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第四卷 城隍

第211章 性情大變有其因

第四卷 城隍

第211章 性情大變有其因

「你再看看,警察辦案時被人毆打,交警因為執法時遇到了有背景有勢力的人而被吐口水,被打被罵,被撤職……」
老人默然。
許正陽點點頭,說道:「這些我也不太了解,爺爺,我幫不了你太多,現在就想諮詢下您的意見,願意步入輪迴,投胎轉世,還是入職城隍府,兼職神位?」
「我知道,這有些偏激,無論哪裡,還是有好人的,而且,可能,好人還是占多數的。」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許正陽扭頭平靜地說道。
……
「哦。」
許正陽點點頭,他理解。
李冰潔愣住。
屋內,許正陽坐在沙發上,點上顆煙,身子微微往前有些弓背,看著老人,平靜地說道:「有怨氣和不滿?」
「不是嗎?」
「嗯,放心吧。」許正陽點頭應道,心裏卻有些心虛。
所以李冰潔點點頭,眼巴巴的看著許正陽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話要說,正陽,答應我,好好照顧爺爺,好嗎?」
「嗯。」李冰潔眼淚流了出來。
「丫頭……」老人心思電轉,臉上已經露出了如在世時那般慈祥溫和的笑容,「不要太難過,爺爺現在,挺好的。」
「也許你們這類人物,都想過,但是,想的不夠透徹,因為你們無法設身處地的去想明白,想清楚。」許正陽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就有些激動了,「你知道,一件普普通通的農村宅基地糾紛,正確確鑿,一切都明朗的情況下,告到法院里,結果是什麼嗎?」
「嗯?」許正陽嘴裏叼著剛點燃的煙,怔了一下,繼而手指把玩著火機打了兩下,笑道:「個人習慣吧。」
「嗯。」
屋內,許正陽上前走到沙發旁,將遮住了沙發和茶几的薄布輕輕的捲起,避免那些落在上面的塵埃盪起,污染了屋內幽靜清潔的空氣。
月台上的盆盆罐罐里,栽種的花卉已經泛起了綠色;院落里的幾棵石榴樹,靜靜的伸展著枝椏,無聲的望著來者;青石磚之間的縫隙中,偶爾竟是鑽出了幾株低矮的可憐兮兮的野草;青磚暗瓦,勾出了上方一片不大的天空……
事實如此,幾十年間,國家的經濟、科技,總體國力,人們的生活水平,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表象上來看,好了,比以前好的多了。但是精神上,丟失的東西太多了……然而這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發展的太快,人們大踏步緊追潮流,精神上卻跟不上了,或者,走上了一條歧途。
許正陽心想,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只有在死了以後,原先的想法和觀點,都會出現截然不同的觀點?
正在許正陽皺著眉頭猶豫不決的時候,放在茶几上的城卷忽然間流光閃爍,映的整間清幽的屋內都似乎綻放出了無盡的光華。
物事猶存,只是卻多出了凄涼蕭條的感覺,沒有了生活的氣息。
「想不通,就不用去想了……」許正陽將煙蒂彈至石榴樹下,笑著拍了拍比他高出半個腦袋還多的李成忠肩膀,轉身進了客廳。
進入屋內的許正陽,內心裡已經是一片坦蕩,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那一鬼一人,一老一少,不免心頭又湧起了一絲的愧疚。或許,也正是那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情,促使了自己在城隍府內判下嚴懲老爺子的決定吧?
不容李成忠說完,許正陽便說道:「到京城后,找朝江比劃去。」
邁步到院落中,許正陽掏出煙來遞給李成忠一顆。
是的,當李成忠遭遇挫敗的時候,確實爆發了超常的戰鬥力,已經無所顧忌的對許正陽展開了不計後果的攻擊。雖然結果依然是一敗塗地,可是卻因為他的攻勢狠戾,漲出殺氣的時候,使得許正陽心頭也莫名的湧出了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我走了……」李冰潔起身,有些不舍的看著爺爺和許正陽。
「雖然知道,與你無關,可我和他們一樣,都對你有些不滿的。」李成忠臉色冷峻起來。
職務:東方天庭帝君屬下御史靈官。
……
李成忠愣了下,道:「經常回去的。」
廊下的月台上,李成忠還在思索著。
李成忠看了看屋內,他不能離開這裏,因為責任的緣故。
許正陽需要什麼?學習!
