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起
九、錦江春
到這個地步，秦渺已經放棄反抗，軟軟的倒在男人的懷裡；祝童也不再粗魯，細細品味著少女的香甜。
太陽又一次透過窗帘照在套房寬大的睡床上，祝童光著身子從洗手間出來，拍醒正在熟睡的秦渺。
這個號碼的主人，是武漢一個高等學府院長，為表達對祝童的感激送出的禮物，他說：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
少女懶懶的動兩下，忽的坐起來，床單滑下去，美好的上半身迎著陽光挺拔著，微微的絨毛似乎在光束中漂浮。
秦渺有些遲疑，祝童回頭一笑，攬住她的腰肢：「危險無處不在，特別是在夜晚，怕了嗎？」
女郎貼上來，標準間的空間不大，這一會兒，周圍滿是濃艷的香水味。
「如果需要，我會陪你去；李想，在我心裏這就是你的名字。你是我理想中的男人，與你究竟是誰無關。」
LH，八品蘭花，夜女人。八品蘭花在江湖的歷史上從來就是與色情業密切關聯，開設妓院花船是她們擅長的，後來被摧毀的最徹底。祝童回憶著這個女人出現的點滴，希望能多些線索。
「醫生可沒你這麼多錢，也不會懂這樣揮霍，你送我香奈兒時就知道了。」秦渺整理著微濕的頭髮，拿出那套香奈兒在身上比著：「還穿這件好嗎？」
已經是凌晨兩點，回學校是不可能的了；進房間之前，祝童說他睡沙發；那只是個美麗的謊言，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秦渺需要這個謊言，就如人需要穿衣服一樣。
前天晚上，祝童讓秦可強在上海轉了好大一圈，確定沒人跟蹤后才進入錦江飯店，昨天秦可強遇到的情況是個警告，有人已經找到他藏身的地方，也就是說，四品紅火或者別的什麼人根本就無視黃海的出現，打定注意要找到自己。
他對八品蘭花的了解是與二師兄閑聊時點滴得到的，只聽說已經轉行從事娛樂業，卻沒想到那群女人會介入充滿風險的假幣業。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醫生？」祝童穿一套西服坐在沙發上，對於秦渺的問題毫不吃驚。
「真的嗎？帥哥，你就真忍心讓我走？」
立即離開上海；更不可理解，祝門的人雖然少，但因為其出身和神秘的鬼神之術，歷來在江湖中行蹤詭秘，別的門
半小時后，秦渺站在衣櫥前挑選衣服，裏面是昨天在錦江飯店的精品店裡購買的兩套時裝。
女郎有些狼狽的在門前整理一下衣服，看到有人經過，馬上恢復為嫵媚樣子：「武警又不是警察。」扭腰擺臀走了。
夜女人應該是個很好的情人，特別是微翹的臀部，有彈性，豐滿，且曲線美妙；昨天晚上就誘惑著祝童，現在想起還有些激動。
兩夜一天，祝童與秦渺在錦江內風情各異餐廳里用餐，在購物街上閑逛，在游泳池內嬉戲，快樂的如同兩條魚。當然，更多的時間還是在那一天一百五十美金的套房睡床上翻滾。
祝童有些意外，對方沒掩飾對祝童的注意，友好的點點頭，伸出中指在額頭外點兩下，然後低頭繼續看報紙。
「你出去吧，小姐，不然我叫保安了。」秦可強勉強的說，眼睛可沒離開她露出半截的圓潤乳房。
秦可強十年前就不是帥哥，現在也不這麼認為；見女郎開始脫衣服，堅決的抓起她的肩膀，拖到門前推出去：「老子以前是武警，見得多了。」
少女的抵抗也是種醉人風情的流露，祝童引導著自己的慾望之手，揭開一道道由織物構成的盔甲，在急促的喘息中把兩人變為半裸。
秦可強一直在專心開車，正好奇這個年輕人要住到什麼地方，就聽到他對那個漂亮的小姐說：「錦江飯店的宵夜不錯，十一樓有間酒吧，我們游完浦東去坐坐，然後到三樓吃宵夜這樣安排可以嗎？」
「去見我們院長？」
「我是說真的，中午要與王院長一起吃飯，去不去你看著辦？難道你不想畢業后能到海洋醫院去？」
秦渺的小嘴湊到祝童耳邊，輕聲道：「別那麼壞。」
秦渺身張只有上下兩片薄布，純白色蕾絲胸罩和同質的內褲。昂貴的香奈兒套裝完成了使命，散落在從客廳的沙發到卧室的睡床之間。
祝童自詡為「生意人」，明白投入與產出的關係，不算秦渺的服飾，他在王覺飛身上前後投下
轉那麼一大圈，原來還是要回到原地。秦可強心疼油錢，對包車的老闆微有不滿。
對於三十歲的士司機來說，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夢想；他有自知之明，不以為秦渺那樣的少女會屬於自己，對穿行在飯店裡的美麗女人同樣沒奢望；只是晚上有時響起的電話，會讓他神不守舍。
