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湖秀繁花
十、新車（上）
祝童正在脫解兩人間最後的阻隔，根本就不去理會，而葉兒，是想理會卻渾身酥軟，連個指頭也抬不起來。
小院是兩小時前送程震疆回基地看到的，門前掛著出租的牌子，四周很安靜，祝童就把它租下；裏面能停一輛車，還有三間房子。
「唔，好香，在局裡吃過工作餐；你呢，吃了嗎？」
對於薪水這樣的東西，小騙子是陌生的，得到的是如此容易，但總歸是正經來路的錢，給葉兒心裏負擔小些。
剛才，在做狗皮膏藥時，不只祝童被那氣味熏得昏頭昏腦，蝶神也被熏得匍匐不動；它有些懼怕祝童畫出的符文，比小騙子還忍受不得狗皮熏烤的味道。
「李想啊，它很奇怪呢。你是不是欺負它了？」
說這些時，葉兒沒臉紅，祝童臉紅了；以他的精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一定是葉兒故意給蘇娟這個印象，也許啊，姊妹兩個因為自己又有過什麼爭執。比較起來，黃海看在任何一個上海人眼裡，都比李想強不止一點。
「雷諾，要二十萬吧？」葉兒知道黃海在給祝童買車，皺皺眉頭。
「我才沒那麼好的香水呢，李想，老實交代，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兒？」
只不過，保安可沒想到，小騙子在車內逗留的幾分鐘，是瘋狂的吞吃花朵的幾分鐘；當祝童捧著僅剩的一束紅玫瑰走到他身邊，拋下一張百元大鈔時，保安看到的、聞到的，是一位衣冠楚楚、滿身花香的男士。
她的鼻子比葉兒靈敏，高興起來后，馬上發現了祝童的異樣。但她剛說出口就明白了，祝童身上的花香和媽媽身上的類似。
「我……李想，輕……」葉兒抖動的更加厲害，不自覺的把自己靠上去，靠近那痛楚中蘊含的陌生快感。
程震疆看到祝童走近，拉開出門讓他上去；從外表看，這輛雷諾確實比不上捷豹的威猛。
不是奧迪，是輛祝童沒見識過的小車，看車標是雷諾，只是，這輛車
葉兒已經換下警服，穿一套居家便裝也掩飾不住美妙的玉體，堅實的雙峰在祝童胸肌擠壓下微微顫抖。純棉襯衫的紐扣在兩人扭動中滑開，現出一片嫩白的乳溝，祝童看到白色的蕾絲花邊，熱血沸騰。
「我也發了，就是沒你們醫院多，五千八。給你買了件西裝，一會兒試試。」葉兒沒接錢，從身後拿出個紙袋，歪著頭奇怪著：「咦？你才上班，怎麼會開這麼多？」
祝童走出來，輕輕抱起她：「辛苦了，餓了嗎？」
「別再想了，李醫生，上海灘是這樣的，笑貧不笑娼，沒多少紅眼病的；你開輛好車，別人只會說你有本事。沒事的。」
祝童穿上西服，左右看看：「不錯，葉兒的眼光很好啊，穿的象新郎官一樣。」
「四十萬左右吧。」程震疆敲著方向盤對祝童道：「瞧，你們醫院好車多了，這輛車在他們那裡也不算小氣。」
「李主任，對不起，打你的手機沒人接，情況是這樣的：池田先生出意外了，他現在渾身滾燙；護士剛量過，體溫四十二度。請問，是以物理降溫還是用退熱葯？」
「李想，你的車來了，阿疆在門口，你去接一下。」
「別……唔……」葉兒勉強去攔住祝童的手，他正探下去。
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祝童吃完一堆鮮花后，身上的異味消失了，但是，從皮膚里滲透出另一種味道，花香。
「補貼？」葉兒還是不甘心；「你們醫院的副主任都這麼多？」
「我……不知道。」葉兒臉上的淡淡紅暈轉為緋紅，清澈的眼睛里竟蕩漾出幾許是嬌媚，讓小騙子怦然心動，也變的更加瘋狂、更加大胆。
小狗從葉兒懷裡掙脫出來，沒撲向祝童，一溜煙跑向客廳，那裡有它的小狗窩。祝童身上的味道對於它是恐怖的，無論是花香，還是異味。
