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 如影隨行
八、蜂臨（上）
是的，經過幾天的選擇，藍宇先生終於鎖定了目標：石油公司。
明亮的燈光打亂了晝夜流轉，一群紅蝶在花叢中上下飛舞，卻都只有玉白和紫紅兩種眼色。
一方面，他需要這樣的關注度；另一方面，媒體上鋪天蓋地而來的信息，正在不斷衝擊他與葉兒之間的感情。葉兒雖然表面上沒表現出什麼，不刻意關注也不迴避；看祝童的目光里卻多了些什麼。
當年那短短的一段旅途中的邂逅，她已經牢牢地記住了祝童。
昨天的事發生后，秦緲因傷住院，記者們沒辦法採訪到她；「神醫李想」歷來只接受特定媒體的採訪，他們也沒辦法；另一位當事人，殺手，在警方的控制下，採訪到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秦緲畢業后就出國了，眼鏡幸運的進入海洋醫院做了護士。
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一時間，媒體「神醫李想」與秦緲之間關係的挖掘可以狂熱來形容。而對於「神醫李想」為什麼遇刺？誰是刺客背後的元兇？卻都顯得興趣了。
「是我太敏感了，總覺得要有什麼事發生。」葉兒抿嘴一笑；「招蜂引蝶的明明是你……我知道了，它們怕……蜜蜂……」
祝童抱著葉兒美好的身體，色心蠢蠢欲動。看葉兒的表情，正沉浸在雙修境界的美好感受中，似乎沒那個意思。
斯內爾先生正在望海醫院接受治療，「神醫李想」正是他能否恢復健康的關鍵。
十八樓的燈光依舊明亮，窗外已然發白了。
石油的盤子足夠大，目前市值接近百億美元，與斯內爾先生的關係相對密切，有巨大的想象空間可做文章。
可是記者們的上級不管這些困難，只是一個勁的壓任務，要版面。
「也許是它們感應到颱風要來了吧？」祝童只聽到蝶兒扇動翅膀的
她有嚴重的哮喘病，生活在東南亞溫暖濕潤的環境中，對她的健康有好處。
九月七日上午，上海的天空如水洗過般，湛藍透澈，晴朗的令人的不可思議。
現在有大致結果了，是因為那兩隻蝶神。
可秦緲回來了，並且以醫生的身份作為進入待遇豐厚的望海醫院。
他們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猜測誰可能是殺手背後的人、殺掉「神醫李想」誰能得到好處。
對於修鍊蓬麻功的人來說，蝶神是千年難遇的寶物。
另一個可能的人選是斯內爾先生的前妻，據警方透露出來的信息，被抓到的殺手來自印尼，而斯內爾先生的前妻幾年前就在那裡投資了一個煉油廠，大部分時間都住在位於印尼東北部的莊園里。
她原本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在她們班，有好多人為了謀生、為了能在這座城市呆下去，畢業后不得不選擇放棄在學校學到的專業知識，從事別的行業。
不只過了多久，祝童與葉兒同時睜開眼。
「這裏可沒有蜜蜂。」祝童知道葉兒累了，不想讓她再耗費精神。
好在一天來他們分班守在秦緲身旁，基本上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要不然，祝童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於是，各種各樣的流言類版本還是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雖然「神醫李想」並沒有受傷，殺手只是開槍擊傷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醫生，並且已經被抓住，這條新聞還是成為街巷市井中、高樓大廈內外眾人議論的焦點。
可是這次，祝童的小伎倆失效了。
人工瀑布下、太湖石上的七盆昨天剛送來，那藍色泛著水光的花朵，格外惹人憐愛。
她如今只是蓬麻初境，差一點邁入蓬麻幻境。她時常練習的「靈」「氣」「天」三個字，只是疏通的正經。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祝童腆著臉跟上去。
兩人一直忙到十二點多才匆匆吃了點東西。
「別想這麼容易過關。本小姐心裏有陰影，它現在由我保管。夫人讓我轉告你，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做媽的也不好多管，望你好自為之。」
正是在這種情形下，一位關鍵性人物站了出來，繪聲繪色地講述「過去的故事」。
祝童進入蓬麻幻境，可以書寫比劃陡然繁複的「燃」鳳「凰」三字，對應的真氣流轉的線路是正經之外的奇經。
這一次修鍊，兩人完全沒有了時間概念。
葉兒這次只所以身體大虧，主要原因還是索翁達活佛取走了白蝶神。也就是說，如果祝童或葉兒失去了蝶神，他們的蓬麻功修為也就廢了。
隨著祝童一遍遍的寫畫，葉兒心底的抗拒一點點被消磨去，終於變得心平氣和，不知不覺間墜入雙修境界。
紅蝶忽閃著翅膀，在空中繞了兩圈，又回到葉兒身旁。
雙修境界只有在心意相通的狀態下才有可能實現，這表明葉兒已經完全放下秦緲帶來的羈絆。
葉兒的治療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秦緲的狀態出奇的好，經夏潔親自檢查，創傷處不可避免的炎症，竟然全部平復了。
隨著討論的深入，大家基本上形成了共識：斯內爾夫人因為幾年前的那段不倫戀情，被認為已經失去了斯內爾先生的信任。神呢夫人是最希望斯內爾先生活著的人，那是她保有目前優渥生活的前提和必要條件。
