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以和為貴
第七百七十八章 張嫻暮的試探
始亂終棄？還是感情上的糾纏不清？又或者是葉鈞強行使壞？
當然，沈伯仁說得對，在困難來臨之際選擇逃避，那麼這輩子永遠抬不起頭來，永不可能在這條路走遠。而張嫻暮，對沈伯仁的看法深以為然。
說到二十億，就連董素寧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她不敢說借，也不敢說給，只能用貸。
「好棋，很多年了，終於還是下到這一步了。」老人輕撫著一旁冒出頭來的黃皮狗。
聽著董素寧這話，張嫻暮嘴角不經意抽了抽，他最擔心的就是像上次一樣，即便不似一個月那般漫長，但半個月甚至一個星期，都足以讓張嫻暮休克。
下意識瞥了眼，董尚舒打了個冷顫，因為這看見董家魔女董尚香叉著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忙不迭閃開，冷聲道：「警告你，別耍花樣，不然，就算是今年逃難到國外，我也非弄得你身殘志缺！」
「阿姨，葉鈞他沒事吧？」
張嫻暮這次來，無非是來驗證一下葉鈞這到底是在布局，還是真正挨揍了。
沒有葉鈞，就代表著張嫻暮無法成功借到二十億現金，眼看著那三億元的借款所剩無幾，張嫻暮就差白了頭，連楊天賜都掏出兩千萬給張嫻暮周轉，可想而知現在的情況有多麼的不妙。
「停下！他還沒醒來。」董尚舒臉色很不好看，對於張嫻暮的冒昧探訪，他一副不待見的樣子。
「還早，還早，該來的，會來，急不得，急不得。」
「哥哥什麼時候醒呀。」
「尚舒這孩子就喜歡胡言亂語，你別在意。」董素寧輕笑一聲，招招手，笑道：「曉雨，過來一下。」
被問及的董素寧起初還有些困惑，但張嫻敏解釋后，就輕笑道
「謝謝阿姨。」張嫻暮點頭道。
張嫻暮不希望在幾年後十幾年後幾十年後甚至閉眼離世的那一刻心生後悔，他目光不再迷茫，漸漸堅毅，他不懂葉鈞這一手到底想玩什麼花樣，但他知道，他應該去做些什麼。
不過，昏了就是昏了，相比較葉鈞何時醒來，老百姓更關心下狠手的女孩子與葉鈞到底是什麼關係？
「要我看，根本就不是這意思，我總覺得言溪溪是葉鈞放到咱們這邊的暗哨，專門在關鍵時候扯後腿！」
「你當然願意相信了，換作以往，估摸著巴不得小鈞多睡一陣子，甚至睡一覺就醒不過來了。」
丫的你是瓷器呀！隨便碰一碰就能嚇出人命出來？
「喲呵，還挺有骨氣的嘛。」董尚舒在不遠處聽到這話，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卻被董素言跟董尚香狠狠瞪了眼，不敢再亂說話。
這並不是質疑張嫻暮的能力，又或者有了新的想法，而是不滿言溪溪這個女人。
類似的非議不絕於耳，即便是那些真心擁戴張嫻暮的人，這時候也不再同氣連枝。
對於董尚舒的警告，張嫻暮只是笑了笑，然後就迎向滿臉驚喜的張嫻敏。
張嫻暮來之前就預料到，董素寧肯定會把錢借給他，如果是演戲，他會毫不客氣接受。但如果是真的，他斷然沒臉要這錢。
葉鈞昏迷不醒，這給旁人造成了很多的心裏懸念。
就連鍾正華跟華玲茳，也是這麼認為的。
沈伯仁安撫張嫻暮，兩次通話，這位燕京黨的負責人已經隱
反正，男人跟女人一旦爆發出戰爭，絕對是能讓人浮想聯翩的香艷場面，而且那家酒店的服務生說漏嘴，揚言在監控室里看出的女孩子很漂亮，身材很棒，這更讓人對類似的花邊新聞深信不疑。
「就是，我早就聽說言溪溪不怎麼招人待見，被天海黨給踢出來后，厚著臉皮想進咱們這裏，真不要臉。」
這位原本正值意氣風發的妖孽，對於燕京黨內部不和諧的呼聲，並不意外，似乎早有預料。要不是沈伯仁一而再再而三的勸慰安撫，他很可能就卸下擔子。
郭曉雨忙不迭走來，等親昵的坐在董素寧身邊后，董素寧才平靜道：「嫻暮，我不知道小鈞跟你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但這兩天我也聽到過不少關於你的事情，知道你現在急用錢，而小鈞也答應過你。所以，待會我讓曉雨去基金會的財務處整理一下，然後貸二十億給你。」
「言溪溪這女人還真是禍害，要不是她鼓動張嫻暮跟著攙和，咱們也不用花這麼多的冤枉錢。這也就罷了，沒錢，可以借，還偏偏有人願借，可人家答應借給咱們了，這言溪溪卻無端端給葉鈞來這麼一下，不明擺著讓咱們入坑，又給咱們添亂嗎？」
一旁的董素言聳了聳眉梢，指著董尚舒就打算來一巴掌，就連胡珍也是狠狠瞪著董尚舒，一副你再敢亂嚼舌頭就發配邊疆的味道，嚇得董尚舒渾身發顫。
若說沈伯仁、白文靜是一頭獠牙利爪齊開的猛虎，那麼這個男人，就是
似乎早就預料到男人會深陷其中，無暇去理會外界，老人低聲感慨了一下，只有他一人聽得清楚。
可就是這一手，讓張嫻暮有些無奈，因為他清楚葉鈞若是想演戲，就絕不會讓他的女人齊聚一堂，這是玩火，如果不小心，是會把自個給燒死的！
