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靈官
第219章 不要站錯隊
原本。他是在等待著許正陽來的，上午在路上堵住許正陽的時候，他就說今晚要來，下午許正陽又打過來電話告知他，今晚鄭榮華也要到市局來，就在他的辦公室。許正陽說：「按你說的，談一談。」
「我計較！」許正陽直接打斷了鄭榮華的話，「把手斷了！」
就在二人冷戰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秘書進來說鄭榮華到了。
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舉著槍沖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景時，不禁都愣住了。
龐忠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趕緊喚人進來把鄭榮華帶去醫院治傷……
轎車停在了辦公樓下方兩輛警車間的停車位上，許正陽推開門先一步下了車。
鄭榮華心神一凜，滿是惱怒和無奈冤屈的對龐忠說道：「龐局長，你看看，這，這……他說了，如果我不親自斷手，我兒子的傷好了之後，他還要再打傷一次……這還有王法嗎？」
只是現在他卻越發的憂鬱，惱火。
二人一前一後向辦公樓內走去。
「漢軍，你……」龐忠伸出了手，指著肖漢軍，卻說不出話來。
所以許正陽要做些事情，泄恨，泄怒，以震懾人心！
「正陽，我，我斷手，我斷手！」鄭榮華嚇得整張臉都白了。
肖漢軍赫然發現。在短短的一天時間里，似乎已經圍繞著滏河市，有一個無形的漩渦風暴，正在瘋狂的恐怖的壯大著，扭曲著，而風暴的中心點，就是許正陽，一個小小的人物。
肖漢軍不明白，這個許正陽還要如何囂張下去，還要幹什麼？
鄭榮華想要反駁辯解，卻終於沒有說出口，他心虛。當初許正陽成了一個痴獃，對於鄭榮華來說根本沒有一點兒利用價值了，所以他才會讓兒子作出那一番事情來。要知道，華陽旅遊公司的價值多少且不說，一旦開發房地產，將幾個度假山莊建成別墅區，那價值就得翻上百倍。
只是，他捅的這個簍子，還不至於達到捅破天的程度吧？
走廊里，幾名警員荷槍實彈的站立著，冷冰冰的注視著許正陽和陳朝江二人走來，竟然連起碼的禮貌敲門動作都沒有做，直接推門而入。
許正陽扭頭輕蔑的看了一眼肖漢軍，道：「是嗎？」
沉沉的夜幕籠罩著霓虹閃爍的滏河市。遠遠看去，城市的上空似乎蒙上了一層朦朧昏黃的光幕。
他們一正一副兩位局長，剛剛吵了一架。
「讓他過來吧。」龐忠擺擺手，深呼吸兩口氣，緩解了一下臉上的陰霾。
這也太狠了，太囂張霸道了吧？
龐忠皺眉叱
許正陽坐在車後排的座位上，一手輕輕的揉捏著有些發酸的脖頸，緩緩晃著頭，閉著眼，很享受很舒適的樣子。
龐忠此時的反應速度極快，立刻起身命令道：「你們先出去，要注意保密！出去！」
許正陽似乎剛發現坐在另一側牆邊沙發上的鄭榮華，目光很隨意的看著鄭榮華。說道：「鄭榮華，你的手怎麼還是好好的？」
「不僅僅是這句話吧？」許正陽陰沉地說道。
許正陽笑了笑，點頭伸手示意，來……動手吧。
俗話說，能軟能硬是條龍，只硬不軟是跟棍，只軟不硬是條蟲！
「不用。」許正陽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肖漢軍，卻是連招呼都沒有打，自顧自的坐在了肖漢軍的旁邊。至於鄭榮華，許正陽看都未看他一眼。
似乎，他做的這一切都是故意擺到檯面上給人看的。
若是換作平時，無論是處於工作的態度還是人之常情，他都應該離開了，但是肖漢軍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依然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剛才龐忠對他說了，一會兒鄭榮華和許正陽都要來。
「許正陽，你不要欺人太甚！」鄭榮華口氣強硬地說道。
許正陽當然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只不過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來這種地方，接觸的人，沒有一個會像他這樣發瘋，衝動，干出讓別人看來近乎愚蠢的事情。
肖漢軍氣得頭都快炸了。
「你……」鄭榮華有些惱火，卻委實被許正陽的目光注視著，心裏便不由得產生了一股寒意和懼意，硬撐著板起面孔說道：「正陽，我可以不追究你今天所做的事情要負的法律責任，也不計較……」
幸虧龐忠即時得知消息，即時制止了警方的這一行動。
啊！鄭榮華端著右手腕痛呼著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
誰捨得？
……
許正陽看著肖漢軍，翹起嘴角露出一副冷笑的面孔來，淡淡的，卻嚴肅無比地說道：「肖漢軍，聽龐局長的話沒錯，不要聽別人瞎指揮，站錯了隊，是要倒霉的！」
許正陽皺了皺眉。
肖漢軍終於停下了掌嘴的動作，傻了似的站在當場，看著自己通紅的雙手。
消息傳出去，讓人民群眾心裏作何感想？
許正陽的行為。太反常，太霸道，太懾人了。
聲音在屋子裡久久不散，許正陽和陳朝江早已經離開。
屋子裡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許正陽何許人物？憑什麼？
陳朝江擔心的是，在警察的
「你……」肖漢軍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許正陽的看了一眼，心裏卻莫名的覺得有種被看透徹五臟六腑的感覺，一時間竟然有些愣神兒。
