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商海浮沉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親
當葉鈞將董文太扶進房間后，才走上二樓，大老遠，就瞧見董尚舒站在樓梯道上抽著悶煙。
董文太目露追憶，當下微微一嘆，緩緩道：「現在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已經沒有我們那個年代時的單純，凡是都講究物質生活，為了錢、為了滿足虛榮心，可以任性的出賣肉體與靈魂。原本，像冰冰這種漂亮的女孩子，外公肯定會叮囑你，沒結婚前，就得留個心眼。不過，自打昨天跟冰冰談過一陣話后，外公就覺得，冰冰不是那種為了名利而改變本性的女孩，而是有著一份做人的原則，一份萬事靠自己的節操。」
葉鈞莫名其妙朝眼前某道房門瞥了眼，驚訝道：「舅媽不是已經走了嗎？難道三表姐回來了？」
董尚舒也是點到即止，投給葉鈞一個「你害羞、你心虛」的眼神后，就啟動車子：「回來之前，我替你擺了那小子一道。」
說完，董文太頓了頓，笑道：「趕明兒，外公也陪你一塊去趟公安廳，到現場給冰冰打打氣。」
關上房門后，葉鈞就連忙離開這家酒店。
「真沒想到，那傢伙竟然也跑到南唐這塊地。」
似乎心底的猜測得到了當事人的親口驗證，董文太緊鎖著的眉梢也漸漸舒緩，嘆道：「看樣子，你都知道了？」
「那你這麼神經兮兮躲誰呀？」
「恩。」
董尚舒早早就出現在了酒店大門口，見葉鈞現身，就旁若無人開始按著車喇叭。這種荒唐的行為，偌大的南唐市，怕也只有董尚舒才幹的出來，畢竟城市裡禁止無端按車喇叭這種條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王莉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臨時起意，似乎也擔心白冰睡下，讓葉鈞白跑一趟。
「好。」
董文太似乎並不意
葉鈞笑道：「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親。」
剛剛說完，就瞧見葉鈞臉色有些古怪，白華辰稍稍細想，頓時哭笑不得道：「放心，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只說關於我親眼看見的。至於走了后發生些什麼，我一概不知，甚至還要跟省里彙報，那二世祖愛說謊，還愛栽贓誣陷好人。」
「恩。」
董尚舒很配合的朝樓梯口走去，臉上也沒有露出那種流連忘返的味道。
「沒有，只是瞎蒙的，沒想到這老傢伙這麼沉不住氣。」
董文太說完后，緊緊盯著葉鈞：「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儘管葉鈞不想承認，但若是立場擺到他身上，怕也會冷眼旁觀吧？
「為何？」
瞧著白冰若影若現的半截酥胸，以及那股嬌羞的小女兒姿態，一時間有著股十指大動的衝動。當下強忍著走進衛生間，開始自顧自寬衣解帶。
董文太似乎很快就想到了白胡老人的身份，也不意外，只是平靜道：「聽著，我不管你今天到底聽到些什麼，也不管你日後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因為今天的事而有所影響。但有一點，你必須要明確，就是不能跟其他人，包括你父親，透露這些信息。」
看得出來，今天發生的一切，很明顯讓白華辰跟王莉氣得不輕，至於白冰，早早就躲回房間里患得患失，似乎擔心因為那青年的滿嘴胡言，而導致葉鈞心存猜忌。
葉鈞目露疑惑，董尚舒瞥了眼倒車鏡，解釋道：「記得那小子不是昏迷的時候說了句『后媽，你奶子真大』嗎？」
「好，外公，時候也不早了，您也休息吧，我扶您。」
當葉鈞坐下后，董文太先是若有所思皺眉良久，好一會，才沉吟道：「這次胡庸春找你，是不是領你去了那間四合院？」
「對，是有這事。」
「好呀，冰冰是好孩子，外公觀人不會錯，就說冰冰的性子，靠得住。」
葉鈞有些驚愕，但很快就朝白華辰投去一個會意的目光，然後起身，走到門外：「叔叔阿姨，你們先休息，我去看看白警官，然後就回去了。」
「外公，您都知道了？」
葉鈞點點頭，遲疑道：「外公，其實胡爺爺沒有跟我說太多，而是另一位老爺爺告訴我的。」
細不可聞應了聲，然後，白冰就在葉鈞毫不避諱的欣賞目光下，開始脫掉身上的睡裙，然後掩著胸，走到床邊，取出一條大面積的毛巾，裹在身上。
「出什麼事了？」
葉鈞目送董尚舒的背影漸漸消失於視野，臉上泛起一股化不開的古怪。
將心比心，葉鈞認為自個在知道這些信息后，都變得開始束手束腳起來，他還只是個外人。可倘若讓葉揚升這位當事者知道，怕受到的影響只會更大，甚至可能選擇直接寫信到京里，要求把他調離江陵。
董尚舒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但通過倒車鏡瞧著葉鈞一副「你認為呢？」的姿態，頓時無奈的搖搖頭：「實際上，我沒有把這段子說出來，只是說了些兒子給自個老子戴綠帽子的橋段，偏巧負責作證的大堂經理就只聽到『后媽』兩個字，所以現在陳卓生怕已經開始抓狂起來。記得走之前，我可是瞧見陳卓生滿臉都黑壓壓的，很明顯給氣得不輕。」