而作為受害者的葉鈞，又或者肇事者的言溪溪，都沒有出面澄清，一個躺在監護室里，另一個被言家日夜看守著，根本無法跟外界產生接觸。即便有這種機會，相信兩位當事人也沒這心思去澄清什麼。
不是他們不想一鼓作氣奠定勝局，而是陷入到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沒有錢，寸步難行，想要玩出南方那種氣魄，簡直就是笑話。
這是一個化龍池中驚風雨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氣質實在太過特殊，任何一個人若能身處其中，都不會吝嗇于對這個男人的評價。
劉懿文很意外張嫻暮會親自過來，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符合常理，估摸著此刻張嫻暮早已對那二十億望眼欲穿，尤其是能夠貸款出去的正主正躺在不遠處的病房裡，張嫻暮出現在此，其心昭然若揭。
二十億呀！
從旁人冷漠的態度，還有聽到二十億那嘴角的抽搐，以及許多人憂心忡忡的神色，張嫻暮初步判斷出這斷然不會是演戲那麼簡單。緊接著，他觀察到了葉鈞的女人，這漫步花叢攢下來的底蘊也讓張嫻暮為之側目，實在沒想到葉鈞泡妞這麼有一手。
感受到四周極大的敵視味，張嫻暮不以為意，這些天海黨青少派的成員如果能夠客客氣氣甚至興高采烈歡迎他，那才是一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既然已經來了
張嫻暮並不在意，指了指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張嫻敏，笑道：「我是來看我姐的。」
……
當然，也有諸如像楊天賜那種真心跟在張嫻暮身邊的死忠，他們將燕京的情況都告訴了張嫻暮。
被砸頭，但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即便掄著根攆面杆子，又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阿姨，錢我不能要。」張嫻暮搖搖頭，平靜道：「我來這裏不是為了錢，而且，我也想說，錢的事情，我另外想辦法，如果不是葉鈞親自借給我，錢，我不能收。」
另一道身影，四十來歲，雙目如炬，英氣逼人，即便而立已過，但那股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梟雄氣概始終未能淡化。
張嫻暮差點就想對著葉鈞狠狠罵上一句，但表面卻由衷道：「我相信葉鈞很快就會醒來。」
燕京黨也是焦頭爛額，那三個億外加幾千萬，註定他們不能像葉鈞那樣大手一揮長驅直入，他們只能每天盯著那用一次就少很多的資金，異常拮据。
「安老，這麼說，我該入世了？」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璀璨，但很快淡化。
這時候，小璃跟小水也湊了過來，董素寧微笑著撫摸著這倆丫頭的腦袋，然後笑道：「行，不過你別跟阿姨客氣，也別覺得有任何的內疚，我知道這與你沒一點關係。」
二十億的負債就彷彿一塊沉重的巨石，每天壓得張嫻暮喘不過氣，儘管現在他還沒有借到二十億，但心裏面，已經將自己當作欠了一屁股債的杞人。
北方，這兩天不少困難家庭都得到了撫慰，儘管在待遇上，確實能跟南方齊肩，甚至隱隱蓋過一頭。可是，人們細細品味下來，卻驚訝的發現一個
「丫的，現在跑來借錢了就跟個孫子一樣，還特么的身上有晦氣，誰沾誰倒霉。」董尚舒不敢亂說話，轉身就走，唯恐董素言真大庭廣眾朝他臉左右開弓。
儘管她不明白葉鈞為何敢借出這麼多錢，更不明白眼前這個清秀的男孩是否用償還的能力，但說出去的話，就得說到做到。
自古紅顏多禍水，英雄難過美人關。在他們心目中，張嫻暮現在就是個被狐狸精勾了魂的爛泥巴，再也不復以往那種捨我其誰的王者形象。
「沒錯，等張嫻暮回來，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許多人心裏著急，他們對葉鈞何時醒來憂心忡忡，可最著急的人，莫過於是張嫻暮。
這幾乎等同於一家華陽集團！等同於她十幾年的奮鬥！
頓時，原本看似一盤絕路的死棋忽然吉凶難測，這一手堪稱化腐朽為神奇的妙棋，讓男人不禁皺眉。
一處小溪，兩道身影正坐在溪邊喝茶下棋，其中一道身影約有七八十來歲，皮膚干皺，鬢角白茫，就彷彿那三尺白雪一般，映射著老人閱盡滄桑品盡冷暖。
甭說董素寧，就連一旁的人，無不嘴角微抽，二十億，這還真是一個天文數字。人家借錢都是有東西抵押，葉鈞卻連抵押的東西都不要，明碼標價就把這麼一大筆錢借出去了，這孩子瘋了嗎？
老人未曾回答，一雙並不渾濁的眼睛依然凝視著身前的棋盤，划手為道，一枚黑子精準的呈現其中。
驗證的結果讓張嫻暮心生無奈，倒不是針對葉鈞，而是言溪溪。儘管言溪溪的出發點是替他著想，但也誤了他的事。
「尚舒！怎麼說話的！」