「我發薪水了，連年終獎兩萬多，你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補貼吧。」祝童掏出西服，他以前那件被血污了，沒洗乾淨，這些時間一直沒穿。真過起日子來，在葉兒監督下，錢不敢亂花。
最後，祝童拉著半車花回到紫金豪苑；地下車庫的保安不認識他，但祝童把車停到黃海說過的車位，保安也沒幹預，那個車位已經空閑很久了。
正是下班時間，從醫院大門裡開出的汽車確實不少；其中不少是醫生門的座駕。
「雷諾·威賽帝，新款，三點五升全自動檔；李醫生，這可是我開的車，不是黃海的面子；哈哈，我才捨不得給你呢。」
葉兒努力鼓起一絲理智，輕呼一聲，此刻，她已被抱起，正走進卧室。嚶嚀一聲呻吟，兩個人倒在圓床上，身後的門神秘的自動關閉。
「我不想海哥不高興，可我就是想去跳舞。他罵我……」
「你們在說什麼呢？」祝童和朵花的話，葉兒聽不太明白，好奇的問。
不過，人家是給黃海面子，祝童也不好多說什麼。
「海哥說了，錢的事不用你操心；那輛車是因為他才毀掉的，這樣才公平。怎麼能讓李醫生吃虧呢？」程震疆堅決不要錢，祝童也沒辦法，只好問：「那麼，市場上賣多少錢？」
「李想，朵花還在外面，你……」
「這輛車多少錢？」
「知道，我正在考研究生，去去，別干擾我看書。」小騙子有些怕談論這個問題，正經的看病對於他來說，如今已經怕了，太容易出風頭。
朵花不想自己回去，在客廳里看會兒電視，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當然了，買空一間花店的錢，小騙子還是又的，問題是，人家不賣。
葉兒的喘息更加急促，兩手環過祝童的頭，柔軟的唇微微張開，閉目獻出丁香軟舌，任君品嘗。
「沒那麼多，是黃海托朋友買的罰沒車，就是那個程少校。」
葉兒今天加班
葉兒為她蓋上毛毯，到書房看祝童，手裡捧一杯清茶。
一邊尋找著葉兒的嘴唇，一邊伸過手去，握住一隻輕輕按揉著。
「好說，好說，一般的酒店就行。」程震疆爽快的笑著轉動鑰匙，低沉的引擎聲讓祝童心裏歡喜，看來，這輛車不像外表那麼平庸。
「我是不想再麻煩梅小姐了，你跟馬老學畫，還要人家每周接送，不是更不合適？」
雷諾拐進市區，祝童走進他看到的第一家花店：「小姐，我要買花，你這裏所有的花。」
「李大哥，你身上好香，嘻嘻，是不是偷用葉兒姐的香水了？」就這麼一會兒，小丫頭雨過天晴。
「快點。」葉兒清醒了，奮力脫開去，橫祝童一眼：「色狼。」
「沒有，我怎麼會和一隻小狗一般見識呢。」祝童虛偽的笑著，伸出手：「陰陽，來。」
葉兒也跟著起鬨，祝童轉頭回到書房看書，解釋不來的東西最好不解釋，清者自清。
公寓里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鳴叫起來，它被放在客廳，午夜的公寓里，這聲響是那麼驚心。
「海哥不讓我去學跳舞……」說著，小丫頭依在葉兒肩上哭起來。
公寓里剛安靜一會兒，朵花回來了，一臉的不甘心。
一時無言，書房內氛圍曖昧起來，兩人互相享受著肉體的貼近，祝童感動的收緊手臂，葉兒低聲呻吟著，把滾燙的臉掩在祝童腦後，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黃海打電話時，祝童剛走出海洋醫院的大門，遠遠的看到馬路對面停一輛掛軍牌的轎車。
「吃了，在茶樓隨便吃了點。」
「藝術家？」祝童嘟囔一聲，如果葉兒知道他們的身份，會怎麼想呢？無解啊。
上海的生活畢竟與湘西差別巨大，朵花收斂多日後，終於爆發出來。