「再見。」
「這事你別管，哥要開溜，否則繼續待下去，肯定得倒大霉！」
董尚舒臉上本
白華辰也笑道：「關於這件事，我會跟省裏面反映，不管他父親是不是省公安廳副廳長，既然有錯，就肯定不能包庇。」
這種事，依著葉揚升的心性，絕對有著五成的概率發生。
「恩。」
也不知葉鈞說了些什麼，只見白冰原本有些憔悴的神色，竟然破天荒出現羞澀，就連膚色，也是染上一層粉艷的桃紅。
直到二樓傳出零碎的腳步聲，董文太才拍了拍身旁沙發上的座位，緩緩道：「坐著吧。」
回到董家后，瞧見董文太依然坐在沙發上，見門開了，就瞄了眼客廳里的掛鐘，然後朝董尚舒吩咐道：「你先回房，我跟小鈞有些話要說。」
在回來的路上，葉鈞都在思考著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就是倘若上輩子葉揚升沒有死，那麼，京裏面老爺子們的態度是否仍會一樣？而董文太之所以遲遲不出手，是不是也猜透了這一層因果？
葉鈞已經無法用言辭形容董尚舒的腹黑，這話真要當著面說出去，甭管信不信，只要有一到兩個人作證，興許就能讓人將信將疑。
「是的，外公，我跟她都說好了。」
「好，小鈞，路上小心點。」
葉鈞知道白冰說的是警局的考核，想了想，就笑道：「會，明早九點我過來接你們。」
見葉鈞走了過來，董尚舒故意抬著手腕，指著上面一塊機械表，滿臉曖昧道：「該不會若即若離，所以出來晚了吧？瞧你身上透著的
對於葉鈞臉上寫滿著的納悶，董尚舒也不願解釋，只是匆忙將手中的煙蒂彈掉，然後邁著貓步開始往下走，同時低聲道：「反正這事你別管，記得，不管明天誰問起，你都推說大清早就離開了。」
起了這個心思，葉鈞不由黯然一嘆，暗道知道得太多，不見得就是好事，做起事來，也漸漸束手束腳起來。
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目光，葉鈞奇道：「難不成你把這事告訴他老子了？」
之後，董尚舒就詳細給葉鈞講述了當時的事情經過，這一連串添油加醋的造謠，讓葉鈞一陣翻白眼的同時，也是心底暗爽。儘管無法猜測那神經病會不會因此被陳卓生打個半死不活，或者鬧得家不成家，反正葉鈞就認為，那青年是活該！
「不想。」
這折騰了近一個多小時，葉鈞才抱著白冰走出衛生間，先是將這半遮半露的大美人擺在床上，蓋上棉被，然後才自顧自穿上衣物。
當下摒棄這種毫無意義的雜念，攔下一輛計程車，然後報了個酒店的名字。
「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實際上，就算董文太不說，葉鈞也自然清楚這些話不能告訴外人。再者，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將這些信息透露到葉揚升的耳朵里。
葉鈞想起龍鋼之前跟他提到過的一段話，便解釋道：「據說曾是國家的一位領導人，下顎有著一撮白須。」
拉著白冰的玉手，葉鈞輕輕關上門，然後凝視著霧影朦朧的衛生間，忽然湊到白冰耳旁低語幾句。
「啥？戴綠帽？」
似乎並不意外葉鈞的答案，董文太只是微眯著眼，緩緩道：「你要清楚，知
實際上，葉鈞這次僅僅是讓白冰幫忙洗個澡，擦個背，可明顯在洗澡的過程中，葉鈞的手腳就沒老實過。最後更是在白冰驚慌失措的目光下，站起身，將白冰的腦袋死死朝某部位摁著。
「是他呀，這也難怪，他是京裏面為數不多看好你父親的人。」
「我記得，大概是在一個小時前，你給我打電話的吧？」
葉鈞一陣翻白眼，秉承著沉默是金這條真諦，也不吱聲，只是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似乎並不打算回答董尚舒這種瞎問題，省得越描越黑。
當葉鈞穿戴整齊后，打開房門，正準備熄燈離去，白冰忽然張口道：「明天你會去嗎？」
「小鈞，你去看看冰冰，我們兩口子沒事了。」
董文太伸出手，輕拍著葉鈞的肩膀，眸子里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慈祥，見葉鈞點頭，這才笑道：「好了，明天冰冰那孩子也要到公安廳進行考核，到時候，你會到場吧？」
先是詢問葉鈞要不要來一根，被委婉拒絕後，董尚舒才聳聳肩，神神秘秘道：「小鈞，待會我偷偷溜出去，你得替我擋一陣子。」
「誰？」
白冰乖巧的應了聲，葉鈞順手熄掉燈，朝已是漆黑的屋子柔聲道：「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再見。」
葉鈞輕輕關上門后，就敲響了另一扇大門，開門的是白冰，眸子里有著些微紅腫，還透著股疲憊。
董文太臉上閃過一絲追憶，而葉鈞依然鎮定自若在旁聆聽，好一會，董文太才凝視著葉鈞，平靜道：「想不想知道那傢伙的身份？」
「好，好一句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親。小鈞，以後遇到麻煩事，就跟外公說，外公可是你的親人。」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