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波光倒影
江湖號外——星逝，波光倒影燦虛空（上）
波光倒影中，羽玄真人被引進一個陌生而神奇的世界；可惜時間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他還沒來得及體會到其中的萬分之一，尺半竹刀已經飛出蘑菇岩，片片青影歸於虛空；也把他們送回原來的世界。
「何解？我能走出這步，多虧這個字啊。卻只會寫，不知該如何解說。活佛想知道這個字何解，可以去找一個人。」
正此時，空中響起一聲輕叱：「波光倒影。」一束心血咳出。
「晚了，我會讓你的蘭花女活著下山嗎？」羽玄怪笑一聲，也跟著發出一聲長嘯。
三年的時光，當最後一隻竹雞也不在回來，自己也厭倦了竹林里的生活。
他「嗷」的一聲狂叫，跳將起來就要去抓天星槌。
索翁達這個字震住，蘑菇岩上，只他能感受到「氣」字的恢宏。羽玄真人與火長老看到的，是一個水光耀耀的「氣」字；這個字，以莫名的能量把周圍的水氣凝聚在一處；這樣的神通，已超出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
那兩位女侍真正的搏擊功夫還淺，擅長的是媚功，最厲害的是她們手裡的手槍；但蘑菇岩在梵凈山的最高處，手槍在下面或遠處，根本就幫不上任何忙。
誰也沒想到，柳伊蘭蘭心慧質，加上蘭花獨有的觀人術，早看出羽玄真人驕傲自我的性情不適合自己；卻是不聲不響的竹道士最終得到美人芳心青睞；在一個秋日的清晨，竹道士與柳伊蘭遠遁江湖，覓地雙修。
羽玄真人急忙上前，剛扯住長孫道長的衣襟；蘑菇岩上浮蕩出濃郁的檀香味，一聲歷號：「唵、嘛呢、叭咪、吽！邪魔外道辟避，破！」虛空中伸出一掌巨掌，攜漫天星光印上長孫道長頂門。
柳伊蘭本帶著八品蘭花的兩位蘭花女侍到湘西，按計劃要等大年初三，與秦桐山在鳳凰城匯合后才來梵凈山。無奈，春節是萬家團圓的時刻，對她這樣的孤家寡人卻最是難熬。她抑制不住對竹道士的關切，只帶著兩個蘭花女侍就來了。
一品金佛最高明的洗髓功，還是以奇經八脈和九大奇穴為基礎，以道家涵養修本的內丹術為藍本發揮出來的？
「他們的心早被貪慾染黑了，被錢迷了，被權欲搗碎了；就是十個竹道士也喚不醒他們。」
索翁達活佛高大的身影憑空而來，立在竹道士身前。
玄齊還是魯男子，哪裡見識過如此媚功，眼睛與柳伊蘭目光一接觸，頭腦忽的迷茫搖蕩；手中寶劍一頓，耳垂已經被絲線點中三下。
說完，對索翁達活佛打個稽首：「謝謝，竹道士以往對佛門有得罪處，請活佛轉告佛門同修，諒。」
只有長孫道長不知死活，從地上爬起來后，又一次伸出手臂，喊著「降妖除魔大將軍神付吾身，刀槍不入，萬邪不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竹道士和柳伊蘭逼去。
就這麼念叨著「萬邪不侵」，邪氣凜然的長孫道長雙臂伸張，向柳伊蘭撲抱過來。
柳伊蘭總算空閑片刻，看向竹道士那邊。
竹道士伸出左手，當胸畫出一個大大「氣」字：「活佛，這個字，可認得？」
「那個
還有一股清澈的小溪，就如竹道士的眼波般溫柔。
於是雷雨霹靂同時落下，讓兩人酥麻的混不知天高地厚。
水樣的風流，把煙雨江南的詩情送進心田；山般的剛毅，將刀劈荊棘的豪邁揮灑。
「道士好狠的心，不留一句話？」索翁達臉上現出傾慕的神情；笛聲停止的瞬間，他就感受到竹道士的空靈與自由，那是他竭力追求的大自由、真空靈。
