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霖鈴
第一百三十九章 開始下雨了
「不信就算了。」陳恪把酒壺掛回腰間道：「別鬱悶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那算什麼好消息？」柳姑娘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你敢戲弄我？」
「什麼後台？」
其實陳恪他們，已經逼問出在南街一帶，是豹子堂的地盤。而且豹子堂的人，整天吹噓他們，有未來皇弟做後台，下任大龍頭非他們團頭莫屬云云……
在州橋夜市得手后，陳恪他們又轉向更為繁華的馬行街夜市，在那裡又順利捕到一個拐子。
見柳姑娘直掩鼻，陳恪道：「你去外面等著吧，我自會問個清楚。」
說話間，外面突然劈啪作響，醞釀了一夜的雨，終於落了下來，兩人趕緊關上窗戶。
「誰會跟那些下水道里的臭蟲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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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也站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她道：「因為你別無選擇。」
「……」柳姑娘狠狠瞪著他道：「要等多久？」
侯三嘿嘿淫笑著，看這小娘皮如此奔放，定然不是個雛兒了，那自己先玩弄一番也無妨，他正要去解開自己的褲帶，突然感到身後呼地風起，便被一棒擊中後腦，脆生生的暈厥在地……
這種用人家的人辦自己事的勾當，確實不太厚道，但陳恪安慰他，也是自我安慰道：「最多日後，再幫她把黑虎堂滅掉就是。」
一進到暗巷中，男子便把小娘青春的嬌軀，壓在牆上肆意為之，正待解去最後的束縛，
「我憑什麼信你？」柳姑娘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走的感覺。
「後台也得有個分寸。」陳恪搖頭道：「最多只限於保護丐幫，那些披著合法外衣的生意，官府若要清剿無憂洞，哪個敢說一句廢話？」
而南街恰好和大相國寺相鄰，陳恪便打算，到時候誆一下那小娘皮，用她的力量來對付豹子堂……而不是她的仇家黑虎堂。
柳姑娘對自己坐凳子他坐桌子，感到頗為不忿，但現在，不是計較誰高誰低的時候，她皺下眉頭道：「你確定他們沒撒謊？」
那對小男女離夜市越遠，街上的行人就越少，燈火也越黯淡。兩人卻不以為意，還專揀黑暗處去。卻道為甚？原來是情到濃處難自禁，故而專找那人看不到處，好拉拉扯扯摸摸、親親摟摟抱抱。
「難道你只有威脅殘障人士的本事么？」有道是一力降十會，陳恪這個暴力男，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用暴力威脅，他一臉憤懣道：「而且還是你把我摔傷的！」
「瞎說。」
「就在下個月。」陳恪道：「到時候你還去那個茶亭找我，我再告訴你該怎麼辦。」
宋端平和五郎，面色怪異的從屋裡出來，見陳恪竟然吃癟，終於忍不住吃吃笑起來。
「我有
「他們知道黑虎堂的入口……」陳恪壓低聲音道。
柳姑娘點點頭，知道這人除了色，做事卻十分靠譜，比方方才拿人時，他能準確找出暗樁所在，並先行解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僅這份江湖經驗，就比自己足很多……便依言出去了。
陳恪頓時想起，早些時候，她從背後偷襲自己那一下，當時完全下意識的躲過去，只是肩膀被擊中……那一下，確實全憑腰力。他頓時惱羞成怒道：「還沒找你算賬呢，那麼重的一下，要是打在我後腦上，我不死也得變成植物人！」
卻說兩人一路走一路戲，那小娘子被撩弄得禁持不住，眼也花了、心也亂了、腿也酥了、腳也麻了、嚶嚀一聲，軟軟靠在男子肩頭。男子也早就慾火焚身，覷准了一條暗巷、抱定了那小娘，倏地便竄了進去。
「稍安毋躁。」陳恪趕緊安撫道：「山人自有妙計，但需要等上一些時日。」
「甚？」
小娘子正意亂情痴星眸迷離，微張著檀口喘息不迭呢，還沒搞清狀況，便嗅道難聞的臭氣。她驚恐地瞪大眼，便見一個形容猥瑣的中年人，代替情郎站在面前。她剛要驚叫，便被一隻臟手捂住了嘴。
「……」思考顯然不是柳姑娘擅長，她大睜著漂亮的丹鳳眼道：「你不是說，他們有後台么？」
