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級太子爺》第三卷 名揚京華

第三百八十四章 危言聳聽?

第三卷 名揚京華

第三百八十四章 危言聳聽?

葉鈞投給林嘯羽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後繼續望著窗外的夜景,儘管已經步入凌晨,但港城的夜景依然是那般絢麗多姿,「林先生,我覺得你的事業線,也是時候朝前邁出一步了。」
「葉少,周記的阿廖,真是你殺的?」
林嘯羽左思右想,終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儘管已經猜到些什麼,但他依然想從葉鈞嘴裏得到驗證。
謝成文也緩緩跟了過來,對於葉鈞的忌憚,比之王天養只高不低。
有著這種萬軍之中取將首級的本事,可不是謝成文能夠啃下的硬骨頭,除非有信心能立馬弄死葉鈞,否則,怕是睡在警察局裡面,謝成文都睡不踏實!
葉鈞擁有的閑暇時間本就緊促,犯不著為了這些道上的恩恩怨怨勞心勞力,這次自告奮勇將阿廖弄死,初衷僅僅是不希望因為李泰斗慘死而招惹是非。本來身處的環境即便算不上危機四伏,但來自於孫凌的威脅始終還沒告一段落,誰敢保證若是在港城鬧出禍事,就不會被這陰毒的偽君子落井下石?再者,張嵩留下來的殘黨始終是葉鈞比較上心的隱患,就算張嵩死了,張博入獄了,但誰敢保證這些殘黨不會因勢利導跳出來從中作梗?
葉鈞臉上的笑意在謝成文眼裡怎麼看就怎麼像是魔鬼的微笑,當下暗暗捏著把冷汗,乾笑道:「沒事,其實我剛才也是亂了陣腳,還想請葉少原諒我這個粗人。」
可現在李泰斗死了,先不管接下里誰會成為周記的話事人,恐怕解決這件事後的王天養跟謝成文,肯定會合起伙來逼他就範,就算能死死守著這兩條渠道的貨源,怕利錢也要翻幾番。
「沒錯。」
「能怎麼辦?難道你還想在這地方做掉他?你手底下的人有廖康年那伙人能打?」
王天養似乎也覺得說這話有些肉麻,撇撇嘴,甩手道:「好了,咱們做正事吧,說太多煽情的話,你會覺得我這人虛偽。反正以後該怎麼辦,你自己考慮,凡事都要事先給自己先留條後路,別再用幾年前那套,實話告訴你,這法子行不通,過時了。送你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當下陰晴不定好一陣子,謝成文才暗暗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葉鈞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臉色,可這話,卻讓王天養跟謝成文同時不由自主的身體發顫。
「平日里說你目光短淺還真就一點錯都沒有,都什麼年代了,還真以為靠拳頭能長命百歲?」
謝成文臉色很不好看,王天養也是如此,葉鈞之前那句話,分明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警告。
「那就好,該怎麼做,你們就去辦吧。」葉鈞緩緩轉過身,若有所思道:「我很相信你們,也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或許在港城地界,你們是地頭蛇,而我,卻算不上過江龍。可是,這港城再過不久肯定是要回歸的,到時候,這地方就算不是內地人說了算,但也輪不到洋鬼子繼續站在高位指點江山。也就是說,體制不一樣,而政府一直主張對任何黑勢力實施嚴打,所以斷然不會像洋鬼子那樣睜隻眼閉隻眼。」
謝成文倒是不反駁,不過卻對葉鈞在內地的權勢並不在意,畢竟手伸不到夠不著,自然就興緻泛泛。
葉鈞緩緩轉過身子,平靜道:「林氏目前已經進入瓶頸期,來之前,我仔仔細細分析過,現在港城依然是洪義社、新安社跟周記說了算,而林氏的毒品跟走私生意,都要經過這三家的重重剋扣,儘管這三家要的都不多,但實際上這長年累月算起來,同樣是一筆驚人的開銷。林氏冒著巨大的風險做這些買賣,而他們三家僅僅是坐著收錢,相信林氏這心裏也不會痛快吧?」
王天養直接賞了謝成文一個白眼,當下鬼鬼祟祟瞥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當務之急,我們不僅不可以得罪這小祖宗,而且還要夾著尾巴將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可別小看這小祖宗,我偷偷打聽到,他在內地可不僅僅只是名聲響亮,那可是有著實權的。」
葉鈞不會關心接下來周記這個姓吉的老人會如何善後這些事,又會以什麼樣的借口,什麼樣的方式去解釋阿廖以及他領來的幾十個打手的死亡原因,更不會關心接下來周記與新安社以及洪義社的衝突會演變為怎樣的局面。