許正陽橫眉一挑,嚴肅地說道:「不要再按照為人時的想法去做事了……你是鬼,沒有神會再按照對待人那般去憐憫您你。」
「我知道。」李冰潔還想要說什麼,卻終於沒有開口,轉身步履輕緩的如一朵白雲般,輕輕柔柔的走了出去。
「爺爺,現如今滏河市的狀況,您還滿意嗎?」許正陽問道。
「嗯。」許正陽點頭,說道:「您看的是大局,總體上經濟科技發展,人們生活水平提高,這就是進步。」
李成忠猶豫了下,便往過道里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總之對於許正陽的話,選擇了相信,唔,說信任的話,也許更恰當些。
老人心神一顫,知道許正陽的意思是,見了面,有些話是不能對李冰潔說的。
現年二十三歲
「世間有法律,有政府機構。」
所以許正陽轉身往東屋和堂屋之間的那條過道里走去,留下一句話:「來後院,我給你個機會吧。」
說到底,一切一切不公平的背後,根源還是人類道德和良心的淪喪,丟失。
「在看看現如今的人們的輿論……」
在這三個方面達到巔峰,就是強者。
以往,這套四合院里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清靜、幽雅的感覺,帶著一絲古樸莊重的意境。人來到這裏,就會不由自主的靜下躁動的心,像是一身的俗世浮華,被滌盪一空。
然而天性的自尊,讓老人猶豫著,他做不到痛痛快快答應下來。
便在此時,李冰潔驚喜的聲音傳來:「爺爺!」
然而如今,院落依然: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輕輕的嘆道:「難以避免,無論哪個國家,法律再健全,政策再完善,也不能杜絕人性的自私和貪婪,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所謂不見棺材不掉淚,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
自然是去了那虛無之中的城隍府內。
「是,沒錯,都是好的。」許正陽並不否認,說道:「有不公不平之事,有惡人行惡事,有警察,有法院,有執法機構……可是您老知道這些事情的弊端在哪裡嗎?」
其性剛烈強硬,忠義耿直,不容不公不平,褻瀆神之行為;神威所至,人界州隍之下諸神無不從者。
許正陽也不著急,他輕聲的嘆了口氣,說道:「知道您老心裏都想著些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感到屈辱是嗎?其實……就像是在人間的時候,普通民眾遭受到強權懲戒的時候,是一樣的,也許您不會理解這一層,因為您雖然沒有害人之心,雖然一片赤膽忠心,為國為民,然而畢竟站得高望的遠,可惜山腳下卻看不清楚了。」
「平時也沒見你回去過……」
許正陽對老人露出謙和的微笑,而老人……看向許正陽的眼神中,卻透出了一絲請求,或者說,哀求?老人並不知道,自己如今身為一隻鬼,若非是許正陽加持給他的一份神力。給了他一定的許可權,他根本無法看清楚許正陽的真身。
「嗯,還好吧,這也是我一直所希望的。」
鬼差王勇敢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忽爾意念中傳來了城隍大人的吩咐,王勇敢便起身穿牆透壁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因為剛才,若不是一直用本性壓制著那份孤絕高傲強硬之心,強迫著自己對老人一番暢談的話,他還真有些惱火于老人對他一些話語的反駁了。
沒有比這種誘惑更為強大的條件了……
許正陽將捲起的布塊放置在一旁,拉著李冰潔的手柔聲道:「冰潔,坐下吧。」
「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一下。」許正陽微笑著起身,走了出去。
「想通透了吧?」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大抵如此吧?
不服不行。
真要去較真的話,十有八九這個社會上的人會不滿,會抱怨,然而抱怨的是什麼?