「掃噶，薩姆他母納
「誰讓你惹上這母老虎的？」宋端平擦擦淚道：「看終於有人能欺負你這活閻王，我實在太開心了。」這才正色道：「不過我們這樣做合適么？」
誰知砰地一聲，那男子似乎也被擊中了，不過沒暈倒，而是捂著肩膀跳到一邊：「哎呦，你個男人婆，我只是要幫她扣上紐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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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男子慢慢靠近，朝她胸前伸出手來，少女認命了……看來今天橫豎是逃不開被糟蹋的命運了，就從了這個吧，因為他身上，有一種讓女人心跳過速的氣息……
「怎麼樣，有小環的下落么？」柳姑娘站起身，急切問道。
「大相國寺雖然繁華，卻沒有夜市。」柳姑娘輕咬著貝齒道：「只有節日放火時，晚上才會人山人海。」
「無憂洞何以謂之『無憂』？」陳恪苦笑道：「蓋因其密如羅網的地下水道，可以藏身裏面的人，提供最完美的庇護。官軍一下來，他們便轉移到別處，或者回到地面上，甚至可以划船到汴河上去，根本無法清剿。」
「怕是如此。」陳恪嘆口氣道：「黑虎堂在地上的生意都是合法經營，要是擅闖的話，開封府抓的是我們，而不是他們。」
「太好了！」柳姑娘一直拉長的臉，剎那間恢複原狀，她倏然起身，緊緊攥拳道：「我這就找人把他們剿滅乾淨！」
「笑個屁！」回到家裡，
將人帶去一處空屋連夜審訊，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誰知道只一嚇唬，就屎尿橫流，竹筒倒豆子般的問一答十，讓陳恪幾個好生鄙夷。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開門聲響起，陳恪走了出來。
「沒什麼不合適的。」陳恪淡淡道：「不然你當我們，還真給她跑腿啊？」
「如果再像今天這樣，雷聲大雨點小。」柳姑娘幾乎與他平視，眼裡滿是說一不二道：「我一定狠狠揍你！」
又換人了？少女吃驚的張大嘴，只見又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雖說知識就是力量，但在這種時候，力量要比知識更好用，陳恪馬上恢復正常道：「你太小看黑社會了，他們的用處大著哩……」
「冷靜冷靜。」陳恪連忙拉住她道：「你看過《地道戰》沒？」說著撓撓下巴道：「肯定是沒看過的……但你可以用簡單的大腦思考一下，近百年來，開封府不知抓了多少丐幫中人，知道無憂洞的出入口，肯定比我們多，為什麼不下去清剿？」
「社日放火那天，他倆都不在大相國寺一帶。」陳恪搖搖頭，一屁股坐在石桌上。
她將一方手帕，墊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望著陰沉沉的夜空，默默的祈禱起來。
「太可惡了！」柳姑娘咬碎銀牙道：「明知道有這麼群無惡不作的耗子，王府尹卻還要給他們當
「別賣關子！」
「像你們這樣的王公貴族。」陳恪冷笑道。
「那是。」柳姑娘點點頭。
「色胚！」一個高挑的女子，飽含怒氣道：「收好你的賊手！」
「沒撒謊。」陳恪手裡又多了個酒壺……宋代的酒，雖然比漢唐大有進步，但以曲釀法釀出的酒，一般就是十來度，陳恪都用來當飲料。喝上兩口解解渴道：「他們說，無憂洞里的搗子們，雖然統稱丐幫，實則又分十二個堂口。這十二堂儘管共尊一名大龍頭，但每個堂口都有自己的地盤和營生，其它堂口撈過界的話，等同開戰。」
「屁分寸，沒輕沒重的母老虎。」陳恪大聲嚷嚷著：「走啦走啦，不管她的閑事了。」
「說了就不靈了。」
「嗯。」陳恪點頭道：「大相國寺地下的黑虎堂，就是趁節日作案，那時候舉城的官眷閨秀雲集，一晚上的收穫，就頂他們忙活一個月的。」
「嗯……」宋端平點點頭。
「唉，圖樣圖森破。」陳恪搖搖頭道：「你以為王珪不想啊？關鍵是，沒有後台的黑社會，早就被滅了八百遍。剩下的都是有後台的。」
「下次相國寺再有夜會，就得到下月的夏節了。」柳姑娘咬牙的力度增強道：「難道只有這時候才能逮他們么？」
「你想挨揍么！」柳姑娘杏眼一瞪：「好好說話！」
「你的腰，根本沒有傷……」柳姑娘冷笑道：「不然我打那一下，你根本躲不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