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名揚京華
第二百八十四章 張博的反常行為！
堂堂一個省委辦公室副主任親臨，李懷昌自然不敢含糊，忙起身相迎，卻被張博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並痛斥李懷昌是害死他兒子的真兇。
果然，原本有著失落情緒的韓芸就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臉上也透著一股喜慶，「那太好了，媽原本準備晚上做大餐，不過你既然在這蹭飯，很可能這頓大餐就能提前吃上了。」
這才剛過多久，怎麼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了似的？
對於張博這人，李懷昌壓根就不認識，還以為青天白日下撞見一個老年痴獃的神經病。
「恩，買菜。」韓芸跟在身後，有些迷戀的望著葉鈞的背影，「要不這樣，你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飯吧？」
葉鈞微眯著眼，「韓爺爺，難不成，您是想告訴我，這張博已經有了充足的勝算？」
張博若是沒有城府，還能在省委辦公室里逍遙自在？怕在那動蕩十年就給清理掉了！
「謝謝。」葉鈞接過毛絨拖后，就開始換鞋。
葉鈞很清楚，這裏面，定然有著他暫時想不透的陰謀算計。若非對張博這個人有著一定的了解，興許就會跟李懷昌一個念頭，就是這張博稀疏平常，毫無城府，做事也不經大腦，太過莽撞。
「爺爺一般都是很早起床，畢竟他常說，老人家睡太多，對身子不好。」韓芸臉上閃過一陣失落，「但今天爺爺老說困得不行，就打算到房間休息一會。不過，如果你急著找爺爺，我可以到樓上叫他。」
無奈之際，李懷昌琢磨了好一會，還是走到電話前，捧起話筒。
「好。」
韓芸蹦蹦跳跳將葉鈞請進屋子裡，還小跑到鞋架前，取出一雙毛絨拖遞給葉鈞。
「韓爺爺一般什麼時候起床？」葉鈞瞄了眼客廳的掛
其實，韓芸臉上閃過的失落並不有逃過葉鈞的眸子，為了不讓韓芸胡思亂想，將氣氛搞得太尷尬，葉鈞只能隨了韓芸的心意。
「暫時我也猜不透，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大，也是唯一能解釋張博為何性格大變的原因。」韓謙生說著說著，忽然，臉色微變，「糟糕！該不會張嵩背後的那些人，已經悄悄聯繫上了張博，並且表了態，所以，張博才會犯這老毛病？」
這些問題對葉鈞來說，自然不難，三兩下就用能讓韓芸一點就透的方式解釋了一遍。
「下面一個警察不小心撞了他，似乎閃到腰，被救護車抬走了。」李懷昌回憶了一陣，覺得沒有聽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只是一些咒罵的話，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
前兩點還可能推到喪子的原因，所以心情受到影響，但這沒城府，未免就太過貽笑大方了。
韓芸則是俏臉通紅，凝視著葉鈞俯身換鞋的動作，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幅溫馨的畫面，就是她披著圍裙，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般，蹲在葉鈞腳下，替這個歸家的男人換鞋，寬衣。
葉鈞依著韓謙生的意思，順手把門反鎖著。
「小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韓謙生微眯著眼，但眼角的餘光卻透著一股自信，似乎已經看出張博的伎倆，「張博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確實極為小心謹慎，而且非常低調。倘若僅僅是晚年喪子，只會讓他不擇手段去對付害死他兒子的真兇，絕不會做出這等自掃顏面的事情，更何況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就算性子會變，也不
易暴躁？
葉鈞應了聲，然後就站起身，朝二樓走去。
直到張博被抬走，李懷昌依然能聽到「你還我兒子命來！」、「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之類的話。
韓芸跟鍾晴剛進廚房沒多久，韓家的大門再次被打開，只見火急火燎進門的韓匡清剛換好鞋，就看見坐在客廳中的葉鈞，頓時一愣，「小鈞，你怎麼來了？」
葉鈞不由嘀咕著，還真是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
良久，韓謙生才嘆了口氣，「張博這老傢伙，還真是自作聰明，真以為裝模作樣就能騙過很多人？」
若是這種人都能像市井無賴一般，毫不顧及形象瘋瘋癲癲大鬧警察局，那麼，他就不叫張博了。
開門的是韓芸，儘管葉鈞掩人耳目的打扮能哄騙別人，但只要熟悉葉鈞的人，都能一眼分辨。換句話說，葉鈞目前在喬裝打扮的造詣上，並不高明。
這不科學！
韓匡清聞言，大有深意的望了眼葉鈞，然後自顧自捧起客廳中的話筒，「喂？是我，今天飯局我就不去了，剛打算回家換衣服，沒想到家裡來客人……對，對，明天？成，成，明天一定到。」