下面，響起一串槍聲，與紅雲金頂上的爆竹聲一樣清脆。
「祝童。」
他的手就要觸到柳伊蘭的黑髮，而柳伊蘭毫無知覺，依舊抱著竹道士痛哭。
這是二品道宗掌教信物：天星槌；乃是敲擊陰陽鼓的鼓槌。
即使竹道士沒有受傷，化解這樣的攻勢也不會輕鬆；如今更是連尺半竹刀也沒機會抽出，只能輕飄飄躍起躲避。
「火長老，竹道士此生當有此劫。曾有歌曰：擎起天星槌，雷轉陰陽鼓；萬神齊雲動，九州共一曲。希望火長老能明了其中真意。」
索翁達回禮，卻不說話，只定定注視著竹道士。這聲謝謝，是感激索翁最後對他的幫助，感激活佛沒有拉住他遠行的腳步。
蘑菇岩上平空湧出水氣，星空下如綻開一束燦爛的煙花，把岩上幾人照得目羡神馳。
竹道士恢復一點精神，勉強坐起來，嘴角滑出一縷血線。
剛剛踏足江湖，柳伊蘭性情天真爛漫，缺乏歷練與人脈；為了讓她對江湖多些了解，為了江湖道統，柳家長老給她三年時間；一來遊歷江湖增長見識經驗，對江湖各派有個大致了解；二來與江湖各派年輕的弟子接觸，特別是在道宗內尋找適合的同伴，提煉她還未圓熟的素女真功。
沒想到的是柳伊蘭來了，竹道士心生不忍：「你來做什麼？」
竹道士表面神閑氣定，做出淡然無謂的姿態，內心已經考慮到結果：為了道宗的未來，他不可能讓紅雲金頂上的索翁達活佛看笑話，一旦出什麼意外，蘑菇岩下的萬丈深淵就是他的最後歸宿。
她與竹道士曾有三年雙修的日子，對竹道士的山水清心最能感應。此時的竹道士，比三個月前與索翁達活佛一戰後更虛弱，這樣的潮紅，顯示他身上的傷也更重了。
女人總是害怕鬼的，長孫道長如今比惡鬼都恐怖。
八品蘭花的素女玉功，本就出自道家；八品蘭花雖然是一群女流之輩，卻從不會做出違心忘本的勾當；無論世事如何，八品蘭花一直與二品道宗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儘可能去維護道宗的利益。
「慘！」竹道士似乎耗盡的氣力，低吟一聲，跌落在柳伊蘭懷裡，滿臉是艷麗的潮紅。
「誰？」
「道長仙風道骨，哪個女子不願從呢？」曾幾何時，哪個敢對她如此說話？除了竹道士，哪個見過她如此嬌媚痴人？
羽玄，那時已經開始謀划閑雲道長羽化后的空出的道宗位置了。
江湖上多家門派的武功、心法，仔細考究起來都與道
「道宗，此字何解？」索翁達凝視著「氣」字，面露欽慕之色。
柳伊蘭已經退到蘑菇岩邊緣，長孫道長還在一步步逼近；一把抓在柳伊蘭背上，從她緊身衣上扯下一塊黑色絲布。
但是，又三年後，竹道士似乎從泥土中鑽出來一般突然出現在華山論道大會上，憑一把淳樸的尺半竹刀，一連擊敗多位競爭者；最後，在武當山劍宗神壇與羽玄爭奪挑戰道宗五大長老操持的五行陣的資格。
聽到柳伊蘭如此說，長孫道長氣得臉色慘白；收起金剛雞爪，一把扯下耳邊吊著的血紅珠子，喃喃念叨幾句塞進嘴裏。
「活佛，尺半竹刀丟了，道士也要走了。」
「不是我卑鄙，是你們逼我如此；竹道士到底哪裡比我好？哪裡比我強？他要把道宗引上歧路，大家認為我比竹道士更適合這個位置。」
他們一出手就是狠招，知道如果讓竹道士逃過今天，等待他們的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索翁達把手印上竹道士頂心，緩緩注入一線精純的真氣，護住他漸漸虛弱的生機：「剛聽竹道士吹得一曲妙笛，能否再吹一曲。」
瞬間，長孫道長如變了個人，臉上肌肉扭曲現出兇惡猙獰態，雙眼上翻瞳仁亂抖，射出實質樣的血紅之光，直直盯著柳伊蘭，十足一個弔死鬼。