林嘯羽露出茫然之色,葉鈞輕笑道:「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林氏跟王天養、謝成文以及李泰斗達成的協議,他們或許不會反悔。可這繼任者會不會也遵從這個約定,就是兩說之事。畢竟人的野心無窮大,壞規矩的人自古都是那類不安本分,並且貪得無厭的小人,就比方說李泰斗就這麼死了,林氏敢保證周記下一個話事人還會遵守李泰斗生前與林氏定下的規矩?」
林嘯羽臉色大變,因為葉鈞分析得沒錯,李泰斗確確實實很信守承諾。以往還疑惑為什麼新安社跟洪義社放任林氏這麼多年,既不打壓,也不加重利錢,現在看來,確確實實是李泰斗在維持,甚至可以說力保這四方之間的平衡。
「謝先生,剛才我也是關心則亂,你不會介意吧?」
「葉少,我不是很明白。」
「葉少說的是,我們記住了。」
望著王天養瀟洒離去的背影,謝成文目光中的迷茫更甚,他有著一種直覺,似乎王天養今天跟他說這些話,確確實實有著值得推敲的道理,同時,也是他往昔不曾考慮過的。
所以,目前葉鈞的處境說不上艱難,但也不好過,自然不能再因為港城地下社會的事情繼續徒增煩惱。為了一勞永逸而無後顧之憂,廖康年不殺也得殺,他不死,勢必洪義社跟新安社就得吃大虧。連帶著消息走漏出去,葉鈞也得惹上一場天大的麻煩,即便王天養跟謝成文滿口保證不會殃及他,但對於這些混黑社會的人能掏心掏肺相信?不說遠的,起碼李泰斗就不會坐在車上莫名其妙給活活炸死!
「這……」
「哼!真是不識好人心,謝成文,我告訴你,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能跟我平起平坐打交道的都是些我不熟悉的人,那樣我會覺得很寂寞,很不習慣,或許我有私心,是想維持著目前港城地下社會的格局。但所謂不打不相識,即便是競爭對手,是敵人,斗久了,也會升起惺惺相惜的感情。」
「什麼?」
王天養卻撇撇嘴,指著自己腦門,自嘲道:「你以為我真喜歡貶低這些效死忠的兄弟,不是,你自個想想,這年頭願意效死忠的人,有幾個不是這地方有問題?指望一個不懂得人情世故以及順應潮流變通的人,能活得了多久?謝成文,咱們打交道這麼多年,今天我說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害你。你看,李老鬼死了,周記誰上位咱們不清楚,也管不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也步李老鬼的後塵。」
這節骨眼上,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敢擺出任何不合作的態度,當下信誓旦旦拍著胸口保證道:「葉少請放心,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保管處理得妥妥噹噹,絕不會繼續讓葉少操心。」
「怎麼辦?」
見林嘯羽有話要說,葉鈞伸出手,阻攔道:「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林氏在港城確實有頭有臉,原本,這些利錢自然不需要交給這三家,我也清楚這是林老爺子心甘情願主動提出來的,目的,就是希望與這三家減少不必要的摩擦。這種做法有利也有弊,利自然是能踏踏實實在港城完成交付,不擔心這三家偷偷摸摸躲在幕後使小辮子,可這弊端,卻是這買賣不一定就能做得長久。」
「是與不是,重要嗎?」
「好了,既然周記的阿廖死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沒我什麼事了?」
當下,林嘯羽滿臉堅定望向葉鈞,「還請葉少給指出一條明路。」
「你不是一直指望著我早死早超生嗎?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謝成文冷笑道。
之前葉鈞就敢朝他亮刀子,謝成文不是沒想過找機會報復,可一想到葉鈞鬼神莫測的身手,就下不定決心。加上現在廖康年慘死,還恰恰死在吉光家裡,儘管得到的信息並不多,但幾十號人就這麼身首異處,可想而知這絕對是出自葉鈞的手筆。
林嘯羽還在琢磨著葉鈞這話裡有話的深意,卻沒想到葉鈞跟他來了這麼一段暗示性極濃的話,頓時不確定道:「葉少,你該不會是想讓我?」
林嘯羽彷彿看怪物似的看著身上毫無傷勢甚至連血漬都沒有的葉鈞,儘管覺得葉鈞單獨幹掉廖康年的概率很低,但他是人精,一眼就看出葉鈞臉上的輕鬆自如,這是一種大勢無憂才會顯露在外的神情。
「說不上來。」
但是,葉鈞很清楚,他跟林嘯羽,已經可以在這起衝突中畫上一個圓滿的休止符,這便夠了!