第二天晚上，秦可強正在洗這一天第五次澡，房門響了。
「你們老闆讓我來陪你。」女郎一進來就坐床上，濃黑的睫毛一挑；「錢已經付了，今天晚上我是你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秦渺臃懶的伏在祝童身上，床單是潮濕的，明顯沒有這裏舒適。
錦江飯店南樓的套房裡，祝童終於把癱軟如泥的秦渺抱上寬大的睡床。
十一點整，祝童挽著秦渺下樓，兩個人如一對幸福的新婚玉人，引來不少羡慕的目光。穿過大堂時，祝童看到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夜女人的同伴，那個紳士風度十足的男人，正坐在十多米外的茶座上看報紙。
呻吟聲起，散開的頭髮搖擺著；少女承受著衝擊，又一次抱緊身上的魔鬼。
她一直沒睜開眼睛，還是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掙扎著想離開；她已經感覺到男人兇器的存在。但是晚了，男人又一次把她的雙腿分開，翻身壓到身下。
祝童買完煙走出大廳，從皮包里拿出張電話卡換到手機上，撥通二師兄的電話，這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約定：如果不是這個號碼打過去的電話，不論語氣多麼正常，說的一定是假話，他會明白：祝童出事了。
現在想來，也許自己的判斷錯了，他不象個一般的白領或普通的富豪；那是電影里才出現過的、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提煉出來的紳士風度。這樣的人出現在酒吧是有些怪異；祝童以前從未接觸過那樣人，難免會有偏差。
秦可強聽完吩咐，在掛線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對方沉默片刻才說：「秦師傅，你做的很好，是個好人，好司機。」
不要欺騙小女孩；這就有些意外了，八品蘭花以前的歷史並不幹凈，難道隨
秦可強口乾舌燥，幾乎就要撲過去了，忽然想，包車的年輕老闆說雖然爽快，也不可能出錢讓自己玩女人，混在這裏的女人是什麼價錢，作為的士司機，秦可強可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秦渺好奇的問：「你是和那個警察通電話？」
「我……你，你騙人。」秦渺從開始的震驚中醒過來，尖叫彈起來，撲進祝童懷裡：「李想，你真認識王院長？王覺非？」
「你先去看秦師傅準備好沒有，我去那邊賣包煙。」祝童拍一下秦渺的臀部，少女嬌媚的橫他一眼，聽話出去了。
秦渺的腿形很美，豐盈筆直卻不豐滿，併攏時沒一絲空隙；祝童的手伸過去時，秦渺顫抖一下，沒有抵抗，隨著男人的力量展開自己。
祝童起身到她身後，抱住這個只穿內衣的身體：「我需要你的幫助，不只是在床上。」
司機穿著內衣開門，進來一個年輕的女郎，漂亮而豐滿。
的士停在門前，歐式歌特建築明暗，在刻意渲染的燈光下，如童話里的古老城堡，裏面有王子，和魔鬼。
這時，秦渺與葉兒的形象重疊在一起，祝童伸手關上床燈；黑暗裡傳出一聲弱弱的呼喊。
這是個迷一樣的男人，充滿魅力，即使不說話也不使人感到尷尬；被感情與紅酒陶醉的女孩，根本想不到，身邊這個男人此時思考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你不是醫生，為什麼認識我們院長。」
「是啊，你這樣的學生該受處分，逃課，跟男人到賓館開房，夠開除的了。一會兒見你們王院長，我好好告你一狀，說你是個尤物。」
秦渺知道跟隨這個認識不到四十八小時的男人進入錦江飯店意味著什麼，但在她的感覺里，一切都那麼自然而流暢，似乎事情本來就該如此。
江湖歸江湖，女人歸女人，生意總是要做的。祝童決定留下來，他甚至有些渴望看到幕後的對手。
天很快就亮了，祝童幾乎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好象只洗個藻，床頭手錶的指針就到了八點種。
「我能為你做任何事。」秦渺眼中滾出兩顆晶瑩的淚珠，潮濕的嘴唇在祝童臉上瘋狂的挪動：「我知道，今天過後也許你就不會見我了，我知道，你就是這麼想的，別忘了我
「是啊，他實在是太熱情了，我不習慣，所以要換個地方住。」說完，撥通另一個電話。