柳伊蘭痴看著竹道士的肩，那裡還有自己歡愉到極點時印上的齒痕嗎？他曾抓來一窩初生的竹雞，小小的，毛茸茸的，只為哄自己開心。
索翁達感受到的是，竹道士在笛聲中漸漸虛化，明明他還在吹笛，卻似與漫天星辰融為一體。
柳伊蘭幾乎同時遇到道宗兩位最傑出的弟子：竹道士和羽玄真人。
江湖號外——星逝，波光倒影燦虛空（下）
當時，竹道士正隨師父、道宗水長老在武當山真武觀劍宗神壇內遊歷修鍊；羽玄真人是道門劍宗嫡傳弟子，見識修為在同輩中的不做第二人之想。
在羽玄真人和火道士的夾擊中，竹道士手持天星槌，身形依舊瀟洒飄逸；臉色卻紅潤潤的。
柳伊蘭也叫聲「慘」，在心底。
竹道士莽莽不知花徑，只會急急的尋找；柳伊蘭臉頰發燒，顫抖的他引入自己身體。
臨走的那天……
梵凈山上的手機信號非常微弱，柳伊蘭的這聲嘯叫，是命令兩個蘭花侍女，馬上下山回去報信求救；最少也要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傳播出去，她已經決定隨竹道士支撐到底。
羽玄真人併火長老同時跪下，重重叩首，血染紅石。
蘑菇岩下散開十數條影子，向柳伊蘭來處撲去。
長孫道長竟能擋住，連刺向他雙目的兩枚紅絲線也被彈出；真令人匪夷所思，難道他真的是刀槍不入？
柳伊蘭右手一伸，一條紅絲線飛出，纏住天星槌並把它帶向竹道士。
柳伊蘭心中一痛，如果竹道士面色青白還好些，越是如此紅潤，越是內力消耗過甚，支撐不了多久的。她悔不聽藍湛江的勸告，再也顧不得別的，仰天送出一聲凄厲的尖嘯。
「都是邪魔外道，
索翁達說話毫不客氣，一點也不給羽玄真人和火長老臉面，甚至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惋惜的看著竹道士：「道宗，何苦來？如果你早使出這一招，我也許能早些解脫，你也不會被宵小欺侮至此。」
後來，竹雞們漸漸學會吃蟲子，於是，隔一段就會少了一隻。
柳伊蘭失聲痛哭出來，抱緊竹道士，看也不看獃獃立在半丈外的三個道宗高手，也不敢去試探竹道士的傷情；竹道士也許生機已絕，即使祝門高人在，也拉不住、救不回他這條命。
竹道士說完，又在索翁達耳邊耳語一句，索翁達聽完，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誰知長孫道長不知不覺依舊一步步靠近，竟以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接住了紅絲線。
「呼呼。」柳伊蘭聽風閃躲，長孫道長已經把玄齊點到，兩隻金剛雞爪圈過來；「美人，做貧道的弟子吧？包你每天爽歪歪。」
長孫道長剛想提醒玄齊，只看到一把雪亮的寶劍當胸刺來，勁氣嘯嘯；玄齊狀如猛虎，對著他瘋狂的攻擊。
一絲紅線飛出，纏上竹道士。
波光倒影是竹道士山水刀法的最後一招，即使他身體沒有受傷時，也不能把這一招使得圓滿。只因為，這一招有扭轉時空之效，當著會暫時失去空間概念，迷失在竹道士以尺半竹刀營造出的波光倒影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降妖除魔大將軍神付吾身，刀槍不入，萬邪不侵……」
「道長好狠心吶。」柳伊蘭腰肢輕擺避過金剛雞爪，人已經貼近玄齊，低低笑道：「小哥哥，你也要欺負姐姐？」
「大家？」柳伊蘭蹙眉環視；「竹道宗的見識、人品、為人……羽玄，一句話不過五十多個字，你竟說出五個『我』，還不清楚為什麼嗎？多說無益，你想如何？」
