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山外雲青
六、暗傷（下）
「不知道？」祝童很老實的說。
身上的傷好治，心裏的疙瘩難解。祝童想到剛才的心事，獃獃的坐在那裡凝視著葉兒。
「我的病，沒有醫生能治。葉兒，快扶我去客棧。」幾句話功夫，祝童的臉色已經變成慘白。
「我現在的工作環境不好嗎？」
外面的鞭炮聲和喧鬧聲已經消失，只能聽到船外沱江低低的水聲；應該已是後半夜了吧？
她已經脫去苗裝除去臉上的修飾，暖暖的燈光下，奶一般潔白晶瑩的雪膚微微泛著一層朦朧的玉暈，白色的保暖服下，驕傲的兩峰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
祝童一直在逃避，開始希望可以把這件事隱瞞一生，後來又把希望寄托在王向幀身上。但是，他唯獨忽略了葉兒，不敢去想葉兒是否接受。是啊，他其實最怕葉兒知道這個秘密，葉兒的性情他太明白，她根本不可能接受一段充滿欺騙的感情。
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一點冰寒淤塞在胸口處，他不敢也不能再硬撐下去了。
葉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應該快樂嗎？」她想說太多的話，此時此刻卻不知如何開口。從心裏，她很欣賞對方扮演的李想，甚至陶醉於李想的海樣深情和濃濃的愛戀中。她又真的不能說快樂，最近一個月來，她每次面對祝童時，甚至需要時時提醒自己這個人是騙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但是，沒幾個女人不希望有這麼個完美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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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不好，我去陳老伯那裡歇會兒。你們逛吧，難得來過節。」祝童強笑著，對黃海和蝶姨點點頭，轉身向陳家客棧走去。
祝黃和老騙子都是老人了，他們把鳳骨鬼鞭和羊皮卷交給自己是因為沒把握啊。誰能有把握戰勝索翁達那樣的高手呢？
「誰要跟你有孩子！」葉兒羞得大怒，在他胸口扭一把。
正看到葉兒複雜的目光，她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如果沒有我，你還會捐嗎？」
小騙子但願相信葉兒能接受。潛意識裡，她還是那個不經風雨的蘇葉。心底卻在歇斯底里的痛著，就如有一隻手惡狠狠的在扭曲著他的五臟六腑。恍惚中，葉兒近來的奇怪舉動一點點歸納起來，很多被解釋過的東西又有了新的解釋。
葉兒忙著給他寬衣脫鞋，解開胸口的扣子。
濃濃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就是不願睜開眼。身體懶懶的，軟軟的。
葉兒閉上眼，仰起頭呻吟著，任憑這個騙子輕薄。
「是啊，你不是一直為這筆錢鬱悶嗎？」
在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身邊滿是歡聲笑語，祝童的心越來越凄涼。
索翁達造成的暗傷霍然痊癒，祝童看看腕上的CK表，這一次療傷用去了六個小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你……有病……唔。」葉兒也許真的在意他的身體
他決定最後試探一下，她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是有潔癖的，如果葉兒不接受，沒人能委屈她接受一個虛假的愛人；至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有多少愛可以永遠？有幾個騙局可以永遠？」小騙子問著自己。他回憶著兩人曾經度過的美好時光，可唯獨不敢想未來。
葉兒的笑容里有幾許傷感，還几絲有勉強；就是沒有快樂；她為什麼會傷感？
祝童掙扎著坐起來，運轉蓬麻功，緩緩進入蓬麻境界；身邊的一切離他越來越遠。
但是，祝童已剝奪了她說話的權利，軟滑的香舌被纏繞著，且這種纏繞很快就從單方面的挑逗變成熱烈的互相追逐。
葉兒笑笑了，有點感動的靠近一些；如今的社會，沒幾個男人會為了個女人隨手捐掉一千五百萬。
葉兒配合著解開自己，手指插進他的腦後，在濃密的黑髮中揉搓，先亂了自己，帶亂了對方。
接下來，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交融。