「李伯伯，下午咱們約個時間出來喝杯茶。」
「不用了，今天就厚著臉皮在你家蹭一餐飯吧。」
不過很明顯，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上一世，葉鈞就將張嵩全家都查得清清楚楚，也深知張嵩的父親，也就是張博，有著驚人的城府，以及鐵血的手腕。
直到十一點，鍾晴才氣喘吁吁端著
可是，李懷昌肯定不會謊言欺騙，葉鈞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這老傢伙肯定另有算計，但他這麼做，不覺得太魯莽了嗎？畢竟原本好端端躲在幕後，不是更好，為何要突然跑到前台？這不是讓人對他升起防備嗎？」
「因為接觸時間並不長，所以很難判斷。」韓匡清很疑惑葉鈞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時間有些納悶，「但目前張博給我的印象，屬於那類易怒，易暴躁的性子，看不出有太多的城府，這或許是喪子的原因吧。」
「媽，放心，葉鈞今天中午就在咱們家吃飯，您一定要多做些可口的菜。」韓芸蹦蹦跳跳來到鍾晴身邊，幫忙分擔鍾晴手中提著的大大小小的袋子。
為了不至於冷場，韓芸就將課本給捧出來，讓葉鈞幫忙看一看，給她解釋一下學習中遇到的難題。
似乎也聽到爭吵聲，聞訊趕來的民警恰巧就看到這一幕，頓時一驚，也顧不得懵了的李懷昌，認定張博襲警，頓時不客氣的就動起手來。
葉鈞坐在爐子旁，一邊伸出手烤火，一邊解釋著關於張博今日大鬧警局與在醫院里的表現，反正把從李懷昌以及韓匡清口中打聽到的消息全說了出來。
掛斷電話的韓匡清可謂無官一身輕，與先前進門的焦急截然相反，對於韓芸在廚房裡的催促也不在意，「小鈞，你是不是知道張博來咱們市了？今天還在警局裡大鬧了一場。」
可漸漸的，李懷昌就從張博的辱罵內容中，知道了眼前這被他一廂情願認為是神經病的老人家，竟然是張嵩的父親。
「他真這樣說？」葉鈞一時間膛目結舌，「韓叔叔，您覺得張博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還了得？
「是小鈞吧？張嵩的父親剛才大鬧警察局，說我是害死他兒子的兇手，準備跟我沒完。」
「喂？」
「韓爺爺，您認為，這張博是打算幹什麼？」葉鈞實際上也沒底，否則，也不會來韓家，「據說這張博為人處事都異常小心謹慎，平日里做事絕對不會這麼高調，即便是喪子，我想也不可能一改常態吧？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企圖？」
「當然了，剛才我還跟你爸，還有王書記去了趟醫院。」韓匡清臉上閃過一絲憤怒，「這張博不識好人心，他兒子撞牆自殺，竟然怪到我們頭上。還說我們體制有問題，說什麼要寫書面報告遞交到省委，看樣子，是打算參我們一本。」
易怒？
迫不得已，儘管很委屈，也極為火大，但李懷昌還是讓人叫了救護車。
正當韓匡清還想說些什麼時，樓上傳來一道聲音，「是小鈞來了吧？上來吧，跟韓爺爺說會話。」
「爸，快來幫忙，葉鈞今天在咱們家吃飯。」
實際上，李懷昌也並不想打這電話，可他就算再孤陋寡聞，也清楚張博的背景不凡，僅憑他一個人，根本惹不起張博。再說了，再過一個月，他就要調往省里，他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再生枝節。更不希望到了省里，獨自面對張博的瘋狂怒火，百般刁難。
掛斷電話后的葉鈞迷糊了，張博是什麼人？他可是能在動蕩十年犯過錯、站錯位都還能在今天風光無限的牛人，就算死了兒子，也不會跟個市井無賴一樣跑到公安局指著李懷昌撒潑。
「過來坐吧，這邊暖和些。」韓謙生依然保持著睡的姿勢，不過已經睜開眸子
只不過，等葉鈞換好鞋，站起身後，韓芸才羞紅著臉清醒過來，「爸跟媽都不在，爺爺在樓上休息。」
餘下的時間，在韓芸的提醒下，葉鈞迫不得已，只能開始唱著那段在南唐大學舞台上歌唱的洋曲，聽得韓芸一陣激動。
「葉鈞！」
所以，葉鈞一瞬間就得出結論，這張博要麼在演戲，要麼就是徹徹底底瘋了！
「恩。」
沒城府？
進入那間熟悉的書房，見韓謙生正烤著爐子，睡在一架木椅子上，微眯著眼，「小鈞，把門關上。」
韓謙生的話，同樣讓葉鈞臉色微變，「若真如此，那麼，就要提前布置了。真沒想到，這些人來得這麼快！」
在江陵潛伏兩日的張博終是按耐不住，直接奔赴江陵市警察局，而後進入局長辦公室，對著李懷昌就是一陣痛罵。
百思不得其解的葉鈞立刻穿上衣服，喬裝打扮一番，就開車離開清岩會所。
本來題目就不多，葉鈞對題目剖析的能力又足夠驚人，很快就將韓芸這陣子積攢下，準備拿到學校問老師的題目給徹底擺平了。
「哦？」葉鈞瞄了眼二樓，然後就自來熟的走進客廳，「怎麼阿姨也出去了？」
叮咚……
「韓叔叔，您也知道？」
等李懷昌清醒過來后，發現為時已晚，因為不知怎的，張博似乎被民警推了推，直接閃到腰，躺在地上呻吟，額間冒出冷汗，不似有假。
葉鈞立刻就猜到張博這是在演戲，這與張博平日里截然相反的性格表現，若僅僅是因為喪子的原因，還不至於弄到這種性格大變的程度。
「現在他人呢？」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葉鈞眉梢皺著化不開的疑惑，「這張博只是到局子里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