如此這般，朵花把一切說一遍，
「李想，今後別在麻煩人家了。」葉兒不忍心責備祝童，輕輕的點一下，表達出些許的不滿。
葉兒的襯衫被捲起，一段纖細又蠻腰露出來，白嫩的肌膚上閃著暈紅。
「臭美。」葉兒微紅了臉，撫摸著祝童的心口，輕聲道：「李想，我還是想讓你做專業醫生。」
「騙你呢，姐姐才不會這樣說呢。」葉兒把自己依偎進祝童懷裡，纖纖玉手摩挲著他的眉頭，凝視著那雙閃亮深邃的眼睛；「姐姐還以為，還以為……你已經欺負人家了呢，她只勸我小心些。」
這鍋膏藥耗費了四小時才做好，祝童走出臭烘烘的房間，外面已經華燈初放。
祝童面對葉兒的柔情心裏發虛。接過茶杯啜吸一口道：「謝謝葉兒，你這幾天不回去，姐姐知道嗎？」
三把兩把撕開葉兒的襯衣，把唇伏上去，不顧輕重的含咬吸啜。
「真的？」小騙子深表懷疑，蘇娟這一段對他是不錯，但是不會有如此高的評價。
「麻煩你把那裡收拾一下，對不起，我沒注意把那裡搞髒了。」
「對姐姐說過要加班，她要我別太辛苦，晚了就住這裏；姐姐說，那個李想啊，看起來還不錯，人也有本事，對你也好；有他照顧你，我放心。」
「醫院出事……是要去看看。」小騙子正是亢奮得要命，想說醫院出事管我屁事，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還有那兩個病人，迅速扮演起好醫生的角色，穿起衣服。
朵花委屈的點點頭，她剛才在醫院對黃海透一點口風，就被罵一頓。
祝童走了，保安走倒掛軍牌的雷諾前，看到滿地的花枝，一片葉子也沒有，更別提花瓣了。
葉兒陶醉在愛人甜蜜的擁抱里，她可不知道，眼前這個文雅書生，十分鐘前還在浴室里使勁擦洗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丟在洗衣機里的那套衣服，也是從紙袋裡直
「梆梆！」朵花站在卧室外敲門：「李大哥，是醫院來的電話，說是有個病人人出事了，請你儘快趕去。」
「朵花，黃海還在養傷，你想去跳舞自管去，不對他說就是了。」
但祝童只不過用這裏一回做狗皮膏藥，他付了三個月的房租，如果師叔來了，就讓他和成虎住這裏；祝門需要在上海有個安靜的落腳點。
電話是高幹病房的夏護士長打來的，祝童這才想起，自己在池田一雄身上貼上了自己改造的狗皮膏藥；在此之前，他還說過自己負責這個病人的一切。
「不是因為這個。我是想，該到哪裡請您吃飯？」
這次衝動是如此的強烈，不可抑制；蝶神吸收了大批的花瓣精氣，回來后又吞下幾粒蝶蛹，一直在亢奮的舞蹈；祝童于葉兒擁抱親吻時，蝶神開始不斷散出的花香，如春藥一般，不止迷惑了葉兒，也迷惑著祝童。
「我沒欺負葉兒啊，是不是有些冤枉呢？」
「瞧，我們有車了。」祝童轉起車鑰匙；「等我下周考試結束，帶你出去的兜風。」
「我現在是正主任了，網路信息中心升格，我也就跟著陞官了。哈哈，不好嗎？」
「你不想嗎？」祝童看著攤在面前的少女，輕輕問。
葉兒嗔笑著點他一下，關上門去換衣服；梳洗完畢，抱著陰陽狗又走進書房。
把車牌換成地方牌照，除了罰沒稅，還有一筆不菲的牌照拍賣費和各項稅費，加起來怎麼也要一、二十萬吧？祝童有些心疼，和無奈；葉兒說的是正理。
下午四點，祝童開著雷諾拐進郊區一所小院落，車上是他剛從寵物市場上買來的一隻串種黑貝，快死的樣子。
「那是不一樣的，馬老和梅小姐是藝術家，程震疆是軍人，有紀律的。好了，不說了，今後，不許你和他們混到一塊，好好學習，別太累了。還有，早些把車牌換成地方牌，我不想欠他們太多。」葉兒在祝童臉上吻一下，帶上門到另一間房去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