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十三卷 蛙鳴蟬燥

十、渾水(下)

第十三卷 蛙鳴蟬燥

十、渾水(下)

緣寂師太和鴻佳欣根本就沒和祝童對眼,煙子也不過閃了他兩眼,紫霞庵本就是人家的地盤,小騙子只能加些小心。
三位小姐都是美人,換上泳裝,身材好,皮膚好,相貌更好,沒有更養眼的了。
松井平志興緻頗好,祝童不好對田公子的安排說什麼,一行六人分三輛車駛出高爾夫俱樂部,半小時后停在一處安靜的寺廟前。
田公子看來最虔誠,他在每座佛像前都很恭敬的上香、叩頭,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是那麼規矩。這次也不例外,仍是第一個隨緣寂師太走進偏殿。
沙盈盈剛看到祝童時還有點不好意思,在溫泉內就全放開了;她是唯一穿比基尼的女伴,像個小姑娘似的不斷發出清脆的笑聲。
走出溫泉館,天邊已有晚霞,祝童沒想到田旭洋安排的最後一個項目,竟然是去上香。
晚上,祝童到霞光寺接受香薰治療,與師叔祝黃商議儘快培養兩個人到上海主持香薰理療中心。這時,祝門缺少入門弟子的弱點就顯露出來,霞光寺內祝門准弟子不少,真把他們派到上海,面臨那麼巨大的誘惑,似乎哪個都不太合適。
一路行來,祝童既不參拜也不上香,連殿門都不進,確實算不得信佛。
泡溫泉時很有意思,由於有沙盈盈和宋小姐兩位公眾人物,田公子把俱樂部的整個溫泉館包下來;假山花草間,十八個溫泉池各有特色讓祝童身心輕鬆。
但祝黃很保守,他只同意有條件的變通,不同意廢除這個選拔弟子的標準。所以,能到上海去的只能是現任掌門祝飛、祝黃或成虎。
祝童最後一個繞過院中大榕樹,意外的看到殿內佛座前端坐的兩位僧人,也是熟人。
索翁達明顯不可能,祝童最後選擇了成虎,他說:「師叔您作為老中醫,不適宜常住海洋醫院。」
即使是這座城中山,依然有不少沉迷與寶藏的人借周末的機會,帶著長短不一,大小各異的洛陽鏟在僻靜處踅摸;有些地方被挖的慘不忍睹。
葉兒氣得滿臉通紅,祝童知道和這些人是講不得道理的,拉著葉兒下山逛商場;好容易才把她逗出笑容。
第二天是周日,祝童接受田公子的邀請,陪松井平志到上海附近的風景區散心。田公子原本安排了一次旅行,祝童也答應了,但是松井平志沒時間遊山玩水,在上海的這幾天一直在緊張的工作。
「主任,聽說你又弄了個香薰理療中心。」
松井平志對祝童苦笑,他現在是井池財團的總裁,日本有很多的事要操心,不可能在上海呆太久。幾天來,與田公子的談判似乎沒多大進展。兩方面的專家、律師唇槍舌戰激烈異常;松井平志雖然表面上不置可否,在田旭洋陪伴下參觀中田船務公司和江都鋼鐵公司,出海釣魚,甚至到千門的遊艇上豪賭,但內心的焦躁越來越明顯。
上海是個快節奏的都市,以小騙子的機變也有點跟不上局勢的變化;這天上午,祝童沒見到百里宵,卻見到田公子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人:江小魚,也就是余曉江。
據說,紫霞庵的素齋也是極有名的,只不過一般人無福享受罷了。素齋名義上是免費的,但這樣高級服務,只對有身份的香客提供。要不然和尚們豈不要賠本?僧人家也沒閑錢啊。
周六上午,祝童驅車趕到南京,接葉兒出來一起吃頓午飯;她只有半下午的時間。葉兒曾在南京讀大學,對周圍的風景區比較熟悉;吃完小吃就客串起導遊,帶祝童兩人到獅子山遊玩。
陳依頤花瓣樣的腳趾伸到他大腿上,輕輕撥弄著;沒辦法,溫泉池本來就不大,沒多少地方可躲。
「什麼時候也幫我一把,我好可憐的。」
祝童眯著眼觀察,如果只論天然條件,陳依頤其實沒什麼優勢;但她是最自得的一個。
打完高爾夫,江小魚接到個電話匆匆離去,夏護士長也不好自己呆在這裏,跟著走了。
宋小姐肌膚細膩潤滑,白皙而富有光澤,人也含蓄雅緻;祝童看過她在屏幕上的樣子,面對幾乎半裸的她,心裏暗乎尤物;只是,宋小姐只對田公子百依百順。
「滑頭,騙子,該你有病。」陳依頤移開肩膀,和他並肩靠在池壁上。
說著,陳依頤真的歪過來,柔細的肩膀觸到祝童胸前;卻不敢真的投身進去,試探的凝視著他:「我只相信你。」
紫霞庵不大卻很規整,青磚鋪地青瓦白牆,分為三座大殿主建築群。左右兩個偏院內也建有偏殿,後院是女尼的住所:一座廊房式二層樓。
「有田公子撐腰,依頤怎麼會可憐?」
在溫泉的滋潤下,陳依頤恢復往日的活力,彎彎的細眉下,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里閃出萬千嫵媚,含情脈脈的盯住小騙子:「主任,幫幫我好不?太累了。我真想有個肩膀能靠一靠,歇一歇。」
陳依頤走進祝童泡的溫泉,在他對面坐下,修長的玉腿伸展開,與他的小腿摩擦著。