「許正陽！」龐忠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你瘋了吧？」肖漢軍冷笑著說道，他已經受夠了許正陽，自從進屋后，這個年輕人就一直是一副傲慢的態度，根本不把屋內所有人放在眼裡，似乎一切都是他說了算。若不是肖漢軍一直被許正陽身上散發的那股無形的氣勢壓制的有些懼意，早就令人把許正陽給銬起來了！哪兒輪得到他在這裏裝大尾巴鷹？
「龐局長，你人不錯，為官清廉正直，好好做吧。」許正陽起身，邁步走到鄭榮華的身前，伸手放在鄭榮華滿是染黑了梳著背頭的頭髮上，輕輕的來回推動了幾下，「給你機會你不要啊，啊，我給你機會你不要……」
肖漢軍卻堅決要抓捕許正陽，開什麼玩笑？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是中央委員，也不能幹這麼出格的事情，至公安部門的尊嚴職責與何處？
所以鄭榮華甘願服軟。
隨即，肖漢軍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在龐忠和鄭榮華吃驚的眼神中，揮起右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扇了一巴掌，啪！左手抬起，又一巴掌，啪！右手……左手……
竟敢這個時候再到市公安局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打警方的臉嗎？
肖漢軍臉上顯露出慍色，龐忠卻在他開口之前說道：「好吧。」龐忠苦笑了一下，繼而恢復嚴肅的面孔，說道：「正陽，鄭榮華也來了，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談談，不要再胡鬧下去。」
但是把他逼急了，還真就能做得出到東南閻羅殿中，拿著生死簿胡亂勾畫的事情來。前提是，他死了——問題是，他現在不想死，想好好在這大千世界中，和親人朋友一起生活；但是，有許多人或者有意或者無意的，不想讓他好好活著。
陳朝江順手關上門，站在了門口，細長冰寒的眸子注視著屋內的人。
「你什麼意思？」鄭榮華面色驚愕地問道。
龐忠和肖漢軍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朝江沒有再說什麼，倒車，轉彎，行駛向大門口。
所以剛才，肖漢軍已經安排了幾名持槍的警員，就在門外，以備不測。天曉得那個許正陽會瘋狂到什麼程度
退一萬步講。許正陽還真沒想著非得捅破大天去！
龐忠和肖漢軍看向鄭榮華。
「沒有什麼不妥！」許正陽直接揮手打斷了陳朝江的勸阻，然後陰沉著臉很嚴肅地說道：「就是要做給他們看看，讓那些人都知道，我這麼幹了……」許正陽揮起手，又放下，終於將還要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現在，今天，有多少人正在注視著滏河市裡發生的事情，有多少人，在注視著許正陽的一舉一動？
以後是不是誰有點兒權利有點兒背景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鄭榮華顫巍巍的站起身，哆嗦著，咬著牙，像是著了魔一般走到茶几前，揮起了右手，一閉眼，大叫一聲！隨即猛的將手摔向了木質茶几的邊兒上！
肖漢軍當時很生氣，電話打到了市委市政府，然而得到的回復卻是：聽龐局長的安排，要盡量妥善，儘力避免這件事在社會上造成的影響擴大化，想辦法掩蓋事實真相。
「正陽，你的損失，我可以還給你！」鄭榮華很乾脆地說道，他不是蠢材，相反擁有著比常人要睿智的多的頭腦，知曉遇到許正陽這樣一個背景深厚的讓人摸不透的人物，惹不起！
寒風從半空中呼嘯著撲向城市，在鋼筋水泥環伺的城市大街小巷中穿行肆虐，頃刻間又尖嘯著衝上夜空。
現在的他，正在沉思著。
「好啊，很好！」許正陽面無表情的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說道：「鄭榮華，記住，榮華集團從今以後，姓許了！」
話是這麼說，理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可是……下午三點之前。肖漢軍並沒有對此事明確表態，而是選擇了配合龐忠的工作。等他接了一個電話后，態度立馬就轉變了。並且當即命令刑警大隊和特警隊的人員，去對許正陽實施抓捕。
龐忠聽聞這話，先是一愣，轉念一想便了悟，怪不得之前肖漢軍沒反對自己，下午三點多以後才會突然和自己起了衝突，爭執起來，原來……是聽了其他人的一些話啊！
啪，喀嚓！
龐忠當時聽了這話之後，頓時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能談，就好啊！
這是政府部門應該說的話嗎？
傻了！
因為那小子太明目張胆了，根本沒有任何的避諱或者隱藏自己的行徑舉動。
許正陽看向龐忠，說道：「好吧，既然是要來談一談的，那就談完了再讓鄭榮華斷手吧。」說罷，許正陽的目光轉向鄭榮華，像是一位領導吩咐屬下時所用的語氣般說
肖漢軍有些心虛的扭過頭去，他心裏明白，這種事兒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壓根兒就是扯淡。
同時，以他現在御史靈官的神職身份，盡一份職，神，豈可以任，人來褻瀆？
大門處的警衛人員顯然是早就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所以只是隨意的檢查了詢問了一下，便方形了。
鬼差大隊長蘇鵬就站在肖漢軍的身旁，只待城隍大人的神力充斥體內的時候，立刻精神抖擻的撲進了肖漢軍的體內。
