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十九卷 雪意梅情

十一、簡化規則(下)

第十九卷 雪意梅情

十一、簡化規則(下)

祝童相信百里宵的判斷,裏面的兩個專家博士一定檢查不出什麼。
電話掛斷了,葉兒痴痴的坐在床上,心裏堵得滿滿的。
葉兒剛要掙脫去開燈,祝童的唇壓過來。柔軟的舌頭撬開堅硬的牙齒,肆意挑逗著她青春敏銳的感官。強烈的男性氣息,熱情有力的擁抱是那麼熟悉,一隻手穿過層層織物撫上心頭,她輕嚀一聲就迷失了,身體在祝童的愛撫揉捏下酥軟,連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忽然,她啊的一聲,飛快的穿起衣服,對衛生間里的小騙子說:「嘉雪花園,田旭洋回來了,現在嘉雪花園。」
外衣早被丟到客廳,葉兒的手臂被舉到頭頂,接著,高領羊絨衫蓋過來,潔白嫩滑的胸前一陣麻癢,她低吟著環住他的肩,細長的手指只會在那濃密的發間穿插。淺存的理智立刻又讓她變成了壓抑的「嗚嗚」聲,室內沒有燈光,祝童顫抖著把葉兒上身裸露出來;久違的美好沉醉了輕狂,他不禁緩下節奏,一寸寸親吻著,右手探進……
這樣等著總不是事;兩人坐進停在大廳前的一輛轎車,這裏安靜也暖和。
葉兒呼吸急促渾身發軟,恨不得就倒在他懷裡,什麼也不想什麼也顧及;任憑這個男人輕憐密愛。但是,她畢竟是警官,正要侵犯自己的是個騙子啊。
她下意識的蜷起了腿,可自己的身體卻不爭氣的在顫抖著,她的口中喃喃的連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像是在囈語。她心底里意識到這樣不行,強迫自己萬分不情願的微睜開了眼,「不行,我是警官。」葉兒又把他推開躲進牆角,胡亂抓間衣物遮在胸前;「李想,如果你愛我,就尊重我,尊重我的職業。」這樣的話,與其說是提醒祝童,不如說在提醒自己。
「對不起……」葉兒忽然想哭,她有點不明白自己了。
葉兒心裏突地一酥,忍不住紅著臉低下頭聽電話,腦子裡亂糟糟的,電話裏面說的什麼只聽懂了大半;她在擔心祝童再次撲上來自己是否能抵擋得住。
兩人燃著昂貴的古巴手工雪茄,身上也不覺得冷了,半隻雪茄的功夫,祝童明白了今天發生在嘉雪花園的事。
「表面上看,他確實瘋了。」百里宵很認真的點點頭。
百里宵夠精明,馬上打出手勢問那人是誰?
祝童微微搖頭,表示反對;小指輕輕勾幾下指向門外,然後攥緊又迅速鬆開。意思是外面還有田旭洋的人;田旭洋還沒有完全輸,他手裡還握有東西。如果他不向外發出安全信號很可能有人會公布出一些東西;也許是另一個移動硬碟,也許還有別的更深的內幕。那時,不止上海灘要震動,不止江小魚要倒霉,旭陽集團也許要遭到滅頂之災,福華造船的基礎也就不存在了。
保鏢打開鐵門上的大功率照明燈,才看清那個流浪漢竟然是失蹤兩天的田旭洋田老闆,他一方面叫人把田公子接進去,一方面打電話給陳依頤和百里宵;當時,他們正在旭陽大廈開會。
百里宵想了想,點點頭。
祝童搖著酒杯說:「Della的意思是,老外更喜歡表現自己的慾望,而我們中國人則習慣與心照不宣。但是,那只是表象;重點是,人都是自私的動物。所以,默契是生意場上最不可靠的東西。Della,我的理解對嗎?」
小騙子馬上變成繞指柔,抽出鳳星毫涵養片刻,輕輕捻進葉兒的太陽穴。
「精神科醫生?」祝童看一眼裡面,看來黃海是動心思了。
祝童四處打望一圈,又看向門前的千門弟子,露出個微妙的輕笑。
電梯停下,祝童擁著她走向公寓,輕聲在她耳邊說:「葉兒,你終於又回來;前一段,我生怕你真的生氣不理我了。」
田旭洋回歸嘉雪花園小騙子不意外,他更關心的是葉兒,衝著水問:「是嗎?誰來的電話?你要去嗎?」
吃完這奢侈的西式大餐已經是十點半了,Della和范西鄰還邀請客人去出席一個新年聚會,對於他們來說,豐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人家是在客氣,祝童和說還有事就告辭了。
「沒關係,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天晚了只怕不太安全。稍等一會兒,我陪你過去。」祝童用浴巾擦著身上的水珠走出來,潮濕的水氣瞬間濕潤了葉兒的雙眼,兩串淚滴輕輕落下。
「受教了。」祝童真誠的握住范西鄰伸過來的手。
打開公寓門的時候,祝童根本沒心思去檢查鎖眼的角度;他靈巧的手指飛快的開啟門鎖,幾乎根本沒費時間就與葉兒來到室內。
葉兒不太懂如此深奧的話,低聲問祝童:「他在說什麼?」
門,在他們身後重重的關閉。
晚上十點左右,嘉雪花園的保鏢看到有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在門前晃悠,他開始沒理會,一會兒覺得不對勁:栓在崗亭邊的兩隻狼犬「嗚嗚」著,不像戒備倒像撒嬌。