初次的交歡，正在一片竹林下。沒有軟香綉床，沒有紅燭高燃，只有風搖竹枝，飛鳥細鳴。
三年後，羽玄真人聽到柳伊蘭離開竹道士回歸八品蘭花，還得意的說過：失之東隅而收之桑榆，早看出柳伊蘭水性楊花，為這般女子所惑才不值得。
只因丹田、經絡之學，本就是道家內丹大道的基礎；佛門神功雖然自稱與道家無關，那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有資格如此說的，只有來自藏區的密宗弟子，比如布天寺的索翁達活佛；他的幻身印法中就沒有丹田經脈之說。
蘭花的觀人術，最能看出一個男人的「實力」。長孫道長如今可算半個太監，麻姑臨死前那一捏，已經把他的睾丸捏碎一個，另一隻也在半殘廢狀態。
竹道士那次出世，上下內外已經全無一絲火氣，尺半竹刀渾然天成；羽玄比別的競爭者多支撐了三招，被竹道士在第六招上以尺半竹刀擊飛了七星劍。
那邊，柳伊蘭已經和長孫道長戰在一處，羽玄的弟子玄齊也加入戰場；蘑菇岩狹窄的平台上，六道人影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長孫道長兩眼反白悶哼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站也站不住，歪歪斜斜跌倒，再沒爬起來。
星光燦爛中，柳伊蘭也隨著去了。
她自小就當作八品蘭花當家大姐培養，本是天生媚骨，修鍊素女玉功久了，舉手投足間自然風情流露，一顰一笑中無不有醉人心魄的嬌媚。
「活佛；陰陽。」竹道士仰望虛空展顏一笑，唇邊血跡竟消失了。
子夜時分，紅雲金頂上響起嘹亮的梵歌吟唱；幾十個個虔誠的香客同聲唱響大悲經。
火長老手裡抓著天星槌，那是不知什麼時候竹道士塞進他手裡的；他滿臉愧疚，感受到這招「波光倒影」后，他才明白了竹道士的偉大。
十二年前，當柳伊蘭從海外歸來踏足大陸的土地時，她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
羽玄真人自持出身、相貌、道修、見識都比竹道士高處一籌，乃是二品道宗最熱門的下一代掌教人選，從第一刻起就對柳伊蘭展開熱烈的追求。
幾年來，兩人合作默契，整合散亂各處的道壇，統一道宗儀軌修術，特別是對原本混亂的道教諸神甄別整合、收回被邪魔外道侵佔的道場，使二品道宗呈現出興旺之態。竹道士一直以為羽玄真人雖然有野心，卻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沒想到他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突然發難。
竹雞漸漸長大，一隻只會飛了，開始都不會去竹林里覓食，只等著自己去餵養它們。
「你忘了，咱們是一對生死鴛鴦。」柳伊蘭凄然一笑，回首望著羽玄真人：「我早看出你心底狹隘，卻沒想到你會做出如此卑鄙的事。羽玄，去年你來上海時說過的話，都是假的嗎？」
柳伊蘭停住哭泣，痴痴看著竹道士，看著那枝慢慢被灧紅的血染著的青竹笛；曾經的甜蜜時光從心底泛出。
看到天星槌，最激動的卻是被玄齊夾著的長孫道長。
柳伊蘭勉強鎮定，把六枚紅絲線全力催動刺向長孫道長。
再次敗在竹道士手下，對於生性自傲的羽玄來說，當然是奇恥大辱；但竹道士擊破五行陣坐上道宗第一人位置后，三上武當邀請羽玄真人，最終讓他賺足了面子，才答應出任道尹。