紙條上的字，應該是女人的筆跡：
江湖中人行蹤不定，選擇落腳點是十分慎重的，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很少人會在錦江飯店這樣的地方出沒。因為錦江飯店是上海市的敏感點，接待過很多大人物，有悠久的歷史，出入的名人貴客多，註定是內緊外松的風險之地。
與想象中的一樣，她的骨架單薄，身體各處都有一層軟軟的脂肪，稍顯青澀線條卻凸凹有致。輕輕解開後面的軟扣，一雙淑乳暴露在暗黃的床燈下。
秦渺依偎在祝童懷裡，有些緊張也有些期盼，李醫生只是攬著她，握著她的手，並沒有別的動作；眼睛注視著車窗外的風景，似乎真在欣賞上海之夜。
酒吧的燈光暗淡，他完全感覺不到夜女人是什麼時候進入那間酒吧的；但是祝童能記起夜女人還有個伴，一個看起來氣度出眾的男子。
祝童有些感動，秦渺的痴情在他心底的寒冰上烙下一點凹痕，但馬上被抹平；他聽過太多的情話，在山東小鎮上，甚至有女孩為他自殺，但是一旦分開，都會成為如煙往事；那都是衝動的產物，做不得真也不會持久。作為一個職業騙子，他早就不相信這些被神秘的荷爾蒙弄出來的甜言蜜語了。
他不想表現的太色急，說聲抱歉抽回手，拿出手機撥通黃海的電話。
「舒服嗎？寶貝。」祝童拍拍她的屁股，秦渺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祝童當時的回答是：術業有專攻，誰也不可能學會所有的知識；受賄的學問其實不在收，在於怎麼收與怎麼藏。
秦渺回頭一笑：「我說過，你是誰都無所謂，誰讓我被你迷惑了呢？我只是你的一個艷遇，這兩天我確實很快樂，這就足夠了，你不用操心我的未來。」
三段文字中，隱約有些曖昧的意思，祝童想：夜女人不是看上自己了吧？
住在錦江飯店裡，不出門就能享受各種舒適。
夜女人的男伴離開時，從祝童身邊經過，那時，保安揚輝還沒離開；出於本能的警覺，祝童注意了一下那男子，三十多歲，衣著得體，身上有股自得的坦然。當時祝童判斷，男子應該是身處高位的高級白領。就是因為他的出色，祝童
祝童又一次猶豫，如今距離與王覺非見面不到一小時，後退還來得及。那個男人也是江湖中人，他的手勢是在提醒祝童，有危險，小心點。這不是個好兆頭，在這筆「生意」上出現了如此多意外，是不是應該放棄？
「還要嗎？你這樣是在誘惑我。」
同樣，二師兄也有一個同樣作用的號碼。
「不錯，它是最適合你的。」祝童誇一句，認真的說：「我真是醫生，也真認識海洋醫學院的王副院長，中午真的要與他一起吃飯，這不矛盾。」
祝童這才把思想拉回來，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抓在少女的臀部。
「您好小姐，我定個房間，要套房。」祝童報上一個卡號，那是個商務貴賓卡，只對特定人群服務。對方確定后，掛了電話。
在酒廊接吻時，祝童已經察覺秦渺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他也不希望與一個處女上床。
祝童之所以住進錦江飯店，除了為甩開四品紅火的跟蹤，也有試探的意思。
不要回賓館；應該是指自己住的那家賓館，他能想象到，胖子一夥八成也住進去了。
「起來了，今天我們要出去，好好收拾一樣，我帶你去見你們校長。」
兩個人都沒提起關於處女不處女的話題，自然也就沒說起未來不未來的事情，兩人只是在享受這註定短暫的快樂。沒落紅不代表不是處女，秦渺在床上表現的有些生硬，應該能代表她沒多少經驗。
短暫的客套過後，祝童直入話題：「黃警官，我與朋友在一起，麻煩你把房間退掉，房間里的東西先放你那裡好了；好，謝謝關心，……放心，我一定準時去。」
燈光是個魔術師，使祝童的雙眸變為深不見底的潭，溫柔而又清醇，秦渺被眼睛里的熱情吸引，終究沒有抵擋住誘惑，如醉入美酒，漸入佳境……
祝童承接著熱溫，把她抱進洗手間，「撲通」一下丟進寬大的黑色浴缸，裏面已經放好熱水，秦渺舒服得在水中展開自己：「你不來嗎？」
另一棟樓里的秦可強正在無聊，電話響了，年輕的老闆終於要用車了。
秦可強的的士一直停在錦江飯店的停車場內，人也一直住在另一座樓的標準客房裡。祝童說：「你這兩天哪裡也不能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就是只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