祝童在海洋醫院做網路信息中心主任時比
午夜時分，望海醫院十八樓香氣怡人，朵朵蘭花爭相開放。
可祝童與葉兒對此都不怎麼在意，他們已經習慣了與蝶神共處。某些時候，蝶神已經成為兩人間不可言說的甜蜜工具。
「神醫李想」與秦緲的照片被挖掘出來，充斥各路平面媒體的版面。有些報道的字裡行間似乎在暗示，他們兩個之間好像不只是單純的老闆與僱員的關係。
「它們……」葉兒蹙著眉頭盯著蝶兒，似乎發現了什麼。
那是去西京之前祝童與葉兒隨意撒下的十幾顆蝶卵，如今都變成了蝶兒。奇怪的是，它們只在晚上出來，白天都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們已經十幾天沒在一起了，祝童伸手觸觸光潔的肩膀，葉兒輕輕一顫，躲開了。
如果「神醫李想」被殺手幹掉，邁克斯內爾先生的次子羅貝爾斯內爾很可能是最大的受益者。
眼鏡還認為，秦緲後來出國留學到學成回國就業，也是「神醫李想」在背後幫忙。
有很多人在現場看到了當時發生了一切，電視台也播出了一些記者抓拍到的現場畫面，可大家不只關心現在，對過去發生的事的興趣似乎更大。
葉兒說完，輕輕從他懷裡掙脫出去，抓過神傳琥珀看也不看他一眼，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向花叢深處。
至於母親祝紅的讓葉兒帶的話，祝童並不怎麼在意，母親是知道他已然改了性子，不會亂來的；這一切全是因為他遇到了葉兒。
他引領著葉兒去感受「燃」字，完全放開自己的世界，熟悉陌生的真氣運行線路，讓葉兒體驗蓬麻幻境的境界。對她的身心是難得的滋養，更是祝童以自己的深厚修為去涵養葉兒為救秦緲而消耗
亨德爾是英國人，原名不可考，亨德爾是他在外籍兵團時的名字。他精通爆破、善於使用各種槍械，尤其喜歡用鋼絲勒殺目標。所以，又被稱為「鋼絲亨德爾」。
「神醫李想」表現得很冷靜，似乎躲在暗處冷眼旁觀這份熱鬧，沒有出面解釋，也沒有否認什麼。有人認為他很淡定，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實際上，祝童正陷入進退維谷之中。
於是，發掘秦緲醫生的過去就成為不少國內媒體記者的選擇。作為與秦緲關係最好的閨蜜，眼鏡馬上就成為記者們眼中的香餑餑。
回到房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她就是秦緲曾經的同學與好友，眼鏡。
祝童沮喪地嘆口氣：「唉它們也喜歡美女啊。」
葉兒開始還有些抗拒，她想著不生氣、秦緲只是祝童的過去；可女兒家哪裡有不吃醋的？
他對著蝶兒問道：「是不是有情況？」
神傳琥珀被沒收，再想誘惑她就難上加難了，那可是比天還大的打擊啊。
葉兒驚喜地嗔一眼祝童，伸出手，兩隻玉蝶就落在她指尖。
葉兒白他一眼，起身自顧自地走了。
還有媒體猜測雇兇殺人者可能另有奇人。
這意味著，秦緲已經闖過了手術后最危險的關口，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警方公布了另一位逃走的殺手的影像資料以及一副比較清晰的圖像，有媒體指出他比較像一位代號「鋼絲亨德爾」的職業殺手。
葉兒梳洗后換上一套薄薄的裙裝，坐在窗前對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發獃。
「我們出去走走吧，去樓上，看看蝶兒。」祝童自嘲地笑笑說。
眼鏡心裏的天平失衡了，她表面上與秦緲相處的很好，心裏卻被嫉妒充斥著。她知道，一定是因為「神醫李想」。眼鏡的眼睛雖然不怎麼好，記憶力卻相當不錯。
祝
斯內爾先生在中東王室中有良好的人脈，石油公司的大部分業務也在那個地區。
如果斯內爾先生不幸去世了，石油公司被認為會遇到一些麻煩。
市民們都知道，這是颱風將要到來的前兆，早早的做好的準備。通過媒體的報道，他們還知道了另一件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昨天下午，「神醫李想」遭遇偽裝成記者的殺手的襲擊。
後來，祝童擁有了一家醫院，眼鏡心裏就開始泛酸了。
相對與國內媒體有意無意的偏離，駐上海的境外媒體記者表現出的職業水準更值得稱道。
「它們很不安，想離開這裏。」葉兒不太肯定；「你聽它們的聲音。」
受「神醫李想」遇刺的影響，與斯內爾資產管理公司有關的股票再受打擊，特別是一家名為的石油公司，因為大部分股票都屬於斯內爾資產管理公司，在一周內，股價已經跌去百分之二十。
「什麼都沒做，鬼才信呢。」
過了一會兒，十幾隻蝶兒都圍攏到葉兒左右上下翻飛，祝童身邊卻一隻也沒有。
走過去輕輕抱住她，在她背後畫出一個個「靈」字、一個個「氣」字、一個個「天」字，間或，緩緩寫出個「燃」字。
可出了這樣的事，做婆婆的如果不數到兒子幾句，就有點說不過了。
事實證明，眼鏡確實物有所值，很對得起大家對她的關注。她提供了秦緲學生時代的照片，一開口就爆出一條猛料：在秦緲求學期間就與「神醫李想」結識了，那時，「神醫李想」還沒有到上海工作。
祝紅近期在研究祝童與葉兒的進步為什麼會如此快，她一直擔心兩人根基不穩，未來的某個時候可能會遇到麻煩。
「怎麼了？」祝童也在看著，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蝶兒，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