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第四卷 雨霖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名人

第四卷 雨霖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名人

但那兩長腿擺出這種姿態,看上去極為賞心悅目。
「……」女子呈仙鶴獨立狀,哼了一聲。
但是哪個朝代都有正人君子,宋朝的正人君子又特別的多。范縝便是一個,視權勢、權貴乃至生死如浮雲的君子,他做這件事,根本不圖什麼,只是覺著,應該這樣做。
「哼……」女子冷哼一聲,看了看掛在馬鞍上的馬鞭。
女子一時大意,冷不丁被陳恪擒住腳踝。
女子的粉面,登時成了煮熟的蝦子。羞惱之極,她也顧不上那鞭子,竟飛起支撐腳,含恨朝陳恪踹去。
果然,無憂洞的人再大胆,也只是在居民區里撒野,南熏門是通往皇宮的御道,牛鬼蛇神可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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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隊匯合起來,曾布拿出一摞請柬,送到陳恪懷裡,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仲方果然成了大名人,看看京城多少聚會,翹首以待呢。」
所以他根本不理會皇帝的沉默和文相公的憤怒,一本沒反應,就上第二本,上第三本,就算是鐵杵也得給你磨成針!
「哼……」女子冷哼一聲,伸出手。
「你沒看見,我從馬上摔下來,傷到了腰?」陳恪撐著腰道:「練武之人,應該明白腰傷意味著什麼吧?你這樣的高手,欺負一個殘障人士算什麼?」
「你……」女子彷彿被說中了痛處,登時柳眉一挑,杏眼圓睜,重新怒氣衝天道:「你自己回去吧……」說完,兩條驚心動魄的長腿一夾馬肚,棗紅馬便竄了出去,把陳恪摔在當地。
這一腳,卻比方才快上數倍,陳恪躲都來不及,便重重挨了一下,要不是他筋骨結實,這下就得暈過去……卻也把她的腳鬆開了。
陳恪便把她的襪子也扯下來,露出姑娘家瑩白如玉的小腳,一粒粒細小編貝般的趾甲上,還塗著紅紅的鳳仙花油。陳恪當時就笑了……母老虎終究是母的。
女子兩腳騰空,下一刻自然摔在地上,但她又飛快彈起,朝著陳恪撲過來,陳恪不敢怠慢,趕緊一個兔子蹬鷹,朝她腹部踹去。女子側身讓過,站在那裡緊咬著下唇道:「我的鞋!」
但是,讓范縝這麼一鬧,將來新皇登基,論功行賞之時,這首議之功,就成了他的,跟他們沒關係了……你說文相公能不生氣么?
「跟我一起走,沒人敢找你麻煩。」女子難得說了個長句,然後便緊抿著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才又說一句道:「那些人還在找你。」
據說文彥博很生氣,把范縝叫去痛批了一頓,但痛批的內容,不是不該說,而是你不該說,該由我們說!
「咳咳……」陳恪乾咳起來,這想象里也太豐富了吧,鬱悶道:「我是好人。」
「……」女子正在走神,先是一愣,才回過神道:「你怎麼會惹到無憂洞里的耗子?」
那女子一腳撐地,一腳被他攥著,兩腿分得開開,就像在壓腿一樣,縱有滿身功夫,也施展不出來。
「這是你逼我的!」陳恪知道,讓她拿上馬鞭,自己非得滿臉開花不行,也只好出絕招了。他一把扯脫了她的靴子,露出裏面的羅襪。
陳恪察覺了她的意圖,緊緊握住她的腳踝,不讓她有移動的可能。
人到了這份上,就一定能整出大動靜來。之前,雖然也有人上書,但全是秘密上奏,大家也只是私下議論,但范縝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終於把大宋王朝繼承人的問題,從話題變成了焦點。
結果這時候,六塔河崩了,極力反對六塔河的趙宗績,一掃數年來瘋瘋癲癲的形象,整個人頓時高大起來,更顯得趙宗實無能。你說他能不恨么?
坐在支起的涼棚下,陳恪琢磨起今天的遭遇來……自己來京以後,還沒來得及拉風,說起來,只得罪了一個大人物,那就是趙宗實。這次六塔河決口,要說有什麼人得到好處,那就是堅決反對的趙宗績。他讓所有信誓旦旦,支持六塔河的人都顏面掃地,其中就包括趙宗實。
「靠,什麼脾氣,一輩子嫁不出去的男人婆!」陳恪鬱悶的揮下手,奶奶個熊,老子就不信,在御道上還有人敢劫我的道?