「如果我後悔了呢？」葉兒又問。
生命的慾望已然被點燃，並慢慢積累，終究把他自己也拖進這場遊戲中去。
「可是，那是一千五百萬啊。能買一套很好的房子了，你真捨得？」
陳阿婆看到他們進來，剛說要打麻將；陳老伯看出祝童臉色不好，忙給他們打開房門，安置祝童躺下。
「我陪你去。」葉兒追上來，挽著他的肩膀走向
葉兒連忙扶住他，感到他渾身冰涼，並且在瑟瑟發抖。著急的問：「李想，要不要去醫院？」
「工作誰都可以做，老婆不是誰都可以的啊。」小騙子在她發間吻著，很聽話的把手移到滑嫩的香肩，輕輕摩挲著說：「那時，你可以學畫畫，等我們有了孩子……」
走過虹橋，路過兩人第一次熱吻的地方，因為是交通咽喉，這裏的人擠成一團。祝童慢下腳步看一眼葉兒；她也在看著那裡，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很複雜。葉兒感覺到祝童在看她，勉強擠出個微笑，很快就低下頭。
身體有傷，腦子就分外敏感。
「福華造船的事結束我們就結婚，我會回海樣醫院做醫生，你也換個工作環境，好不好？」
「你先說。」祝童把葉兒的拉近一些，注視著她眼裡游弋著的溫情，自己也變得溫柔了。
葉兒微微喘息著，擋開那隻手說：「你……別亂動。如果沒有人保護，我們就不會有安全的金融環境，你就是掙再多錢的錢也不安全。」
「你……」他們兩個同時說出一個字，又同時停下來，稍等片刻對視著，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祝童再次睜開眼，看到葉兒窩在床腳的凳子上。
「我沒病，你有病，瞧，你在發燒。」小騙子的手更加放肆的挑逗著。
「你現在快樂嗎？」祝童勾起她的下巴。
好久好久，房間里安靜了，葉兒枕在他胸前靜靜的聽著
「那我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事實上，小騙子確實沒從這個角度想過，調整一下思路才說：「葉兒，我知道它讓你不快樂，與你的快樂相比錢算不得什麼。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女人的青春更短暫，我希望你在最美的季節是快樂的。你見過山裡的孩子，他們確實我們更需要錢。一千五百萬能買來很好的房子，但我知道，你住在這樣的房子里會想到山裡的孩子，那樣的話，你的快樂就會貶值。我想啊，如果我還是海樣醫院的醫生的話，也許不會捐出這一千五百萬，至少不會全部捐出來。但我現在做的事需要多加小心，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所以，為了大家都安心，這筆錢必須捐出去。朵花的基金會剛開始，有了這筆錢她一定很快樂。如果這筆錢能讓兩個美人快樂，我沒理由不捐。」
急促的呼吸輕柔的顫抖，兩人間已經有太久的等待，壓抑太久所的渴望最終爆發，爆出最熱烈的洪流瞬間摧垮的所有的提防與界限，只有隨波逐流，只有彼此擁有。
祝童誇張的大叫一聲，翻身把壓在她羊脂玉般綿軟胴體上，用自己正在崛起的慾望抵住她的潮濕，壞笑著說：「你會要的，很快就會有了。」
葉兒勉強睜
祝童抬抬手，想要撫摸一下葉兒的頭髮，卻發現冰寒已蔓延到半個身體，如此簡單的動作也顯得異常艱難。
葉兒能看出來，也知道他有輕微的高空不適症；如今以為祝童的異樣是恐高症的緣故，體貼的說：「早點回去休息吧。」
井池雪美手裡捧著一把煙花，叫嚷著要去沱江邊，古城裡不允許燃放鞭炮，這是為了保護這些木質建築。
一隻手伸過來探進祝童衣兜，他輕輕躲過，順便在這隻手的腕部刺一下；至少今天晚上，這個小賊偷不到任何東西了。轉過頭，想著葉兒的笑又回想著黃海的笑，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葉兒正在夢中，身體忽然熱了起來，她低低的呻吟一聲，玉臂輕抬配合著可惡的騙子退去輕軟的保暖內衣，身體已被緊緊擁在一個火熱的懷抱中。
「葉兒，我知道你醒了。」耳邊傳來祝童的聲音。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我可不希望葉兒三天兩頭不回家，回家還累的半死。那樣啊，結婚還有什麼意思？福華正式簽約，我們就會有一筆錢，足夠買一套房子了，你如果不工作，我也能養得起。」祝童的手滑下，攥住一隻堅挺揉搓著。
葉兒想了想，用指尖在他胸前畫著圈，問：「你真的要把錢捐給朵花？」
「只要葉兒開心，再多的錢也捨得？」祝童自豪的說，轉頭看一眼；「你會住嗎？如果用這筆錢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