范西鄰輕輕鼓掌笑道:「OK,Della,李主任比你高明,別再班門弄斧了。你那套理論早就過時了。李主任是我們的朋友,當然要提醒他別落入別人的圈套。」范西鄰拍拍Della的手背,繼續對祝童說:「他們比我們更要面子,如果他們讓你感覺到很有面子,陷阱就在你腳下。通常來說,長遠的友誼是與共同發展是他們常用的借口,事實是,幾十年來中國與國外有那麼多的合資案,沒有一家中國企業能與他們共同發展。友誼是個不錯的幻覺,但是長遠處於幻覺中就太可悲了。我建議,不要相信類似從長遠的眼光看問題這樣的說辭,老闆通常用這樣的腔調欺騙下屬。當然了,李主任處於強勢地位。如果換個情況,我說的這些就是廢話。」
她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警官,想不起正在解開自己衣扣的男人是個江湖騙子。不覺間她已被擁到卧室,倒在床鋪上,這裏,是他們初歡的天堂,是她第一次痛並銷魂的所在。
祝童在飯局進行到一半就關閉了手機,並把楊輝打發回去,說囑咐他明天八點來海洋醫院。當時葉兒想說什麼,礙於范西鄰夫妻沒好意思。
他很快套上衣服,理理濕漉漉的頭髮從背後擁住葉兒的雙肩:「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就不讓你去了。」
「他們是一對好人。」葉兒說。
「是啊,這麼晚了,怕路上不安全。裏面怎麼樣?」
葉兒坐上車不好意思的說:「你先回去吧,裏面還不曉得幾時才能結束。」
祝童心疼的說:「咱不幹了,你已經兩天沒好好休息了。」
「你給我扎一針嗎。」葉兒拉著祝童的手,做撒嬌狀,她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
「別管它,現在只有我和你。」祝童又把她壓下去,啜著她的耳垂低低的說;「葉兒,嫁給我……」
討厭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祝童沒去理會,但是葉兒猛然清醒了。她奮力推開他,說:「我的電話。」
他很感激的敬了范西鄰一杯,Della笑著說:「李主任別太在意,西鄰在說笑話呢。你可以這麼認為,由於歷史、地理以及文化的緣故,老外可說是視覺動物,喜歡熱鬧和氣派;而中國人,更注重內在的感覺。」
「你應該看到田公子了,他如今怎麼樣?」
「Della也很有魅力啊,她好象對你很有興趣。」葉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剛才,Della確實對祝童流露出一些曖昧的暗示。
「黃警官請來兩位醫生,正在給田老闆診斷。」
既然嘉雪花園內外都在百里宵掌握中,憑千門的手段找出外面接收田公子信息的人雖然不容易,也不是沒有可能。
祝童跪在床上愣了愣,自嘲的笑笑,說:「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就跳下床從客廳地下找到葉兒挎包,拉開燈找出鳴叫著的手機,進到卧室遞給葉兒。
「她?」祝童把葉兒的手放在唇邊;「還不如你的一根手指頭。」說著,就把葉兒的無名指含在嘴裏,並輕輕吸吮著。
葉兒雖然很小心,還是在Della影響下喝了幾杯紅酒,臉色紅撲撲的。她知道進入那間公寓意味著什麼,有心拒絕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她在心裏抗拒這個小騙子,身體卻散發出隱約的渴望。
進入電梯了,祝童笑著點點葉兒的鼻尖,說:「小別勝新婚,我感覺好象有一輩子那麼長。」
「是嗎?也許這也是一種幻覺。」祝童挽起葉兒的手緩步向海洋醫院公寓樓的方向走去。范西鄰與Della都很出色,說不上好壞吧。
百里宵走過來說打招呼:「李主任也來了?」
「有一位是心理學博士。」百里宵遞給祝童一支雪茄;「老闆的存貨,地道的古巴貨。」
葉兒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去眼淚,人也徹底恢復理智,輕輕給祝童個吻,說:「謝謝你。」畢竟,這個討厭的傢伙騙自己在前。
嘉雪花園內外燈火通明,不少警官進進出出忙碌著;葉兒進去了,祝童只能在大廳外的吹冷風。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陳依頤通知了黃海,很快就來了一大群警官。
「傻丫頭,這有什麼值得掉眼淚的?」祝童刮一下她的鼻頭。
但是,田公子一直這麼裝下去,雖然現在看來很有必要,終究是個極大的隱患。祝童忽然看到百里宵扔下雪茄做出個可怕的手勢,心裏一哆嗦:百里宵想把田旭洋變成真瘋子!
葉兒走出大廳,祝童在車上招招手,百里宵嘿嘿笑笑走了。
能得到這樣的指點,對祝童來說是意外收穫。
「喂!我是。」葉兒接通電話,祝童卻在床邊脫衣服。很快就脫成赤身裸體,露出男性健壯勻實的線條和肌肉和結實的臀部。
但是,祝童已經卻出去了,很快,她就聽到衛生間里傳來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