「欠揍!」女子憤怒地吐出倆字,頓一下才多說幾個字道:「上次便說過了!」
果然不久,馬上就有人跟著上書。看這形勢,大家都說,以官家的性格早晚都會鬆口的。
「白痴!」女子瞥他一眼,抿嘴吹下口哨。那低頭吃草、已經走遠的棗紅馬,便乖乖行了回來。
當然,以上都是陳恪的猜測。無論如何,他是惹上麻煩了,那就得想辦法解決……
「放手!」女子掙扎幾下都沒掙脫,怒叱道。
「……」女子沉默片刻道:「就是條狗,我也會救……」
「咳咳咳……」陳恪劇烈的咳嗽起來,喘了口長氣道:「算了,不和你算小賬了,我們言和吧。」
「……」女子盯著他看了半天,方點下頭。陳恪才把鞋襪遞給她,轉身匆匆離開了此地。
「你……」女子先是一怒,又是一奇道:「受傷?」
他在官道上走出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馬蹄聲,回頭一看,四條腿就是比兩條腿快,小娘皮又追上來了。
陳恪捂著腰,走得速度卻一點不慢。那小娘皮的功夫太高,比自己得高出一截,估計宋端平也收拾不了,得玄玉和尚才是對手,只好有多遠閃多遠。
女子又驚又怒,叫道:「住手!」
「哦……」陳恪看她右腳還光著,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她的鞋襪壓在身下了:「你稍安毋躁。」說著話,他探手拿起了女子的鞋襪,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來道:「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就把鞋還給你。」
「怎麼,改主意了?」陳恪面色一沉。
「哼……」女子極傲氣,受不得這般威脅,還是伸手去摘馬鞭。
「好色之人!」女子似乎不常說出這樣經典的句子,竟有些自得地笑了。她一笑,臉上寒霜盡去、眉目流轉,竟是說不出的秀美嫵媚。
「放開你又行兇……」
「哦……」陳恪才明白過來,原來那次自己口花花,她所謂的「下次」,是下次要揍我啊:「那幹嘛還要救我?」
陳恪正好抬頭看見,笑道:「對么,要多笑笑,總跟別人欠你八百吊錢似的,當心嫁不出去……」
陳恪也知道她是大意,因此不敢託大,雙手加力、牢牢握住她的腳腕。
「你別碰那鞭子!」
「你幹嘛要揍我?」
官家氣壞了,我的病才剛好,你就急著要立太子,這就準備一代新人換舊人了?想想自己統治天下三十年,對子民百官不可謂恩德不厚,怎麼一朝有恙,你們不僅不安慰我,反而要往我傷口上撒鹽?
在街邊成衣店買了身乾淨衣裳換上,陳恪回到了太學,還不到下學的時候,他也不想進去,便在對面的冷飲店裡,買一碗冰鎮河鮮,一邊吃著降降火,一邊等兄弟們下學。
這時候,太學的大門開了,太學生們說笑著走出來,陳恪不費力的,便從人群中,找到了五郎。
想想陳執中那種政治白痴,都能靠著首倡立儲的功勞,一路混到宰輔,就知道這是多大的資本了。
而且趙宗實必定是最鬱悶的那個。就在三月末,一個叫范縝的諫官,終於公開上書,他說「想當年,太祖皇帝不立兒子、而立弟弟為接班人,真是天下為公啊!先皇真宗因為周王夭折,把皇室子弟教育培養在宮中,那是為天下大局考慮哇!」希望官家也學習太祖皇帝效法先皇真宗,在侄子兄弟中挑選一個賢德之人放在自己身邊!
「多謝。」陳恪想想也是,我還是別落單了。便牽著韁繩,往南熏門行去,遠遠看來,倒像是她的馬夫。
「他們雖然無惡不作,卻很少騷擾市面的。」聽他沒說話,女子又道:「莫非你是從裏面叛逃出來的?」
「淫賊……」陳恪險些吐血:「第一,是你打我在先,我不過自保而已。」他冷笑道:「第二,我今日受傷在先,否則早就把你小娘的屁股揍開花!」
「你得發誓不趁人之危。」陳恪搖動著她的鞋襪道:「等我腰傷好了,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陳恪聽到「無憂洞」這個詞,心道,趙宗績果然沒說錯……
宰相們也憤怒了,但他們生氣的是,這麼大事兒,范縝也不打聲招呼,竟繞過政事堂,直接跟皇帝說事兒了,這置我們於何地?
沉默片刻,陳恪問道:「那是些什麼人?」
「休想!」女子面一冷道:「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