但是,李成忠覺得許正陽已經脫離了這種所謂的巔峰,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以人類的體能極限,怎麼可能?李成忠不會自大的認識自己是世界上格鬥中的最強者,但是他知道,即便是再強大的對手,在無限制空手格鬥中,也不可能在根本不展開攻擊的同時,以防守擊敗他。
幸虧認識許正陽,幸虧許正陽還是個人的身份,幸虧許正陽是個……好人。
老人沉默的看著城卷中隨著許正陽的說話,幾乎是按照許正陽所說的那些,很對應的就顯示出一幕幕畫面,以及,比電視上還要清晰的聲音來。
其實今天許正陽願意和老人坐在一起談一談,以及他非得把老人拉攏到麾下的原因,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老人的眼界和心智,都遠超于常人的心態嗎?
有多少抱怨人類道德和良心上的迷失缺陷?
此時的李成忠根本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如何兇險的過程,若非是許正陽以強硬的心態壓制住了心頭的那一絲暴戾,剛才恐怕就會出人命。
「這麼自信?」許正陽平視李成忠,雖然知道李成忠肯定是位猛人,不過他卻沒見過李成忠出手。能打得過陳朝江的人……唔,很猛了。李成忠不是個吹牛的傢伙吧?
武術格鬥上,最簡單的說,無非就是追求爆發力、速度、精準度上的對決而已。
老人則點頭溫和地說道:「去吧,別在惦記我了……陰陽兩隔,去吧。」
「近來有些技癢……」
這種感覺,許正陽覺得很不好,很危險。
——卷四城隍完
他現在真不在意那位老人會對李冰潔說出什麼來了,因為他發現。這幾日讓老人在城隍府內面壁思過,他的內心觀念和想法,和以前在世為人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唔,當然了,他還在迷茫中。
責:護法監壇之神,司人界諸神糾察之職,游各州隍屬地,斷不公不平,有違天條者。
「這確實有點兒難。有違天道。」許正陽撓撓頭,微笑道:「不過我跟上面好好說了說,唔,勉強同意。」
不管這裏曾經居住過什麼樣的人物,當人已離去后,大自然就會從人的生活中收回一切;許正陽心想,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待春夏交接的時節來看,這院落里必然是雜草叢生,一片荒蕪景象了。
「執法機構,總需要足夠的時間,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以防止誤判,錯判。」老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分明已經底氣不足,卻還是說道:「事情不僅僅是一件,兩件,要忙的事情,很多的,正如你所說,這個世界上,不公不平的事情很多。」
在許正陽做這些的時候,李冰潔一直都站在旁邊。大概是思念的緣故吧,她覺得爺爺還在這間屋子裡,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捧起紫砂壺,嘬一口茶,掀著報紙,面容慈祥的看著上面的新聞實事。
「我挺佩服你的,現在這個世道上,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了。」許正陽抬頭仰視著上方湛藍的天空,很有些感慨地說道。這話倒是發自肺腑,因為在現如今這個世界上,李成忠這類人委實很少,普通人甚至都無法理解。就像是古代那種豪門大族之中一些僕人們,世代忠誠的守護著主人,不去考慮太多。
人們的思想上,也出現了極大的改觀,誠然,有些被迫的承受著,不敢去犯罪。
哪怕是許正陽捲起布料時,都沒有影響到老人穩穩的坐在那裡的樣子。他,也在看著自己的孫女,並且在李冰潔一進屋的時候,就忍不住喚了一聲:「丫頭……」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過的問題。
換作任何一個在格鬥方面,自信有能力站在人類世界巔峰位置上的人。也無法接受一個根本沒有任何格鬥技巧套路的傢伙,將他輕鬆擊敗。
李成忠大致在心裏模擬了一遍,得到了一個相對來講很精確的結論:在不用任何武器,單憑空手格鬥的情況下,需要起碼三名和他水準相當的格鬥高手,才能夠擊敗許正陽。問題是,許正陽沒有接受過專業的,嚴酷的訓練,如果僅僅說是天賦的話,那麼陳朝江的水準就已經稱得上天賦中的最強者了。
「去吧,到城隍府先查閱下那些卷宗,多了解下,以後可別出什麼茬子,唉。」許正陽嘆了口氣。
無非是一己之私,一己之利。
老人瞠目結舌。