「有人要欺負姐姐，小哥哥，為我作主。」
火長老與羽玄同時出手攻向竹道士，一柄七星劍攜凌厲劍氣刺向當胸，火長老是把炎雲扇，把股股三味真火激出，壓抑住竹道士的山水清心。
「道士自私，就是不想讓活佛解脫啊。」竹道士微笑著，嘴角滲出的血線又寬了一分；「至少，他們從我身上他們能看出道家正途，已經超值了。」
竹道士橫笛唇邊，清越的笛音虛虛飄出，時而低吟淺唱，時而輕舞飛揚；置身其中，有一道清泉流過，一下把人帶進高山流水之畔，婉轉幾下，彷彿又在大江之上泛舟遊盪。
江南柳家早年隨三品藍石遠赴海外，柳伊蘭回歸大陸，是為讓她準備執掌漸漸火紅的八品蘭花。
柳伊蘭大吃一驚，她的紅絲線尖端有血針，全力刺出連一寸厚的木板也要刺穿了。
「是嗎？怎麼個爽歪歪？道長，你下身不爽，如何讓別人爽？」
竹道士點點頭
如此一動，蘑菇岩上再無一處安穩所在。
三月前，竹道士如果發出這一招，也許只要半招，索翁達活佛就不可能傷了他。
為了這份自由與空靈，索翁達到處尋找驗證法鏡，卻沒想到自己成為竹道士的法鏡了。
此招一出，蘑菇岩上雲水翻騰，尺半竹刀飄離出蘑菇岩，消失在岩下萬丈深淵內。羽玄真人隨雲水飄蕩，將要跌下蘑菇岩時，被竹道士一把扯回來。
「邪魔外道，活佛說的好過分啊。」
「不必如此。」竹道士拿過天星槌，塞進羽玄左手；「今後你就是道宗了，要記得：自然為師方大道。為道門好，為你自己好，照顧好蘭花姐妹，與祝門交好。」
索翁達僧衣盡濕，抬頭再看時，竹道士已然置身渺渺虛空。
究竟為什麼要離開他、離開那竹林中的小竹樓？那是他一心一意堆積起來的愛巢；竹樓中的每樣用具，都是竹道士一刀刀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你卻可笑，活佛就是活佛，陰陽就是陰陽。執著陰，執著陽，乃心為陰陽所執著。心有山水，陰又如何，陽又何如？心系自然，生又如何，死有如何？心無立場，勝又如何，敗又如何？心無執著，活，佛，又如何？最弱時才能踏出最大一步，這是陰極陽生，也是活、佛教導道士的啊。」
蘑菇岩上青影片片，最虛弱的時刻，竹道士終於抽出尺半竹刀，揮出最強一刀。
長孫道長也不是傻子，對柳伊蘭的手段不了解，對八品蘭花的媚功很小心；回身縱出三步，勘勘避過三縷紅絲線。仍不忘反擊。手中寒光閃爍，射出一把金剛雞爪。
長孫道長是最好色的，柳伊蘭在激斗中，也是容顏嬌俏氣息如蘭；忽然對他施出一個媚笑，長孫的骨頭立時酥了：「美人，你可願意從了貧道？」
羽玄真人情場失意后，把全部精力用來道修內丹，精研太極劍法，當然功力大進。
羽玄真人是滿臉沮喪，即使在竹道士身負重傷的時候，他聯合起火長老也不是竹道士的對手；被竹道士從懸崖邊拉回來，他甚至感到深深的絕望；不只是感動，是感受到竹道士博大的胸懷后，才發覺自己的渺小與自私。
笛聲渺渺消失，竹道士飄然佇立，一雙清亮的眸子盯住羽玄真人：「今日之道教何其之衰，古來未曾見也。思之此豈偶然。老君開教，大道化人，以期天地歸正。然不期自明季至今，蘸齋盛乎，問無為清凈何在。道不自修而欲修人，己功不施而欲人施，不儀謬乎。我悲當此之世，如欲重振道教，必先修己而後修人，道德化人不亦易乎。修己足以全真，全真足以法成，奚求乎紙灰漫天而老君嗔怒也。望道者知之，思之。吾願與吾身為鏡，希二位道友戒勉。」（以上，摘自鎮朴子先生警言。）
「活佛；陰陽。道士，何謂陰陽？何謂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