流信息網上再收一些，網上也有不少貨物的……」
「你……」張天順簡直要氣瘋了，怎麼還有這麼說話的人？比流氓還流氓，比無賴還無賴，而且……很囂張啊！張天順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那你們就等著吧，咱們總有好好談的時候……」
「正陽，我聽你的。」詹曉輝表情輕鬆地說道，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