林嘯羽臉色有了變化,葉鈞卻循循善誘道:「這先河可不能開,一旦開了,王天養跟謝成文肯定也不會滿足,起碼也要得到與周記同樣的份額。長持以往,林氏這冒著風險的買賣也不需要做了,光讓這三家吃地盤費都能將整個林氏活活吃死。可若是不答應,那麼就等同於決裂,恐怕接下來麻煩事肯定很多。這還是最好的結果,若是這三家私底下合起伙來,那麼林氏可真就血本無歸了。畢竟這種能瘋狂吸金的產業,你覺得這三家都會視而不見?估摸著都是眼饞得很呀,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應該是李泰斗生前死活不同意,這才斷了王天養跟謝成文的心思。」
王天養也不搭理謝成文朝他投來的怒目,撇撇嘴,低聲道:「咱們是黑社會,這沒錯,可這小祖宗說的同樣沒錯,港城遲早是要回歸的。現在內地政府會對咱們港城持著怎樣的態度還是兩說之事,尤其是咱們黑社會,內地不是一直倡導著打黑除暴嗎?打的是誰?除的又是誰?不就是咱們這類扛著刀搶地盤的流氓?在那些高官眼裡面,咱們就是垃圾,是擾亂治安甚至影響一個城市風貌的毒瘤。」
「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兄弟?」謝成文狠狠瞪了眼王天養。
「葉少,解決了?」
見這話已經讓謝成文露出思索之色,王天養緩緩道:「再說了,現在這個年代,光憑義氣兩個字,沒用,下面的弟兄們肯定不會買賬,都已經到了倡導物質至上的年代,始終錢這玩意,才是真正能讓別人甘心做牛做馬的保障。有了錢,下面的弟兄們只會對你掏心掏肺,別以為你手底下養著幾千個肯替你賣命的兄弟就以為萬事無憂了,也不想想,那可是幾千隻等著吃飯的嘴!你喂不飽他們,他們就會反過頭來吃你!我早就不相信這年頭還有什麼能讓自個放心的忠誠,就算有那麼幾個,也是愚忠,這種人,活不長。」
「你說呢?」葉鈞似笑非笑道。
說完,王天養就朝謝成文做了個手勢,謝成文會意,在王天養掩上房門后,就急急忙忙跟在其身後。
「這事我也偷偷查過,不過說實話,咱們守著港城這塊地就已經是心力交瘁,即便他內地有權有勢,對咱們來說也沒什麼太大用處。」
人一旦多疑起來,看問題的眼光也就徹底變了,此刻林嘯羽已經將王天養跟謝成文先前鬼鬼祟祟看他的目光理解為貪婪!謀算!
儘管林嘯羽不願承認,但他心底竟然很荒唐的相信了葉鈞,而就在這時,王天養推開門,瞪著雙銅鈴眼不可思議的望著葉鈞,臉上透著濃郁的忌憚,「剛剛搜到情報,說廖康年死在吉光家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