田公子安排的行程豐富多彩,上午驅車到郊縣鄉村溫泉高爾夫俱樂部,打球、喝酒、泡溫泉。祝童又見到了沙盈盈和陳依頤,還有名主持宋小姐,不用說,沙盈盈這幾天陪著松井平志,怪不得近期沒看到她。江小魚的女伴當然只能是夏護士長。
天已經快黑了;兩個女尼早得到消息,素衣低首在門前候著。
周五開始,韓胖子的手下進駐工地開始施工,預計基建部分將在三周內完成。
祝童和祝黃都開始思考一個必須面對的問題:祝門未來該如何發展,裝神弄鬼或行騙江湖都有觸犯法律的危險;祝雲現在的做的也不可能長久,祝門治字根本不可能推而廣之,老騙子正在興建的製藥廠也許是一條世俗之路。最重要的是,祝門的傳統該如何繼承並發展下去?如何吸引年輕人投身祝門,並能安心留在祝門?
院內東角有曲脢,西牆下是幾株修竹。院中是顆高大的老榕樹,不知為什麼只剩半邊,卻也鬱鬱蔥蔥生機盎然;下部以青磚砌就兩尺矮牆圍在四周。
傳素大師那嗓子當真不錯,晴朗悠揚,中氣十足。兩側有四位女尼輕聲隨著唱和,伴著木魚聲,聞之令人心神鬆弛,就是個凡人也要被這佛唱醉了。
松井平志那邊響起幾聲驚呼,祝童沒動,陳依頤扭頭看一眼,臉紅了。祝童的肩膀感覺到她滾燙的體溫,低看一眼,藍色泳衣下胸口上下起伏著,露出的半個乳房上漸漸浮起兩點。
上午打球時八人分成四組積分對抗,陳依頤近期應該很忙,神情有些憔悴,打起球來漫不經心;小騙子很少接觸高爾夫這種高雅運動。開始階段,田公子和宋小姐的組合完全佔據上風,松井平志和沙盈盈次之,祝童和陳依頤打前完前幾個洞后,已經落後很遠了。並且,這個差距越拉越大。
具田公子介紹,余曉江是田公子多年的朋友,因為此次合作關係重大,才被請來幫忙。
左側蒲團端坐一道貌岸然的老和尚,左手轉動念珠,右手成禪定手印,隨田公子的禮拜唱頌經文;右側蒲團上做著一品金佛高僧空木大師,以烏木槌輕敲紅木魚,節奏奇異舒緩,每一下似都敲在心弦上。
祝黃無奈的答應了,祝童知道成虎也不可能長期留在上海,這隻是權宜之計。兩個月後鄭書榕將從日本回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將接替成虎,主理香薰理療中心。
這樣下去可不行,小騙子捻起龍星毫,刺進自己腰后穴道。
松井平志從進門開始就鬆開沙盈盈的手,表情肅穆一本正經,仔細傾聽緣寂師太講解紫霞庵的悠久歷史和佛法無邊,每進一處大殿都恭恭敬敬的叩頭、上香、禮佛。
祝童與江小魚交換一個微笑,心裏好笑:能做田公子多年的朋友可真容易。田旭洋什麼時候搭上江小魚?有無聊大師和藍湛江剛還不夠,謝晶早就摻合進來了,還有什麼鱷魚;現在又多個江小魚,福華的這潭水太渾了,田公子在搞什麼?
葉兒看不下去制止他們到處破壞,有人看她穿著警服,給警服面子才笑笑離開;有的人乾脆不理會。最可氣的還有個幾人惡語相向,說外面有那麼多貪官在挖空國家財產你們不敢管,他們不過是碰運氣,在這裏耍什麼威風?
小騙子心頭透亮,原來上香也不是隨便的事,田公子借紫霞庵的偏殿為松井平志準備了一出好戲。傳素大師是個認錢不認人的高僧,只要給錢,是什麼鬼話都能說出佛法無邊的。
偏殿像是剛翻修過,高度與寬度都比左側偏院的殿堂大了不少,空氣中隱有油漆的味道。硃色殿門正對院門,當面擺一張硃紅色鏤空雕花香案,須彌座上供奉著座明顯剛修繕過的佛像,香案面是銅香爐,冒著裊裊輕煙。
「咳咳!」祝童適時咳嗽幾聲;「依頤,我是病簍子,倚靠不得。」
紫霞庵看來也被田公子包下了,他們六人進來后,寺門在背後緩緩關閉;祝童竟然又看到三個熟人:緣寂師太,鴻佳欣,煙子,都是灰色僧袍,胸掛佛珠;頭上三千煩惱絲早不知去向。
蓬麻功是祝門的第一道關卡,闖不過去就不能進入祝門。祝童以為,這已經嚴重影響到祝門的發展,在現在的形勢下應該廢除這個條件。
這個問題不解決,索翁達活佛與祝黃這一段總結、發展出的祝門功夫,都是瞎忙活。
「我那是以公謀私,你知道的,我的肺部有傷,香薰術對我有幫助。」
「他……」陳依頤轉頭看一眼,隔著幾株盆景和溫泉浮出的霧氣,隱約能看到宋小姐正對伏田公子懷裡;「醫院的事和哥哥沒關係,他只幫我拿到地,一切都要我自己辦。」
沙盈盈身材最好,凹凸分明且富於變化,豐滿柔膩的胸乳微微顫動,透出火辣的熱情,能把任何男人迷倒,她的表現最做作。
對這樣的香客是不能以常人視之,他們一定會留下一份豐厚的香火錢;耍那些不入門的把戲只能自取其辱。紫霞庵沒搞抽籤、算卦、賣佛像、開光等花樣,等客人在三座大殿依次上香,把他們引進右側偏院休息、品茶。
山門不大,白牆黑瓦翠竹青柳,門前七級台階,青色門楣上浮刻三個篆字:紫霞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