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三十二卷 蝶舞冰河

三、傷心(下)

第三十二卷 蝶舞冰河

三、傷心(下)

葉兒不說話了,用手環住他軟軟地靠在他懷裡,像是要睡去的樣子;她也在思索。
用西醫的辦法,則必須進行一次微創手術。在葉兒完美無暇的胸部開一個小口,用器械把金針取出來。那樣,勢必會傷到一處或兩處重要的穴位,祝童也不想看到葉兒承受那樣的痛楚,更不允許在那純美無暇的胴體上留下傷痕;他絞盡腦汁地思索,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取出金針。
祝童擺擺手,無辜地笑笑,拉開門出去了。
「那根針,麻煩嗎?」葉兒仰起頭,在祝童胡茬微露的下巴處蹭幾下,輕聲問。
「藍總把秦老闆也請來了呢,他們訂的房間在樓上。藍總說,李先生知道秦老闆要來,一定會很高興的。」向墨又道。
「好甜蜜啊。」井池雪美撇撇嘴,一腳踹上門,接著就爬上大床;「我們有合約的。」
「咯咯!咯咯!」的敲門聲響起,祝童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井池雪美小姐就閃身闖了進來。
客套過後張偉看看向墨,說:「我在隔壁訂了個房間,先生一會兒過來喝杯茶。」
與祝童從相逢、相知、相戀認識到現在,不覺間已快四年了。在她面前,祝童一向是溫文爾雅的君子摸樣。雖然她知道祝童要在上海混必須帶上李想的面具,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井池雪美已經二十歲了,她本就麗質天生,柔弱的身體雖然還略顯青澀,也是該鼓的地方鼓該翹的地方翹。旅行中,井池雪美小姐又沒有作為主賓出席的意願,今天服飾就略顯隨意。這一躺,把大半個白皙細膩的飽滿袒露在祝童眼前,也是誘惑。
張偉果然泡好了一壺茶,祝童進門時正打電話。
葉兒一陣惡寒,求救地看著祝童。
乳根穴的傷已經不用擔心,在取出來之前,葉兒任何稍微劇烈的活動,都可能會帶動那根針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因為在胸腔內部,金針又牢牢地刺入脊椎,還有蓬麻功自我保護的特性,諸多不確定性因素干擾下,祝童暫時沒有很好的辦法。
「客人到了?」祝童翻身下床,體貼地為葉兒蓋上一層毛毯。
「秘書的職責應該是分擔,葉兒是我的愛人。」祝童抽出手臂,說;「我需要去見客人,作為秘書,你應該替我照顧她。」
沒有過人的膽識與豪氣干雲的豪情做不出那樣的事,葉兒自覺,她更多的是被祝童身上隱約流露出的野性徵服,而不是他做出來給大家看的表面樣子。
「有點費事,算不得麻煩。」祝童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責,他怎麼能傷害葉兒?
祝童搖搖頭,向墨開心他可沒什麼好高興的。
藍湛江既然來了,這個祝童為他量身打造的坑就等於跳下去了一半。以藍湛江的身份、習慣,不會只為謝家一個商場的開業跑過來捧場。
「秦老闆也來了,真是個好消息呢。」祝童做欣慰狀,心裏卻開始暗暗叫苦。
放下電話,沒頭沒腦地說:「他死了。」
她很清楚自己身體內的情況,知道如果不是有麻煩,祝童不會允許那根針留在自己體內。
藍湛江與秦可強的關係一向都不錯,可以說非常不錯。藍家幫助秦可強重新豎立起石旗門的旗幟之前,秦可強與藍湛江可說是半主半仆的關係。甚至在整個八品江湖內,對藍家心懷感激的也大有人在。
「做先生的秘書啊。」井池雪美笑嘻嘻地說;「我有兩天的時間,反正也無事可做,就為先生客串兩天秘書吧。」
兩個蝶神心神相連,與祝童見面后,葉兒能感覺到白蝶神似乎被祝童的紅蝶神影響,隱隱有一股陌生的暴虐之氣在那個小精靈神秘的幽深之處蠢蠢欲動。
說著,井池雪美跳起來,挽住祝童的胳膊;「先生,現在外面有三撥客人。謝騰龍先生與謝晶小姐是來探視葉兒姐的,我可以替先生打發他們走。有一位客人說是先生的朋友,看上去像是位警官。我想,先生沒必要去應付他,我可以請他改天再約時間。還有一位小姐,說是先生以前的秘書……」
可是現在,祝童身上的野性有爆發的趨勢,他竟然要當眾襲擊一位美國駐華官員。這樣的舉動,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在祝童身上的。
祝童聽到這裏,大概明白了外面都是誰;整理著衣服對井池雪美道:「客人我去應付,雪美小姐,請替我照顧葉兒。」
