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醉亦難
八、濤谷夜會（上）
「我馬上就會知道。」史密斯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求證。
史密斯很清楚「茶花」是什麼，他注視著那枚小小的注射器。
「李先生，您也要保重啊。」他很快就理解了祝童的善意。
「卡爾先生現在上海，你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走嗎？」祝童反問。
陳依頤一字一頓的說：「史密斯先生，您一定有不少朋友，從現在開始，您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求證事實的真相。明天晚上我們還在這裏，何去何從，那時候必須做出最後決斷。要說明的是，無論您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合聯船舶在福華造船佔有的股份不會超過百分之四十三，這是我們的底線。」
祝童還沒說完，史密斯已經忍不住站起來：「你一定是造謠，雷曼先生不會那樣做。」
「史密斯先生，無論你我之間的分歧有多大，我們都希望福華造船能儘快簽署正式合約；對嗎？」
「不知道，他沒給我告別的機會。」
「很正確，至少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史密斯很小心的回答。
「美麗的蘇小姐，即使是一杯毒酒，經過您的手也會變成美妙的聖水。」史密斯恭維著飲下一點，說；「李先生，您請我來，不會是為了喝點什麼吧？」
「今天晚上不討論具體問題」祝童看看手錶，站起來；「史密斯先生，您想必也看出來了，漢密爾頓勛爵在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他不是調解人，而是一個阻撓者。我估計，留給我們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共同面對困難。我必須提醒您，請務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也好，我們喝茶。」祝童客氣著。
她是一襲含蓄的半裝晚禮服，湖藍色的絲綢配上米色披肩，與葉兒恰如一雙並蒂蓮。
兩人之間有深厚的默契，聊的都是看似不相關的話題，三分鐘后，史密斯掛斷了電話。
「可是，我剛得到消息，雷曼先生正在遊說一些朋友對日本政府施壓，要求凍結這項合作。同時，雷曼先生還在謀求美國國會通過一項
「可是，如果情況真那麼糟，我們即使簽約也毫無意義。」史密斯很沮喪。
「福華造船將成為一個偉大的公司，我們正在締造一座造船城，上海需要它，您也需要它。」史密斯做作的比劃著；「您不這麼認為嗎？我們之間雖然有分歧，但無礙福華造船的遠大前景。」
葉兒今天打扮得分外迷人，一套含蓄得漢服盡顯中國女性的柔美，烏黑的眼眸里注滿真誠與善意，讓史密斯從緊張的戒備狀態中鬆弛出來。
「有什麼事發生了嗎？」史密斯吃驚的問。
「美麗的蘇小姐有約，即使整個京都在燃燒也擋不住我的腳步。」史密斯握住陳依頤的手，想要印上一個吻。
「我能和卡爾談談嗎？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成父親。」史密斯看著桌上的手機。
十分鐘之前，他還拒絕接觸這隻手機，拒絕和卡爾通話。現在，他需要聽聽老前輩的意見。
史密斯張張嘴，幾個詞彙在喉嚨中轉一圈，變
沒有特別的事，祝童不會連夜趕往天夜牧場。史密斯知道，從這裏到牧場要最快也要三個小時，進入牧場也需要時間。稍一耽擱，至少在明天清晨之前，祝童不可能回到九津。
「請坐；」陳依頤的手腕輕輕一轉，史密斯知趣的鬆開。
「您真這麼認為？」祝童莫測高深的笑笑；「史密斯先生，一個小時后我要趕往天夜牧場。您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邀您見面嗎？」
「暫時不需要，您有什麼話請直說。」史密斯在白天多次試圖聯繫上卡爾，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祝童的舉動表明，卡爾如今在他的保護之下，這樣的電話還是不接為好。
「當然。」祝童點點頭；「我想和您探討一下福華造船的前景。」
說什麼，他也不敢喝「神醫李想」準備的酒，雖然他十分想喝一杯，或者幾杯。
史密斯點點頭，接過手機開始與卡爾對話。
「昨天晚上，去早田醫院試圖暗殺卡爾的兇手，是您的特別助理溫格先生。他還想殺
「儘快完成談判，簽署正式文件。」
「史密斯先生，謝謝您的信任。」陳依頤微笑著從葉兒身邊起身，邀請史密斯進來。
「謝謝，我喝過了。」史密斯咬著嘴唇說。
「卡爾先生昨天晚上差點被暗殺，他不敢留在京都了，這就是真相。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和他通話。」祝童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遞給史密斯。
十分鐘，史密斯放下手機；他已經有了個模糊的答案。
渡花琴酒屋內沒有準備茶具，簡單沖泡的茶葉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喝茶。可是葉兒準備了一套茶具，斟出一杯捧給史密斯。
祝童的話提醒了史密斯，最近的情況確實不怎麼對
「如果您說的事實的話，我們都有很大的麻煩。我想知道，您消息的來源可靠嗎？」
「您認為，我應該怎麼做？」看到卡爾的遭遇，史密斯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
祝童等他坐好，指著桌上的一排世界名酒，說：「今天只是一個私人性質的談話，史密斯先生完全不必太緊張，想用點什麼？請隨便。」
祝童端起茶杯，啜一口，對陳依頤點點頭。這樣的話還是由她來說比較好。
祝童再次撥通號碼，遞給史密斯前叮囑道：「通話要注意，這隻電話沒有加密。溫格先生的背景，您比我清楚。」
論地位，卡爾屬於委員會核心成員，他就更不用說了。論投入，史密斯因為貪婪，幾乎把所有的身家都投入到福華造船項目上，卡爾作為發起人之一，也投入了相當的份額。如果福華造船失敗，史密斯也許要被迫宣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