來的快,去的也快,那一絲暴戾之氣,在格鬥結束之後,很快就蕩然無存。
滏河城慈縣屬地花鄉雙河村人
城卷上顯示出一行行清晰的金色字體:
「別嫌官位小,我沒權利封神,而且就算是天庭,也不會立刻封你為神……」許正陽擺擺手,說道:「我懂的東西少,眼界也窄,你來多看看,多管管,熟悉下神職的工作,不久之後,會讓您管轄更多的地方!」
只是不為李冰潔所知的是,老人,確切的說,老鬼真的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
其實這些話,剛才已經談過了,而經歷了這一番談話后,李冰潔的心裏也舒展許多,人若是實實在在知曉了其實人死後並非消亡,而且還過得挺好的話,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傷感。
「嗯。」李冰潔眼圈有些發紅,淚光在眼眶中閃爍,她輕輕的坐下,仰起嬌媚令人憐惜的臉龐,「正陽……」
李冰潔星眸一亮,露出一絲的驚喜,道:「可以嗎?」
許正陽冷笑著說道:「沒錯,但是……這樣的案件,拖上三年,甚至五年,有些其他的官司,拖上十年八年,才有了最終判決,判決之後,還要等待執行,執行又要時間……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如果判決有誤,是人的過失,不是法律的過失。」老人反駁道。
「為什麼選擇我?」
「你說,神不應該插手世間的事情,為什麼早不管晚不管,偏偏這個時候來管……其實,你想過沒有,神仙放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不去過,偏偏來管人間的事情,他就願意嗎?」許正陽搖搖頭,「實在是,看不過去的事情,太多了。」
「嫂子和孩子都還好吧?」
便在此時,老人的意念中忽然傳來了許正陽的話語:「天機不可泄露,別太讓我為難。」
「生生死死,皆為天命,人鬼殊途,散了吧。」許正陽微笑著,走上前坐到李冰潔和李老之間。
許正陽仰著臉,眯著眼看著天空,輕輕吐出口煙來,笑道:「還行。」
李成忠猶豫了一下,接過來點上,深吸了一口,看著正在點煙的許正陽說道:「你點煙的方式和別人不同,很奇怪,為什麼用食指按?」
推開堂屋的木門,許正陽拉著李冰潔的手邁步進去。
總的來說,滏河市比起全國各地,如今絕對算得上犯罪率最低的城市了。
不躲不避,任你電閃雷鳴,我自翻雲覆雨。
李成忠留在了院子里,靜靜的。表情凝重的看著這座院落里熟悉的物事,和不熟悉的環境。
「是嗎?」許正陽反問道。
格鬥已經結束,勝負已分。
……
「他不行。」
「再說辦案!」許正陽喘了口氣,盡量的壓制著心頭的火氣,「我在網路上看到了一件真實的事情,一個家庭,兄弟二人為了追拿殺父仇人,八年啊,整整八年才在外地將仇人抓獲,當然,他們每次抓捕罪犯的時候,都得到了警方的幫助……但我想知道,咱們警方之前去做什麼了?」
如果一味的按照他的想法觀念去做下去的話,雙河村如今不錯,滏河市如今也越來越好,可是……人們多了畏懼,缺少了某方面的血性、尊嚴、勇氣,當受到外辱時怎麼辦?忍讓?
大概有兩分鐘的時間吧。
老人說道:「這需要一段長時間的消化,轉變過程;國家沒了,國家的尊嚴都喪失了,那國民,還有什麼道德和良心去講?跟強盜、賊寇、流氓,能講的通嗎?內憂外患之際,必然是要先顧全大局……」
「正陽,聽說你功夫不錯。」李成忠並沒有解釋許正陽那句看似隨意的疑惑。認真的看著許正陽。
「嗯,那你們可曾想過,一個人這輩子,能活多久?七十?八十?一百歲?打一場官司,就耗上十年八年,哪怕是一年,這是最短的了……我想,不用我說,您也該明白,時間有多麼的寶貴吧?」
對於許正陽來說,結果是必然;而對於李成忠來說,是震撼,匪夷所思。
你的拳頭砸過去,會被砸回來,你的腳踢過去,會被踹回來,你用身體撞過去,會被硬生生撞回來。
許正陽
許正陽嘆了口氣,輕聲道:「見了,就不要傷心了,好嗎?」
這下,輪到許正陽沉默了。
「那是個別,許多案件還是從速從快了!」
老人抬起頭來,卻見孫女滿含熱淚的雙眸正在定定的看著他。
「我知道。」許正陽坐在旁邊,拍了拍李冰潔的手,說道:「別哭,人死不能復生,但不是消亡,你想見見爺爺,是嗎?」
許正陽低著頭,再次點燃顆煙,他現在很心虛,覺得自己好虛偽。
生肖:豬
「我知道,你所說的是教育,人的素質,道德和人性方面的倒退。」老人搖搖頭,說道:「總是要慢慢來的,強國之路,會喪失一些東西,總要等我們強大了,再慢慢找回來,不然的話,被外強凌辱,恐怕連尋找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種生離死別的環境下,許正陽可不願意再待下去,打擾人家不說,自己心裏也會越發的感到愧疚不是?