「是啊,好幾位客人呢。我又不是你的秘書,憑什麼替你應酬?」井池雪美小姐氣鼓鼓地說,忽然在大床上打個滾,仰躺在祝童眼皮子底下不懷好意地說;「也許,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哦。」
謝騰龍也想也張偉套交情,但張偉知道謝家的底細,對與他交往明顯沒什麼興趣,只與向墨東拉西扯說著不咸不淡的廢話。
正是因為顧及這層關係,祝童此次對付藍湛江沒用動用江湖道的力量,完全是祝門中人在奔走。
在那個她接觸不多的江湖世界里,祝童可不是一位看似弱不禁風的翩翩君子。他依靠挺身挑戰一位絕世高手的傳奇經歷,擊敗了數位競爭對手坐上了「江湖酒會」的召集寶座。
「是啊,藍總下午到。他想見先生,讓我來約時間,看先生什麼時候方便。」向墨很識趣,她在福華造船籌備處的時候,與葉兒相處的並不多。
五星級酒店營造出靜謐的氛圍,兩人默默相擁著,沒有慾望,沒有是非,只是心靈的交融。
外間的客人真的有五位,分別是謝家父女,省刑偵總隊隊長張偉,以及藍湛江的助理向墨。
大火輪死了,江小魚的替身死了,張偉手裡的線索也就斷了。死在江小魚手裡的殺手多是墨西哥毒販,可那兩個被燒死的談判代表之中,有一個是美國公民。張偉在擔心,芬尼是為這件事來的。
祝童心中無愧,他算計的真正目標並非藍湛江,而是索翁達活佛的鷹洋投資。但秦可強來了就不一樣了,即使他看不出祝童挖下的坑,現在與這件事也沒什麼關係;可一旦藍湛江栽進去,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嫌疑。
「已經好多了。」祝童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什麼,剛才已經說太多了;「藍先生來了嗎?」
「明白了。」井池雪美嘟著嘴,名正言順的爬上大床,縮進床罩下;「葉兒姐,您哪裡不舒服?要喝水嗎?」
謝騰龍走了,謝晶卻沒走,而是很自然地進了內間。
祝童剛檢查過葉兒的身體,那根針,穿過胸腔嵌在脊椎上,不只是有點費事。
「什麼?」祝童移開眼睛。儘管他見識過這具身體的大部細節,葉兒在,還是莊重些為好。
葉兒半裸著,凝脂般嫩滑的胴體緊貼在懷,祝童只輕撫她的臉頰,抱著她,望著她,希望時光能在這刻定格,直到永遠。
祝童知道,在葉兒下床之前謝晶是不會走了,謝家儘管有很多事要忙,但謝騰龍更看重與他的關係,想通過他拜會王向幀。如果明天的開業慶典能請到王向幀出席,就更完美了。
看到祝童出來,謝騰龍站起來關切地詢問葉兒的情形,聽祝童說沒什麼大礙,謝騰龍很快地告辭了,並邀請張偉明天來捧場,張偉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
「謝謝先生,您可以去見張老闆了;我去看看葉兒姐。」向墨開心地笑了。
她的任務就是替老闆安排與祝童見面的時間,目標達成,當然開心了。
「也好。」祝童點點頭,把張偉送出門。
想了想,祝童又說:「這樣吧,我知道這間酒店三樓有個酒吧,十二點整,我在那裡等藍先生和秦先生。」
「今天晚上……時間太緊了,明天中午吧。謝家商場開業,我們正好一起熱鬧熱鬧。」祝童故作為難的想了想,說;「到時候,與藍公子多喝兩杯。」
「誰死了……哦,知道了。」祝童一驚,隨即恍然;「你放心,芬尼先生並不是為這些來的;名義上,他只是一個文化官員。」
「昨天下午的飛機;」向墨擔憂地看一眼內間;「葉兒姐怎麼樣了?聽謝小姐說,她剛才休克了。」
祝童出來之前,向墨與謝晶都在扮演著秘書的角色,把謝騰龍和張偉照顧得無微不至。謝晶在照顧張偉,謝家在西京投入了巨資,且是商場這樣的公眾項目,有必要與本地官員處好關係。張偉作為主管刑偵的高級警官,自然是她刻意交往的對象。
葉兒害羞地拉上床單,心裏滿腹幽怨,卻只皺皺眉頭沒說什麼。事由男人而起,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說任何話都只能讓對方找到糾纏的借口。
「可是,我現在是先生的秘書啊。」井池雪美緊挽著祝童的胳膊,不滿地說;「先生會見客人時,秘書應該陪在先生身邊。」
回到房間坐好對向墨道;「向小姐幾時到的?」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了,有什麼事或人在影響著祝童。葉兒得出了結論,卻沒有詢問祝童緣由;她能感覺到應該與蝶神有關。
所謂言多必失,在這樣的情況下,祝童是不會輕易與藍湛江深談什麼的。明天謝家開業,正是個機會。眾目睽睽之下,既見了面打了哈哈,又沒機會說什麼有深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