肖漢軍也著實怒了，這兒是什麼地方？市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許正陽剛才的話，分明就沒把這裡是什麼地方，以及在座的兩位局長放在眼裡啊。所以肖漢軍在極度的惱怒下，出口喝道：「許正陽，你不要認為自己有門路，有背景後台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了！」
夜空中，隱隱的繁星似乎被凍結住了一般，不再明亮，不再調皮的閃爍眨眼。
龐忠忍住要起身相迎的想法，揮揮手道：「正陽，讓你的這位朋友先出去一下吧。」
他還是答應了鄭榮華的邀請，不過見面的地點由許正陽來定，很奇怪的地點。
許正陽的動向，公安局目前知曉的一清二楚。
震驚！
「榮華集團，是我的。」許正陽很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和你的大兒子鄭耀凱，都是人才，我捨不得放手，給我好好打理吧，榮華集團可以給你們留下百分之二的股份，沒有年薪！」
「那也得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不能任憑你這樣用暴力手段……」肖漢軍嚴肅地說道。
鄭榮華徹底嚇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鄭榮華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同時，又有些欣喜激動的感覺，因為見面的地點讓他覺得有安全感，不至於驚恐那個瘋狂的年輕人會幹出什麼事兒來。地點是——市公安局，局長龐忠的辦公室。
「你是個什麼東西！」肖漢軍一聽這個，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小辮子似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瞪視著許正陽。
此時的龐忠，正坐在辦公室里，臉上布滿了陰霾。
「放肆……！」許正陽眉毛一挑，咬牙粗聲粗氣的斥道：「掌嘴！」
對於許正陽干出的這些事情，龐忠的態度是必須壓著，他也對肖漢軍說了，這是上面叮囑過的，許正陽不是一般人，不要激怒他，上面顧慮的更多，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身份背景的問題而庇護。
幾名警察越發的納悶兒，可既然局長發話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滿臉疑惑的退了出
他當然知道，從他的和進入市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有很多雙眼睛緊緊的盯住了他們。
而度假山莊是華陽旅遊公司的，許正陽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如果按照這樣的比例來算的話，應該得到許正陽或者他監護人的同意，對方就算是答應下來，得給他多少錢？
白色的奧迪A4緩緩駛至了公安局大門外，卻並沒有徑直駛入，而是在門外尋了個車位停下。
「鄭先生，按說，這種事輪不到我們警方來插手……」龐忠面色鐵青，有些生氣地說道。
副局長肖漢軍就坐在室內的沙發上，夾著煙的手還微微的抖動著，臉上滿是氣憤的表情。
「那是我沒說完。」許正陽在龐忠和肖漢軍開口之前，冷冰冰地說道：「現在我再補充下，你不親自斷手，那只有我親自動手了，而且斷你的兩隻手，你有錢，想來就算是把你的手拆下來，現在的醫療水平也能給你接上去的……」
榮華集團……是他許正陽的？榮華集團是什麼？是全國排名在前百位里的集團公司，市值多少？鄭榮華家裡的股份佔據其中百分之三十九，那是多少錢？
屋內的人全都愣住了！
誰知道一個發了瘋的年輕人，還會幹出些什麼事情來？
許正陽並沒有長篇累贅的去講述華陽旅遊公司及後來打官司的事情，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概述了一下，然後問道：「是這樣嗎？」
鄭榮華搖頭嘆氣地說道：「龐局長，肖副局長，你們看看，許正陽他要我打斷自己的一隻手，這……這算什麼？」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許正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肖漢軍，像是看一個白痴時的那種眼神。
許正陽目視著鄭榮華，表情陰沉地說道：「京娘湖那邊幾個度假山莊開發房地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幫我打理吧，另外，我不懂得什麼集團公司的管理經營，榮華集團就交給你們替我打理吧……」
這二人的言行，委實不敬，無禮。
姥姥——！
只不過，晚了！
沒見過這麼獅子大張口的人！
可是仔細想想，你肖漢軍這次的態度，除了心裏確實要秉公執法外，真就沒有受到別的影響嗎？
「不說是嗎？」許正陽靠在沙發上點上顆煙，眯著眼看著鄭榮華，說道：「龐局長和肖副局長是兩位好局長，我也不會過分的為難他們了，你不說，我來說吧……」
對此龐忠倒是沒有阻攔，他心裏也有擔憂和一絲的畏懼。
白色的奧迪A4在車流中不急不緩的行駛著……
陳朝江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地說道：「正陽，我總覺得有些不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