老人無法否認,從城卷中的調查和整理出來的資料上可以看出:自從滏河市經歷過三番兩次的震蕩之後,再有這一年來各地種種詭奇事件的發生,人心在惶恐之餘,多有忐忑敬畏之心,即便是犯罪行為依然無法徹底杜絕,卻著實打擊了許多有犯罪心理的人。
許正陽頓時有些了悟,是啊,所謂的那些世界級的強國,整日里打著民主的旗號,要保全世界的和平,可他們都在做些什麼?侵略,掠奪,稱霸,強權……
老人愣住了。
倆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加之現如今老人剛剛離世不久,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在一起時說話隨性些,故而很有些無奈。竟說些廢話。
「錯!」許正陽眼眉一挑,將城卷招出,遞到了老人面前,「你看看,上面沒有記載太多,只有滏河市今年來的一些特殊的案件,不可否認的是,有些案子確實很快,可是你看清楚了,那都是有門路,有背景,或者花去了多少錢后,才能有如此快的速度……」不等老人說什麼,許正陽接著說道:「別說事情多,他們太忙,看看他們都在忙什麼?看看他們在普通民眾需要得到幫助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態度和心理吧!他們在推,再拖,在等著人送禮請吃飯,在抱怨自己忙碌,故而一杯茶一份報紙領著高工資清閑度日,把一件件案子壓積下去,能不多嗎?能不忙嗎?」
便在此時,鬼差王勇敢穿牆透壁的走了進來,帶著老人向外走去,剛剛走到門口,便忽而一閃,消失不見。
愧疚與當初自己曾經為人時,對不起許正陽,瞧不起許正陽;感激的是,許正陽真的是個好孩子,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為了讓李冰潔能見見爺爺的鬼魂,竟然不怕違反天道,去向那位神祇作出請求。
自然是沒有回應的,人鬼殊途。
「談不上。」老人露出苦澀的笑容。
「怎麼說?」老人像是常人一般,往後倚靠著身子,無奈地說道:「人鬼殊途,陰陽兩隔,可這神仙,原本也不該插手人間的事啊,要麼,不插手,要麼,早插手……又何必如今?」
死後,以一個鬼的身份,竟然還能入職城隍府,甚至兼職神位?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想,您老應該能明白了吧?」
老人心神一顫,內心越發感激起了許正陽,從許正陽的這句話里,他明白了一件事,若不是許正陽替自己在神祇的面前美言了許多,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刑罰在等待著自己去承受啊!
「去吧,別說出去。」許正陽在老人開口之前擺擺手,柔聲說道。
許正陽表情輕鬆的從過道里走了出來,站在堂屋門前的廊下,微微仰視著南邊的天際上,那如棉絮般的一團白雲;隨後,李成忠皺著眉頭,思索著,表情有些沮喪的走了過來,站在了許正陽的旁邊。
老人疑惑的看著許正陽。
「以後,你暫時代理滏河市,滏河城隍府的判官。」許正陽認真地說道,他雖然無權封神,但是讓一個鬼差來代理判官職位,從許正陽那裡得到些許的神力和許可權,還是可以的,「天庭事務較多,城隍大人太忙,本來讓我代理滏河城的事情,可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城隍大人讓我給您帶個話,城隍府中有近來的一些卷宗,您多看看,了解下神界對人類的懲處判罰……我去向城隍大人求個請,免了您去地府再承受一番刑罰吧。」
許正陽自己都做不到!
老人心神一顫,心中越發的愧疚,更多的感激。
這話很託大,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